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笑佛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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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人站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正满脸怒气看着自己的文。

    他脸上的笑容更盛,好像现在的文根本打扰不到他的好心情一样。

    文怎么会打扰到他的心情,文只会让他更加的高兴。

    变态般的高兴。

    “你要做什么?是不是没钱,想找我借银子?”男人讥笑着问道。

    文道:“我要你向蝶道歉。”

    男人听罢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他止住笑声,迈步向文走近。

    文看着男人,眼中有一丝倔强。

    突然,男人抬起,他本就是想吓一吓文。

    可是,他没想到,文竟然连眼皮都没有眨,就那样看着他。

    男人喃喃地骂道:“真晦气!”

    罢,便转身离去了。

    “站住。”文再次喊道。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很快便走出了这条巷。

    文无力地跪在了地上,他的眼泪再次从眼睛里面流了出来,眼泪从眼睛流出,滴落到潮湿的地上。

    眼泪瞬间便和这条肮脏不堪的巷融为一体,看不出来任何痕迹。

    他抽泣着,看起来是那么地伤心。

    “能别在我的门口哭了吗?”

    蝶的声音传到了文的耳朵里。

    她的语气中满是厌烦。

    文止住哭泣,抬头看向蝶,蝶站在门口,她的身上未着寸缕,好像从刚才开始,她便不再需要衣服一样。

    她看向文,眼神中也满是厌烦,她伸出,掌中是一两银子。

    她看着银子,突然,嘴角露出了笑容,耐人寻味的笑容。

    文知道这一两银子是刚才那个男人留下的。

    蝶走到文面前,道:“伸。”

    文缓缓地伸出。

    蝶将银子放在文的中,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走进门里。

    文见状连忙,道:“为什么?”

    他想问的问题有很多,可是,问出口的却只有这三个字。

    蝶看着文,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她缓缓地关门,就在门将要关上的时候,她的嘴脸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道:“如果,如果再有女孩子求你救她的时候,你就有银子救她了。”

    门关上了。

    戒嗔在这个时候也从美妇人的门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神情。

    他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文。

    文低着头,看着里的银子。

    戒嗔俯视着文,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笑佛不笑。

    笑佛怒。

    笑佛一怒会如何?

    “拿好你的东西,擦干你的眼泪,去找那个人。”戒嗔平静地道。

    贞节牌坊。

    山德镇王寡妇的贞节牌坊,建成已有六十年之久。

    王寡妇早已经化为黄土,牌坊依然存在。

    它无声地告诉着世人,曾经有那样一位女子,为了她心中的那个人孤独寂寞地度过了她的一生。

    从巷出来便是这贞节牌坊。

    走过牌坊便会进入这条不见天日,恶臭无比的巷。

    戒嗔和文站在牌坊

    他们全都是身材魁伟的男子,并且都身穿孝服,很显然他们是张家的人。

    他们中拿着刀剑,脸上带着悲怆的神情。

    山贼还未来。

    街道很冷清,亦很安静。

    这么多人涌在这样一条街道上,竟然会如此的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戒嗔问文,“指出那个人。”

    文抬一指,指向刚才那个男人。

    此刻,那个男人身着孝服,握长刀,脸上带着悲怆。

    文在看到男人这个样子的时候,有那一瞬间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刚才对蝶做出那些事情的人。

    戒嗔带着文,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众人脸上露出了疑惑。

    他们不知道,这一老一两个和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在看到文的时候,黄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头流了下来。

    自人群中走出一个男子,国字脸,长相憨厚,年龄在三十岁左右。

    他走到戒嗔面前,双合十行礼,道:“在下张昂雄,见过大师。”

    张昂雄,张永长的长子。

    此刻,张永长已死,他便是张家的掌权人。

    戒嗔冷冷地看了一眼张昂雄,并未话。

    张昂雄脸上闪出微怒,但还是礼貌地问道:“不知两位师父出现在这里所为何事?”

