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满头雾水甚至有些奇怪的反问电话那头的胡前发：“货？什么货出了问题？难不成是你在那边进不了烧烤的食材，还是有人烧烤需要的煤炭给你管住了？”

    “噗。”开车的封忍不住笑了出来，囔囔道：“这不笑话吗？佛哥，你让胡前发多逛逛集市，连这些东西都搞不定，还做什么餐饮负责人啊。”

    电话那头的胡前发似乎听到封的呢喃，一下急了起来，赶忙开口道：“佛哥，这货不是你想的那种普通的货，它的确是食材没错但是是如今各地夜市火爆的‘墨海鱿鱼’。”

    “墨海鱿鱼？”我表情差异的重复了一次，这是什么鬼东西，鱿鱼吗？

    “对。这种东西在沿海城市火了起来，咱们这有一家烧烤摊弄了点，哎呀那生意叫一个好啊，现在大家都想进这个货，谁要是能拿到，那这西明的夜市谁就是王者，可这货我弄不到啊。”胡前发语气郁闷的道。

    烧烤摊上鱿鱼那是常见的东西了，哪个地方没有啊，也别啥产地和口感了，吃烧烤的在乎那么多吗，只要新鲜、烤的好就好吃。

    普通人可不讲究那么多。

    我有些不太理解胡前发给我打这个电话要货的目的在哪里，我甚至有些生气的回道：“鱿鱼，难道西明市的海鲜市场就没有鱿鱼吗？”

    “佛哥，你可能还不了解，这个墨海鱿鱼，名字叫鱿鱼，实际上它不是鱿鱼啊，是长的特别像鱿鱼的一种海生物，个头几乎是鱿鱼的五分之一大，一个一个的，所以叫墨海鱿鱼。”胡前发赶忙跟我解释：

    “这东西不贵，渔民们一捞就能捞一大，但是只有墨海上有，所以叫墨海鱿鱼；现在在沿海城市卖的可火了，还有人专门去那边尝一尝呢。各地夜市都想进货引爆生意，咱们这次新店开业，如果能有这个东西的话肯定是比任何形式的宣传都有效的。

    要是没有，让别人抢了先，那咱们的开业注定会是暗淡的啊，我可得到消息了，有几家开了好几年的烧烤，为了联合起来抵制我们，这会儿已经在沿海城市那边找货源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但是胡前发的解释并没有打消我心中的怒气，我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也可以去海华、或

    者其他沿海城市去找那些渔民谈一谈啊。”

    “我去了，现在我就在海华呢。”胡前发苦笑一声道：“佛哥，你是不知道，这墨海鱿鱼火爆起来之后，这个东西它虽然不值钱，到处都有，但是又人为了赚钱，把打捞这些东西的渔民全都联合起来了。”

    “坐地起价？”我疑惑的问道。

    “要是坐地起价还好了，这个墨海鱿鱼的量大，坐地起价也起不了多少，关键是他每一个地方只卖一个经销商，谁要是能拿到这个经销商的资格，谁就能掌控那个城市的墨海鱿鱼的销售，要成为这个经销商得交十万块钱。”胡前发加重了十万那个数字的音调。

    商人赚钱的方法总是层出不穷的而各式各样姿态的垄断几乎是常态的提价段了，这也不稀奇，我想了想回道：

    “十万的经销商加盟费，他们也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啊，不过如果拿到这个东西的话，像你的那样是可以免除不少广告费用和市场投放费用的，我看也不是不行，公司现在财务情况虽然我不知道详细，但是是充盈的。”

    “哎！”胡前发又是一声叹息。

    我听到他这叹息都想把给直接砸了，哭笑不得道：“我胡前发啊，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都给我完嘛，挤牙膏的一点点的你是玩我呢！”

    “不不不，佛哥我错了，我这不是话还没完就回答你的问题吗。这个现在的情况是，人家一听我是瓶盖公司旗下的餐饮，什么西明这经销商都不肯给我，那接待的人跟我的原话是‘我们老总了，蒋佛是吧？别十万，就算是一百万，他也别想沾这个墨海鱿鱼。”

    我一听，愣住了。

    这事儿就有趣了啊，胡前发绕了这么久，终于把话道点子上了，原来是有人故意要阻拦我这瓶盖餐饮的发展，谁啊？

    齐泰？徐达越？离良虎？想来想去我脑子里也就这三个人名，可这三个人除了齐泰我不清楚，另外两人应该没有本事控制海产品的渠道吧。

    难不成又是齐泰在这里面做脚？

    不管怎么样，这事儿的确是胡前发解决不了的，对方明摆着是冲着我蒋佛来的。我想了想道：“我今天要去海华，你把你住的地方告诉我，等我到了海华之后找你，

    咱们见面谈。”

    “你要过来？那太好了，太好了。”胡前发的声音中透露着喜悦，又是三言两语交代了一些其他工作方面的事情就挂了电话了。

    我这边电话刚挂，封就满脸疑惑的偏过头来望着我道：“佛哥，你今天就去海华，那不是待会儿你就要去场了？”

    “别待会儿了，你现在就送我到场吧，我做最早的飞去海华；你收拾好东西跟张晨联系，你们两个挑个日子早点一起回西明吧。”我在京北也没其他什么事儿了，给程老还有心艾打个电话就可以直接走了。

    “这么快？好吧。”封无奈的摆摆头，中的方向盘顺势一打，立马从直行的路口拐进了另一条通往场的道路。

    餐饮是我争夺西明首富的第一枪，打开瓶盖集团化的第一个口子，是我期待能为瓶盖创造持续性资金流的战略性决定。

    什么叫持续性资金流？就是流水收入，不像安全服务这一块，这钱基本上一个月甚至半年、一年才来一次，这种收入是完全无法支撑瓶盖的急速发展期的。

    所以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打基础，这事儿如果做不好，瓶盖这高楼大厦它无论如何都盖不起来。

