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大王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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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4章,大王的报复

    李恒、麦穗和余淑恒三人来到隔壁2号楼。

    此时,忙碌了一下午的周诗禾早已洗完澡洗完衣服,正在沙发上悠闲地翻看四大名著之一的三国演义。

    李恒显得很惊讶,多瞧了眼对方里的书:“诗禾同志,一向文静婉约、知书达礼的你,还看这种打打杀杀的权谋书”

    周诗禾会心一笑,把书本合拢摆到茶几上:“中外名著各种类型我都有涉猎。”

    李恒一屁股坐到她对面沙发上,拿过三国演义翻了翻,发觉竟然还有笔录,从头到尾都有,于是问:“不是第一次读”

    周诗禾回答:“第5回。”

    李恒更好奇了,“读过这么多遍,有什么收获感悟没”

    周诗禾:“有两句印象较深。”

    李恒顺口问:“哪两句”

    周诗禾瞄眼麦穗,温润如玉地:“屈身守分,以待天时,不可与命争也。”

    李恒同样扫眼麦穗,沉默了。

    他感觉,周姑娘这话是给麦穗听的:没有时时,等待就是最好的时。

    很显然,周诗禾在以另一种方式劝慰麦穗,为了心中的爱情,应该惜时惜势。

    李恒问:“还一句是什么”

    周诗禾安静:“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听到这话,余淑恒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周诗禾第二句话是针对自己的。

    事实也是如此,这话有两层意思:

    第一层意思是,周诗禾在隐晦地向余老师表明态度,同时也在劝诫对方:她不想掺和到余老师的感情中去,不要一厢情愿地逼迫太甚。

    不然容易物极必反。

    她这是对沈心上次敲山震虎的有力回击。

    上回沈心以闲聊的方式讲述余老师和李恒去阿坝的事情,还忧愁地谈到了女儿不要怀孕才好。周诗禾不傻,自然明白沈心的用意。

    但这触犯了她的红线。

    同时,周诗禾也是对余老师屡次以“莫须有”罪名防范自己表示不满。

    就像她刚才的话:真正的人杰,应当有识人之明,应当胸襟大志,能包藏宇宙,努力进取。而不是去妒忌和猜疑比自己优秀的人。

    周诗禾平时在人前弱不禁风、楚楚动人,对身边的朋友都十分和善,但这一刻却锋芒毕露,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强烈自信。

    李恒脑壳一头包,两个大。

    真没想到纸片人周姑娘认真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啊。

    问题是人家没有指名道姓,语气也极其温婉,主打一个让你主动对号入座,主打一个让你猜猜猜

    最关键这两句话实打实来自三国演义啊,是这本名著里面的经典语录。就算别人想反唇相讥都没落脚点,只能保持矜持吃哑巴亏。

    这就是复旦大王的智慧。

    兵不血刃就把委屈还了回去,且人家还无法反击。

    因为反击就显得无理取闹嘛。正可谓是段高明至极。

    如果第一个意思是对余老师的告诫与反击。

    那第二层意思恰恰相反,释放善意,释放和解信号。

    周诗禾希望余老师能成为三国演义中的“英雄”,成为“人杰”,大度且有容人之量。

    她这是主动给余老师、给她自己一个台阶下,

    之所以她主动,因为余淑恒毕竟教过她大学英语这门课程,是她真正意义上的老师。

    所以,作为学生,作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周诗禾愿意让一步。她不想穗穗和李恒他们总夹在中间为难。

    当然,这是她第一次缓和关系,也是最后一次让步。今后不可能再有。

    整个过程有礼有节,即表达不满也释放善意。听与不听,接与不接,她把选择权交给身为长辈的余老师。

    好吧,在这一代人的观念里,老师一般划为长辈范畴。

    麦穗也后知后觉明白了其中意思,右不着痕迹抓住闺蜜心,紧张地替诗禾捏了一把汗。

    周诗禾冲穗穗浅浅地笑一下,十分端庄的坐在那,不动如山。

    担心两女剑拔弩张,也担心余老师傲娇要强,李恒朝余老师阳光一笑,赶忙转移话:

    “对了,诗禾。我和余老师这次过来,主要是关于纯音乐专辑分成问题。你有什么想法没”

    他这是礼貌的先问对方,若是周姑娘自己有具体想法,那出来,三人可以和和气气地坐一起商量。

    如若对方没有具体意见,那再把余老师的分配方案摆台面上,三人面对面做讨论。

    他这是充分尊重了合作搭档的想法和自由,保障合伙人的权益。

    没想到周诗禾没有任何犹豫,温温婉婉:“分成我不要”

