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展启天一握着方向盘，一接着电话，“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线索用不用告诉昭和玉堂他们？”

    车子缓缓驶进停车场里，解开安全带，展启天听电话那头的人了几句，轻轻叹了口气，“我怕孩子们不明内情，会遇到危险。”

    “好吧我知道了。”关上车门，展启天挂掉电话，伸揉了揉眉心，向电梯走去。

    按下楼的按钮，伸解开衬衫的领扣，放松领带，展启天脑子里都是刚才谈话的内容，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电梯门缓缓打开，刚踏出大门，就被从旁边伸出来的一只狠狠地一拽，拖进了楼梯间。

    灯光昏暗的楼梯间里，展启天睁大了眼睛看着按着自己的人。

    那人也盯着他看了良久，才缓缓地放开了，退后一步，道：“好久不见。”

    展启天不语，转身欲走，被那人拦住，“等等爵有没有来找过你？”

    展启天停下脚步，皱眉转脸看了他一眼，冷笑，“爵是谁？没听过。”

    那人有些无力，“启天，现在这个时候，他到处乱跑会很危险。”

    展启天伸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服，低声道，“趁允文还没回来，快走吧。”完，推开他的，往回走。

    那人有些无奈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道：“要是看见他，叫他别乱跑。”完，转身走了。

    展启天走到自家门口，转脸看那人已经下楼，才松了口气，淡淡开口，“出来吧，赵爵。”

    又过了一会儿，从走廊另一边的通道里，赵爵探出头来，笑嘻嘻地看他，“我就知道你不会出我来。”

    打开房门，展启天走进去，赵爵快步跟了上去，关上门，环顾四周，问，“要不要换鞋？”

    有些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展启天走进客厅，坐到沙发上，问，“干嘛要逃？”

    “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赵爵笑眯眯地凑上去，坐到他身边，“夫人不在家？”

    “出远门了。”展启天回答，“你来干嘛？”

    “你收留我两天吧。”赵爵道，“两天我就走。”

    “呵”展启天冷笑，“你有很多地方可以躲吧。”

    “别的地方他都会找到的。”赵爵一脸狡黠地，“只有你这里，就算他知道我在这儿，也不敢来要人！”

    “你的事我不想管。”展启天站起来，“你走吧。”

    赵爵在沙发上坐着，缓缓地道，“猫咪中枪了你知不知道？”

    展启天一愣，回头看赵爵。

    微微一笑，赵爵低声接着，“前两天还有人去送炸弹如果东西不拿回来，死的人会更多。”

    展启天沉默了一会儿，拿起钥匙，转身出门，关门前冷冷撂下一句，“两天后就走！”完，关门离去。

    等人走了，赵爵在房间里溜达了几圈，轻轻脚地打开了一扇房门。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干净，看着像是高中生住的。墙上都是书架，放了好些书，床上地板上很多玩具，墙角站着一个大大的熊熊不倒翁，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具，桌上有两个镜框一个是全家福，里面的展昭大概只有五六岁，的一个被抱在爸妈怀里，旁边的爸爸英俊，妈妈漂亮，一家人笑得幸福。另一张是展昭和白玉堂高中时候的合影，一个嚣张，一个乖巧，脸上也有幸福的笑容。

    赵爵盯着照片看了良久，走到床边，爬上去躺下，这时，一只肥肥的猫咪突然跳上了床，蹭到赵爵身边，在他指上舔了两下，靠着他躺下，开始舔毛。

    赵爵笑着摸摸猫咪的耳朵，自言自语道：“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对不对？这是真理！”

    的办公室很快就收拾好了，展昭和白玉堂等众人回到办公室里，接着办公。

    “那丫头怎么样了？”白玉堂问赶来的卢方。

    “她年纪太，而且证据不足，只能放了。”卢方回答，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奇怪的是，来领人的是律师，而不是她妈妈言丽。”

    展昭点点头，这时，马汉和赵虎回来了，进门就气势汹汹的，展昭觉得好笑，问：“怎么了？”

    “对啊。”白玉堂也问，“不是审问庞家父子去了么？有什么收获？”

