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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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殊打断吕惠卿的碎碎念,别想岔开话题,他们想的不是募役法的进度,而是插队过来的畿县保甲条制。
就算是新政推行最激烈的时候也是隔俩月才出一条新法,这事儿本来就不能着急,现在农事方面分出去一部分人,募役法又占着大部分人,这时候不能再冒出个保甲条制来插队。
一口吃不成胖子,他们现在干的就是循序渐进的事情,哪儿有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插队的?
不是人够不够的问题,还得考虑百姓的承受能力和地方官的执行能力。
别的不,就他们自己,谁受得了常年无休的工作?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旺盛的精力可以一年到头连轴转,且地方官的能力良莠不齐,也得给他们留出适应政策的时间。
身在官场之中更能明白朝廷对文官的优待,高薪养廉只做到了前面的“高薪”,后面的“廉”养出来多少不做评价,反正养出来了大批躺平过日子的官员。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有人殚精竭虑为国为民,也有人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求官场显达只想得过且过,遇到事情敷衍过去,任上不出大问题就行。
有些官员原本可以敷衍着做官,推行新法却需要他们时刻盯着民间反馈,一旦敷衍了事就可能出现问题,时间长了心里肯定有怨气。
他不是当官混日子是对的,而是这种情况没法避免,再和谐的官场也都不可能都是卷王,何况大宋的官场和和谐完全不沾边。
卷王很显眼,但是毕竟只是少数,混子也很显眼,但是数量比卷王多很多。
官场上更多的还是那些中庸的官员,不卷也不躺,把分内之事做完就万事大吉,工作的时候认真工作,休沐的时候也会放纵宴饮游猎。
卷王不在乎工作任务多不多,没日没夜的干就完事儿了,问题是大部分官员都受不了这个工作量。
官员都受不了,百姓起早贪黑干活养家还要应付朝廷一出接一出的改动,他们能受得了吗?
保甲针对的是农村户口,农村的男丁是主要劳动力,按条例来一年只需要他们农闲时训练三个月,剩下九个月依旧可以归家干农活,只需要顺便负责一下村里乡里的治安就行。
“顺便”俩字起来简单,谁家治安是农民顺便负责的?
别什么朝廷给保丁发饷,几十个铜板的月俸打发叫花子呢?
“冷静,都冷静,坐下来好好。”吕惠卿听的脑壳疼,有话好好,不要一上来就那么大火气,“王相公这么做有他的道理,新法能水到渠成当然再好不过,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循序渐进,两法并行并无不妥。”
胡宗愈抬眼,“没有时间循序渐进?为何没有时间循序渐进?”
前两年的新法看上去同样很着急,但是再怎么着急也能一条一条的来,如今两法并行非但有不妥,而且是大大的不妥。
募役法的募明了改动
之后的役法需要大量用钱,取消民间怨气横生的衙前役改为雇佣娴熟能来干原本属于衙前役的活儿,这部分钱必定是原本需要服役的百姓来出。
新的役法在收税的范围上做了改动,不光原本需要服役的百姓需要交这部分钱,那些原本不需要交钱的官户、形势户、寺院、道观也都要交一笔“助役金”。
乡村上等户肯定愿意花钱从从衙前役中解脱出来,原本不需要交税的官户、形势户也得交钱肯定会有不满,这部分税能不能收上来还不准。
其实最开始拟定的条例中连原本不在征兵之列的女户也得交这个助役钱,但是民间女户大多过的艰难,有些甚至是寡妇独自支撑门楣,即便女户中有部分是高门大户不缺钱也不好让民间所有女户都交这个钱。
这么一来,分摊到形势户、寺院、道观头上的助役钱就又多了一部分。
形势户包括官户和吏户,在州县衙门当差的公吏以及乡里基层政权头目的部分上户都是吏户,吏户的数量比官户多的多,且都可以享有减免租税、差役的特权。
形势户,从名字就能看出来都是在地方有势力的地主土豪,基层管理绕不开他们,募役法让他们来出助役钱来免除乡村上等户的差役他们肯定不会乖乖掏钱。
募役法和之前那些新法不太一样,这次是直接涉及到了官吏本身的利益,不光需要循序渐进,还得防备官吏反扑。
朝廷又没有紧迫到转外敌兵临城下的地步,怎么会没时间循序渐进?
苏景殊点头道,“胡大人的对。”
他都已经准备好募役法会被受到铺天盖地的反对的准备,结果募役条例还没定下来保甲条例先下来了,总不能是怕募役法得罪的人太多要另外拉一波仇恨转移视线。
募役法要让地主豪强交税触及到全体官吏的利益,保甲法要裁撤禁军编制触及到军队的利益,这不像是转移视线,更像是在继续拉仇恨。
纵观各个阶级,可供他们得罪的已经寥寥无几,这时候同时把军队和官吏全部得罪不得不赞一句浑身都是胆。
他不理解,反正他不敢。
“胡大人的对,我的也没有错。”吕惠卿叹了口气,让俩人把门打开,他们敞开天窗亮话好好谈谈,“西北最近不太平你们知道吧?”
