第八百七十六章 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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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轻一吓:“打什么打,我们是文明人,文明人要讲道理的。”


    这话,谁信呐,扈师姐的名声鹊起,从来不靠文明。


    九人拿着半天之后才列出一张完整的单子拿给她。


    扈轻拿过来随意一抖,折页如水袖扬出,上头全是字。


    字体硬挺有力,很好看但是不是太多了?


    这么长长长——的单子,九宗九族还有朋友吗?再出色也不能出色到一个朋友都没有吧?


    她果断合上这份告状的奏折,换了个方向:“跟咱还友好往来的,列个单子。”


    这次很快,一张常规大的纸便列完。


    右是有厚度的折子,左是有薄度的纸,两的分量都很重。


    本来扈轻是想搞些动作恶心恶心人,于她只是回家路上顺带。但现在观此数量算了吧,离家太久她归心似箭,这最后的巴掌路,她是一点儿不想生是非了。


    至于收不到新弟子,等回去了再集思广益,而且,回去了才有人,才能搞事情。


    于是,她淡定的收起两份名单,问道:“有其他在外的弟子要一同回去吗?”


    “有有有——啊,我们先问问宗里。”


    扈轻看着他们端着不停的聊,心想,这玩意儿,很难不依赖呀,不过这样拿出拿入的,还是不太方便,改成与鲛人那样的腕表——打架的时候难免误伤,还是要再琢磨琢磨。


    到琢磨,她转向老象:“你的收尸袋,拿来我看看。”


    老象一愣,旋即毕恭毕敬奉上一条没用过的崭新口袋。


    扈轻对大家了声,进屋子研究口袋。


    胡染躺在床上,暗灰色的绸缎床品让他气色看上去不太好。扈轻想了想,从空间里找出绣线来,以灵力将所需的颜色抽取、破线,停在空中。再用神识揪平被子四角展平被面,神识幻化颜色在上头作画。她是没有这个艺术水平的,只回想以往见过的画作或风景做复刻,最后拼了半幅月夜雪关再加半幅凉秋界的秋意红,觉得不错。心念一动,悬在半空的丝线以灵力为针,准确无误的朝被面扎了下去。


    绣,也是炼器的一种法,扈轻爱好重器,对于这些精巧细致的软器钻研颇少,许久以前做衣裳的时候略动用过,幸好她可以用灵力做针,要不然用真正的针的话,怕是不能如此灵活。


    只是片刻,单调的被子上多了色彩,胡染纸白的脸被脖子下的红叶一衬,好看多了。


    扈轻满意的点点头,用神识将被子给他掖好,才坐在窗前研究那口袋。顺便将之前收的那二十八团死魂送到空间通冥镜那里,祝他们早死早超生。


    尸体她一具都没有收,如今她可是有身份的人,处理钱财这等事,不用她亲自动。


    将口袋翻看一遍,扈轻不由喊妙哇。这东西,能装不少,对活物无害,但对死去的活物嘛——它能迅速解决掉尸体不留痕迹和脏污,迅速到连尸臭味儿都来不及传出去的程度。而且它还能收集,很好的保存尸体身上带着的、藏着的、解绑的各种物品,即便掉落体积很巨大的东西,它也能随之变得更加巨大,保证不破袋。


    “人才啊。”扈轻心水,决定带回宗门大量生产。


    床上胡染悠悠转醒,盯着头上青帐悬下来的一盏灯。造型是女子提灯笼,那灯笼里有香,他一闻便知那香料难得,有安定神魂之效。好心是好心,就是吧,上头悬挂这灯的丝线,正好从女子脖子下穿过再吊上去都是仙人,让一盏灯悬浮就那么难吗?


    循光侧头,望见一女子在窗边,他眯了眯眼,将那张脸与记忆中对上,果真是她,只是——那时见到这人狼狈又傻,这次见到倒是不狼狈了,依旧很傻,尤其那傻笑里还带着几分猥琐。这人是走得哪条路到得今天?是正经路子吗?


    扈轻望过来,语气轻松:“前辈醒了。”


    几步过来:“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胡染开口,嗓子灌了铅似的沉重,嘶哑难听:“被子,太重,压人。”


    扈轻笑容一滞,沉默盯着自己觉得非常好的被面绣花。她用的丝线是上等上的,不可能沉重吧。


    被子下的人衣裳整齐,于是扈轻直接揭了这床被子换上另一床素面的,里抱抱原来的被子,没什么分量呀,不解的收进空间。


    胡染咳咳。


    扈轻不动。


    胡染无奈:“有水吗?我渴了。”


    哦哦,还在思考绣花对被子的体验感究竟有什么影响的扈轻终于反应过来,病人醒了,可以进食。


    胡染再道:“清水。”


    最普通的水就行,复杂了反而对他伤势不好。


    扈轻直接在他脸上方凝出十几个水团,他一张嘴就慢慢的落一个水团进去,一连吃了七八个,胡染道够了,扈轻顺将剩下的挥到旁边花盆里。


    胡染看了眼那花盆,里头种的是宝石金银做的假花,心,这人不尚雅。


    扈轻拖凳子过来坐下,双目炯炯:“前辈,你伤好了没?”


    “好了些,还要再养些日子。你叫我胡师,我与你有半师之谊。既然遇到,那便履行前言,你将我着的灵植大全背给我听听。”


    扈轻:“”


    就不该喂你水,让你嗓子好了是吧。


    她争取一下:“胡师,我是器师。”


    顿时,胡染面上飘过一丝嫌弃,又收敛起来:“没关系,我不嫌弃。”


    扈轻:“”


    她:“胡师,我们来一你抓云英台的事情吧。云英台和胡旋可是和咱们在同一条船上,还等着我给人家一个交待。”


    胡染:“不着急,等我好全再,你不是护得住我?来,从开篇开始背。”


    真逃不过去?扈轻还有办法。只见她掌一翻再翻,头顶红串串的人参果端坐心,奇异的清香飘向胡染鼻端。胡染的眼神登时直了。


    “这不是云英族的人参果?与古籍上描写得一模一样——你怎么有?”


    扈轻嘿嘿一笑:“我跟云英族关系不错。”


    胡染猛的看向她,带起一阵头晕,不掩羡慕道:“我找云英族找了几千年,没想到你一个孩儿一去就找到了,运道在你啊。”


    被叫孩儿,扈轻不好意思,她也是千岁之上的人儿。


    “胡师,你怎么回事,我真的得给人家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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