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刺啦”一声, 付屿把顾长夺的裤子撕了个大口子。
顾长夺要捂,付屿抬头,眼里没有一丝情欲, 她问:“这是怎么弄的?”
顾长夺的大腿上, 有一道很长的淤青,已经肿起来。
“是我自己不心撞的。”
付屿眯起眼睛:“你倒是, 什么样的撞能撞到这里。”
付屿把撕下的裤角扔开,膝盖, 大腿, 有两处很严重的淤青。
顾长夺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腿。
“没什么。”
付屿站起来:“你不告诉我, 这一个月你都别想出门。”
顾长夺咳了两声,似乎是难以开口。
“我翻车之后没有做好防护措施,摔的, 是真的。”
付屿定定看着顾长夺,对视十秒,付屿突然笑了。
“傻瓜。”
付屿拿过一边的药酒。
“躺下,把衣服挽上去。”
顾长夺更大力的捂住被子:“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付屿抓住被角:“所以你是想我把被子扔出去然后把你点穴让你动不了你才会乖乖让我上药是吗?”
顾长夺:“不是——”
付屿已经一下掀开了被角。
她的手按在一处淤青, 顾长夺又轻轻哼了一声。
付屿开药酒的坛子。
“放心,在你好之前我不会做什么的。”
付屿把顾长夺膝盖的淤青抹了药酒,大腿和腰腹他却死也不让。
付屿等。
“叶受伤已经回去歇息了, 除了我,就只有阿琪还能过来伺候你了,如果你想让阿琪给你上药,那我就出去叫她。”
付屿完站起来就往外走。
身后有个轻轻的声音:“哎……”
付屿不管, 继续往外走,顾长夺微不可闻的:“我要你……”
付屿停住,她转身,微笑。
“我没有听清。”
顾长夺没让她看自己的脸,他扯过被子蒙住头,瓮声瓮气:“快些。”
付屿笑,然后回去坐下。
她手将药酒搓热,然后敷在淤青上。
付屿其实是极力忍住自己的冲动的。
顾长夺捂住了脸,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想想也知道了,一个白里透红的桃子,让人多想咬一口啊……
她掀起顾长夺的衣摆,腰腹处的淤青已经发紫。付屿手敷上去的时候,顾长夺突然动了一下。
付屿轻轻摩挲,把药酒均匀抹好。
顾长夺的腰腹肌肉绷得很紧。
酒香带着浓浓的药香,付屿想,自己要是大发兽心,顾长夺绝对没有还手的能力。
但是还是忍住了。付屿想,果然还是舍不得。
收手的时候,指尖在他的腰腹上轻轻划了下,虽然是读书人,但是没有赘肉,还有微微的肌肉。
下一秒,顾长夺又轻轻抖了抖。
付屿刚要笑,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付屿看顾长夺,他的脸还埋在被子里。
付屿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心想,顾长夺,你是想干什么呢?
握了许久也不见动作,付屿俯身,在他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顾长夺显然感受到了温润的触感,握住她的手松了一瞬,然后立刻更紧地握住。
付屿扯开他蒙着头的被子,他已经出汗了,鬓角的发丝贴在脸颊,唇色绯红,脸颊白里透红。
“真是一个熟透的桃子呢……”付屿轻轻呢喃。
顾长夺还是不看她,紧紧闭着眼睛。
“微之。”
顾长夺睫毛动了动,还是没睁开眼睛。
付屿拿布巾给顾长夺擦了擦汗。
“你睡不着的话,我陪你会儿。你的脑袋还是很痛吧?对不起,是我没好好保护你。”
顾长夺仍旧不松手。
付屿看着低头看着自己被握紧的手腕,几个意思?她要想歪么?
那就先不走,本来还算早些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把事情解决了。
握的久了,付屿能感受到自己的脉搏在顾长夺的手中跳动。
付屿俯身,顾长夺安详的闭着眼睛。
她盯住,呼吸相闻,顾长夺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酒味。
“微之。”付屿再一次叫他。
“微之啊……”
“微之……”
滂沱的大雨。
清冷的早,湿润的空气。
付屿感觉到有只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付屿闭着眼睛抱住被子一个翻身:“妈,让我再睡会儿……”
然后那只手停住了。
付屿睡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如果是自己母亲的话,自己不起床,接下来就是掀被子,不会这么平静。
她睁开眼睛,看到缠了一头纱布的顾长夺,一脸呆萌。
她眨眨眼。
顾长夺眨眨眼。
“我……靠……”付屿一个翻身,身上却虚弱无力。
“顾长夺你对我做了什么……”
顾长夺登时退出两步远:“我没有!”
