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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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失败过吗?

    每个人都是会经历失败的。

    俗话失败乃成功之母。一个人若不经历失败,那么他就无法取得成功。

    可真的是这样的吗?

    天赋、卓绝的天赋,令人难以比肩只可仰望的天赋。

    继国严胜曾,缘一他是被神明一直宠爱着的孩子,是被神明捧在心里面的珍宝。

    此话不假。

    这个世界上,千百年来只能产生这样一个奇才。他的“奇”,不在于超乎平均的奇,而在于他人连想象也无法想象的奇。

    这样的人,很少经历甚至是未尝经历过失败。

    ——单单指剑术上的话。

    银古曾经断定,紫藤日轮是继国缘一的转世(经贞转述过后)。而的确,紫藤日轮拥有和继国缘一同等的天赋。虽他现在还无法与那些将自己磨练成石头的人并肩,但是只要加以时日,他必然会超过他们。

    在他的前十二多年,在他握起刀的那两年里面,他还未曾拜过。无论是鬼,还是人,他都还没败过。如果要用鬼那边的尺度来衡量的话,那么他势必超越了下弦之月。如果要用人那边的尺度来衡量他的话,他不定已经到达了力量稍些弱的虫柱的程度。

    如果他遇到了上弦之月,或是遇到了男性的柱,不定会落败,但是不一定会败得非常惨。

    但是他还没有遇到过上弦之月,也还没有遇到过强大的男性柱。

    因此,紫藤日轮他还没有尝过剑术上的失败是何物。

    就算到了这个世界,在用刀这方面,他也是游刃有余的。

    然而抛开剑术这一方面的他,在其他每一个方面都活得很糟糕。也许这就是常人所的,神明为你打开了一扇门,那么势必要为你关闭一扇窗户。

    道场之中,屏息凝视。

    因为仅仅在一秒之间,这场比试就结束了。

    正村头晕眼花地坐在地上,他的木刀,被他甩在远远的地方。

    他还没有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理寿郎看清了。

    至于他为什么能够看清,是因为他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同时,日轮这次没有用全力。

    在之前与雾一的比试当中他明白了,大家的力量比他要弱。

    在接连遇到几位鬼杀队剑士之后,日轮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没有呼吸法的世界。就连炎柱炼狱京寿郎使用的也只不过是精妙的剑技,而非炎之呼吸。

    大家都不会呼吸,那么呼吸法又是从何而来的?

    日轮的呼吸法是从缘一那里学来的,但是缘一的呼吸法,又是从何而来的?

    日轮暂且不知道它的来源。

    因为大家都不会呼吸法的缘故,于是在比试的时候,日轮也放弃了呼吸法的呼吸。他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肺部的动作,然而赢了上去。

    但是即使是这样,正村的木刀还是在一瞬间脱了。

    周旁有人吹口哨,“正村!你放水放得太明显了!”

    正村显然停止了思考。

    虽他刚才的确有要放水的样子,但是他迎上去的时候,的确是紧紧握着自己的刀来着。

    京寿郎老师曾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放下自己的刀。

    于是在出了要放水的话以后,正村却也没有放松过。

    然而他一下子就被打败了。

    为什么?

    炼狱妹妹看起来这么娇,但是力气这么惊人吗?

    正村不知道。

    理寿郎长了张嘴,然而先发出声音道却是光一。

    光一道:“我和你来一场!”

    在理寿郎看见了日历的动作的时候,光一也看见了。

    他从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文文弱弱的一个姑娘居然会有这样的速度和力道。实话,他自己最弱的方面就是速度。理寿郎因为敏捷的优势,常常能够挑掉他的刀。

    日轮:“你看起来很累。”

    光一刚刚和理寿郎比试过,尽了全力的那种比试,因此鼻头上还有些汗。

    光一哼了一声,“别管那些!不要放水,用心来!”

    少年的话语铿锵有力。

    不过

    日轮想,我要是不轻一点,你人就不在这里了。

    这个世界,还没有人知道他的战绩。

    是的,因为观看了那一夜的只有两只残酷的鬼。而那两只鬼,不会将这种事情出去。

    虽然很惊人,但也很无聊。

    日轮曾经在一夜之中斩杀了三十三只鬼,而那当中,还包含着能够使用异能——血鬼术的鬼存在。

    但就是没有人知道,所以大家才会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对他下以“柔弱”的定义。

    毕竟日歌的身材这么娇,也那么,到几乎要握不住刀。

    看。

    看便铸成大错。

    光一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就像是对待正村,对待雾一一样,日轮也用了一刀。

    光一只在对方下走了一招,甚至连半招也没有。

    “天啊炼狱妹妹好厉害啊!”

