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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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殊想哭,感觉自己是豁出去性命为大宋更新武器库。
官家,孩子都已经牺牲到这个地步了,再退让就真的不礼貌了。
张龙赵虎连忙上前将惊慌失措的苏家郎护在身后,远远看到堵在府衙大门口的一群人很是震惊,“景哥儿,你干什么了?”
苏景殊停下脚步缓口气,有些心虚的道,“也没干什么,是他们的反应太大了。”
后世的学生徒挖出炮弹送到校长室,也没见人家校长这么大反应,他爹和国子监的直讲学生们还是见识少了。
张龙赵虎不信,苏家搬到开封府隔壁半年,这郎君什么性子他们都清楚,心虚成这样肯定不占理。
几句话的时间,老苏已经带着孙直讲等人通过府衙门房皂吏的关卡杀进开封府。
公孙策从屋里出来,看到这杀气腾腾的场面下意识后退一步。
苏景殊抱着炸药管身矫健躲到公孙策身后,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觉得公孙先生清瘦的身躯是那么有安全感,“公孙先生,我爹要打我。”
公孙策看看老友里断掉的藤条,嘴角微抽,“看出来了。”
张龙赵虎有任务在身,虽然很好奇苏郎干了什么弄出这么大阵势,但是比起看热闹还是正事重要,将人交给公孙策后便回房换上便衣出去盯梢。
公孙策肩负苏家郎的期望,拦住气到失去理智的老友,好声好气劝他有事坐下来。
孩子还,犯错又能犯多大的错,何必和他计较?
包拯收好书桌上的朝报,看到少年郎犯错之后东躲西藏的样子哑然失笑。
他家中只有一妻并无子嗣,半生无子也不强求,但是对这个年纪的少年郎还是会多一分纵容。
苏洵深吸一口气,不觉得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知道糟心儿子干了什么事情后还能笑得出来,“包大人,公孙先生,你们让他自己。”
孩子大了要有自己的活动空间,他和夫人都不是非得把孩子捏在心里的人,各自房间里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秘密他们也不会深究。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臭子竟然在房间里藏了炸药!
苏缩缩脖子,把怀里的炸药管放到地上,三言两语把简略的炸药出处出来。
只要他透露的消息足够少,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就能保持理智。
然而他忘了跟来的不只他爹,还有国子监的直讲和学生。
韩忠彦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将完整的炸药出处告诉包拯,然后,想揍孩子的就又多了两个人。
包大人看看布袋里一捆十个炸药管,再看看无知无畏的少年郎,只觉得打断一根藤条都不够,“王朝马汉,速去三司衙门请广备指挥使和火药作的匠人来开封府。”
王朝马汉立刻领命,假装没有看到苏家郎可怜兮兮的眼神飞奔去马厩牵马,生怕耽误时间让炸药炸在开封府。
这玩
意儿出自传中的蜀中唐门,苏郎厉害啊!
研制新火器风险很大,为了不惊扰百姓,武备作坊都建在郊外无人处,药料管理极其严格,即便如此依旧时不时出现爆炸事故。
这子可好,直接把配好的炸药放家里,他就不怕什么时候把自家宅子给炸了?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苏景殊越发慌张,不是怕炸药管爆炸,而是怕待会儿一群人一起揍他,“你们要是害怕,我就把这些东西带出去,等广备攻城作来人再回来。”
炸药管是系统出品,绝对不会擦枪走火。
众人:!!!
“你站住!别动!不准再碰!”
方才事发突然来不及拦,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话的时间,坚决不能再让这子抱着满怀的炸药乱跑。
火药已经足够吓人,这炸药是烈性火药,几条命啊这么胡来?
包拯和公孙策将众人带到院子外,郑重其事的叮嘱他们此事不得外传。
不管苏郎里的炸药是哪儿来的,今后都不能再提,胄案下辖各作规矩严格,严禁制作技术外传,今日之事虽不涉及药料配方,但也不能随意出去。
国子监众人连连应下,韩忠彦也表示稍后就回国子学叮嘱其余同窗。
庞昱鸡啄米般点头,就是就是,这种事情不能外传,大家最好烂在心里,免得将来有不守规矩的唐门弟子来找他伙伴寻仇。
“你看我干什么?”庞衙内察觉到韩忠彦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瞬间炸毛,“我又不傻,这种事情只会告诉我爹,你们都能知道别我爹不能知道?”
