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她的嘴唇那么软。竹叶沙沙的响着, 混合着彼此的呼吸。
顾长夺手足无措,可是强装镇定。他不知道从何下口,可是触上就对了。他的心跳得厉害, 深吸一口气, 轻轻吸咬,先咬她的下唇, 很软,出乎意料的舒服, 缓缓张口, 然后是她的上嘴唇, 同样软的不可思议,很柔软很舒服,他不知道女孩子的嘴唇可以这么软这么好吃的, 好吃的让人上瘾。他的唇有点抖,扶着她肩膀和腰的手也在抖,他偷偷眯着眼睛看付屿,怕付屿笑话他, 她闭着眼睛,轻轻呼吸着,微微仰头迎合他的姿势, 任由他索取。她的皮肤那么柔滑,如同牛乳,他闭上眼睛。
沙沙在唱歌啊,竹叶的演奏那么动听。
他的吻温柔又柔软, 付屿温柔地回应他。羞涩又甜蜜的感觉。闭上眼睛,耳边是他的呼吸。混合着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她心里十分平和,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付屿想,这就是她想要的吧。
顾长夺没有经验,可是还是吻了好久。
结束的时候,付屿看着他,眼眸亮闪闪的,轻轻开口:“喜欢吗?”
顾长夺的脸早红成了个大桃子,唇也是红艳艳的,他抬手佯装咳了一下:“……喜欢……”
付屿抱住他,然后极快地松开。
“以后可以随时对我这么做,懂吗?”
没回答。付屿抬头,顾长夺的脸已经快烧没了。她哈哈笑起来,笑得眯起眼睛。
细碎的阳光透过头顶的竹叶洒下来,映进她眸子里,清风,竹叶,顾长夺,还有他的吻,她都要好好记得。
顾长夺还在傻愣着,付屿牵过他的手,拉着他走,顾长夺反手握住,把她的手包在手心里,用力握了握。
脚踩在路面的竹叶上微微下陷,有新落的,还有早就归尘的。顾长夺跟上来,不再是她拉着他的姿势,而是两人并肩往前走。
埋头走了一会儿,付屿听到顾长夺:“我要娶你为妻,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
付屿顿住了,她停下,顾长夺也停下,看着她,神色很认真。还没等回答,她就觉得自己心口烫起来。
付屿:“你,娶我为妻?”
顾长夺点头:“我真心实意,要娶你为妻,你答应我吗?”
付屿鼻子一酸,这简直是致命的惊喜,虽然也想着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她是不是,幸福来的太快?
“傻瓜。我答应你,我要做你的妻子,我要做顾长夺的妻子,此生此世,如果有来生你找不到我了,我就去找你。”付屿眼里要夺眶而出,她仰头望天眨眼,手背蹭了蹭自己的眼眶。
顾长夺以手挽袖给她擦去眼泪,付屿笑着:“我就是太兴奋了,太开心了。”
顾长夺把她揽进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而强力,这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付屿把眼泪擦干,抱住他,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还是那么让人迷恋,即使是个书生,也有好看的肌肉,她知道这一点。
顾长夺抱了一会儿,开始身体僵硬,付屿感知到了他的不对劲,也感知到了他微微的动情。顾长夺松开怀抱,脸色潮红,欲言又止:“你……身子……好些了吗?还痛吗?”
付屿摇头:“没好,我一点都没好。”
顾长夺一脸愧疚,:“都是我不好……”
付屿笑了:“傻瓜。”
顾长夺低着头,被付屿一把揽住脖子。
“你给的远远不够……”
她把他压到竹子上,双手抱住他脖子。这会是付屿在上。她的吻狂暴激烈,热烈滚烫,是他喜欢的味道,他迎合,她进攻。娇宠。
他的付屿,从来都是独一无二。
天上的云白,云上的天蓝,如果比白云自由,就是飞翔的鸟儿。肆意翱翔。
他们回到前院,付屿看了一圈,陈设还是原来的样子,青瓦白墙,木雕棕门。也是,只有两天而已,可是她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阿琪在给院子里的盆景浇水,眼神不知道看着哪里,魂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眼见着水满溢出花盆,她却浑然不知。
付屿远远 “嘿”了一声:“想什么呢!花都被你淹死了!”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阿琪忙放下水洒,手忙脚乱的要把水往外舀,一抬头看到付屿,却见她捂住嘴噗嗤笑。
她一跺脚:“阿桃!”
付屿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哈哈,阿琪你还是个毛手姑娘。”
“哎呀!阿桃!你回来啦!也不提早跟我一声,我一直在前院,也不见你从大门进来。”阿琪一见付屿,眼神都亮了,她扑上来抱住她。
“你到哪里去了,我担心死你了,你被人追杀怎么不告诉我们啊。我们也能给你出出主意什么的——”阿琪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神色也换了,顾左右而言他,“啊我是你的表哥带你去吃好吃的了吧,有没有带回来呀。”
付屿揪住她的话:“追杀?你听谁的?嗯?”她问着阿琪,眼睛却是看着顾长夺的,顾长夺忙摆手表示没有。付屿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黑。
“!是不是色|诱了黑,然后他忍受不住你的挑|逗招了?”