    路上我给程老还有离心艾都各打了个电话，给程老那是出于礼貌道个别，给心艾那就是出于尊重了，她是我女朋友，我要走不得跟她一声啊。

    但是她在电话里显得有些犹豫，好像有什么话想但终究没有出口，只是让我再去海华一定要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

    我知道离心艾想什么，她是想让我带她去西明找薇薇，她不想再跟我保持这种地下情人的关系了。

    但是我这次不是回西明，去的是海华，她不想耽误我的正事儿所以还是没；我也知道自己这次不可能去西明，得忙完海华的事儿再回去，做不到的事儿我也不想承诺，就当没有感觉到她的犹豫。

    可我心里下定了决心，等我从海华回西明的时候，不管那时候离心艾在哪里，我都要带上她一起回西明市，不管是等待我的是暴风雨还是其他什么的，犯下的错误并不会因为我的逃避和拖延，就自己消失，不会。

    飞划过湛蓝色的天空，相比于京北这个内陆城市，沿海而建的海华

    显得蓝天碧水，繁华的程度丝毫不减京北，但是空气质量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到了海华，我第一件事就是长舒一口气，心里无比的舒坦。

    我算了算时间，胡云云的生日应该是在后天，这两天的话我就先把“墨海鱿鱼”的事儿给解决了，不能耽误餐饮开业。

    “佛哥。”我走出场大厅，身前就传来一声叫喊。

    我抬头一看，正是胡前发带着两个弟站在那，一看到我，他们三人就面带微笑的跑了过来。胡前发这子西装革履，提个公文包俨然从弟变成了业务员，风尘仆仆的样子看上去的确不容易。

    之前我在电话里误会他了，我迎了过去，伸在他肩膀上一拍，道：“辛苦了。”

    胡前发脸上挂起一丝笑容，摆摆头道：“不辛苦，哪有佛哥你辛苦，今儿个老家，明儿个西明，大后天又在京北，这跑来跑去的飞都快当家了。酒店给开好了，我们是去酒店休息还是去吃饭？”

    “我在飞上一路睡过来的，吃饭什么的天黑了再吧，咱们先去海滩边上找个渔村问问情况，我就不相信这货还收不了了。”我挥挥让胡前发带路。

    胡前发愣了一下，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没动，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我，半天问道：“佛哥，咱真的就这么直接去啊，你不要休息一下啊？”

    “休息什么，又不累。走吧。”我拍拍他的肩膀，又对着那两个弟挥了挥，四个人一起走到马路边上，打了个出租车就直接往最近的海边渔村摸了过去。

    海华特别大，从场到渔家的直线距离可能开车就只要半个时就够了，但是大城市的规划都是一圈一圈加上临近天黑下班的点，堵车十分严重。等我们几个赶到海滩边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了。

    大海，海滩，沙滩，公路，依着顺序从远方排过来，我们几个沿着公路往前走，不远处就是亮着灯火的渔村，公路旁的沙滩上也有许多情侣，牵着就着海风散步。

    走到渔村村口的时候，好几家的大排档扯着大帐篷在那营业，来吃的大都是到海边来玩的人；正好，这地方就有胡前发的墨海鱿鱼，我好奇要了一串吃了试一试。

    这东西还真绝了，表面上看上去跟犹

    豫差不多，但是是那种整个的鱿鱼，一口咬下去肉质鲜嫩不，里面还会夹杂着一股类似于薄荷的清凉味，这味道配合上烧烤常用的辣酱和孜然，简直是绝了！

    吃了还想吃。

    我一边嚼着一边跟胡前发：“这东西难怪会火爆，咱们在西明的烧烤店如果没有这东西，其他家有，那这生意基本上是难做了，只要喜欢吃烧烤的让你，都不会不喜欢这东西。走，咱进村找一家渔民问一问。”

    渔村就是个普通的渔村，以砖瓦房为主，时不时的能够看见几栋洋楼树立其中，与村头大排档的火爆相比，村子里显得十分平静；这个点，家家户户都在做饭，海鲜的香味几乎是笼罩了整个村庄。

    我随便找了一家，这家是平房，屋子前面有一块水泥打的平地院子，一男一女两个孩在地上玩，家里的两个大人也都在忙活着顺渔，都在外面呢，我就跑过去搭讪。

    聊了几句，知道男的姓张，我就喊他老张；老张一听我是来收海鲜的，特别热情，又是招呼他老婆给我端凳子，又是招呼他那九岁左右的儿子给我们端茶，弄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张拍拍自己的大腿，笑着指着我道：

    “蒋总？哎呀，你要收海鲜找到我家来，那简直是找对了。其他的我不敢吹，就我们这个渔村来吧，每次出海我打的海鲜一定是最多的，最大的！他们胆子都不敢去深海，就我敢，你你要什么海鲜，就算我现在量不够，你给我个期限，我就能给你弄足咯。”

    “是吗？”我放下中的茶碗与胡前发相视一眼之后，装作不知道墨海鱿鱼被垄断的事儿，道：“那个老张啊，最近咱们这边墨海鱿鱼很火啊，墨海应该就是村口那片大海了吧？墨海鱿鱼你能给我供货吗？”

    老张一听我要墨海鱿鱼，当即脸色一变，刷的一下站起身来，环绕一圈四周竟开始摆赶我：“走走走，没有没有，我们不卖墨海鱿鱼，没有！”

    他态度的转变特别快，好像我的不是什么鱿鱼，的是毒品一样，让他提一下就好像要倒霉似的。他这赶人还真不是随口的，摆摆之后就把我面前的茶碗给收走了，招呼着老婆孩子直接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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