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慧剑斩情!能否挡住疯子首领的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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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首领盯着崩塌的阵法,瞳孔里的红光几乎要将人刺穿。



    他喉咙里滚出低吼,周身黑气如同活物般疯狂膨胀,瞬间将方圆十丈的水面染成墨色。



    惠岸被气浪掀飞时,余光瞥见首领扭曲的表情,心里暗叫不妙——那是孤注一掷的疯癫。



    “砰!”两人后背撞在河道岸堤上,一股寒意混着血腥气涌进喉咙。



    大禹挣扎着用治水工具撑地起身:“看他那样子,怕是要自爆!这能量球要是炸开,半个中原都得跟着陪葬!”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脚下的土壤正随着能量球的下沉而龟裂。



    惠岸强撑着抬头,佛光在指尖闪了两闪,又熄灭下去。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灵力枯竭——指尖的光芒弱得像随时会被吹灭的烛火,根本挡不住眼前的危。



    耳中传来首领的狂笑:“一起下地狱吧!”



    那声音像生锈的锁链摩擦,震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得想办法拦住那疯子!”



    大禹踉跄着往前挪了两步,却因腿骨剧痛跪倒在地。



    水面炸裂的瞬间,惠岸听见了阿璃的呼喊。



    那声音穿透黑气,像根救命稻草扎进他混沌的意识。



    抬眼望去,灵心玉的柔光如利剑劈开黑暗,阿璃的身影在光晕中若隐若现,袖口翻飞间织出半透明的屏障,硬生生将下坠的能量球托住。



    “惠岸大人!接着!”



    轩宇的剑光紧跟着刺破黑气,剑柄上的穗子还沾着水珠,显然是从水底全速游来。



    他的剑尖直指首领眉心,却在触及黑气的瞬间被弹开,虎口震得发麻。



    夜影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冷静得像是淬了冰:“右侧肋骨下方,能量流动最紊乱。”



    惠岸这才注意到,夜影的幽影灵戒亮得近乎发白,在黑暗中划出蓝色弧光——那是透支力量的征兆。



    “撑住三息!”



    大禹突然暴喝,将一块息壤抛向空中。



    金色土壤在空中铺展开来,化作丈高的堤坝,泥沙颗粒间还沾着他掌心的血渍。



    堤坝轰然落地的瞬间,能量球的冲击被卸去大半,地面的龟裂纹路竟开始缓慢愈合。



    阿璃趁撤下屏障,扑到惠岸身边:“您的伤势”



    “别管我!”



    惠岸推开她的,目光紧盯着首领腹部的蓝光——那是夜影标记的弱点。



    轩宇早已调整好姿势,剑尖凝聚灵气,却在挥剑的刹那被首领反击飞。



    “他的防御在重组!”



    轩宇摔在水面上,却又立刻翻滚起身,“这样下去撑不住!”



    夜影突然欺身而上,戒指光芒与首领的黑气缠绕在一起:“我缠住他!你们找会!”



    他的声音里带着狠劲,黑色劲装下渗出血迹——是被黑气灼伤的痕迹。



    惠岸咬碎舌尖,强提最后一丝灵力,指尖佛光与阿璃的灵心玉光芒交织,化作锁链缠向首领腕。



    “阿璃,照准他眉心的印记!轩宇,断后!”



    惠岸的声音沙哑得像是掺了沙,“夜影,撑住五秒!”



    四人几乎同时出,阿璃的柔光最先触达印记,轩宇的剑刃紧随其后,夜影则在关键时刻用屏障锁住首领的动作。



    (2)



    惠岸的余光扫过首领扭曲的脸庞,突然发现其眉心的黑色印记正随着能量球的膨胀而跳动,如同心脏般规律。



    他强提最后一丝灵力,冲阿璃大喊:“用灵心玉缠他腕!干扰他结印!”



