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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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苏暴怒的声音传遍苏宅,吓的后院的女使力士连忙冲出来查看情况。

    虽然不知道主家为何发怒,但是保不准就有用到他们的地方。两位郎君刚刚考中进士,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打起来了?

    苏景殊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确定他哥没有被醉意影响依旧躲的娴熟,这才心翼翼绕开战场出去找外援。

    ——娘!你二儿子作死翻车啦!快来救人!

    后院的女使力士堵在院门口,很快程夫人八娘还有王弗都循声而来,要不是史云要照看同样喝了酒的苏辙,他们夫妻也会成为围观群众之一。

    苏八娘目瞪口呆的看着院子里的爹追弟逃,上一次见到他爹这么火冒三丈还是上一次。

    咳咳,上一次是拿着大腿粗的藤条打她前夫。

    “景哥儿,这是怎么回事?”王弗第一次见这场面很是着急,“方才不是要悄悄话吗?怎么忽然惹爹生气了?”

    苏景殊沧桑的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二嫂,你等二哥挨完揍让他自己和你吧,这事儿我实在不好开口。”

    他要怎么?他春闱第一场就因为不肯屈节作赋故意写的天马行空而考了个不合格?他哥春闱第二场继续我行我素明知不能胡编乱造还临场编了个典故糊弄考官?

    别了,他敢把大苏挨揍的原因出来,男子单打立刻就能变成男女混合双打。

    没谁规定成亲了不能挨打,皮成他二哥这样的不打不行。

    总结:挨打活该。

    苏蹲在门槛上嘟囔,只恨自己不是文曲星下凡。

    他要是文曲星下凡,他凡死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臭哥哥!

    王弗心里惴惴不安,苏八娘拍拍她的安慰道,“没事,子瞻和景哥儿从到大都不老实,爹有分寸,不会打出什么好歹来。”

    苏默默抬头,感觉他姐的没啥问题,又默默转回去。

    是哦,老爹年逾半百依旧身形矫健,他和二哥都功不可没。

    连三哥偶尔都会被他们俩连累,家里没被老爹揍过的孩子只有姐姐一个。

    但是那又怎样,他再皮实也不会在春闱考试的时候搞事情。

    苏子瞻!该打!

    大苏被老苏追着满院子跑,铁锹一点儿没碰着,惨叫一声没少喊,父子俩闹到半夜才被忍无可忍的程夫人分开。

    大晚上的不睡觉闹什么闹,明天不做事了吗?

    苏轼跳到娘亲身后,认错认的飞快,忏悔完立刻给妻子使了个眼色回他们的院儿关门落锁一条龙。

    苏景殊:

    苏景殊打着哈欠回屋睡觉,感觉老爹老哥回去都得被媳妇骂。

    旬休只有一天,休息一天后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

    第二天早上,苏辙睡了一宿精神尚可,看到无精打采的父兄弟有些茫然,“你们这是?”

    他错过什么了

    ?怎么都跟没睡醒一样?

    苏轼眼神飘忽,打了个哈欠没敢接话。

    苏景殊啃着松软可口的炊饼,脑袋一点一点往下落,眼看着就要趴桌上继续睡。

    苏洵黑着脸吃饭,咬一口饼子冷飕飕瞥一眼二儿子,好像咬的不是饼而是人。

    苏轼打了个哆嗦心入座,感觉胳膊腿儿哪哪儿都疼。

    苏辙:???

    所以到底怎么了?

    苏景殊揉揉脸,“二哥,吃饼。”

    春闱放榜之后,所有榜上有名的新进士都要到国子监报道,下一场是殿试,天子亲自监考,得提前把该教的规矩教给这些新科进士,免得殿前失仪误了前程。

    春闱的时候出格点没什么,人多不显,殿试只有榜上那三百八十八名进士,什么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可不敢在官家眼皮子底下失了分寸。

    官家脾气好几乎不会生气,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放松警惕,那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天子,远的不,殿试的名次还没排。

    所以今日要去上学的不只有他,还有这两个要学规矩的新进士。

    吃完早饭,两辆马车同时出发,其中一辆路过王家接上王雱继续走,走到太学门口正好赶在上课前。

    王雱戳戳昏昏欲睡的伙伴,“景哥,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吗?”