    不等她完,李恒摆打断她的话,“那不成!那可不行!这毕竟不是一笔数目,不是几百几千打打闹闹过家家玩,而是涉及到上千万的利润。

    我李恒面子再大也不能一个独吞,要不然我今后还怎么好意思找你们合作我拉不下这个脸。”

    见他十分严肃和郑重。周诗禾不得不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余淑恒瞧眼李恒,知晓有些话该自己好点,当即开口:“诗禾,我这里有个初步分配方案,你听听,若是有意见咱们再探讨。”

    周诗禾轻轻点头,好。

    听到三人要谈钱的事,麦穗这时站了起来,打算回避。

    不过李恒拉住了她,笑着道:“你要去哪都是自己人,就坐这儿吧。”

    麦穗看向余老师和周诗禾,见两女都出言让她别走,于是又规规矩矩坐回了原位。

    接下来余淑恒把在阿坝与李恒过的分配方案再细致地讲一遍,临了对周诗禾:“按这个分配方案,我和你都拿200万利润分成。

    当然,这只是专辑发布一个半月的金额,后面陆续还有,且金额可能比这个数目更大。”

    耐心听完,周诗禾直接:“太多了,我不要这么多。”

    余淑恒同李恒互望一眼,劝:“这不是多不多的问题,而是你本应拿的份额。

    当初编曲和练习,我、你、李恒,大家都是一起齐心协力,才有现在的大好局面。”

    李恒在旁边附和道:“对啊,余老师得很对,这张专辑是咱们三人的劳动成果,缺了谁都不行。

    诗禾同志,咱们又不是外人,经常一个锅里吃饭,今后不定还有合作,就不要这么客气喽。”

    周诗禾摇头,“不能这么算,钱只是一部分,这张专辑带来的巨大名气和影响力才是最宝贵的财富,不是金钱能衡量的,当初你能邀请我合作,这是我的荣幸。”

    话落,见李恒和余老师又要张嘴劝自己,周诗禾干脆出一个数字:“那给我50万吧。

    老师、李恒,你们都不要再劝我了。”

    她这是真心实意的话,不是虚伪客套。

    她身为周家独生女,从来就不为钱发过愁,也没想在这个年纪段去挣钱。反而纯音乐专辑带来的名和利才是她最大的收获。

    而且她觉得,李恒才是整张专辑的核心,才是灵魂人物,当时他不喊自己,喊别人也会相同的效果。

    到底,她是一个非常知足的人,会替他人着想。她还是觉着自己被幸运砸中,赚大了。

    闻言,余淑恒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和煦地:“50万还是太少了些。要不这样,我和诗禾各拿20万,如何”

    “啊”李恒惊愕,急忙:“这怎么能成,便宜我占太大”

    余淑恒微笑打断他的话,拍板道:“不要推脱了,就这样决定。”

    有些事过犹不及,明白这个理儿的周诗禾附和:“好。”

    得咧,两个冤家倒是最先达成一致,然后齐齐看向他。

    李恒皱眉道:“我这便宜占太大了,不好”

    余淑恒不想为这点钱多浪费口舌,起身就朝楼道口走去,一边走一边:“以后的分配方案仍旧如此,李恒,你送送老师。”

    李恒无语,望向周诗禾。

    周诗禾学他平时的样子调皮眨下眼,面上全是温和的笑意,如沐春风,霎时好看。

    此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李恒瞬间被这抹笑容感染,登时平复了所有心情,心头莫名地宁静。

    默契地与周诗禾对视片刻后,他随即转身往楼梯口行去。

    一前一后来到25号楼院子中央,李恒望望天,感叹道:“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余淑恒感同身受,:“倒是显得我格局了。对于音乐,她才是最热爱最纯粹的那个,志向远大,并不局限眼前这点蝇头利。”

    完,她扭过头,似笑非笑盯着他眼睛,揶揄:“周诗禾真厉害,打一棒给个红枣的段炉火纯青,老师都只能吃哑巴亏。男生,娶宋妤不如娶她,有个这样的妻子坐镇家里,保准一切井井有条,你在外面没有后顾之忧。”

    李恒:“”

    他不知道老师这是在宋妤和周诗禾之间挑拨离间埋根刺呢,还是单纯地讽刺自己心。

    对此,他厚脸皮选择无视,置之不理。

    刚进到屋里,余淑恒就不动了,背对着他。

    望着眼前高挑充满风韵的曼妙身姿,李恒失笑,意会地从后面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热语:“难怪要我送,原来是被气到了。”