“阿桃!”阿琪几乎是红着脸捂着耳朵尖叫了,付屿本来随口一,现在看来却是真的像有那么回事了。
“,坦白从严抗拒从宽,是不是黑告诉你的?”
阿琪没明白过来,只顾着辩解:“我不会告诉你是他告诉我的!”
“哈哈哈哈!”付屿笑得合不拢嘴,笑完了,她低声问道,“还告诉谁了?”
“没有。”阿琪捂着自己的嘴。
“嗯?”付屿凑近,眼神威胁。
“嗯……瓜。”阿琪楚楚可怜看着她。
“还有呢?”付屿再凑近。
“嗯……吴婶。”阿琪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自暴自弃。
“好了,这下全知道了。”付屿叹了一口气,“罢了,知道就知道吧,别随便乱哦,出去我会死翘翘的。”
“我不我不!”阿琪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猛地摇头。
顾长夺在后面捏住付屿的手,付屿回头看他,他眉头紧皱:“阿桃,你不要随便这些晦气的话,什么死翘翘,都不许。”
情深义重,我知道。
付屿回握住他的手,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我不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了,我要陪着你,陪着你一辈子,好不好?”
顾长夺刚白下来的脸又红上去,这是付屿的娇,他受不了:“我又不是要你这些肉麻的话。”
“那人家只是要给你听嘛。”付屿继续撒娇。
他明明一个大男人,却在对付屿的时候手足无措,是她太会迷惑,她的唇太柔软,她的身体……
“啊啊啊!你们要甜蜜也注意场合啊!这是公!众!场!合!青!天!白!日!还!有一!个!我!啊啊啊!”阿琪大吼完,跑掉了。
顾长夺手松开也不是,握住也不是,看着逃走的阿琪尴尬地站在那里。
付屿握住他手让他回神:“我们明天就成亲好不好?”
顾长夺措手不及:“啊?会不会太快了?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付屿摇摇头:“不快,我要的是情意,不是虚假的仪式。”
顾长夺看着青白的砖瓦黛色的屋檐,光秃秃一片,怕是这样会委屈了她。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准备,哪怕没有太多,我还是想给你最好的,我不要委屈你。”顾长夺认真看着她。
付屿顿了顿,:“那就依你,我不急,就这两天把府里布置一下吧。”
她转身挥了挥衣袖:“这里又不大,扯一些红绸子挂起来就好,新房也不需要太繁琐。”
顾长夺:“可是……”
付屿想起来什么事:“没可是啦。”
完她转头往厨房走,顾长夺在她身后道:“阿屿啊,会不会太仓促了?两天时间弄不好的吧?”
付屿背对他摆手:“随你啦!”
她饿了,不知道是不是上蹿下跳多了。
走到厨房,房门半掩着。吴婶不在,只有猴子,自己躲在角落捣鼓着什么。
付屿:“猴子,我回来啦,有没有想姐姐?”
猴子瞪着骨碌碌的大眼珠子,问:“我去找花,他没见到你。”
付屿知道花是猴子认识的一个乞丐,她笑笑:“姐姐去了一个花天酒地的地方啊,还宠幸了一位非常俊美的公子呢。”
付屿开锅盖,空无一物,又开一个,还是。
“吴婶怎么一点东西都不留啊,我饿死了,早上只喝了一点米露呢。”她丧气道。
猴子低头捣鼓了一阵,然后敲敲,付屿好奇过去,猴子把手里的石块递给她。
“干嘛呀?”付屿接过,石头黑乎乎的沾了煤灰,猴子脸上也黑一道白一道的。
“叫花鸡。”猴子干巴巴地。
付屿惊喜:“真的呀,谁做的?”
猴子:“吴婶。她早上一早就在做,我看着的。”
着他又从炭火里扒拉出两个烤红薯。
“这个也给你。”猴子。
付屿一阵感动,她挑了一个大的剥开,递回给猴子:“给你吃,我吃的就够了。”
烤红薯火候刚好,皮微微有点焦,里面的橙huangse地瓜瓤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猴子没有推脱,抱住就吃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付屿拿石块继续敲包住叫花鸡的泥块。泥块烧硬了之后也算结实,她用巧力砸开,以免把里面砸坏。砸开之后香味瞬间溢出,付屿的肚子只差咕咕叫起来。
她洗了手,撕下一块肉,塞给猴子,猴子嚼咕嚼咕咕咚咽下去。
“好吃。”猴子咕哝。
“哈哈,好吃你就多吃点。”付屿撕下鸡腿肉,把入了滋味的留给猴子,自己也尝了尝,确实是美味。
“猴子,叫花鸡好了没,让你看着点,可不能给我把炭火灭了。”吴婶大嗓门,还没进屋就听见了,她一脚踏进门,看了看,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姐弟俩,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阿桃你回来了!”吴婶叫道,然后看到两人手里的碟子,“你俩怎么都偷吃啦!”