    阿璃应声甩出光丝,却见首领反一握,光丝如玻璃般脆裂,碎片擦过她脸颊,划出血痕。



    “轩宇!打下盘!夜影,拦住他退路!”惠岸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轩宇剑光骤转,却在触及黑气的瞬间被震得臂发麻;夜影的幽影屏障刚展开,就被首领一脚踹得倒飞出去,戒指光芒暗了几分。



    “就这点能耐?”首领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转动,“给你们见识下真正的绝望——”



    能量球距离地面只剩丈余,地面裂痕中渗出黑色雾气,所过之处河水都立刻成为污水。



    惠岸的心跳几乎要撞破喉咙,忽然瞥见自己腰间的溯源珠泛起微光——那是地藏王菩萨所赐的宝物,此刻正随着首领的逼近而发烫。



    “大禹!用我的溯源珠照他眉心!”惠岸几乎是嘶吼着开口,“那印记是能量入口!”



    惠岸将溯源珠抛给大禹。



    大禹的刚触到珠子,就像被烙铁烫到般缩——珠子表面温度灼人,隔着布料都能闻到皮肉焦糊味。



    他抬头看向惠岸,后者眼神坚定如铁:“没时间了!”



    “好。”大禹咬牙扯下珠子,掌心瞬间冒出青烟。



    金色光芒照亮首领眉心的印记时,对方的怒吼声突然变调。



    惠岸看见印记处的黑气如沸水煮开般翻涌,能量球的下坠速度竟减缓了半拍。



    “就是现在!”他拼尽全力凝聚佛光,“阿璃,全力输出!夜影,断后!轩宇——”



    “明白!”轩宇的剑尖已对准印记下方三寸。他知道这是最后的会,挥剑时几乎将全身力量灌注其中。



    大禹盯着掌心发烫的溯源珠,牙齿几乎要咬碎下唇。他听见惠岸的提醒,知道这是最后会。



    “去他娘的!”他骂了一句,将珠子狠狠掷向首领眉心。



    金色光芒炸开时,他看见首领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枚黑色印记像被泼了冷水的火炭,滋滋冒着青烟。



    “就是现在!”惠岸的吼声穿透轰鸣。



    



    他强撑着施展出“情感共鸣增幅”,指尖金光如线,将阿璃的焦急、轩宇的狠厉、夜影的冷肃全部汇聚成锁链,缠向首领四肢。



    阿璃会意,灵心玉光芒化作藤蔓顺着锁链攀爬,夜影则趁在下方撑起屏障,硬生生托住即将落地的能量球。



    轩宇的剑刃几乎是擦着惠岸的耳际刺出。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道里轰鸣,剑尖刺破黑气的瞬间,竟闻到一股焦糊味——是首领皮肤下的腐烂气息。



    “给我碎!”他借着锁链的牵引力欺身而上,剑锋精准刺入印记中心。



    首领的惨叫声像指甲刮过金属,震得众人耳膜发疼。



    惠岸感觉中的锁链突然变轻,抬头只见能量球开始逆向旋转,黑色雾气被吸入首领体内。



    他摸出古朴书卷,书页在风中哗啦啦翻动,最终停在“慧剑斩情”那页。



    佛光在掌心凝聚成剑,与轩宇的剑刃同时刺入对方胸口。



    温热的液体溅上脸颊时,惠岸以为是自己的血。



    直到看见大禹单膝跪地,臂上的皮肤已焦黑剥落,才惊觉那是同伴的血。



    “你”他喉间发紧,却不出话。



    大禹抬头,咧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血流得值。”



    夜影的怒吼声从后方传来。



    惠岸转头,只见向来冷静的他此刻眼神通红,幽影灵戒蓝光暴涨,竟直接上撕扯首领残余的黑气。



    “消失吧。”夜影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颤抖,戒指光芒如利剑绞碎最后一丝黑暗能量。



    首领的身躯在光芒中崩解,临终前的怨毒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化作一声不甘的尖啸,消散在晨光中。



    (3)



    能量球彻底熄灭的瞬间,惠岸瘫坐在地。



    阿璃扑过去查看大禹的伤势,轩宇拄着剑喘气,夜影背对着众人擦拭戒指,肩膀微微起伏。



    远处的洪水声渐渐退潮,取而代之的是黎明的虫鸣声。



    “疼吗?”阿璃的声音发颤,指尖灵力拂过大禹的灼伤。



    大禹摇头,盯着自己焦黑的臂:“比当年治水时被山石砸断腿轻多了。”