    苏景殊努力保持清醒,想起昨天晚上的闹剧就心塞塞,“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王雱好奇不已,提议道,“那就长话短?”

    苏景殊摇头拒绝,“孩子家家好奇心不要太重,之前被锁在贡院的直讲先生们都回来了,我们不要耽误时间。”

    “二哥,你们昨天干什么了?”苏辙看着头也不回的弟,越发感觉不对劲,“景哥儿好像在生气。”

    若是平常,那子应该兴致勃勃带他们参观太学,而不是现在这样到地方直接走人。

    昨天回家时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过去就变天了?

    苏轼没法解释,含糊几句糊弄过去,看见相熟的人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连忙拉着他们家古板过去打招呼,“子固兄,近来可好?”

    曾巩:???

    没记错的话,他们昨天下午还一起喝酒来着。

    贡院里的直讲先生们回来,留守的几位直讲都心情不错,人多课就少,国子监的骨干们被放了出来,他们身上的任务就轻多了。

    今年入学的学子只见过他们几个留守的直讲,等安排好新进士就让他们都见见,免得今后见面不相识。

    时间还早,教室里都是话的声音。

    春闱主考官欧阳修在读书人中的声望非常高,还有和欧阳修一起主持春闱的梅尧臣梅直讲,都是他们以前只听过没见过的人物。

    先生们从贡院出来,太学的教学也要进入正轨,他们今后的日子不会像前些天一样轻松,但是没关系,当世大家的课可遇不可求,他们宁愿在学堂苦读。

    考进士不容易,

    也许太学三年就是他们人生的巅峰,必须得好好珍惜。

    苏景殊拿出课本,对即将见到的大佬们同样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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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面走来的是北宋背诵默写天团,请注意,这不是演习,再一遍,这不是演习。

    学舍没有容得下近四百人的教室,进士们到齐之后先生们直接在外面给他们讲宫里的规矩。

    “景哥儿,那是不是你二哥?”周青松对苏轼印象深刻,能把儒衫穿出这种潇洒气度的不多,想记不住都难,“旁边年那位是谁?贡院里回来的直讲先生?”

    身形清瘦,飘飘若仙,一看就是不得了的大人物。

    苏景殊也不认识,俩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放下书本,蹑蹑脚走过去听他们在什么。

    梅尧臣对阅卷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印象深刻,他自认遍阅天下之书,可这个典故实在想不出是哪个偏门书籍里出现过。

    在贡院里不得外出也就算了,如今金榜已放,三百八十八名进士齐聚太学,他便按捺不住出来找苏轼求证典故出处。

    苏轼在家被亲爹追的满院子跑,这会儿也不敢再瞎编,只能老老实实回道,“回先生的话,是三国志孔融传注。”

    梅尧臣负摇头,非常笃定的道,“不是,里面没有。”

    三国志的注有好几个本,但是他可以确定,哪一个本中都没有这个典故。

    苏轼硬着头皮继续,“是取孔融‘想当然’之意。想当然耳,何必须有出处?”

    他觉得尧会那样做,于是就那么写了,一切皆是想当然。

    梅尧臣:???

    年轻人,你要不要听听你在什么?

    梅尧臣懵了,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如此胆大妄为,省试的试卷用典竟然敢想当然,他就不怕被直接黜落?

