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去哪了?”顾长夺问。
付屿撩撩头发,明知故问么这不是,她盯着顾长夺的眼睛笑:“我去……宠幸美人儿了呀……”
顾长夺皱了眉:“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你不要命了么?”
付屿伤脑筋地揉一揉太阳穴,身后的马夫还在等她吩咐,付屿:“走吧。”
马夫赶了车走了。
付屿转过头,对吴飞:“你也走吧。”
吴飞:“啊?”
“我要跟你家丞相点事情,紧急的。”付屿。
“哦。”吴飞转身往里走,走了十几步了,才觉得,凭什么呀,她让他走他就走不成吧,他又不是听她指令的。他抬脚往回走,没等走到门口,突然听到顾长夺的呻|吟喘息声。
啥?!吴飞紧走两步站到隐蔽处,看站在门口的两人。顾长夺怀里拥着付屿,埋首在她脖颈,嘴里发出类似娇|喘的声音。吴飞心里一惊,哎呦呦不得了,真有情,这顾长夺来真的,还以为大晚上找他来这里站着……
那头的声音更大了,吴飞赶紧撤了,他怕自己听出反应来。长公主什么段数啊,顾长夺这种的,早晚缴械投降。
这头顾长夺紧紧揽了付屿在怀里,喘气粗重:“你……你给我用了什么?”
付屿拿右手拍一拍他的左肩:“没什么坏处的,只是让你刺激一阵子,而且浑身无力。”
她问顷端要的药,也不是春|药,只是会让人没有力气难受呻|吟罢了。
付屿搂过他的腰:“我们进去?”
顾长夺挣开她摇晃着往里走,付屿也不扶他,只跟在后面:“哎,有石子,别磕了。哎,有台阶,你看着点儿下。”
东偏门离着湖边近点,顾长夺走到了湖边儿上,付屿上前两步,把顾长夺推倒,倒在她梦里吻他的草坪上。
顾长夺双手撑在地上,然后躺倒在地。
付屿看着他喘气不均,刚刚她用了两倍的剂量,估计用多了。
“喂。”付屿坐在他一旁,顾长夺早闭上了眼睛。
这个药的好处是神志清醒,可是没有力气。
付屿想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他有清楚的记忆。春|药什么的她不屑,要有,她就是最好的春|药。
也没想做什么,就是,想尝尝他嘴唇的味道。
付屿俯身压到顾长夺身上。
顾长夺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想亲你一下可真不容易。”付屿的眸子亮亮的:“你知道吗?你可是我第一眼就看上的男人。我知道你不懂,你这块冰,我要慢慢给你化了,我有的是耐心。”
顾长夺好一会儿没有话,付屿也不急。
“你是不是疯了?”顾长夺。
“我没有疯。我只是觉得最近有点无聊罢了。总是在杀杀,我心里难受的慌。总在乱世里,真的挺累的。”付屿不无悲伤地。
顾长夺扭头:“你这个疯子。”
付屿下巴搁在他胸口上,顾长夺扭了扭上身,似乎要避开她尖尖的下巴。
付屿耳朵在他心脏处听了一会儿,沉稳的心跳,不激烈。
“还真是块冰。”付屿喃喃,撑起身子俯视他。
顾长夺的眼睛在月光里亮亮的,可是那嘴唇抿的紧。
付屿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嘴角。
“你不要这样啊……”
这话没人听。
顾长夺手臂软软地抬起来,想让付屿下去,自然是没什么力气付屿抬手挡掉。然后付屿手指摸过他眉骨,鼻梁,嘴唇,下巴,喉结。
顾长夺眼神有点怪。
付屿微微一笑,找到他的嘴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很软,付屿轻轻咬他的嘴唇,舌尖描摹着他的形状。她的吻技很不错,可是顾长夺一直咬着牙不让她进去。付屿也不急,轻轻噬咬着,一下一下。
她觉得顾长夺在轻颤。
“你到底知不……”顾长夺开口要话,付屿顺势滑了进去。
顾长夺要咬牙,可是咬了付屿的舌头。他松口,付屿吻得更深。她深吻,顾长夺被她吻得喘不过气,他气喘吁吁,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
付屿吻了许久,抬头的时候沾起透明丝线。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因为她的腿间顶了东西。
她的声音很迷醉,带了三分慵懒,七分诱人:“起反应了啊……”
顾长夺脸颊飞红。
隔着布料,付屿手按在上面,也不多做动作,只看着他眉眼盈盈地笑,她在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眼神。
顾长夺发出一个很奇怪的音节,难受又不难受,忍耐又难耐的音调。
付屿扬眉:“你喜欢么……”
顾长夺觉得喉咙都干了,还好像冒火。只觉得躁动。
付屿眼睛一眨不眨,明亮的像星。
顾长夺喉结滚动了下。
这果然是她对付女人的一套……
他受不了。