苏景殊皱眉,“是不太平,但是也出不了大问题。”
西夏前几年被打怕了,狼主被暗杀幼帝继位,国中太后和太后母族掌权,汉人出身的太后母族和党项贵族之间矛盾巨大,不是单单讨好就能将局面稳定下来。
虽然后世感觉大宋没几个能拿得出的将领,但是身在宋朝很是要一句他们能打仗会打仗的武将很多,只是被文臣打压的没法出头而已。
当今圣上从继位开始就一直在改动军制,动作不大不能他什么都没做,比起接受防范武将带来的战斗力减弱的副作用,他宁可承担风险也要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武将闹事大部分都是皇帝当的不好,皇帝要
是会用人,选出来的武将也不会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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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辽国的皇帝耶律洪基无甚斗志,大概被大宋的新型火器吓到了,这几年驻京城的辽国使节都低调了不少,再不复以前那种“尔等宋人皆是菜鸡”的嚣张。
辽国只有使臣见过火器的威力尚且能消停下来,西北那边是直接用在了战场上,按理西夏应该比辽国更紧张,但是并没有。
西夏内斗太严重,皇族后族党项贵族之间杀的头颅乱飞,杀红了眼之后完全想不起来曾经吃过的亏。
上头的贵族记吃不记打,真正要去打仗的将士却记得,毕竟命只有一条,权贵不用去战场,他们却得在战场上拼杀。
近来西夏那边时不时出兵试探,大宋这边巴不得他们出兵,整个西北都跟饿了好几天的猛虎一样盯着那边。
军功就那么点儿,别人抢先的话他们就只能继续眼馋。
西军将领全都在摩拳擦掌等着大干一场,种家、折家这些将领世家还有姚兕、杨文广、林广等人都战功卓越,狄大元帅火急火燎回西北不单单是因为文相公回朝,更多的还是为了军功。
他们官家英明神武,有生之年甚至可以奢想一下灭夏之功,没有哪个武将对灭国的功劳不心动。
西北是不太平,但是该紧张的是西夏而不是他们大宋。
苏景殊对边境的情况也不是一无所知,他的好友同年遍布大宋各地,不光知道西北的情况,连西南的情况也也瞒不过他。
消息传播的速度是慢了点儿,但绝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别拿西北动荡吓唬他,他也不是被吓大的。
吕惠卿没有反驳,只是接着刚才的话,“西北动荡,如今西军各路兵马都在练兵,要练兵就要找朝廷要钱,朝廷军费开支庞大,如今更是和无底洞一般,西军北军皆不可掉以轻心,只能裁撤中央禁军来节省开支。”
最初的青苗法每年能给朝廷带来不菲的利润,但是朝臣骂这个利润是在压榨百姓,从推行情况来看的确这个利息的确对需要钱的百姓造成很大负担,所以后面又增了许多减免利息的条件。
钱财屯起来没有任何用处,真正的理财之臣得能让钱生钱,可惜他们还要顾及百姓的生存,只能放弃钱生钱的打算。
毕竟青苗钱的最终目的是打击民间的借贷,只要民间少冒出来点因为借贷被逼的家破人亡不得不铤而走险落草为寇的百姓,朝廷就是不挣钱也赚了。
青苗钱要借给百姓不能动,兴修水利需要钱三司得批,各地大大的水旱灾祸要出钱赈济,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幸好现在不用再给辽国交岁币,虽然朝廷交得起,但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国库的进项却没有明显变多,之前抄家抄来的银钱已经见
底,再这么大大脚下去国库怕是连官员的俸禄都发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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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兵花的钱太多,而养出来的兵却不怎么让人满意,官家又明显有收回汉唐故地的想法,所以前线的西军北军不能动。”吕惠卿点点桌子,“西军北军不能动,能动的只剩下禁军和厢军。”
中央禁军数量庞大,即便地方时常有动乱发生也依旧有很多官兵自入伍之后就没打过仗,且中央禁军也分三六九等,除了上等的战斗力可以,中等下等的禁军只能穿上盔甲能唬人。
禁军尚且如此,厢军就更不用了,没指望他们能有战斗力,能把差役做好就不错了。
更要命的是,民间时常有百姓落草为寇以及有心人借白莲社、摩尼教等乱七八糟的教派起兵造反,军中士兵也经常被有心人挑动发生兵变。
反正都是难以管教,不如将那些兵遣回民间以保甲法来管束。
胡宗愈抱着臂,“据下官所知,士兵哗变多是军饷被克扣,只要军中能按时发放军饷,兵丁不会铤而走险去造反。”
不是所有人都有野心,就和官员一样,绝大部分都是拿钱办事,只要俸禄发的及时他们就能一直安安分分的干下去。
可能错不断,但是大错肯定不会犯。
军中士兵也是这样,天下承平日久,没谁会脑子一抽就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只要军饷及时发到里,就算差役累点他们也能忍受。
大宋建国以来那么多兵变,有几个不是因为军中克扣压榨太严重造成的?