    人群又围上来了。

    理寿郎感到很苦恼。

    因为天生和京寿郎与燕花不一样,没有那副大嗓门和自信,他话声音总是不怎么大。

    其实那是正常音量,只不过与父亲和妹妹相比过了而已。

    少年们又开始叽叽喳喳,有人便问:“不能总叫炼狱妹妹啊。炼狱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日歌。”

    因为日轮是不被出来的名字,所以每次介绍自己的时候他都用日歌这个名字。

    理寿郎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久到光一看他的眼神从奇怪变成了鄙夷。

    最终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拉开又跳起来的正村,“你们别围着她了。”

    “呦呦呦理寿郎护妹妹呢!”大家便一片哄笑。

    这些笑声,让脸皮子本来就不怎么厚的理寿郎红了脸。

    道场的日练结束以后,日轮和理寿郎肩并肩地走在一起。

    理寿郎不时地看看身边比自己矮上好许的妹妹,心里想道:女孩子真是长得啊。

    两个人明明是同岁,身高却差了那么多。

    “日歌好厉害啊。”理寿郎不知道该讲些什么,于是干巴巴地了这么一句。

    好厉害啊,日歌。

    阿健的声音萦绕在日轮耳旁。

    他的嘴角牵了牵,最终扬起一个苦涩的微笑哦啊。但那与其是笑容,不如是哭颜。

    “不是这样的。”日轮轻轻,“我是除了这个,一无是处的人。”

    除了剑术高于常人,他还有什么值得骄傲地事情吗?他没有办法保护别人,他的剑术时常没有用武之地。还有他那过于蠢笨无法分清真假好坏的脑子,时常让他好心办坏事。

    (无哉)日轮不知道无哉现在怎么了。那个晒到阳光就会起红疹的男孩,究竟怎么了?

    日轮不知道。

    因为他语气里浓浓的自卑,令理寿郎不仅侧目。

    新来家里的妹妹真的很奇怪。她平时稳重优雅地像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孩子,有时候又像是从生活在阴影里、对自己充满着怀疑与自卑的孩子。

    她是矛盾的。或者,她本来就是一个矛盾体。

    本着不能把话聊死的原则,理寿郎又找了另外一个话题讲。

    “光一好像很不服气,他问你明天还来吗?道场是天天开的,但是有些人因为要学书不能天天来。”

    “我都可以。”

    理寿郎又问:“那个能拜托一件事情吗?”

    “嗯?”日轮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理寿郎有些绷不住自己的脸了。他有些狼狈地调整好自己,:“父亲碎金出任务去了,没办法继续教导大家剑术。你你能带一下我们吗?”

    理寿郎已经重新刷新了对这个妹妹的印象。本来以为是会有些笨笨脚的女孩子,却没想到是个能够轻轻松松打败光一的人。而且她出的时候,姿势非常标准,像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的样子。

    “我吗?我不太确定我那一套你们能够接受。”日轮那一套,本来就是从缘一那里搬来的。不过由于自己的体质原因,他将自己学到的过于猛烈的招式的细节调整了一下,否则他怕是连刀都挥不起来。

    “想要试试。”理寿郎。

    无名走走,停停,在原地跺脚跺了好几次。

    他对缘一:“我想换个名字。”

    缘一问:“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无名则:“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名字,我还没有给自己取过名字。因为当时不知道要被你们怎么称呼所以才叫无名的。我现在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缘一则问:“那你想到了吗?”

    无名呼了口气,:“有想法。”

    缘一于是看着他,等待他出自己的名字。

    无名十分庄重地,捡来一根树枝,在地面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这个场面让缘一想起了他第一次和百鬼丸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百鬼丸把他当做了日轮。

    可是他不是日轮,也不认识什么日轮。

    无名慢慢地写完了自己的名字。

    地面上,是一个“虚”字。

    “我的新名字,是虚,是虚无的虚,虚妄的虚,虚空的虚,什么都没有的虚。”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他的身体和心灵都是如此空虚。直到现在,这个少年也还没有找到什么值得自己为之奋斗的东西。

    于是他给自己改了这样一个名字。

    缘一没有好,也没有不好。但是他觉得对方的想法很好。

    因为无名——现在该叫作虚解释了自己的名字,于是他也很想解释自己的名字。

    他曾经叫阿缘,现在叫缘一。无论哪个名字,都包含着一股“缘”字。

    “缘一的缘,是缘分的缘。”

    因为缘分,所以人们才会相遇,才会离开。

    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

    缘分而已。

    作者有话要:  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挺适用鬼灭里的大家的。

    求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