众人:
很好,还是他们熟悉的庞衙内。
不多时,展昭从外面回来,看到府衙那么多人眸光一沉,“大人,可是又有案情?”
没看错的话这些都是国子监的学生,难不成国子监中有命案发生?
京城各种消息传的都快,他今日巡街巡的就是国子监附近,巡完街又去吃了个饭才回府衙,并未听到坊间有国子监相关的传闻。
公孙策朝他摇摇头,“并非案情。”
苏景殊委屈巴巴,“怎么不是案情呢?我爹要是不心把我打死,这可是命案呢。”
老苏磨了磨牙,现在人多,等回家再收拾这糟心的破孩子。
展昭顿了一下,识相的离似乎闯了大祸的苏郎远一点,等公孙先生为他解惑。
公孙策把刚才的事情给他听,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展昭:!!!
“唐门?那个近百年都未在江湖中出现过的蜀中唐门?”
公孙策语气沉重,“正是。”
展昭是江湖出身,对江湖中的各个门派和隐世家族知道的更多,听到炸药出自唐门后就变了脸色,“唐门弟子亦正亦邪,家国情怀江湖道义在他们眼中毫无异议,那炸药真的是为了答谢景殊才给他的?”
此话一出,旁边其他人都脸色大变,“展护卫
此话何意?”
“蜀中唐门世代居于唐家堡,近百年都未曾在江湖中出现过,据上一次露面还是在唐朝。”展昭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唐门的传闻出来,“唐门弟子不与名门正派结交,也不屑与邪魔歪道为伍,独来独往行事诡秘。江湖中人畏惧他们的毒药暗器,多将唐门视为江湖邪派敬而远之。”
江湖争斗生死自负,景殊阴差阳错救下唐门中人是他心地善良,可是要报答救命之恩给什么不行,何必给稍有不慎就会爆炸的炸药?
如果景殊没有把那些炸药抛之脑后,而是时不时拿出来把玩,那东西一旦碰到火星能将整座宅邸都夷为平地。
不要觉得他夸大其词,唐门弟子行走江湖时江湖中人闻唐色变,朝廷工匠制出来的药料没有炸山平海的威力,不代表唐门的炸药不可以。
将危险的炸药交给懵懂无知的幼童,怎么听都不像报恩,更像为了隐藏踪迹斩草除根。
听众们:!!!
苏景殊:???
不是!没有!展猫猫你想太多了!
他就是随口编个故事让炸药的来历合理化,怎么会衍生出那么多事情?
唐门多酷啊,飞鸢泛月暴雨梨花,玩游戏的时候多少人为他们痴为他们狂为他们哐哐撞大墙,怎么在这里名声这么差?这不合理!
展猫猫!心将来真的冒出个唐门弟子告你诽谤!
苏洵越听越气越听越怕,捏着半根藤条的都在颤抖。
这是没出事,万一真的出事,他们一家老岂不是都要被这子送上黄泉?
其他人默默腾出地方好让怒火中烧的老苏教训儿子,连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不欲阻拦。
这次的确是苏郎做的不妥,是该打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苏景殊:!!!
会出人命的!真的会出人命的!
编故事的人的命也是命!你们不能不管不问!
苏没了依靠,怕他爹真的把他的腿打折慌不择路往外跑。
棰则待过,大杖则逃走,这是孔夫子的至理名言,逃跑不是错,留在暴怒的老父亲面前等着挨打才是不孝。
老苏毕竟是年近半百的人,跑起来根本追不上那臭子,开封府衙人来人往不好也让人看笑话,公孙先生和孙直讲无奈摇头,好歹把人劝下来。
儿子不懂事,回家关起门来再教育也不迟。
苏景殊悲愤不已,真就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呗。
官家要是再退让,他化为厉鬼也要回来搞事!回来找到主张求和的官员家里,挨家挨户表演吊死在他们面前!
他不会制造炸药,他只是炸药的搬运工,为什么要这么难为他?