    “装失忆。”赵虎冷笑，“不过这次别失忆了，装死也没用，人赃并获，还能跑了不成！”

    “他们怎么装的失忆？”展昭好奇。

    “我把录像带回来了。”马汉把盘递给蒋平，“那庞老头一副失心疯的样子，好像神经失常；他儿子伤很重，还装失忆，他什么都不记得。”

    蒋平将两段审问的视频播放给展昭和白玉堂看，两人静静地看完，白玉堂皱眉，看展昭，“猫儿，庞吉疯疯癫癫的，是不是装的？”

    “嗯”展昭搔搔头发，自言自语道，“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啊？”其他人都不解地看展昭。

    “还有啊为什么要杀王立勇呢？”展昭摸摸下巴，仰起脸看白玉堂，“白，我们去趟养老院！”

    白玉堂吃惊，“去养老院？”

    “嗯。”展昭点头，“我想去见见那个恶有恶报的邹莫，洛天，你陪我们一起去吧。”展昭对洛天道，“还有，从敬老院回来之后，就顺便去接阳阳。”

    “好”洛天有些不解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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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问展昭，“你想去完敬老院后去看赵静？”

    “嗯。”展昭点头，伸给白玉堂，“扶我。”

    众人无语，白玉堂乖乖伸过去扶展昭，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是展佛爷！”

    展昭脸红。

    “那我呢？”白驰有些着急，他一向都是和洛天搭档的，怎么就带了洛天不带他呢。

    “你去全天24时盯着赵祯。”白玉堂笑。

    “我怎么能因私忘公呢。”白驰犹豫。

    “从敬老院回来后，你就整天心神不宁的。”展昭笑道，“另外，这也不是私事，据我推测，这次在赵祯身上，有很重要的线索。”

    “线索？”白驰吃惊地望向展昭。

    “确切地，大概是动吧。”展昭微微一笑，“看紧他啊！”完，被白玉堂背走，洛天赶紧跟上。

    几人来到了敬老院。

    展昭自受伤那天开始就一直在白玉堂背上过生活，白玉堂因为是自己没保护周全才让这猫受伤，所以千依百顺，指东走东，指西走西，惯得某只猫作威作福的，就差爬到老鼠头上做窝了。没想到的是，到了敬老院后，洛天“体贴”地向义工们借了一把轮椅来。白玉堂把奋力挣扎的展昭按到轮椅上，往里推，路过的人无不面露遗憾——这么漂亮的伙子，怎么年纪轻轻就坐轮椅呢？

    看着展昭一脸吃瘪的样子，白玉堂痛快！

    “他没法配合你们工作的！”养老院的医生因为今天第二次的警察到来而有些恼怒，对出示了证件的白玉堂等道，“他连话都没法，根本没有意识！”

    白玉堂并不理会医生，推着展昭进入房间里。展昭盯着那老头看了片刻，回头对洛天道，“让周围的人都离开，这个病房方圆十米之内不能有人！你守着。”

    “是。”洛天立刻把抗议的医生请走，并且找来了警员把病房隔离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等人都走光了，白玉堂走到了窗边靠着窗框，静静地等着展昭，虽然眼前这个老头看起来真的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识，但是他相信展昭的判断。

    展昭坐在轮椅上，双交叉放在身前，胳膊肘轻靠在轮椅把上，打量一般地看着病床上的邹莫。

    就这样安静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展昭突然缓缓地道：“那个警察这世界上唯一也是最后一个无条件关心你的人，死了。”

    展昭话音落下的瞬间，白玉堂清楚地看到老头那原本茫然无神的眼睛突然一沉尽管是微乎其微的一瞬，但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谁他没意识，这老头清醒的很！

    随后，老头的眼神又一次恢复，却听展昭淡淡地笑，“别装了我们看见了。”

    老头的脸上没有变化。

    白玉堂坐到窗框上，冷冷道，“这周围没有人。”

    “你装成这样，无非是不想被人发现我把人都支走了。”展昭微微一笑，“另外，那警察死了，你也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又过了良久，就听一声轻叹传来，随后，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地，“意味着我再也装不下去了，唯一的活路就是和你们合作，接受保护。”