    他想笑,却因牵扯伤口皱起眉头。



    惠岸摸出怀中的伤药,却被夜影抢先接过,默默替大禹包扎。



    “这次算平。”轩宇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剑刃在晨光中折射出微弱光芒,“下次再遇见”



    “没有下次。”惠岸打断他,抬头望向天际——乌云正在散去,第一颗晨星还挂在天边,“但我们会准备好。”



    阿璃将灵心玉的柔光分给众人,夜影的戒指光芒终于恢复平静。



    大禹望着惠岸腰间挂着的溯源珠,忽然轻笑:“菩萨这珠子能溯源,没想到今天居然用来炸人。”



    众人闻言皆笑,笑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



    惠岸看着大禹臂上焦黑的伤口,喉间泛起苦涩——若不是为了催动溯源珠,同伴何至于伤成这样。



    阿璃的指尖在颤抖,绷带缠了三次才总算系紧,声音里带着鼻音:“下次别这么拼命了”



    “死不了。”大禹咧嘴笑,却因牵动伤口抽了口冷气。



    他望着逐渐退去的洪水,忽然笑出声:“你们,咱们算是赢了?”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



    轩宇瘫坐在堤坝上,剑尖还在滴水,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赢了吧至少没让那玩意儿把地炸穿。”



    夜影背对着众人巡视四周,幽影灵戒的蓝光已弱得几乎看不见。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黑暗力量还会卷土重来。”



    惠岸摸出破碎的溯源珠,拇指摩挲着裂纹:“菩萨过,有光的地方就有暗。”



    他抬头望向天际,想起地藏王菩萨的叮嘱,“但咱们能做的,就是让光再亮些。”



    阿璃将灵心玉贴在惠岸后心,柔光缓缓渗入经脉:“我这就通知孟婆准备轮回法会你们得好好休息。”



    话没完就被夜影打断:“不必了。”他转身时,脸上的血迹在晨光中格外清晰,“需要我们时,随叫随到。”



    轩宇撑着剑站起身,点头附和:“歇三日够了,反正闲不住。”



    四人坐在废墟上,听着远处百姓的哭声渐起。



    惠岸数着大禹绷带渗出的血迹,忽然想起初到人间时,那些被洪水冲毁的村庄,那些绝望的眼神。



    此刻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落在大禹满是伤痕的掌上,将他掌心的老茧照得分明。



    “知道吗?”大禹忽然开口,盯着自己的,“时候跟着父亲治水,总以为堵住决口就是赢。后来才明白,治水是跟天地较劲,永远有下一个决口。”



    他转头看向惠岸,眼神透亮,“但只要有人接着治,就有希望。”



    惠岸知道大禹得对——黑暗力量如同洪水,此消彼长,永无终结。



    但当他看见阿璃为百姓包扎伤口的背影,看见夜影蹲下身帮孩童捡起玩具,看见轩宇用剑挑起断木为流民搭建临时休憩场所时,忽然懂得这场仗的意义从不在输赢。



    晨光渐盛,惠岸站起身,佛光轻轻拂过废墟。



    他听见不远处传来孩童的啼哭声,看见几个流民试探着走向他们,中捧着粗陋的食物。



    大禹接过一个窝头,咬下时眼角微弯:“真香。”



    是的,真香。惠岸望着东方的朝阳,忽然想起佛门偈语:“譬如微光,能破黑暗。”



    他们或许不是光本身,但至少,能成为持灯人。



    至于下一场战斗——他摸了摸腰间的古朴书卷,指尖掠过熟悉的纹路。



    总会有办法的,只要人心还在,希望就在。



    “走吧。”他拍拍大禹肩膀,“先去安顿百姓,再商量下一步。”



    四人并肩走向人群时,身后的洪水已退成潺潺溪流,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



    这或许不是终结,但正如大禹所——只要接着走,就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