孙直讲拍拍老友的肩膀,儿子太聪明也不尽是好事,嘚瑟了那么多年,这下遭报应了吧?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开封府,他先带学生们回国子监,景哥儿就不带回去了,多给他留半天的假挨打。
苏景殊:qwq
先生,见死不救真的是不对的。
王雱和庞昱朝可怜的伙伴挥挥,这事儿太复杂,他们这些外人实在不好插。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伙伴还活着。
两人留下最真挚的祝福,然后冷酷无情的转身,不顾伙伴的泫然欲泣,跟上大部队回国子监。
王朝马汉策马狂奔跑去三司衙门城外请广备指挥使,等广备指挥点好人立刻火急火燎往回赶。
武器作坊建在城外,广备指挥使不用亲自参与武器研制,平时待在三司衙门处理事务,有事才会去城外的作坊查看。
幸好三司衙门离开封府近,不然他们从城外作坊把人带回来怕是天都要黑了。
广备攻城作关系全军武备,广备指挥使之位自是天子亲信。
如今任广备指挥使一职的李珣李指挥使三十出头正当壮年,乃是陇西郡王李用和之子,也是当今官家的表兄弟,其兄李璋任殿前都指挥使,兄弟九人皆简在帝心。
李珣带人来到开封府,和包拯见过礼后询问为何那么着急喊他来。
若非他平日心谨慎洁身自好确定没有犯过案子,见到开封府的侍卫还以为他们是过去抓嫌犯的。
别的衙门抓人可能抓错,开封府包大人抓人绝无抓错的可能,他跟张护卫赵护卫一起出来,三司衙门的同僚看他的表情都不对了。
包拯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带他和火药作的工匠去看炸药。
虽苏郎这次该挨顿打长长记性,但是也不能否认他上交炸药的功劳。
如果这些炸药真的和展护卫的那样能轻易将房宅夷为平地,只要火药作的工匠能分析出配方,大宋在对辽国和西夏的战事中就能转为上风。
弱者没有话的权利,只有武力强大,大宋才能得到真正的太平。
几个工匠心翼翼的研究了一会儿,确定这些炸药管轻易不会爆炸后直接拎着布袋走出来,威力和药料配方得去城外的作坊试验,足足十根炸药管,足够他们试的了。
火药管封的非常严实,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火药,火药作的工匠甚至不觉得这是火药。
引线做的倒是精巧,回去研究研究学一学。
苏洵不太确定的问道,“真的不会一碰就炸?”
工匠点头,非常笃定的道,“里面的药料是什么情况暂且不好,但是这药管的材质是朝廷现在做不出来的,引线的放置也颇为巧妙,存放得当的话可能几十年都不会出事。”
苏洵沉默片刻,继续道,“犬子将这些炸药随放在房间里,距今应该已有七八年。”
苏景殊悄悄探头,为和他一起背黑锅的唐门喊冤,“我就他是报恩,才不是展护卫的想要斩草除根。”
老苏挥舞藤条,“老子还没和你算账!”
气的家乡话都飙出来了。
几个工匠闻言看向炸药管的目光更加灼热。
他们的
火器药料在押运途中很容易出事,所以朝廷尽量让各州监造各州的武器避免运送途中可能出现的问题。
这个炸药管的威力如何暂且不提,只要能把药管的材质研究出来,运往前线的路上就能节省许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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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珣在广备攻城作当指挥使,对各个作坊的难处再清楚不过,连忙走到躲在走廊栏杆后面不敢露头的苏景殊跟前,“郎,那神秘人将炸药管给你时可还过别的?”
苏景殊眨眨眼睛,托着脸仔细回想,想了好一会儿才声道,“似乎提过一句,‘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李珣愣了一下,抬眼看向精通火药制作的工匠,“陈九,‘一硝二硫三木炭’,这个配方对吗?”
被唤做陈九的工匠连连点头,眼睛都在放光,“这个配方的确没听过,不过硝石应该是一斤,硫磺木炭是二两三两,的待会儿去作坊试试,看看这个配比威力如何。”
火药的主要药料只有三种,硝多爆燃,硫多烟大,木炭多了稳定,但是太多又不行。
火药作的工匠主要研究的就是药料配比,哪个配比威力大就再往里添别的东西做成用处不同的炮弹。
如果能找出火药的最佳配比,军中所有炮弹的威力都能有很大的提升。
李珣搓搓下巴,他就感觉哪里不对,原来前头的是斤后头的是两,“后面那句‘加点白糖大伊万’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陈九也答不上来,“莫非是要在药料里加些白糖?”
