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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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歇息许久, 然后付屿和阿琪花了半个时辰买齐了吴婶要的东西,两人大包包的回去。

    “阿琪,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阿琪:“啊?”

    付屿直:“比如看起来骚里骚气, 总是一身红衣服的。”

    阿琪想了想:“似乎, 见到过穿红衣服的,不过没见过骚里……骚气的, 阿桃你讲话好犀利好直白啊。”

    付屿点头:“没见过就好,如果见到了一定跟我, 这个人是biantai。”

    阿琪一跳:“哎呦, 这么可怕!”

    付屿点头:“专门挑年轻女子下手, 手段极其狠戾,风骚无比。”

    “这么强。”

    付屿严肃:“如果你见到,一定会觉得这个人长得异常妖孽, 就像是专门惑人心魄的男妖精,别被他迷惑了,他的风流债很多,整个人大写的浪荡公子。听清楚了没?”

    阿琪愣愣的:“听清楚了。”

    然后付屿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男人。

    “哗——”一身红衣的男人笑意盈盈地收扇。

    明时走过来:“阿桃, 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呢,昨晚我没有前来赴约,阿桃可是想了我一晚上?”

    付屿心想, 自己怎么不去买彩票呢?唐朝有吗?

    “没有想你。”

    “就是喜欢你心口不一,不想我,难道想那个书呆子?”

    “真不好意思,我想的还真是书呆子, 我一整晚都在想他,我们一起睡了呢。”

    身旁有人声地惊呼。忘了,阿琪还在。

    “阿琪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要告诉府上所有人,你欺负先生,还不许先生!你还三心二意,阿桃你竟然这么花心!”阿琪跑了。

    付屿手伸出去:“那个,我们……”

    明时把她的爪子握住:“阿桃这么是为了气我吗?”

    付屿另一手拎着东西,不好人。

    “松手!”

    “不要。”明时笑眯眯地眯着眼睛,嘴唇淡红,“阿桃的红唇,让人忍不住想咬呢,不知道这胭脂,好不好吃……”

    付屿一抽手,没把手抽回来,还把自己带了过去,险些撞到他下巴。

    “这么急?”明时一脸装出来的惊讶,带着一脸的不正经笑,“有什么,不能晚上么?”

    付屿猛地抬脚,狠狠踩他一脚:“我让你晚上!”

    明时脚上吃痛,手却抓的更狠了,付屿被他握的手疼。

    明时贴着她耳朵:“阿桃,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好玩,你不知道我对驯服野猫,格外有热情吗?”

    付屿眯着眼道:“抱歉,我不是野猫,我是喜欢舔血的夜狸。”

    “呵呵。”明时在她耳边轻声笑。

    “松手。”

    “不松。”

    “别逼我动手。”

    “那么我的夜狸,现在你有没有听到,马车的声音呢?”

    付屿忙转头。

    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住,赶车的是吉,旁边坐着黑,撩开车帘一脸震惊的,是顾长夺。

    付屿闭了闭眼。

    “啊……不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什么?”

    付屿突然扬手把手上的东西朝黑扔过去,脚一蹬地,同时被明时握住的手手肘一拐,另一只手一摸他后脑勺,明时警惕松手,付屿却突然发力把他狠狠一掌推了出去。

    明时一个不稳后倒吧唧屁股着地摔在地上,他摔的愣了两秒。他双手向后撑地,仰头看一身清冷的付屿。

    “呵,还没有女人把我推倒过,”明时舔了舔嘴唇,一边嘴角翘起来,露出一个邪邪的笑,“你是第一个。”

    付屿蹲下,看着他:“明时,我真的觉得你有病。”

    完付屿站起来,看另一侧,黑站在马车下,手里稳稳的拿着付屿刚刚扔过去的东西,看到付屿转头,他沉默地举了举手里的一盒糕点。

    “不错,懂我。”付屿转身朝马车走。

    身后明时依旧保持着后仰双手撑地的姿势:“阿桃,我还会来找你的。”

    付屿转头:“你起来好好话会死吗?”

    明时摇头:“嗯~我还要感受下,第一次被女人推倒呢。”

    “有病……”

    付屿走到马车跟前,顾长夺已经放下了车帘在马车里,一语不发。

    尴尬。

    付屿突然有种他是自己媳妇,而自己刚在外面拈花惹草被发现了的感觉,啧,有点生气了啊……

    付屿接过黑手里的糕点看了看:“啊,还好,这个是先生最喜欢的。”

    黑不知道什么,只沉默点头。

    付屿拿了东西进马车,黑和吉在外面。

    顾长夺坐在一边,付屿看他,他似乎一脸悲愤。

    有点难办,怎么哄?付屿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嘴唇,一不心沾了胭脂:“哎呀。”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两个手指都沾了。

    顾长夺转头看付屿。她低着头专心看自己的手指,唇色艳红,白皙的手指也染了艳红。付屿垂眸的时候最安静,似乎就是沉鱼落雁的那种温和美丽的女子,可是顾长夺知道她不是,她是火一样烈的,或者冰一样冷的,冷热之间,让他挠心的不行。

    他的喉结动了一动,付屿猛地抬眼,捉到他的目光,顾长夺:!!!

