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

    “爸爸妈妈。”

    “你爸爸妈妈还，奶奶年纪大了，很多厂长都是女孩，所以我家盼儿也能成为厂长！”张秋月话语笃定。

    盼儿被她的也无比期待：“奶奶，那我怎么成为厂长？”

    “先吃饱饭，再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张秋月。

    读书、大学距离盼儿都太遥远，她只是敏锐的捕捉到三个字：“吃饱饭？”

    张秋月点头：“对，”

    盼儿更失落了，她没法吃饱饭呢。

    两人来到高塔前。

    高塔历史悠久，与其是高塔，不如是能稍微遮风避雨的破烂房子。

    张秋月都没进去，在门口搭了个简易的架子烤兔子，随捡了些树枝，拿出火柴盒，用火柴一划拉，起火。

    盼儿蹲在一旁，双抱着膝盖，乖乖巧巧的。

    烤兔逐渐散发出香味，张秋月撒了一点盐，盼儿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张秋月用刀切下一条兔腿，见家伙馋的不行，故意逗她。

    兔腿在她眼前左右晃，盼儿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跟着转，特可爱

    张秋月举着兔腿，像是狼外婆一样低声问：“想吃吗？”

    盼儿又有点怯生生，以往她觉得奶奶很可怕，是能吓唬整个村子的大魔头，但奶奶抱着她上山，她就不怎么怕了，于是弧度点头，“想。”

    “奶奶可以给你吃，但你要做一个任务。”张秋月用刀给兔腿再划了几下，方便孩待会吃。

    “什么任务？”盼儿忙追问。

    “当奶粉守护天使。”张秋月，她没法紧盯着大房，但盼儿可以。

    “啊？那是什么。”盼儿一脸懵。

    “你替奶奶看着，福宝的奶粉有没有在家，能做到吗？”张秋月问。

    “能！”盼儿坚定的回答。

    这太简单了。

    “喏，兔腿给你了，奶奶吃了公家的兔子，不能往外，不然是要赔钱的，还有梦也不能，知道吗？”

    张秋月害怕孩一咕噜全了，故意恐吓她。

    盼儿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奶奶我不会的！”

    “行，吃吧。”

    张秋月拿着兔子的首尾，开啃！

    她太饿了啊。

    烤兔还是有点点土腥。

    可在肉面前，那一点腥味压根不算什么。

    祖孙俩在高塔前，吃的满面油光，盼儿觉得兔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肉肉，香惨了！

    外皮酥脆，内里的肉又香又嫩，一口咬下去，微微爆汁，盼儿幸福的想哭。

    吃饱喝足，张秋月把现场检查了一遍，这才带着盼儿来到山涧溪漱口。

    现在的人鼻子跟狗鼻子一样，千万别被闻到了。

    等张秋月回到家后，很快家里人下工回来。

    周老大看到家里冷锅冷灶，腾地一股火冒上来，怒气冲冲推开房门，对着刘荷怒吼：“爸妈都回家了，都没做好饭，你在家都干什么，觉得自己生了个女孩，还成大姐了，你看看人家隔壁的朱海燕，生了那么多个大胖子，都家里家外一把抓，你一直生闺女，还不干活，是不是真的想我把你赶回娘家！”

    “我没有。”刘荷赶紧摇头。

    对上丈夫暴怒双眼，吓得低头抹泪，她本来要干活的，但婆婆不准她出门，她该怎么做饭？

    “呜呜呜”福宝哭起来。

    “哭哭哭，你一个赔钱货还敢哭，老子真想把你丢了。”周老大气炸了。

    他作为老大，没老二力气大，没老四嘴甜，没老六会读书，本就不得父母重视，偏偏媳妇还拖后腿，不给他生儿子涨脸就算了，在家里都不能勤快点。

    刘荷抱住福宝，身子往里一侧：“别。”

    福宝是她好不容易抱回来的，她不想失去这孩子，福宝也像是察觉到危险，哭的越发大声。

    “去干活！”周老大咬牙切齿。

    刘荷赶紧应下，把福宝放在床上要出门，就看到在门口睁着眼睛不断流泪的盼儿，她喉咙不知被什么哽住，不出话，只低头穿鞋要去干活。

    “刘荷，你哄福宝，我做饭。”张秋月把盼儿牵走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老大扭头，喊了声：“妈。”

    张秋月没回。

    来到灶房，张秋月蒸了红薯，中午需要干活吃好点，晚上不需要干活，随随便便对付一顿就好。

    张秋月用充满茧子的替盼儿轻轻擦了擦眼泪：“别怕，你把你爸爸想象成一个喇叭，他刚刚就是像大队的喇叭唱歌前发出的声音一样，很刺耳很吵，盼儿你这是什么？”

    盼儿肩膀都在一抖一抖，哽咽着问：“什么？”

    “噪音。”张秋月把劈好的柴塞进灶膛里：“无需理会的噪音。”

    盼儿眼泪止住。

    三观在这一瞬间颠覆。

    她望着奶奶烧火的身影，低低呢喃：“噪音。”

    那么想着，盼儿就自动把爸爸狂怒的声音，和大队喇叭唱歌前发出的刺耳声划上等号，也就不怕了。

    红薯很快蒸好，在把红薯端出去的时候，锅里还有热水，待会洗澡的时候，有点冷的话，稍微冲一冲就能洗。

    晚饭大家都吃的很快，张秋月问周老大：“老四什么时候死回家？”

    “老四最近跟了一个新老大，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周老大赶紧，他作为长子，可是很关心弟弟妹妹们的。

    刘荷也操心，皱眉：“四弟找个对象，就能安定下来了。”

    “呵。”张秋月冷笑：“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娶了媳妇也是浪费老娘的钱。”

    刘荷想到老四那爱勾搭姑娘、媳妇的模样，只能叹口气，幸亏她家男人很好。

    虽然会吼她几句，但不打人，不出去乱来，孝顺，长得好，每次回娘家，大家都羡慕她嫁了个好男人，刘荷对自己嫁的男人真是无比满意。

    “呜呜呜”

    福宝哭起来。

    刘荷像是讨夸奖一般跟周老大：“我能喂孩子喝奶了。”

    “真的？”周老大惊喜。

    “嗯。”刘荷微微颔首，轻轻嗔他一眼，无比娇羞。

    周老大也傻乐起来。

    待会他就能把奶粉给朱海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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