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6章 夜探永昌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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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在陆星晚身侧稳稳站直。



    陆星晚侧头,却见裴楚彦正微微喘息着,发丝也被夜风吹得有几分凌乱。



    但她仍是打趣着笑道:“安国公的速度倒过于慢了。”



    裴楚彦倒是并不恼怒,他反而对着陆星晚拱。



    “长公主殿下身法卓越,在下甘拜下风。”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全然没有了方才在定国公府时的焦虑。



    陆星晚被他这话突然逗笑了。



    方才因担忧而产生的不安,便在他们二人这一来一回的调侃中,渐渐的消散去。



    “公主,走吧。”



    完这话,裴楚彦便直接飞身而下,往那讲堂的方向前去。



    陆星晚微微挑眉,知道接下来要办正事了,便紧随其后。



    他们二人穿过回廊,方在这讲堂的门前站定,陆星晚便瞧见那门上竟有三道明黄的封条。



    她下意识的便要动用灵力进入房中。



    却突然余光瞥见了裴楚彦正立在自己三步开外。



    裴楚彦的目光未曾集中在自己身上,可陆星晚却也觉得耳尖发烫。



    她连忙后退几步。



    倒是险些露馅了。



    自己与裴楚彦相处时,颇为自在,有时甚至忘了,自己和他,是全然不同的身份。



    随即她便故作镇定的抬,理了理自己鬓边的发丝。



    尴尬的冲着裴楚彦笑了笑。



    “安国公。”



    自己既然来了,还是要按照凡间的规矩办事。



    裴楚彦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便三两下,动作利落的揭开了这封条。



    随着门轴轻轻转动,陆星晚再次跟随他的步伐进入了这房间内。



    在进入这讲堂的那一刹那,陆星晚便觉得有一股裹挟着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忙侧身避开。



    只是这一动作,却让陆星晚的神色凝重了几分。



    这讲堂内果然有异常。



    陆星晚的目光率先落在地上,此时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倒形成一片片的光斑。



    继续向四周瞧去,这房间内自是摆放着一排排桌椅,这桌椅倒是十分的整齐。



    想来是因着这段时日无人打扫,倒有了几分灰尘。



    这讲堂内自是有一排排的书架。



    这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典籍。



    继续向一旁看去。



    在房间的一角,有一个绘着梅兰竹菊的屏风,倒也是栩栩如生。



    看出来,是出自大家之。



    墙壁上,自然也有几幅字画,画的大都是山水风景,笔法细腻。



    陆星晚在书画上并无太多研究,却也看得出来,这些画绝非出自常人之。



    也是,能在这永昌书院之中教书的,也一定是大楚国的大家。



    在裴楚彦注意不到的地方,陆星晚便以自己的灵力在这讲堂内缓缓游走。



    可她所触之处,皆是平静如常。



    她忽的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裴楚彦。



    “裴楚彦,你可是察觉到,这房间内有何异常之处?”



    裴楚彦摇头,面上也带着几分迷茫。



    这房间这几日他往返几次,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陆星晚却猛地伸出来,指向自己面前的一幅寒江独钓图。



    “这东西”



    她虽是了解不多,却感觉到这幅画线条勾勒生硬,倒是与永昌书院其他的书画格调格格不入。



    



    这墨色的江水波澜不惊,而且垂钓之人的身材比例也十分怪异。



    裴楚彦察觉到陆星晚的异常,便也凑上前来。



    只是瞧清楚这幅画之后,裴楚彦却忍不住轻笑出声。



    “殿下怕是不记得了,这幅画,其实是您幼时所做。”



    “什么!”



    陆星晚猛的转头看向裴楚彦,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裴楚彦莫不是疯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画出这般”



    话到这里,陆星晚又仔细的瞧了瞧那画作:“这般难看的东西。”



    因着实在是难以相信,陆星晚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



    她知道,无论是在玄天门,还是在大楚国,她的书画功底都谈不上多好。



    所以她也从来不会主动去作画。



    而且自己的书画功底虽谈不上自傲,她也有着基本的认知。



    这幅画和她的水准,也相差甚远了些。



    看着晚晚仍旧诧异的盯着面前墙上的这幅画,裴楚彦笑意更浓。



    她果真是记不得了。



    他再次对着陆星晚拱了拱,那姿态倒是颇为恭敬,但语气中,仍旧带着几分打趣。



    “公主怕是忘了。”



    “其实此画,不过是公主幼时在太上皇书桌上的随涂鸦制作。”



    “陛下喜爱的紧,便让当时仍是二皇子的煜王殿下将它装裱了起来。”



    “更是扬言要挂在永昌书院之中。”



    陆星晚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她此时此刻脑海中全然忘记了,自己来这永昌书院所为何事。



    心中只有羞恼。



    这样一幅画,竟让父皇堂而皇之的挂在了永昌书院。



    她只觉得,自己的一张脸都被丢尽了。



    她便忙上前一步,着便要去将这画扯下来:“快快快!快取下来!”



    “早知如此,当年就该直接撕掉。”



    自己自认为也算是灵的,可偏偏却遗漏了父皇。



    什么领略皇家风骨,父皇怕是丢尽了皇家颜面才是。



    怕是自这画挂在这讲堂之中,整个永昌书院的学子便都认定了,整个皇家全是不学无术之辈。



    裴楚彦自是想要上前阻拦。



    “公主殿下不可。”



    他本以为,陆星晚是要将这幅画毁掉的。



    可他却觉得,这画甚好。



    从这画中,甚至能瞧见公主殿下幼时活泼可爱的样子。



    可没曾想,陆星晚的方触到那画卷,整幅画却突然震颤了起来。



    她猛地将收了回来,与裴楚彦相视一眼。



    随后,更是一脸警惕的看向这画。



    再看向这画时,却见那墨色的山峦间,已渗出猩红的汁液。



    像极了鲜血。



    裴楚彦更是上前一步,以长臂横在陆星晚的身前,而掌心也扣住腰间的软剑。



    他一脸警惕的看向面前这幅画,却满是疑惑。



    “不过是公主而是戏笔,怎么会”



    陆星晚也盯着画中流动的渔舟。



    在这寂静的夜里,实在是有几分骇人。



    听了裴楚彦此言,陆星晚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怕恰恰是这戏笔,最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