    付屿微微一笑:“长夺,有手绢吗?”

    顾长夺忙移开目光:“有,有。”

    他手忙脚乱,她气定神闲。

    顾长夺手忙脚乱,一时竟然忘了手绢在哪里,眼神往付屿那边一看,她正笑意盈盈看着他,好像在看很有意思的事情。

    顾长夺气急:“你不要看我!”

    付屿哭笑不得:“我为什么不能看你?”

    顾长夺也不来,她就是,总是坏坏地对他!

    付屿抬手撩开窗帘看了一下外面:“快到了,不用找了,我等会回去洗洗就好了。”

    顾长夺的手在怀中停住了,手里,握着一方手帕。他抓了抓,到底松开了手。

    付屿没看到,只看了看自己的手:“真是,很不错的颜色呢。”

    “先生,到了。”吉在外面停住马,付屿先行下车。

    顾长夺在后面,脸色不太好。

    付屿上前。给他正了下衣领,手指碰到他的脖子,顾长夺又一阵别扭。

    然后付屿听到顾长夺几乎是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

    付屿低头笑了,自己或许真的是欺负他上瘾了。

    顾长夺一语不发地进门。

    吉把车赶走,黑要进,付屿出声:“且慢。”

    黑停住。

    “看清那人了吗?身手如何?”付屿问。

    黑顿了顿:“不好,那一晚他的招式诡异,今日,他似乎反应太慢了。”

    付屿:“果然是biantai。”

    黑突然:“他是要你做妾么?”

    “哎?”

    黑木木回:“感觉。”

    付屿愣住。连反射弧慢半拍的黑都这么感觉了,心思细腻的顾长夺呢?

    付屿:“先替我保密。”

    完她抬脚就走,结果手臂被人拉住了。

    “你不能这么对先生。”

    付屿哑住,最后挤出一句话:“放心。”

    吃午饭的时候阿琪送完餐回来:“哎呀,先生的脖子上有胭脂印!”

    付屿低头喝汤,她唇上和手上的胭脂已经洗干净了。她还没跟阿琪解释明时,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不过此刻,阿琪显然对顾长夺脖子上的胭脂印更感兴趣。

    那是付屿给他整理衣领的时候故意蹭上去的。

    “肯定是哪家的姐!”瓜。

    不是。

    “不知廉耻!”阿琪。

    这个罪名……

    “肯定是看我们家先生好欺负。”吴婶。

    咳咳,还真是。

    “我吃好了。”付屿决定退出厨房的论战。

    阿琪一个怒目:“阿桃你!”

    “啊……”什么?

    “啊……”付屿,“我弄的。”

    满屋石化。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付屿笑着退了出去。

    猴子看着停下筷子的众人:“妙啊!”

    红烧肉,我抢!

    众人:妙你个大头鬼。

    下午的时候起了风。

    “阿桃快来收衣服啦!等会儿要下雨啦!”

    阿琪气来的快,消的也快,付屿简单的把明时成一个登徒子,讲的绘声绘色,阿琪信了。

    “来了!”

    西边很快昏暗下来,天色也暗了。

    一阵忙乱。

    “阿桃,我总觉得,你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她们已经收好了衣服,趴在走廊的长椅上看沉下来的天。

    “怎么不一样?”付屿懒懒地。

    “就是觉得你似乎是不属于这里的,你也不是做丫鬟的。”阿琪难得抒情,“你一定是吃了很多苦的某个大家的姐,因为家族败落才来这里。”

    付屿不承认也不否认,她挑出一块糕点:“张嘴。”

    阿琪嚼了:“唉……”

    付屿乐了:“你叹什么气?”

    阿琪看她一眼:“你似乎很聪明,我们都不如你想的事情多。你有事一定是不跟我们自己闷在心里的。”

    “啊……”

    阿琪突然握住付屿的手:“阿桃!就算你无处可去,阿琪也一直会是你的朋友!”

    付屿心中感动了一下,她笑:“那么我的朋友,明天我是不是不用收拾衣服扫房间了?”

    阿琪扔开她的手:“想得美。”

    付屿笑了,她把手上的盒子放到阿琪膝盖上:“阿琪,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啊?”阿琪拆着一个桂花糕,“阿桃你看,这个桂花糕上的印花是新出的呢!”

    “嗯,好看。”付屿点头,你们就这么快乐着就好,不必因为我不开心,我的麻烦,就不要牵连到你们了。

    付屿站起来:“我去后院看看。”

    “伞在屋里,别淋湿了。”阿琪头也不抬的。

    雷声响过。

    第一滴雨水落下。

    秋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