白糖、硝、硫、木炭他都能听懂,这大伊万还真是头一次听。
苏景殊满眼无辜的摇摇头,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破孩,他能知道什么呢。
李珣不去纠结听不懂的,试图再从有过神奇经历的少年郎口中问出点东西,“郎还记得别的吗?可否尽数出?”
苏景殊倒是想,可是他的金指给的只有炸药没有,让他他只能绞尽脑汁回想上辈子的课本和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穿越必备指南,“加铁粉铝粉镁粉?颗粒化便于携带?好像还有精炼钢铁的法子,但是我记不清了。”
其他人:深呼吸,不着急。
祖宗啊,这可不能记不清。
工匠知道铁粉,但是没听过铝粉镁粉,但是可以推测出铝和镁应该是和铁差不多的矿物。
颗粒化也好理解,将药料做成颗粒状即可。
火药作现在只是将研碎的药料混合均匀便送去制作丹药,那些混合后的药料加入少量水会凝结成块,之前他们以为受潮凝结成块的药料不能再用,听苏郎的意思,莫非将结块的药料敲碎成颗粒威力更大?
还有精炼钢铁的法子,那可不只是广备攻城作能用,铁能制作兵器也能制作农具,处处都缺不得,要是有更好的炼铁之法,不光有利于朝廷制作兵器,更能造福万民。
祖宗啊祖宗,你快想想,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城外作坊里的工匠足有几千人,
各个都是技艺精湛的好,没有详细的法子也行,只要能想起来几句话几个字,没准儿就能启发到某个人让大宋的炼铁之法更上一层楼。
再想想再想想,看看还能再想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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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们拿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和本子,把这郎君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来,反正近些年北边辽国没有战事,广备攻城作的工匠大都很清闲,别管有用没用都记下来回去试试。
没用不亏,一旦有用就是天大的功劳。
苏景殊上辈子看过的穿越必备指南不少,可那都是看完感叹一下就划过去,谁知道世上真的有穿越。
他要知道早知道会穿越到北宋,当时肯定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全背下来。
背书考试尚且能忘,一下子让他想他还真想不起来。
好在虽然记不住那些方子,但是农场游戏里有炼金炉,炸矿炸出来的金银铜铁煤都是最基础的矿石,使用之前还得扔进炼金炉去除杂质炼成能用的金条银条铜条铁条煤炭条,每一种金属的冶炼都会有简单的工艺介绍。
黑锅已经背了,这顿打估计也逃不掉,要不就一次性全拿出来吧。
苏举提议,晚上点灯学习效率更高,记性也更好,要不等他晚上回家在书房好好回想回想,把能回想起来的全部写在纸上,明天天亮再送去城外作坊?
众人无法,也知道现在这样压力大越问越想不起来,只能暂且这样。
苏景殊讨好的朝他爹笑笑,他今天晚上有正经事,爹要打也得等他把正事儿办完再打。
苏洵:
臭子,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几个工匠带上他们的本本快马加鞭去城外作坊,李珣却没有走,而是在包拯面前试探道,“包公,那隐世唐门若真有如此本领,朝廷可否派人去蜀中寻访,许他们高官厚禄让他们为国尽忠?”
