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此路是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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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刚过不久,抬眼望去,四野瑞雪皑皑,地上的冰晶还没有化开,整个世界是白与绿的颜色。呼啸的北风吹得枯木摇摆,透露着萧瑟与悲凉。

    略有积雪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不快不慢的行驶着,两匹快马与马车并列而行。马上之人严阵以待丝毫没有因为寒冷,而有丝毫的懈怠。

    马上的二人不是别人而是太和县的捕头郝英俊,与石大,赶车的是明步。而车内所坐的便是陈浩。

    此次年关刚过不久,陈浩便接到王县令的一项任务。由于王大人元旦期间,受染风寒一时之间不便走动。于是便书一封,便让陈浩带着贺礼赶往京城给恩师白大人祝寿

    为了避免随从过多,会引起歹人惦记,于是便让郝捕快三人跟随陈浩,一身素衣打扮直奔京城而去。

    “郝大哥,此刻我们到哪了?”突然从车内传来一句慵懒的声音。

    “陈公子,此处已临近飞凤山,过了飞凤山还有十日的路程便可到达京城!”郝英俊一脸虬髯的胡须此刻已然沾满了冰晶。政务当前,郝英俊还是知道上下分寸的,于是称陈浩为公子。虽然陈浩几次让其改口,但是郝英俊仍旧如此,陈浩也只有坦然受之。

    “恩,那便好,切不可耽误了白大人的寿辰,否则我等均无法向王大人交代!”陈浩郑重的道。

    “可是”郝捕快话到嘴边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哦,怎么?有何不妥之处?”陈浩掀开车窗,疑惑的询问道。

    见陈浩问起,自然也就不敢隐瞒:“恐怕欲过飞凤山,需费些周章!那里经常有山贼出没。不如绕道而行,陈公子您看如何?”

    “那绕道而行需多少时日?”陈浩闻听有山贼出没,倒也有了一丝担忧。这还没到京城,便被劫了,到时候哪还有脸回去。

    “需多上半月便可到达!”郝捕快脸色很不自然的道。

    陈浩一听,这哪里来得急,三月三便是白大人寿辰之日,若是绕道而行定然错过时间。

    于是道:“如此算来,便会错过寿辰,头等大事不可耽误。就走飞凤山,我们这般打扮,也许可以侥幸通过也未尝可知。你且这飞凤山”

    经过郝捕快的讲解,陈浩才渐渐知晓落凤山的大致情况。

    飞凤山原名落孤山,取义于一座山峦孤立一座,四外无助之意。之后却被一伙山贼给占领,取名为飞凤山。虽然是一伙山贼强盗,倒也算盗亦有道,只打劫官府财物,百姓过处不但不抢,反而给予救助。

    曾经也有官府进行围剿,但是深山密林里哪里容易抓捕,又加上坐落于州县交界地带,最后便就不了了之、故此也有称为‘三不管’地带。

    据飞凤山寨主乃是一男一女兄妹二人。皆是武艺高强,凶神恶煞之辈。陈浩听到这里不禁晒然一笑,心中暗道,不过以讹传讹罢了,能够是非分明,又怎能是凶残之徒,只能这天下清廉之官太少。

    就这样,几人便向飞凤山奔去。

    只消一日的时间,几人便来到飞凤山下,此时已经傍晚,陈浩打开车帘举目望去,一座高山耸立在眼前,山腰之上云雾缭绕,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再看那宽不过十丈的山涧之路,恰如斧劈力凿一般。山壁陡峭,不由得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一阵风吹过,竹海上涌着暗浪,一浪推着一浪,一直涌到很远,很难知道那一片嫩青色和墨绿色的竹海有多深,只是你看竹浪的起伏和它的气势,不由的让人心潮起伏。在晚霞的余晖下,尤显意境之美。

    “好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必经之路,若是有人在此围困堵截亦或是埋伏,倒是一个绝佳之地!”陈浩看着眼前的境况,不由得感叹道。

    然而就在陈浩话音刚落,一阵号角之声想起,接着便从山涧两侧冲出大量的喽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不停的呐喊着。

    郝捕快见状心中不由的一沉,面沉似铁的道:“陈公子,这次看来有些棘,我等掩护,还是绕道而行吧!”

    陈浩心中也是一沉,没想到自己与众人均已经打扮成普通人,竟然还能被这路山贼发现,难道真的是自己流年不利?

    “晚了,倒是陈某害了几位大哥,早知如此,应当听郝大哥的!”陈浩看向三人的时候,脸上尽是愧疚之色。

    果不其然,陈浩的话音刚落,便从路口的另一口走来一队人马。领头一匹黑马上端坐一年轻男子,持青铜槊,一块圆饼脸上,眼似铜铃,鼻孔朝天,生得当真是凶猛,马踏虚步的向陈浩等人而来。

    陈浩心中暗道:“好大的块头!”

    “尔等若要从此处过,需留下财物!”大汉瓮声瓮气的吆喝道。

    “好汉,我等是护送少爷回家吊丧,情急之下没有准备钱帛,还望好汉高抬贵放我等过去,待来日定当奉上谢礼!”郝英俊毕竟是捕头,场面见得不少,起假话来倒也是张口就来。

    “放屁,没钱还想过去,没见到城门口还收城门费的吗?不给钱,人留下!”大汉一脸恼怒的道。

    “这”郝捕头无奈的看了看陈浩,希望陈浩能出个主意,毕竟陈浩的口才要比他好上许多。

    场面剑拔弩张,甚有稍有不和便举刀杀人的可能。

    就在这时,陈浩跳下马车来到近前道:“喂,我寨主,你怎么不按套路话呢?你这个开场白太掉价了吧!”

    “额那该如何得?”大汉被陈浩突然转移话题弄得有些迷惑,还有就是,掉价是什么?套路又是什么样的?见是个文弱书生向自己走来,便没有放在心上。

    陈浩缓步走到黑马身旁,轻轻地抚摸着马头,左无意间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继而接着抚摸着马儿道:“你该这么,‘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乡台,永远回不来。”

    “哦,哈哈哈,得好!洒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威风又好记的词儿,不愧是读书人!”大汉哈哈大笑,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

    大笑之后,大汉看着陈浩众人道:“纵使洒家高兴,但是这买路财还是要给的,要不然把你们送向望乡台,永远回不来!”

    陈浩心道,你子倒是现学现用:“寨主,你我之间打个赌如何?若是在下赢了便放我等过去,若是在下输了,我等双甘愿缚绑,也免受刀兵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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