忍受着,难耐着,又困顿着。像被塞进了太笼子里的兽,卡捆着转不开身,只得嘶吼。难受的要命。
他难受地要命。
顾长夺睡过去的时候想。
付屿给他用的药剂量太多,他睡过去了。
付屿咬他的嘴唇,咬出一道血口来,尝到血腥的味道,付屿松了口。付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是她留下的证据,这是她付屿的吻。
她躺到顾长夺身边。她就得走了,去江南,看什么幺蛾子的梅三娘,一去也不知道待到什么时候。走之前,她得尝个鲜。
今夜没有月亮,但是星很多,天幕黑蓝,繁星耀耀,美丽的不像话。
付屿自言自语道:“我生在这乱世实在是身不由己。虽然已经是国家太平,可是比起我之前生活的地方,这实在是缺乏安全感的国度。在遇到这次刺杀之前,我一直觉得我是很安全的,可是遇刺之后,我觉得我可能随时都会死掉。人生何其短暂,为什么不及时行乐呢?你是我喜欢的男人,你是我来到这里之后最想得到的男人。你知道我变了,可是你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的改变。我肩上的伤……是一个故人。我得动身去见她,鬼知道我会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不是救济天下的英明圣主,我也不是苟且偷生的人,我只是一个想随心所欲生活又能过得洒脱的人。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我的爸妈,我不知道我死了之后,他们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可能会哭得很伤心吧!如果轻凰没事,我希望她能在我的身体里好好活下去,如果她死了,没有到我的身体里……”
天空最亮的一颗星闪着,付屿突然卡了,她看着那颗星:“如果她死了……”
如果真的轻凰死了。
死了,要怎么办呢?
为什么会这么困呢?
————
醒来的时候,付屿又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屋陈设,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是在湖边的草地上睡着的吗?还有顾长夺呢?
妇人拿了水盆进来,伺候付屿洗漱。
付屿默默洗漱完,问正在一边的妇人:“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是丞相抱您回来的,还给您换了伤口上的药。您昨晚是……啊,虽然……但是身子要紧啊……”
付屿扭头,她没干什么吧?不就是亲了他么?怎么有种自己做了很淫|荡的事情似的。
付屿看了看自己的肩头,确实已经重新包扎过了一遍。原本她吃的药就有安眠的成分,没想到给顾长夺用的药反到了自己身上,否则她不应该那么容易困的。
“顾长夺去哪儿了?”付屿问。
妇人恭恭敬敬:“丞相去上朝了。”
付屿点点头。她给他用的药是急性药,只是一时,药效去的很快。
付屿把净脸的巾布放下,转头看到妇人笑盈盈的。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妇人:“您以后想跟大人……可以去房里的……”
“……”付屿沉默了一会儿,“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您这解释可没有服力。”
“怎么?”
“是清早洒扫庭院的奴发现的,您跟丞相,双双躺在草地上,丞相的手还搂着您呢。”妇人。
“唔……”挺不错的。
付屿笑了,她自己倒是不在意,反正她的名声已经很差劲了,可是丞相不一样,丞相的清白估计已经被她给毁了。
“丞相醒来后就抱着您回来了,有好多奴仆都看到了。”
付屿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生气吗?”
妇人:“大人没有生气,可是看着像是很恼火。”
付屿不知道的是,此时丞相大人在朝堂上,破皮的嘴唇给他引来了争议。因为伤口的位置太敏感,有好几个大臣问他:“丞相大人,您这嘴唇是怎么了?”
精明如他们,难道会看不出来这是怎么才伤的吗?
顾长夺一张脸冷着,可是仔细看,却发现他的耳尖泛了红。
真是一个折磨人的女人,顾长夺想。
不到半天时间,丞相府上上下下就知道了长公主跟丞相,在湖边草地风流了一夜。
最开始的版本如何已经无人关心了,他们只想听最想听的。
这天顾长夺上完朝回府,觉得府里的气氛很不对。
服侍付屿的妇人来到正厅,给正在喝茶的顾长夺一封信。
是付屿写的。
封面写着顾长夺亲启。
顾长夺撕开封口,开里面的纸。
俊秀楷。
等我。
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