军中的弯弯绕绕吕惠卿很清楚,不只他清楚,王安石也清楚,只是肃清官场难度太大,比起花大力气去监督军饷的落实,直接将没必要存在的军队遣散更容易。
毕竟经军饷补贴的不是一个衙门,上到三司下到具体执行军饷发放的军需官都有贪墨银钱的可能。
那也不是他们能管的事情。
吕大人叹了口气,问道,“天下贪官之多,杀的尽吗?”
贪官在开始贪之前也是好官,真金白银放在眼前,能受得住诱惑的有多少?
苏景殊敲敲桌面,“吕大人,我们在谈保甲条制的问题,和贪官没有关系。再了,朝廷没法保证兵丁的军饷不被克扣,难道有办法保证保丁的月俸都能发到中?”
吕惠卿:
还真没法保证。
“这只是草拟的章程,具体如何实施还有的商量,不会直接将现在的条例推行下去。”吕惠卿无奈,“苏大人还觉得哪儿不妥?”
苏景殊头一次觉得吕惠卿如此难缠,“下官感觉哪儿都不妥。”
弄清楚他们着急推行保甲条制的来龙去脉不意味着什么意见都没有,既然要意见那就再梳理一遍。
刚才过的那些问题暂且不提,他就再问一句,这保甲条制既然要以裁撤回乡的兵丁为保丁,那些保丁肯定不
会只干维护治安之类的活儿,原本那些由兵丁承担的修筑城池、造船运输、制造武器、屯田耕作等差役最后肯定还是要拐着玩儿落到他们头上,要干的活儿比原本更多了,月俸却从三百钱减到三十钱,真当保丁不会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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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意见有用的话。
吕惠卿皱眉,“保丁不需要干那么多,他们只需要在农闲时训练三个月,农忙时还是以农事为重。”
兵丁要全年待命,保丁只需要训练三个月,月俸变少很合理。
“虽冗兵是个大问题,禁军的训练也的确没什么效果,但是厢军一年到头都有差役,这一点没错吧?”苏景殊掰着指给他算,“这次要动的话主要动的就是厢军,服役的军队没了但是活儿还在,募役法都知道拿钱来雇人承担那些差事,到保甲这边就不给钱了是什么道理?”
别什么只是裁撤部分厢军不是解散全部厢军,那些差役剩下的厢军能完成,他可以非常肯定的,没这个可能。
大宋厢军要干的活儿本来就多,剩下的那些厢军绝对完不成差事,最后还是得保丁顶上。
怎么着?在面前一堆活儿要干的情况下裁撤编制,裁了编制之后再招低价的临时工?
临时工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好吧。
“苏大人的是,即便要裁撤军队,裁撤军队省下的那些钱也要花在保丁身上,不然保丁无法生活,民间的治安依旧得不到保障。”胡宗愈好歹在司农寺待了那么长时间,不有多精通基层政务,该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的大差不差,“吕大人,这保甲条制疏漏太多,我和苏大人一致认为还得请王相公再慎重些。”
总之一句话,他们觉得不行。
吕惠卿沉思片刻,感觉他们俩的话也有道理,“这样,我们一起去找王相公,免得我转述过程中有哪儿出错。”
苏景殊顿了一下,幽幽抬眸,“我还想问呢,为什么这个条例出来之前司农寺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别你不知道,我也是今儿早上才知道的。”吕惠卿回道,“王相公先前只是提过几句裁军,当时还有韩相公、富相公等人在,我以为他们只是闲谈,没想到王相公那么快就拟了个章程出来。”
苏景殊顿了一下,好险一句“用脚拟的”没有出来。
话已经到这份儿上,再缠着吕惠卿也没用,于是三个人直接带着写满标注的公文去找王安石。
这个点儿政事堂人来人往,几位相公都在衙门忙活,最近又到了民间还青苗钱的时候,之前青苗法只在京东、河北、淮南三路试行,今年则是推行到全国,因为不确定新法到地方会不会水土不服,朝中官员比最开始试行青苗法的时候都紧张。
王安石身为主持新法的参知政事自然也会关注青苗法,只是青苗法已经过了试行阶段已经不需要太紧张,他更期待接下来即将推行的新法。
不管他有多少想法,官家支持他变法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富国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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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淮南两浙等六路主持均输法的薛向薛大人也战绩颇丰,今春推行均输法的范围已经扩大到东南九路。