    但是想想这人已经被黜落的诗赋,忽然又觉得他这“想当然”也不是那么奇怪。

    梅尧臣失笑,“你这真是、是我孤陋寡闻了。”

    那篇刑赏忠厚之至论写的极好,读起来汪洋恣肆,道理不思自明,只有那一个典故他拿不准。

    阅卷有阅卷的规矩,用典错误直接黜落,他实在不忍心毁了那么好的文章,于是把试卷拿去给主考官欧阳永叔看。

    欧阳永叔看到那篇文章也大喜过望,当即要看写出此等文章的学子诗赋如何,不找不知道,一找就发现这子的诗赋已经被判为不合格。

    诗赋其实写的也很好,可是不切合题意,阅卷的考官想下留情都找不到不黜落的理由。

    也就是欧阳永叔慧眼识人,不忍好文章蒙尘,找出后面的策论以及经义试卷发现那两卷都答的极好,这才提笔给那篇刑赏忠厚之至论判了个第二名,免得他因为诗赋不合格而掉出榜外。

    庆历二年取消单场淘汰制,但也很少有单场不合格而高中的举子,若是诗赋和论都被黜落,余下两门成绩再好也无济于事。

    阅卷有需封弥、誊录,避免考官从考生的姓名、籍贯、家世、笔迹等痕迹中徇私舞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和欧阳修阅卷时也不知道答卷的是谁。

    四门考试的优秀答卷会贴在金榜附近供士子参考学习,连他和欧阳修都无法断定典故出处,想来这世上看过那部书的人少之又少。

    此等文章点为第二,他们坦坦荡荡不怕。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经历了那么多场春闱,头一次见到还能用“想当然”来解释用典。

    梅尧臣拍拍胆大妄为的年轻人的肩膀,眼角余光瞥到欧阳修,挥将人喊来笑道,“永叔,‘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你可曾找到出处?”

    欧阳修循着声音过来,听到这话遗憾摇头,“实在惭愧,并未寻到。”

    上古三代留下来的典籍少之又少,他回家后连翻书都想不出该翻哪一本,可见典故的确是个鲜有人听闻的偏僻典故。

    梅尧臣笑吟吟将苏轼刚才的回复出来,“此句乃取孔融‘想当然’之意,出自三国志孔融传注。”

    欧阳修愣了一下,随即抚掌笑道,“此子可谓善读书,善用书,他日文章必独步天下。”

    “学生无状,还请先生恕罪。”苏轼尴尬的不知道什么好,只梅直讲来问也就罢了,欧阳公这真是羞煞他也。

    春闱结束,欧阳公清闲下来,要是哪日他爹上门拜访俩人再起这事,他还有命回家吗?

    殿试快开始吧,赶紧把他派出京做官,等过个三五年大家把这件事情都忘了再回来。

    旁边的走廊里,苏蹲在半人高的繁茂花树后面,满眼疲惫。

    所以欧阳公不是以为那份试卷是曾巩写的,给他哥排第二也不是为了避嫌,而是看学生快挂了出捞一捞,对吗?

    唉,营销号害人。

    再看他哥尴尬的恨不得在脚下扣出一座宫殿来的样子,苏景殊没有半点同情,只想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让你作,让你作,知道难受了吧。

    周青松听的云里雾里,满眼惊叹的问道,“景哥儿,你二哥这是写出了一个欧阳公和梅直讲都没见过的典故?”

    苏景殊,“你愿意这么想也行。”

    两个人声音不大,动作也控制的非常,但是出来看热闹的不只他们俩,后面还有一连串的同窗在他们后面探头探脑。

    马上就要上课,夹着课本过来的孙直讲看到他们在外面游荡,中气十足的呵道,“都在外面站着干什么?”

    苏:!!!

    教教教教教导主任来了吗?

    走廊上的学生赶紧跑回教室,留下苏景殊和周青松两个腿蹲麻了的慢了一步,正好让孙直讲逮个正着。

    “干什么呢?”孙直讲走到他们跟前探头,对上苏轼欧阳修梅尧臣三双眼睛吓了一跳,“欧阳先生,梅先生,那边新进士已经到齐了,你们两个不过去看看?”

