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月曲起食指敲了敲她额头：“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我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原本周雪觉得自己很好。

    可看着姐姐和妈妈有着属于自己的学业和事业，她就感觉自己不该这样。

    张秋月：“那你跟我来上班？我培养你。”

    “我不要。”

    她不喜欢上班。

    张秋月：“那就闭嘴。”

    周雪也感觉自己矫情。

    闷闷不乐的回屋歇着了。

    张秋月感觉周雪像是即将毕业的毕业生，原本大家都过着普通的日子，可临近毕业，一个个皆是大佬，就她一个跟傻憨憨一样，没有目标，没有工作，连喜欢什么都搞不懂。

    张秋月摩挲下巴。

    围观的饶钰清感觉没啥好事。

    “雪！”

    张秋月喊。

    周雪跟咸鱼翻身一样，轻轻抬起头，“干嘛呀？”

    “我找到能给你干的事情了。”

    周雪眼前一亮走出来，兴冲冲的问：“什么什么？”

    “带着我的沙琪玛和猪油糖去跑公社和镇上，宣传三天，我给你让你在我们食品厂上涂涂画画，第一套工衣还送给你，怎么样？”

    张秋月挑眉。

    周雪：“你们食品厂还有工衣！”

    “你什么眼神，我们食品厂有工衣咋了，我们也是正规的厂子，规模虽，五脏俱全，有目光长远的厂长带领，肯定会发展成屈指可数的大厂子，定制工衣是很正常的！”

    张秋月傲娇仰着脑袋。

    工衣是厂子的重要福利。

    当然得要有！

    红旗大队三个厂子，等她拿到杨厂长结的款项，第一时间定制工衣，让员工们的凝聚力更强，团体荣誉感也能更高。

    周雪不喜欢工作。

    但她真喜欢工衣！

    工衣穿出去，比的确良都有面子。

    “我干！”

    此时此刻，周雪压根不知道在厂子门口推销代表了什么，就被自家老娘推入了狼窝。

    等她跟着厂里的一线员工、食品厂最积极分子——黄翠芬同志，来到厂门口，把沙琪玛切到都不能再的程度，拉开嗓子喊时，周雪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从里到外都透着粉，还恨不得蜷缩起来。

    最好是能装死。

    他们来的是农厂。

    农厂的大门总是熙熙攘攘，工人们在下班后匆匆忙忙地穿过大门，零星几台自行车，发出最尖锐急促的鸣声，借此证明自己的存在，发觉有看向他们，便高傲的扬起头颅，慢腾腾骑着离开。

    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人们在门口聚集，窃窃私语。

    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个新出现的摊位。

    上面写着：“红旗食品厂试吃处。”

    摊主是个姑娘。

    周雪穿着一件白色的的确良衬衫，长发简单地扎成一个马尾，脸凝脂如玉，嫩得能掐出水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是害羞和紧张的颜色，唇色红润，就算不笑，也会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又娇又媚，又纯又欲。

    路过的狗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更别提农厂的工人们了。

    周雪硬着头皮来到，低着头，不敢直视那些好奇的目光，指不自觉地绞着指。

    “嘿，同志，你这是做什么的？”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

    黄翠芬死鱼眼。

    妈拉个巴子！

    老娘活生生一个人在这！

    一个两个狗眼全看周雪！

    啊啊啊啊啊！！！

    这哥时候什么时候才能不看脸，看才华！

    天底下像她那么优秀女同志能有几位！

    黄翠芬气得不行。

    偏偏她身后还有两个人。

    提醒她：“假如对顾客露出不好的脸色，回去后扣一天拿瑕疵品的资格。”

    黄翠芬：死嘴，快笑。

    而周雪则是忐忑地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子，他站在摊位前，眼神里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

    周雪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回答：“这是我们红旗大队食品厂新研究的吃食，叫做沙琪玛和猪油糖，大后天就会在供销社上架，问为了大家购买的时候，能知道里面是什么，我们特意准备了一些让大家尝尝，你们放心，是免费的。”

    这是她老娘揪着她耳朵，让她背诵的一段话。

    她背的那叫一个滚瓜烂熟。

    没有丝毫感情起伏。

    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免费！

    吃的！

    猪油！糖！

    这一个个字眼，跟天上掉馅饼似的！

    黄翠芬见缝插针摆上招牌，上面写着：“免费试吃，先到先得。”

    总共拿了三个台子。

    左右两边都是试吃的。

    周雪站在中间，前面摆放着沙琪玛和猪油糖最终成品的样子，每当有人问，她就甜甜一笑，跟人起沙琪玛和猪油糖最终的定价，在哪里购买，最重要的是提起了日期！

    她一双杏眸莹润，鼻梁高挺，漂亮的不得了，笑起来杀伤力更强。

    当提问时，明媚少女站在自己眼前，一双眼睛盈满笑意，马尾垂在脑后，乌黑长发随风荡起，无论男女，都会感觉心跳加速。

    谁能拒绝可爱的萌妹！

    没有人！

    厂门口的人开始慢慢聚集，原本大家是出于好奇，但逐渐地，免费试吃传开，围着的人越来越多。

    周雪也从紧张到逐渐放开，她的脸皮是很薄，但家里一个个都是铜墙铁壁，她脸皮薄就总是被调侃，久而久之，周雪也觉得自己脸皮薄，原本看着乌泱泱一群人，可紧张了，但看到一个个笑脸，又开始适应这种环境，虽然还是有些害羞，但真诚。

    就是人太多了。

    周雪微微蹙眉，问黄翠芬：“婶子，让是不是太多了。”

    “不管，发完就走。”

    根据张秋月的地点。

    第一天公社。

    第二天、第三天，镇上！

    每个地方都得发不少东西。

    这些都是免费的啊！

    给一点就好了，也就是张秋月浪费钱，把那么多东西拿出来，要她就不舍得。

    还要她们这些工人和颜悦色！

    真有意思。

    他们工人都是高傲的好吗！

    平时不见她脾气好。

    指挥别人倒是需要别人脾气好。

    以她看，就是当厂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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