朝廷根据年景收成的变化折钱购买相结合省下一大批钱,东南百姓免了运输的劳役,需要上供的物资也少了许多,除了囤积居奇的大商人不高兴,均输法推行之后上到朝廷下到民间可谓是皆大欢喜。
薛向用实力证明他们的均输法和汉唐旧法不一样,汉唐旧法是为了敛财,他们的均输法却是在实实在在的为东南百姓减轻负担。
那些为了钱往死里欺压百姓的大商人还有和大商人勾结在一起欺压百姓的官吏不高兴就不高兴吧,他们的意见不重要。
要么老老实实弃恶从善,要么就当心点别撞到他里,看不到的地方他管不着,看得到的地方就依律行事该抓抓该罚罚。
朝廷总是不能与民争利,官不与民争利是为了保护百姓,不是为了让那些商人横空出世吃得膀大腰圆。
因为薛大人的政绩过于显著,官家破例让他晋升天章阁待制。
大宋的殿阁很多,众多殿阁同样也承担了给文官命名的责任,比如殿学士阁学士,众多殿阁之中,天章阁的地位很特殊。
在天章阁建立之前往往是给已故的帝王建殿阁来记录皇帝的功绩和御用之物,殿阁里多藏有书籍和图册,而且会配备相应的学士、侍郎以及其他官职。
最初这些殿阁并没有建在皇宫,直到真宗皇帝时开始在宫城内兴建诸阁,龙图阁就是他特意为太宗皇帝建立的,表面上是为了宣扬先皇的功德,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真正想宣扬的事他自己的功德。
果不其然,真宗皇帝在世的时候就下令开始修建天章阁,殿阁不为前朝皇帝所设而是为了标榜自身,这也是开先例的做法了。
真宗在位时天章阁的地位很高,到仁宗皇帝继位又进一步拔高天章阁的地位,不仅在天章阁设立讲书官来为后人讲解御书,还将天章阁作为制定朝堂政策的场所之一,当年范文正公推行新政君臣便是在天章阁内商议。
旁的殿阁只用来藏书藏物,只有天章阁不光设立了讲书官还作为皇帝召见心腹大臣的场所,那地方的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早在仁宗年间,天章阁就在数次翻新之后成为宫禁诸阁之最,甚至有“奉金楼阁”之称,天章阁待讲、天章阁召对这些挂着天章阁前缀的称号向来抢,毕竟加了这个称号就是半步踏进政事堂,想不心动都难。
以薛向的资历本不足以晋升天章阁待制,但是他在东南六路的政绩实在太出众,所以官家破例让他晋升朝中也没人什么。
发运使司的活儿看着简单,好像谁上谁都行,真上了才知道他们都不行。
薛向回京,王安石再添一助力,如今干劲儿更胜以往。
募役法要变的是役法,兵役也是役,保甲和募役同时推广完全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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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募兵制的养兵成本比之前的朝代高很多,但是汉唐的兵能远征朔漠,大宋的兵却连守城都难,对比起来、算了、压根就不能对比。
其实无论是他还是先前主持新政的范文正公都更推崇唐初的府兵制,可惜没有田制和税制做保障想恢复府兵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们只能另外找别的法子。
大宋建国之前,周世宗曾在京城附近推行过团保制度来维护地方治安,一户犯罪连累一村,制度一出成效斐然,可见连坐对民间的威慑力比单纯的律法要高。
仁宗年间西夏屡次来犯,范文正公在西北时曾招募乡兵屯田,西北边境的无主土地很多,那些号为弓的乡兵平时种地战时出征,无论是戍边还是开荒都颇有成效。
之后十几年里,西北边地大力发展乡兵,除了弓之外还有义勇、番兵、强人、保毅等诸多番号,其中番兵的兵力甚至超过十万,作战时比正儿八经的军队都生猛。
奈何边境的无主土地有限,朝廷不能无限度的发展乡兵,而没有土地的支持,以朝廷给乡兵的待遇也不足以让他们一心为朝廷效力。
毕竟禁军才是大宋赖以作战的军队,别的无论是什么军队待遇都不能越过禁军。
王安石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的保甲条例可以暂时应个急。
西夏内部争斗激烈,闹的太狠必定会侵扰大宋,先把西北的局势稳定住,然后再琢磨怎么合理的削减军队数量。
苏景殊:
听完他们家王叔父的想法,他只想:应急的法子有很多种,实在缺钱的话可以挑几个幸运儿抄抄家。真的,抄家都比推行保甲靠谱。!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