吴婶只见到碟子里撕下来的几条鸡腿肉,没看到剩余的大部分。付屿赶紧:“没有没有,这部还剩下一点的嘛。”
完付屿站起来,把剩下的一大半叫花鸡往泥块里一包,拿着剩下的一个红薯和猴子夺门而出。
“你们两个给我回来!”吴婶胖胖的身子跑不动,只得大叫,“阿桃!猴子!”
“哈哈哈哈。”付屿和猴子跑到后院花园的亭子里,虽然按照吴婶的体格是追不上他俩的,但是他们还是疯狂地跑了一路,猴子手里的半块地瓜都差点跑掉了。
“有没有很爽啊,哈哈。”付屿气喘吁吁。
猴子点点头,眼睛晶晶亮,露出四颗大白牙。
“行,等她自己把叫花鸡找到吧,咱们接着吃。”
付屿把自己的地瓜剥皮,一样发皮焦瓤甜,她看了看亭子周围,赏花吃地瓜,也挺不错的,古今中外第一人?哈哈。
吃了几口,听到有人嗝。付屿抬头,猴子被噎住了,隔一会儿一个,她忙带猴子回房找水喝。
回到房里,付屿拿水壶给猴子倒水,猴子咕咚咕咚喝下三杯水之后终于不嗝了。
付屿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吃饱喝足。
顾长夺听到有人咕咚咕咚跑,也过来:“怎么了?”
付屿哈哈:“没事,就是口渴了,过来喝口水。”
顾长夺看了看喝水喝到前襟的猴子,:“君子……”
“哎呀好了好了。”付屿断他,转头对猴子,“快出去玩吧。”
猴子跑了,顾长夺:“你又要惯着他,让他跟你学坏,我是在教他。”
付屿歪头:“原来跟我学是学坏啊,那你怎么就喜欢我这个坏姑娘呢?还是这么坏的娘子。”
啪嗒啪嗒,猴子又回来了,他扒着门框道:“阿桃去宠幸了一个倌。阿桃姐姐你虽然给我好吃的,可是你要对得起先生,先生为你守身如玉,你不要辜负他。”
付屿窘了,顾长夺看着她,眼神冷起来:“宠幸了一个倌?”
付屿忙摆手:“不是哈不是哈,我没有宠幸倌。”
“哼。”猴子一转头跑了。
付屿一头汗水,守身如玉是这么用,倌可不是这么用啊,她可是好姑娘,只宠幸顾长夺一人。
“我胡的,我只睡了你。”
污言秽语,顾长夺瞋她一眼,:“灰都跑到脸上了。”
“哪儿?”付屿抬手擦,没擦干净,又要抬手擦。
“这儿。”顾长夺指尖点了水,给她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他指腹轻柔,一点一点给她擦掉。
付屿正正盯着他,他的脸部线条,下巴的弧度,每一处都在吸引着她,她目不转睛。
顾长夺目不斜视,给她擦掉几处。
“不要看我。”
付屿不等他擦完,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舔了一口。
“不给看就给摸,不给摸我就直接开吃。”付屿着要动手,顾长夺忙把她手拿住。
“别闹。”
付屿嘻嘻一笑:“逗你啦,我脸上干净了吗?嗯?”
顾长夺颇有些无奈:“干净了。你啊……总是这么跳啊跳的,你让人担心。”
付屿心脏激跳,这男人起情话来一点也不亚于她。
“哎呀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这是我的事——”
顾长夺一把捏住她下巴,不让她话:“你再是你的事。”
付屿眨巴眨巴眼:“长夺,这件事咱们晚上做好不好?”
顾长夺不吃这一套:“你总是用这些话搪塞我,每次问到你的事情你就不让我知道,连黑都知道的比我早。”
付屿闻到吃醋的味道,她握住顾长夺手指:“我这是怕你吃不消,你又不会武功,身体也不强健,一个读书人,哪里知道江湖险恶,杀杀。”
顾长夺眸子眯起来:“身体也不强健?”
付屿意识到什么,自己身上某处的印子还没消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顾长夺已经低下头去,埋到她脖颈处,轻轻吻了一吻。
“我不许你有事。”
“好的好的。”
“我只做,不,你自己体会。”
付屿觉得自己要为自己下的话负责。
顾长夺又埋下头去,细细吮着付屿的脖颈。
脖颈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付屿成功地身体僵直了。
顾长夺道:“你还嘴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