    欧阳修温和笑笑,“这就去。”

    孙

    直讲没有多,拎起花丛后面的两个学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让他们朝难得一见的欧阳修打声招呼,然后才催着他们回教室。

    梅先生在太学任直讲可以经常见,欧阳先生却还身兼其他差事,想在太学见他一面可不容易。

    周青松激动的很,恨不得抱着孙直讲的腿感谢他给的这个会。

    天呐,欧阳公对他点头了,人生无憾!

    苏景殊一捂脸,尴尬不会消失,只会转移,他觉得他哥的尴尬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大、大佬,学生不是故意偷听的qq

    好吧,他承认他有那么一丢丢的刻意,但是那是有理由的。

    欧阳修看看缩头缩脑的少年郎,再看看旁边人高马大的青年,来回看了几遍,越看越觉得面善,“是你家郎?”

    苏洵入京时常去拜访他,闲谈时知晓苏家有三个儿子,苏子瞻苏子由皆是新科进士,方才那位想必就是郎景殊。

    郎君看着年岁不大,能考进太学也是天资出众之辈。

    “先生谬赞。”苏轼知道他弟冒出来就是想看他笑话,听欧阳修这么连忙谦虚几句。

    好在两位先生还要去新科进士那边露面,不能耽搁太长时间,大苏强颜欢笑回到大部队,感觉比被老苏追着打还要心累。

    教室里,学生们收回注意力正襟危坐,外面那些是金榜高中的进士,他们多看两眼也没法挤进去。

    羡慕没用,不如收心好好学习。

    三年后他们若能高中,便有他们自己的同年,朝廷会拨钱给他们印制登科录,进士之间也会自印同年录,不需要刻意去打听,每个人的名讳、籍贯、出身、名次都详细的写在里面。

    为了三年后登科高中,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于是乎,苏震惊的发现他的同窗们都跟打了鸡血一样闷头苦学,连王雱看上去都绷紧了不少。

    怎么感觉跟刚经历过誓师大会的高三学生一样?

    既然大家都在学,那就一起卷吧。

    孙直讲:???

    倒也不用这么紧张。

    不过学生有干劲是好事,虽然不知道这股劲儿能维持多长时间,但是总比干坐着不学好。

    太学不是国子学,不努力的学生在这里待不长久。

    新科进士和太学生各学各的互不打扰,下课之后,苏景殊跟着孙直讲去直舍,他要找钱直讲商量承包食堂的事情。

    减少工作量的会来了,钱先生您考虑考虑?

    孙直讲看他一副要做大事的样子,心里像猫爪儿在挠,忍不住打探道,“还不到算账的时候,你找钱先生干什么?”

    钱直讲身兼两职忙的脚不沾地,在太学的日常就是板着脸,莫学生,连直讲都鲜少主动往他跟前凑。

    赶上他心情好的时候也就算了,赶上他心情不好,谁来他都能喷两句。

    “有很重要的事情。”苏景殊守口如瓶,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就算是孙先

    生也别想从他口中问出消息。

    事以密成,他一定忍耐忍耐再忍耐。

    孙直讲吹胡子瞪眼,这破孩儿,待会儿到直舍人更多,又什么事情是他听不得的?

    苏景殊自有一番道理,“这件事情必须钱先生第一个听,不然成不了。”

    直舍里,眼下挂着重重的黑眼圈的钱直讲抬起头,“什么事情必须我第一个听?”

    苏景殊和直舍里的各位先生一一打招呼,然后灵活的钻到钱直讲跟前,“先生,现在有个能让您不用算那么多账的会,干不干?”

    钱直讲扯扯嘴角,“什么会?”

    别的直讲竖起耳朵,都想知道这子有什么猫腻。

    苏景殊神神秘秘,“先生,借一步话。”

    孙直讲清清嗓子,让他们不要太过分。

    太学中严禁学生贿赂直讲,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直舍?

