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开了赌局,她赌对方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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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管事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下意识道:“琳琅宝阁也是国公府的产业,一直是大公子在经的。此次为对二公子的凌云阁表示支持,特制了一批春林墨送来。”


    “这墨可是有什么问题?”回了话后,方觉异样,又试探着问道。


    玉浅肆将名册还给曹管事,问道:“这上面的名字,都是你写的?仔细瞧瞧,可有什么字迹有问题。”


    曹管事想起上次这位大人的淡然凌厉,心中发虚。丝毫不敢耽搁,可又实在不知该看什么,如何看。


    屋中的香气袅袅,熏得他额上冷汗涔涔。


    “这时间过去太久了,当时人记得匆忙,实在是看不出字迹啊。”


    “那,可对什么名字格外有印象?”


    这个问题,更让曹管事为难。


    按常理来,遇到特殊的名字,自然会有些印象。


    可当日实在太忙了。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凭着肌肉记忆在记录,上还有其他事需忙,哪里有功夫惦记人名。


    玉浅肆见他踟蹰不语,明白了他的意思,倒也没有继续为难,让他拿了册子离开了。


    伯懿这下可以确定了,她定然是怀疑这名单有问题,更明白了她此举的用意。


    若是外贼,偷了东西,又何苦要用凌云阁的笔墨?


    “可凶又是如何知晓这么多人的生辰的?”


    难道凶是想将此事与户部新政联系在一起?


    户部新政,正是王嵩的笔。


    想到这里,伯懿惊叹于玉浅肆的聪慧。


    她在刚看到这份名单的时候,便察觉了其中的问题。这当中,桩桩件件,似是都直冲齐国公府而去。


    玉浅肆没有答话,她漠然地推开窗格,抬眼望向窗外热闹的乐人们。


    欢闹笑语,金石玲玲,尽收眼底,却未曾染上她的浅眸半分。


    少卿茶足饭饱,舔着肚子一副乐乐陶陶的模样。


    又开始指点江山:“听你们所言,这个贼肯定就是凶!那么我们是不是只要找到这个贼就好了?”


    伯懿嗤之以鼻:“得容易,那间阁可是所有管事共用的,过了这么多天,还怎么找线索?”


    少卿拍了拍胸脯,大义凛然:“不管再细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哪怕把那间屋子翻个底朝天,我也定能寻到线索!”


    言毕,殷殷地望着玉浅肆,一副“放心交给我”的赤诚模样。


    伯懿觉得此人简直太过离谱,看向玉浅肆:你不管管?


    “少卿大人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名单上的这几个人,还得劳烦大人差人去明情况,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是自然!”


    商赋立刻吩咐下,一部分带人去翻腾那间阁寻找线索,另一队人去通知两个吴家与郑家人。


    正交谈间,商赋身边的厮同耀光一起回来复命。


    经耀光查明,同周石晕在一处的那个贱籍女子,在还没见到周石的时候便已经不省人事了。这女子在前几次案发时都有不在场证明,这次,应当是凶刻意挑选了这个时间。


    玉浅肆也从没寄希望于凶会再杀了人之后自己晕倒在原地,等着被人抓,点点头表示知晓,便嘱咐他回去放了这个女子。


    商赋看着气喘吁吁的厮,有些不满。


    “怎得如此慢?”


    “少爷,您是不知,今天人实在是太多了!我都是花了好多银钱插了队才买到的会。”


    着,向商赋呈递上了一张花里胡哨的纸。


    这是赌据?


    商赋在所有人不解的眼神中,得意洋洋地将那张赌据展开来,笑道:“玉大人,这可不是一般的赌据。”


    “这是我!商赋,对您全然的信任之心。”


    赌据上写着的,正是她今日大言不惭,要三天内抓到凶的豪言壮语。


    看来,消息传得甚快,京城中的各大赌坊已经为此开了盘口。


    商赋浸淫此道多年,白日里刚知晓此事,便知道肯定会有人开盘口,也不管赔率多少,立刻差厮重金押玉浅肆胜。


    这角度新奇的维护之心,让玉浅肆皱着眉头,难得失了言语。


    “赔率如何?”想了半晌,淡然发问。


    “这个相差不大”厮眼神躲闪。


    他可不敢,玉罗刹赢的赔率已经到了一赔十的地步。


    即便她再厉害,也鲜少有人相信,她能在三日内抓到凶。


    玉浅肆巧笑道:“耀光,劳烦你也帮我押一注吧。”


    着,塞给了耀光一枚铜板:“就押——那位参军胜。”


    “啊?”商赋大叫:“为什么!”


    玉大人难道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怎可在如此紧要关头长他人志气!


    “若是我没抓到凶,赢了钱,我也高兴。若是我抓到了凶,不过也只是输了一个铜板罢了,算不得什么。”


    当然,玉浅肆转动着指尖的玉里乾坤,曦光自浅眸中流转,灿烂夺目。


    当然,自己绝不会输。


    “多带几个兄弟去,越热闹越好。”


    于是,提刑司无涯卫的统领耀光,带着一队无涯卫,冲进了京城最大的赌坊,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郑重其事地放下了一枚铜板。


    让整个京城彻底炸开了锅。


    伯懿看着一旁好整以暇的玉浅肆。


    她心里那些九九,真当别人看不出来?


    一来,利用此事,彻底将事情闹大,逼迫凶尽早动,继而让大理寺布,守株待兔。


    二来,还可以借再次羞辱那帮人一番。


    那边厢,白日里刚接了骨,还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马参军得知此事,不然不孚所望,气得跌下了床,家人不得不再为其寻了大夫来重新接骨。


    而耀光与随风,此刻正望着罪魁祸首玉浅肆,皆是一脸踟蹰。


    暮色四合,站在这高楼之上,狂风盈袖,地面上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似是在黑色的绸缎上烫出了一个个洞,晕出些许亮光来,逐渐与天际那一道橙红色的今日余韵相连。


    仿若不甘心时间流逝的最后一搏。


    “司尹大人,您真要我们去国公府?”


    玉浅肆刚从户部出来,林氏便得知了消息。着无涯卫前往国公府,护卫公爷的安全。


    随风立刻前来报与玉浅肆知晓。却没想到


    她淡淡“唔”了一声:“国公府人一直不够。如今看来,公爷的确危险。你们去保护他,也是应该。”


    “那你们怎么办?”


    随风忍不住心焦:“我听,大理寺的人决定只帮那个吴凛!明明就是拿了吴家的好处,还什么吴辛一介寒门书生,不符合条件,固没有危险。”


    十年前,在林氏的逼迫下,京中所有高门部曲尽散。


    吴凛是户部吴尚书的独子,吴尚书得知自己儿子或有危险,自然倾尽全力,求大理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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