    白玉堂看看表，摇头看展昭——这老头骗了那些专业的医生十几年，这猫二十分钟之内就让他乖乖开口话就是因为这点，这猫才会招外行惦记、同行嫉恨，可他偏偏还一点自觉都没有，叫人怎么不担心！

    “你给了他什么？”展昭继续开口，问出了一句让白玉堂不解、那老头却哈哈大笑的话。

    笑了良久，老头摇头，“我一直以为这世上只有一个赵爵，没想到还有第二个哈哈，世界真是奇妙。”

    展昭冷下脸，道：“我跟他可不一样。”

    老头点点头，道：“的确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你那个警察？”白玉堂问。

    老头点点头，“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王。”

    “叫王立勇。”白玉堂回答，着，伸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割喉，死在警局楼顶。”

    “”良久，老头才“哦”了一声。

    “你给了他什么？”展昭接着问。

    “东西不是我给他的，是他自己找到的。”老头缓缓地，“我之前告诉过不少人，我有个曾经爱过的女人，她已经死了，葬在公墓里，姓周，名字不记得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可以去给她上上坟，拍两张照片给我看看。”

    白玉堂失笑，“之前过，那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了吧？”

    “嗯。”老头点头，“只有监狱里的老朋友们知道他大概是特意去打听来的。”

    展昭略一思索，点头，“那警察为你去上坟了？”

    “呵呵”老头一笑，道，“那个坟是我买的一个空坟，根本不会有人去祭拜，更别提烧纸钱了。

    “然后呢？你把东西藏在他祭拜一定要碰到的地方？”展昭转念一想，问：“插蜡烛的地方有一块活动的石板，平时都合着，插蜡烛和香的时候才会推开而且姓周的那么多，他必须要一个个地扫过去，才有可能找到那一个，换句话，没有一份诚意和真心，是没人能找到的。”

    “聪明，太聪明了”老头连连赞叹。

    白玉堂皱眉，“他真的把姓周的坟都扫了？”

    “他心肠很好。”老头笑，“之前每个周末都会去，拍了一堆照片回来一张张地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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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没有一张是对的。”展昭道，“不过这个周末他去后，却没有给你送照片来，是不是？”

    老头微笑“你叫什么？？赵爵是你什么人？”

    展昭不语，问，“那是什么东西？”

    “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何必再问。”老头缓缓道，“帮我给王上柱香，害死他的凶抓住后，记得告诉我一声。”

    展昭看了他一会儿，回头看了白玉堂一眼，示意——好了。

    白玉堂走过来，对老头，“我会找人保护你的。”完，就推着展昭出去了，在出门前，那老头突然，“子，想不想知道你和赵爵什么关系？要不要问问我，我可能知道”

    展昭一愣，白玉堂停下脚步，皱眉看着老头，展昭却没有回头。

    “哈哈”老头笑了起来，“你是在害怕么？怕知道真相所以，聪明人永远比笨人要烦恼。”

    白玉堂不再停留，推展昭出门，反给老头关上了门。

    走到展昭身前，白玉堂背对着他弯下身子回头看他，低声，“来。”

    展昭眨眨眼，声，“不是有轮椅么？”

    白玉堂微笑，“我想背你。”

    展昭低下头，嘴角微微挑起，再仰起脸，眼中的忧虑已经不见，伸攀住白玉堂的肩膀，匐到他背上，被他背起。将下巴架到白玉堂的肩头，白玉堂忍不住调侃，“猫，下巴这么尖，戳得肩膀疼！”

    展昭故意一侧脸，在他脖子上戳了一下，惹得白玉堂一个劲缩脖子。

    洛天看到的，就是白玉堂背着展昭，两人笑闹着从长长走廊的尽一头走过来，心里纳闷审问出什么了，那么高兴？

    安排人保护老头后，三人上了车，开车去接洛阳。路上，白玉堂问：“猫儿，究竟什么东西？我有些弄不明白。”

    洛天也好奇地看着展昭。

    展昭微微一笑，缓缓道：“是凶器。”

    “凶器？！”白玉堂和洛天更加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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