    严肃jpg

    钱直讲慢吞吞扫了眼直舍的同僚,示意这个算账很有一的学生在旁边坐下,“直接在这里吧。”

    苏景殊看看假装不在乎其实都关注这边的直讲先生们,再看看不太想动弹的钱直讲,精神满满瞬间变成蔫儿了吧唧,“先生,您有没有觉得咱们的厨房可以稍微改进一下。”

    苏:弱,可怜,又无助jpg

    直讲先生们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起食堂连连摇头。

    “是该改进一下。”

    “咱厨房只有肉馒头好吃,别的菜色简直难以下咽。”

    “是极是极,虽瘦点好看,但也不能吃不饱肚子。”

    钱直讲冷酷无情,“麻烦,不改。”

    其他人:

    默默转向提出这个话题的苏景殊。

    苏肩负重任,眼巴巴的看着掌管决定大权的钱直讲,“如果不让您操心,您只需要最后审核一下,然后把厨房交给别人来管,可以吗?”

    就和把田地租给别人种然后定期收租一样,把食堂承包出去可以省下好多事情,采买收纳都交给承包商,先生只需要收租金以及检查饭菜合不合格。

    既能改善食堂的伙食,又能省下许多杂事,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承包食堂其实很简单,苏景殊一直舍的直讲们就明白应该怎么操作,然后几个人的眼睛就都亮了。

    好主意啊!

    京城不是没有好吃的饭菜,只是太学没有而已,如果能请外面的厨子来太学做饭,学生就不用天天火急火燎往外跑了。

    不过饭菜的价位得和现在一样,太贵了学生吃不起。

    太学食堂的饭菜不好吃是真,但是采买食材的银钱由朝廷拨放,因此在食堂吃饭非常便宜,都那么便宜了自然不能强求味道。

    孙直讲对改善食堂颇为期待,但还是要点出问题,“景殊,太学满打满算才六百人,还多是贫家学子,他们没有太多闲钱放在吃喝上,朝廷拨的银钱也有限,将生意做到

    太学并不赚钱。”

    苏景殊站起来比划比划自己的个头,“先生,我要长身体,吃不饱就长不高,长不高就矮人一等,矮人一等就”

    “停。”孙直讲不想听他叭叭这些废话,现在要是再听不出来这子就是单纯的嫌弃食堂的饭不好吃还懒得天天让家里送饭他就白活那么多年了,“你有怎么打算?”

    苏景殊挺直腰杆,“举贤不避亲,我家以前在眉州开过食肆,先生们可以找眉州的学子打听打听,我家食肆的口碑相当的好,把厨房交给我娘,我娘能把咱们厨房打造成宣传太学的一大亮点。”

    直讲们:

    很好,像这个年纪的孩儿能干出来的事情。

    眉州的苏家食肆他们的确听过,据里面尽是美味佳肴,还有汴京都没有的辛辣调料,吃一口就令人欲罢不能。

    钱直讲依旧臭着一张脸,“太学是学子潜心学习之地,岂能在此经商?”

    苏景殊坐回去继续眼巴巴,“孙先生都了,这事儿不赚钱,主要是为了改善大家的伙食,不赚钱就算不得经商。”

    强词夺理,但仔细一想竟然还真有那么一丝丝的道理。

    钱直讲皱眉,“你在太学读书,家里会操心太学的饭食,等你不在太学,到时又该如何?”

    苏景殊信心十足,“到时候就能赚到钱了呀。”

    他们承包的可是食堂,有稳定客源的食堂,就算将饭菜的价格压到最低也不至于赔钱做买卖。

    纵观古今中外,哪个学校的食堂承包商赔过钱?

    “到底是孩子,贪嘴可以理解。”孙直讲不知道想到什么,笑眯眯的劝道,“让景殊拿出个章程,写上太学的要求,然后让苏明允来签契书,钱先生以为如何?”

    苏景殊的表情有些古怪,“孙先生,您和我爹有过节?”

    “怎么会?”孙直讲笑意不达眼底,“我与你爹相识多年,他在眉州悉心教子时更是每月都会通信,何谈过节?”

    苏景殊:

    完蛋,那不正好是老苏炫耀家里饭菜好吃到处寄吃后感然后被各地好友集体写信大骂的时候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