付屿闭上眼,很累,头疼。
“你发烧了,昨晚你睡过去了。”顾长夺。
付屿探了探自己额头,确实有点烫。床边有盆水,水里有湿的巾布。
顾长夺的衣服上还湿了一块。
付屿努力回想。
昨晚上,自己确实是困倦,没能等顾长夺睁开眼看她,她就栽倒在床上了。迷迷糊糊中有个人把自己挪到床上去,还给自己额头敷上凉凉的东西,她很累,睡着了。
怎么会这么放松了警惕呢?或许是因为自己信任他吧。
付屿看着站得远远的顾长夺,他已经换了一条裤子。
是她睡着的时候 换的吧。
付屿问:“你一夜没睡?”
顾长夺摇摇头:“我睡了一会儿。”
“行了,你睡会儿,我去煎药,应该有感冒药吧?”付屿着下床穿鞋子。
顾长夺:“阿桃你今日话好奇怪,很多词我都没听过。”
“没事,我跟你们不一样嘛。”付屿着站起来,天色不早了。
“你今日不用去给学生上课?”
顾长夺摇头:“这几日不用。”
“挺好,”付屿安了心,头疼,她按着脑袋,“这几天别随便出去,如果遇到奇怪的陌生人要跟我。”
顾长夺欲言又止,付屿头重脚轻,开门出去了。
雨已经停了,可是还是没有出太阳,阴天。
付屿站在屋檐下,看着阴沉沉的天色。
“那就让你再逍遥一天。”
阿琪从厨房那边跑过来。
“阿桃你醒啦!”阿琪手里拿着一个纸包,包着几颗话梅果脯,“先生你生病了,让我给你几颗话梅果脯,等会儿要吃药的,已经快熬好了。”
阿琪跑到付屿跟前,把纸包塞给付屿,付屿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纸包。
“他让你给我这个?”
“啊,你不喜欢吗?倒是还有糯米的糖,你要的话我给你切一块。”
付屿摇头:“不用了。药呢?我现在挺难受。”
阿琪:“猴子在看着呢,在厨房。”
“啊对了,”付屿想起来,“叶的腿伤怎么样了?昨天没顾上。”
“嘿嘿,已经上过药了,今天早早就醒了。”阿琪笑着,“我去看看黑,他今天赖床了呢!”
付屿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阿琪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阿桃?”
付屿摇头:“没事,你先去吧。”
阿琪蹦蹦跳跳着走了,付屿快步往厨房走去。
进门就是药香,还有菜香,混着湿润的雨后空气,付屿觉得有些难以描述。
吃的下去么?
猴子守着两个炉子,上面放着两个青黑的药罐,正咕嘟嘟沸着。
付屿敲了敲他脑袋,猴子木楞楞地抬头。
付屿把手里的纸包塞给他:“你去玩吧,我看着。”
猴子接过纸包,付屿又:“慢着。”
然后猴子看着付屿从纸包里拿出一颗话梅,示意剩下的他可以拿走了。
猴子:这个人,在收买我。嗯。看在她只拿回一颗的份上,可以相信。
如果付屿留意,肯定能读懂他的表情,然后一句傻子府的傻子。不过付屿把话梅放进嘴里,然后就开始给炉子扇风了。
甜中带着一点酸。
吴婶大嗓门:“猴子你给我回来!”
又煮了会儿,付屿把药倒进两个碗里,她每个碗的药都尝了一口。
不一样的味道,一样的难喝。
付屿呸呸呸,她不想吃药。
付屿走路晃,吴婶让瓜把药给顾长夺送过去。付屿蹲在桌前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碗药,苦兮兮地看着吴婶:“吴婶,我可不可以不喝啊。”
真的很难喝。
吴婶摇头:“不可以。”
付屿捧着碗,一口。难喝。皱眉。一口。难喝。皱眉。
偷眼看吴婶想偷偷倒掉,吴婶一脸笑眯眯看着她。
喝了半天,还没喝下半碗去,瓜已经拿着碗回来了。
“顾长夺喝完了?”付屿惊奇。
“是先生啦!”瓜,“先生问你有没有好一点。”
付屿看着手里的大半碗汤药。
“怕不是要被药毒死。”
“什么!”
付屿摆摆手,无力道:“没事,我只是想这药很难喝。”
完付屿捏着鼻子,把药咕咚咕咚灌下去。
味觉消失。
吴婶笑眯眯:“这才对嘛。”
付屿看着门外。
猴子,你还我的话梅……
顾长夺房中。
叶把水盆收拾了,水让顾长夺洗漱。
叶收拾衣物的时候看到置物架上一条被撕碎的裤子,显然不是自家先生的作风,这么粗暴的手法,叶脑子里蹦出付屿的脸。
他知道付屿是会武功的,而自己先生则是一点不会。
脑补的画面。
顾长夺退缩到床脚:“不要!阿桃,不要!”
付屿邪魅一笑,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裤子,刺啦一下撕碎了。
“由不得你。”
不可描述不可描述。
顾长夺还在洗脸,叶看着自家先生,眼神里流露出同情。
顾长夺转身看到傻站着的叶:“怎么了?”
叶低头,眼含泪花:“先生,都是叶没用。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