包拯摇头叹道,“展护卫方才过,唐门已有百年未曾出现在江湖,高官厚禄怕是难以令他们出山。”
李珣遗憾不已,“真是太可惜了。”
江湖世家,还是传承几百年的江湖世家,朝廷知道他们藏身何处还好,现在这般便是朝廷想派兵去抓捕唐门弟子都不知道上哪儿抓。
如果他们有本事能抓住的话。
展昭听的欲言又止,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
虽官家是天下之主,但是江湖和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或者,双方都看对方不顺眼,不然他这个南侠被封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也不会在江湖上激起那么大的水花。
这种相看两厌的局面不解决,就连遵纪守法的江湖人士都不爱和朝廷打交道,更不用唐门那种隐世不出的世家。
那是唐门,亦正亦邪的唐门,亦正亦邪比正道或者邪派更难缠,朝廷要是真的派兵去“请”唐门弟子出山,他觉得最后大概率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算了,反正朝廷也找不着唐家堡在哪儿,这话他就不了。
李珣感慨几句
,拱便要告辞,“包大人留步,我去礼部衙门寻曾公。”
曾公曾公亮,乃是当朝副相,不久前还兼任礼部侍郎,总结广备攻城作前些年成果的武经总要便是他与端明殿学士丁度共同主编。
等苏郎晚上将能回想起来的东西默写出来,他便和曾侍郎一同去城外作坊,看工匠能据此改良出多大威力的火药。
寻常少年回想多年前的事情可能会出错,苏郎记性之妖孽京城皆知,他能回想起来就一定能回想起来。
正着,外面忽然有衙役前来禀报,“包大人,辽国耶律王子给您送了一份礼,来人将礼物留下便转身离开,属下未能追上。”
李珣脚步一顿,为那辽国王子的行为感到迷惑。
送礼送到阎罗包公头上,他脑子没病吧?
包拯脸色一沉,“什么礼?”
“是一副字。”衙役将装裱好的字带上来,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大人,那耶律王子还派人去王丞相府上将王丞相臭骂了一顿,王丞相已经令人备上厚礼前去赔礼道歉。”
包拯:
包拯长叹一声,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王丞相啊王丞相,两国交锋最忌露怯,辽国使节看到朝臣如此可欺,又岂会对官家正眼相待?
你糊涂啊!
苏景殊气愤不已,“是那个辽人不守规矩先和王丞相抢道,抢道抢不过他还有脸去王丞相府上找茬?王丞相还给他道歉?凭什么啊!”
展昭也觉得那耶律梦龙实在过分,在包大人这儿讨不到好处就使劲欺辱王丞相是吧?
柿子挑软了捏,他倒是会挑人。
展昭主动请命,“大人,属下前去将王丞相府上的人拦下,然后寻人去驿馆骂回去。”
苏景殊捏紧拳头,“骂回去!去找白五爷帮忙,白五爷骂人可厉害了!”
苏洵瞥了眼恨不得亲自跟去驿馆找茬的儿子,难得没有话。
一步退,步步退,朝中大臣再这么畏战如虎,辽人勒索起来定会更加猖狂。
指望辽国良心发现不再贪得无厌,不如指望北地战事勤加练兵将辽人打出去。
展昭完就要离开,然而包拯却摇了摇头,“拦下又能如何?丞相一心求和,拦下一次两次,还能整日盯着丞相府的动静不许他接触辽国使臣?”
他们开封府还没有资格管那么多。
今日王丞相和辽国使臣起冲突的事情已经传遍各个衙门,李珣也知晓些许内情。
那耶律梦龙果真不简单,先去王丞相府上肆意辱骂,再到开封府包大人这里来送礼,这一挑拨离间玩的是真不错。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挑拨离间,但是王丞相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好一个阳谋。
包拯打开那副字,看到上面“让礼一寸,得礼一尺”八个大字,脸色更加不好。
“‘让礼一寸,得礼一尺’,他还想当曹操不成?”苏景殊鼓了鼓脸,“包大人,可否借您书房一用?”
他现在就去抄!
炒钢、百炼钢、灌钢。
块炼铁、生铁、高炉炼铁。
具体是哪个朝代的技术让工匠们自己分辨,落后于现在技术的扔掉不看,有参考价值的就留下。
炼金炼银往后靠,先把炼铜炼铁精炼煤炭的工艺流程给抄下来。
煤炭应该是炼铜炼铁的燃料,用起来比木柴木炭好的多,应抄尽抄全抄,抄到抽筋为止。
就当他无中生有救的那个神秘唐门弟子是个碎嘴子吧,黑锅都背了还想怎样,反正他现在是众所周知的妖孽神童,记性好到把几年前的事情记的一清二楚完全得过去。
包大人不生气,这口气咱早晚能挣回来。
广备攻城作几千个工匠不是吃干饭的,今天配炸药明天炼炮管后天就去造红衣大炮。
等他们的火炮造出来,赶明儿就让契丹人见识什么叫大炮开兮轰他娘!什么叫威加海内兮东风浩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