    余淑恒把头靠在他肩头,慵懒地闭上眼睛:“在你眼中,老师就这么心眼”

    李恒亲她耳垂一下,“那你这是”

    余淑恒右往后附到他脸颊,轻轻摩挲,良久糯糯地出声:“为了你,我一直在改变自己。”

    她确实一直在调整自己,改变自己。

    想当年,她为了得到一份完整的感情,为了得到一个完整的他,还派人去调查过大青衣。可调查到一半,她突然撤了刘蓓。

    身为女人,身为条件好到爆的余家女人,想要追求一份完整的爱,这本身并没有错。

    甚至是人之常情,是人的本能反应。

    但后面怕惹他不喜,幡然醒悟的她立即做出了撤销了刘蓓的决定,放弃了对黄昭仪的调查。

    就算后来明知道李恒和大青衣发生了男女之事,她也是默默忍了,因为事情已然发生,她不想去翻旧账,不想让大家都难堪。

    体面才是最好的。

    如此种种退让、妥协和包容,其实搁一个普通女人身上都不一定能做到,而作为自身条件无比优越的余家大姐,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属不容易。

    若不是她真的动了凡心,也不会放下骄傲,也不会如此迁就。

    感受到他抱自己越来越紧,感受到他身体生出的变化,余淑恒清雅笑笑,好言好语:“男人,够了,去帮我喊麦穗下来吧,老师带她去个地方。”

    李恒好奇问:“这么晚了,去哪”

    余淑恒:“女人的事,不要打听。”

    李恒问:“那今晚还回来不”

    余淑恒侧头,饶有意味地笑问:“怎么怕我拐走她,今晚没人陪你睡了”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但李恒哪能承认的,“没,我就是关心你们。”

    聚精会神凝视他一会,余淑恒收回他脸上的,站起身从他怀里出来,右往后撩下青丝:“去吧,不太早了。”

    “诶,好。”李恒应声,转身就走。

    “等下。”她叫住他。

    李恒回头:“怎么了”

    余淑恒目光在某处打个转,伸个懒腰:“先到院子里冷静冷静再上去,别吓到她们。”

    李恒:“”

    余老师,你还是我当初见面的那个冷冰冰的余老师嘛

    咋能这样夸赞自己咧。

    在院中吹了会冷空气,等到身子恢复原样后,李恒再次钻进2号楼。

    上到二楼。

    他提醒麦穗:“余老师在等你。”

    “好。”

    麦穗站了起来,跟闺蜜:“诗禾,我和老师出去一趟,等会回来。”

    周诗禾轻嗯一声。

    站在阁楼上目送余老师和麦穗离去,李恒又回到客厅,一屁股优哉游哉坐到沙发上后,他就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见状,原本在看书的周诗禾古怪地看他两眼,稍后起身倒了两杯热茶过来,摆一杯倒他跟前。

    李恒接过茶,唏嘘道:“诗禾同学,你为什么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傻子,有钱都不晓得要”

    周诗禾灵巧的嘴儿微嘟一下,双捧着茶杯在掌心转了转,娴静:“你以后要养三个女人,钱多不是更好吗”

    李恒语塞,被怼的哑口无言。

    一句话把他绝杀!

    还属于不能反抗的那种。

    他现在总不能光明正大承认自己有狼子野心吧,就算他确实有那样的想法。但总归不能出来,出来就变味了。

    李恒假装干咳一声,然后起一件正事,问:“你明年2月份有时间没”

    周诗禾目光投射过来。

    李恒又问:“荷兰皇家爱乐管乐团,你应该不陌生吧”

    周诗禾点头。

    李恒解释:“前段日子,这个乐团通过余老师的海外朋友联系到她,想邀请我们三个2月份赴荷兰现场演出,她让我问问你。”

    周诗禾问:“演奏哪首曲目”

    李恒讲:“和兰在一起和故乡的原风景。”

    周诗禾踟蹰问:“能确定具体日期吗”

    李恒道:“明年2月2号。”

    听闻,周诗禾放下中的茶杯,拿过桌上的日历翻了翻,翻到明年2月份,临了:“好。”

    李恒疑惑:“你明年2月份没空”

    周诗禾回答,“不是。我老师在2月份也有一场演奏会,想邀请我们参加,还好时间不冲突,她在2月2日。”

    接着她:“余老师那边,麻烦你帮我问一下。”

