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县令徐明然
忙碌的日子总比清闲的日子过得快,奚宝意当了一个月的夫子,现在习惯每天睡前都会准备教案。
她准备编纂一本初中物理。
靠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她可以是能一比一地复刻出来自己学过的,她把太过超前的东西去掉,又换成古文,每天都写一点,现在已经写了十几页纸了。
卫流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陪她,用抚摸着奚宝意散下来的头发,时不时又凑过去抱她一下。
这样打扰人是很烦的,但是奚宝意不恼,她对卫流的包容度高的离谱。
只有挡住她视线的时候,她才抬拂一下他,然后用眼神制止,只是那眼神实在称不上凶。
至少卫流看着心头痒痒的,最后直接把人一把抱起。
他每到这个时候就力气大的很。
陶瓷工坊停工了,卢田几人又恢复到从前在一起的日子,周日不上课,一放假几人一起去县里面买吃食,闲逛,四处找热闹看。
奚宝意制定了课表,上七天休一天,七天一轮,分别叫周一到周日。
从前大家没钱,现在兜里有钱了,一个两个都抢着付钱。
卫流也去,奚宝意每天给他发的零花钱多的很,一个月下来攒了十几两。
只是他现在不会睡在卢田家了。
奚宝意最爱看他无辜的脸布满红润,用力时呼吸的加重,所以她总是事后娇娇俏俏地装可怜,臂似挡非挡,趴在卫流胸口:“阿流,你不回来的时候我自己怕黑。”
她从来不怪卫流不回家,不问他去哪,卫流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他只是爱回家,毕竟娘子怕黑。
等奚宝意再起来时,卫流已经替她打好了热水,等着她洗漱。
啧,家有娇夫。
越来越觉得村里那些碎嘴妇人的‘卫流什么都不会干,家都不能养’,‘嫁给他才是倒霉’是因为嫉妒她,没人规定男人就要赚钱,就像女人就一定要做家务一样。
距离村长去县里上报没过几天,县里就派人来了。
来的是三个吏,驾着一辆马车。到了村长家以后,村长正要去喊人沏茶,其中一人客客气气地制止了。
“多谢村长款待,只是我们公务在身,不便多留。县令大人传奚娘子夫妇去县衙,请速去通知。”
奚宝意和卫流坐在马车车厢里,只觉得一路颠簸。
这马车简陋的很,坐的人屁股生疼。与牛车相比,除了速度快了些,就只有多了个车厢的区别。
一路上,如果要是其他人,可能会惶恐猜测县令的意思。
但是奚宝意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了,而卫流则是大大咧咧,毫不在意。
约摸三个时,马车才停下,前面骑马的官吏下来,轻轻敲了敲车厢示意里面。
“奚娘子,县衙到了。”
奚宝意掀开马车帘子,入目的是一个很大的朱红色大门,门两边各有一只大石狮子。
一打眼看去特点只有大,其他的都不突出,既不威风也不简陋,平平无奇。这与她想象的衙门出入很大。
二人跟着吏进门,绕过照壁,走了不长一段路,进了很大的大堂。
穿过大堂,才进入后堂。这是县令住的地方。
整体风格一如奚宝意初见县衙大门那般简朴,没有过多的装饰。
然后她便见一人,看年纪约摸三十上下,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只是两鬓有些许白发。细看穿着,一身灰褐色粗布衫料子看起来竟然连奚宝意二人都不如。
他坐在几案前低着头,在翻看卷宗的模样。
听到门外声音,县令徐明然这才抬头。
他有一双同他外表不同的眼,很是锐利。奚宝意曾见过许多人眼里有这股光芒,没想到今天却在一个县的县令身上又见到了。
她不动声色,拉着卫流,俯身一拜。
“妇人奚氏见过县令大人。”
“草民卫流见过县令大人。”
还未等低下身,徐明然就绕过几案,快走上前将二人扶起。
“二位快快请起,不必多礼,请上座。”
又向二人身后的吏吩咐道:“快看茶来。”
奚宝意二人就借着邀请,一同随徐明然坐在了屋子一侧的椅子上。
奚宝意二人坐在下首位置。
茶很快就上来了,奚宝意对吏道了谢,就端起茶盏吹了吹杯子上浮起的热气。
借着茶气氤氲,遮挡了她的眼神。
来之前她对县令寻她一事略有猜测。人都有所求,如黄忠禄求财,她本以为徐县令是求权,求官。
毕竟在大尚,官员每年都有考核,考核之日一般定在年末。若是考核取得中上,那么番年朝廷就会下达调令,予以升官。
而她的脚踏三锭纺车加上之前的水磨定会让他在功绩簿上大大加分。
只是现在等她真正见到了徐县令本人,她就不这样觉得了。
初冬天气透着寒凉,茶凉地很快,品了两口,奚宝意就放下了茶杯,指摩挲着杯口。
这是很普通的陶杯,远不如她的陶瓷坊出的品质。
她又想到进来之前,见到徐县令浮在案上,在翻看卷宗。
越是贫穷的地方偷盗伤人之事愈发多见。属于大案不见,案不断。而临山县县内却安稳平和,百姓面貌多积极向上。她在县内做了几次交易也都顺利的很,不见什么欺压乡下人之事。
可见县令是下了大功夫的。
作为一地之父母官的县令,徐明然本可以不用这么忙碌,但他的的确确做得很好。
想不到在这天高皇帝远的破地方,还能遇到一位如此清正廉洁之人。
心思几转,其实也不过是喝口茶的时间。
奚宝意整理了一下思绪,主动开口:“不知县令大人传唤妇人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徐明然也是一愣。他并无所求,也无甚事。只是他想见一下发明出石磨和这神奇纺车的人罢了。
又碍于男女不便,所以干脆传唤了她夫妇二人一同前来。
先前他实在想不到一乡间妇人又怎么会如此聪慧?第一次的水磨可以是碰巧,可人又怎会碰巧两次?再发明哪是什么能碰巧的事?
直到见了人,他才恍然大悟。
这哪里是什么乡下女人。那通身的贵气气派的不得了,便是在京中也不多见。
他沉吟了一番便开口:“奚娘子,此番叫你前来只是奖赏,并无他事。你研究的纺车非常实用,与百姓是件益事,我已派人连同图纸一同上报。”
又问:“你可要什么奖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