    戒嗔抬指向那个男人。

    男人此刻竟然变得无比淡定。

    张昂雄看了一眼男人,道:“张天,过来话。”

    张天走出人群站在了张昂雄的身后。

    戒嗔一指张天,道:“你给我的徒弟道歉。”

    张昂雄见状开口道:“大师,不知张天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这位师父?”

    张天当即也开口道:“和尚,你让我道歉,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就让别人道歉吧?”

    罢,张天的眼睛撇向了巷,嘴角露出了一丝轻笑。

    戒嗔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更加涨红,文也拉了拉戒嗔的衣角。

    张天是和文在巷内遇到的。

    文为什么会出现在巷?

    如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出来,那么戒嗔去找美妇的事情便会被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男人找女人这本没有错。

    可是,和尚是要讲戒律的。戒嗔找女人,找的还是风尘女子。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别戒嗔名誉扫地,连带着整个寺庙也会蒙羞。

    张天知道戒嗔不敢,也不能,所以,脸上的得意更胜。

    他语带戏谑地继续道:“和尚就应该好好地吃斋念佛,如果,偶尔想做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就应该夹着尾巴去做。别太招摇了!”

    张昂雄也不是傻子,看张天的神态,以及戒嗔和文的样子,便可以猜出一些端倪,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他却没有时间去管这件事情,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为,山贼就要进入山德镇了。

    他双合十,道:“大师,我也不是有心偏袒张天。您这突然的出现,还不将原因讲清楚便让张天向这位师父道歉。我想大师如果是我,也不会这样随意地就让张天道歉吧?”

    文又拉了拉戒嗔的衣角,笑声道:“师叔,我们走吧!”

    戒嗔冷冷地看着张天。

    张天也毫不示弱地看着戒嗔,道:“你把事情讲清楚我便道歉,如果,不就赶紧离开这里。不然——”

    他故意不将后面的话出口。

    戒嗔未接他的话,而是扫视了一圈张昂雄身后的众人,问道:“你不道歉?”

    张天的在瞬间握住了腰间的刀柄,道:“和尚,我觉得你就是山贼派来的,故意来扰乱我们的。”

    张昂雄听罢,也皱起眉头看向戒嗔,道:“张天,不可乱。”

    张天道:“大哥,我怎么会乱,你想一想,山贼今天进镇除了我们,所有的人都走了。可他们两个却来了,你他们不是山贼派来的,难道是来这里游玩的?”

    张昂雄沉吟片刻,道:“大师,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是张天做得不对的,请您出来。要不然——”

    他也没有将后面的话出来。

    动作有的时候比语言更真实。

    话间,张昂雄的也已经握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文脸上满是恐惧的神情,颤声道:“师,师叔,我们走吧!”

    突然,张天大声道:“和尚你们是不是山贼?”

    文被这突然的一吓,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头竟然不由自主地轻轻点了一下。

    张天抓住这个瞬间,拔出中长刀,大声道:“兄弟们,你们都看见了,这个和尚承认了。”

    身后的众人见状也全都将刀剑从鞘中拔了出来。

    戒嗔将文护在身后,看着众人,眼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很冷静。

    生与死的经验告诉他,在将要和人动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

    张昂雄抬止住了张天和身后的人,冷冷地端详着戒嗔和文。

    他道:“我本想让二位师父等一等,等山贼之事平息之后我们再。不过,此刻烦请大师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不然,就别怪我了!”

    戒嗔道:“文将事情出来。”

    文没有话,他已经被眼前的场面吓的不出话来了。

    戒嗔转身看着文,道:“文,别怕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出来。”

    文只是摇头,气得戒嗔连连摇头。

    张昂雄看着戒嗔,嘴角露出一丝轻笑,随后,转身向后走去。

    张天紧随其后。

    张昂雄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看着戒嗔和文,嘴角露出一丝残忍,道:“你二人今天要是不把事情清楚,就别想活着走出山德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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