    李恒爽利道:“放心,余老师会同意的。”

    然后他反应过来,自我可怜问:“哎,你怎么都不问问我”

    周诗禾巧笑一下,“李先生,明年2月2日你有没有空”

    李恒喝口茶,煞有其事开口:“有的周姑娘。”

    周诗禾忽然想起什么,沉吟片刻:“最近我打算安装一部座电话,你要不要一起”

    问他要不要在26号楼也安装一部电话

    之所以问,是因为她觉得李恒身份不一般,不仅是作家和音乐家,名下还有安踏鞋业和新未来补习学校两家公司,肯定业务繁忙,需要一部座电话。

    但李恒拒绝了:“不用。我马上写新书,要是客厅电话经常响个不停,会影响我写作状态。”

    开什么国际玩笑啊,他又不傻。家里有一部座电话,不是给自己套上紧箍咒吗

    不是给麦穗套上紧箍咒吗

    若是子衿打电话来了,被不知情的麦穗接听该怎么办

    子衿还好,如过换成宋妤打电话来呢友谊的船翻就翻,麦穗不定会受刺激搬离26号楼。

    那可就损失大了,他才不愿意做这种蠢事。

    再了,家里有部座,腹黑媳妇打电话过来查寝,自己总不能经常撒谎吧,直接就是自由受限诶。

    另外余老师也时不时光顾26号楼,同样是一个雷。

    见他拒绝的这么干脆,周诗禾又古怪地看他眼,仿佛猜到了他心中的九九。

    不过她只想到了肖涵。

    想到了他和麦穗亲吻的画面被肖涵电话打断

    思及此,周诗禾没再提安装电话的事,等到喝完半杯茶,她抬起右腕看看时间:“你是不是还找我有事”

    听到这话,李恒反应很大,翘起的二郎腿立马像弹簧一样弹坐起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不是你这是赶我走”

    周诗禾用葱白地指尖轻捋一下耳际发丝,低头迟疑会:“我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

    李恒登时想到了女人的生理期,她要去淋浴间换衣服当下他把茶杯摆茶几上,头也不回地走人。

    听到脚步声走远,周诗禾静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动。

    她不方便是事实,但没那么急。

    主要还是孤男寡女的,她有点受不住他那逐渐变化的眼神。

    周诗禾清楚,本质上这并不能怪他。平时很多男生偷看自己、看着看着就慢慢变了质,眼神中多了一些东西。

    按理,她早就习惯了那种爱慕眼神。只是这个男生不一样,他是李恒。

    他在东北雪地抱过自己,意外碰过自己嘴唇。

    他和自己曾在京城同居一室,前后长达43天时间。

    他曾三次在梦里喊过自己名字。

    在26号楼淋浴间,他几乎看光过自己身子。

    在琴房,随着钢琴声蔓延,无声无息中他不止一次对着她发过呆,而他完全沉浸其中并不自知。

    他和王也过的那两句话,历历在目,好似就发生在昨天,令她记忆尤深

    他是穗穗的心上人,也不是一个专情的人。

    脑海中抑制不住浮现出一抹抹往事,最后周诗禾起身进了琴房,拉熄灯,端坐在钢琴前,不一会在黑夜中传出了悠扬的旋律。

    此刻24号楼的陈思雅正在给孩子喂奶,听到动人的梁祝时,还特意抬头望了望2号楼,结果对面整栋楼一片漆黑,没有一盏灯。

    “嗳,今天周家姑娘竟然在这个点弹琴以前她晚上不是从不练习”假道士付岩杰从屋里走出来,一脸讶异地对妻子。

    陈思雅:“好像是。”

    假道士隔空观望一会,“灯都没开,在盲弹”

    陈思雅思虑一阵,:“她在静心。”

    假道士扭身,扶扶金丝眼镜龇牙咧嘴:“别胡咧咧,这也能听出来这么神”

    陈思雅横一记刀眼过去,“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这首梁祝诗禾练习过很多遍了,我也听过无数遍了,她今天最不在状态。”

    但她又补充一句:“不过现在越弹越好,应该是找回了感觉。”

    随后夫妻俩没再搭话,默默听着,直到一曲完毕,陈思雅才打破沉寂:“恒远投资公司的事,你考虑清楚了没”

    “嗐,要向余老师借贷几百万,我怕你们娘俩将来受累。”

    “你要是有压力的话,那就再缓缓”

    假道士咬咬牙,终是下定了决心:“不可失时不再来,赶明儿我去跟校长离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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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