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人心险恶,公道何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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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很巧,我与惠妃还有一段渊源。

    那时候我在昌南学医,偶然认识了惠妃姐弟两,当时她病重,我治好了她又带他们进了朝凤城。

    只是没想到,昔日的姑娘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惠妃。

    惠妃当时只信任我,只要我一人为其把脉帮她接生,所以对方找上了我。

    随着惠妃生产日子越近,对方逼得越发急切,还派人抱走了你。

    我越发急躁,已经下定决心帮助其害惠妃。可是真的到了惠妃生产的这天,我看到辛苦生产的惠妃,想起了你去世的母亲,我又犹豫了。

    你母亲去世前,告诉我:

    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而不是害人。

    我终究不忍心害了惠妃母子,于是安心帮她接生。

    可是没有想到,惠妃生产的时候会出现很大的撕裂,我极力医治她也无力回天。

    惠妃没能熬过这次生产,对方觉只觉得我办事有力对我大加赞赏,称以后会重用我。

    可我对天发誓,惠妃难产而亡与我无关,我的的确确是尽心为她安胎接生,绝无半点不妥。

    我百口莫辩,走在宫里,旁人低头话,我只觉得他们是在议论我,我为了前程害了惠妃。

    我始终过不去心里这关,正好

    先帝因为惠妃之事迁怒众人,我自请有罪被褫夺官位贬为平民。

    为了赎罪,我带着你和惠妃的弟弟王富回了栗山县,从此隐姓埋名安度此生,并且改行仵作再不行医。

    活人的病有医不得治,不如为死人申冤。

    这些年来我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如今我发现霍青山在调查我的身世,我就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轻易过去。

    现在我把当年事情的真相告诉你,若是有缘,便帮我洗清冤屈。若是无缘,也无需难过。

    晓晓,世间太多艰难险阻,公道正义自在人心,可是人心险恶,公道何寻?

    这世间太多不值钱的命,太多难申的冤,我身死亦无悔,只盼你平安。

    人心险恶,公道何寻?

    这句话在林晓脑海里不断徘徊,还有那句“世间多得是不值钱的命”

    林晓狠狠咬了一口嘴唇,就是再险恶,她也要寻个公道正义!

    霍青山也没想到林震山和惠太妃还有这段渊源。

    “王富?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林晓道。

    霍青山道:

    “王富就是栗山义庄那个溺毙的老王头。”

    林晓惊讶了,居然会这么巧。

    林晓道:

    “那看来王富的死也不是单纯的意外了。”

    溺亡这种

    事,只要做得好是看不出来谋杀的,更何况当天王富还喝了许多酒。

    林晓又看了看信:

    “这个让我父亲害惠太妃的对方是谁?”

    霍青山已经有答案了。

    后宫之中,能够给林震山一味奇药,还能绑走年幼的林晓,又能给她良籍甚至重用林震山的。

    只有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了。

    公主府中。

    霍青山去了长荣院给清河公主请安,清河道:

    “又是从松枝巷子过来的吧。”

    松枝巷就是林晓现在住的地方。

    霍青山点头,清河叹气:

    “我原看林晓那丫头是个懂规矩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如今还在守孝呢,就与你胡来。”

    “母亲。”

    霍青山开口,声音淡淡:

    “我知道你不喜欢林晓,觉得她是个仵作身份卑贱。可是在我看来,仵作并没有什么不堪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而且林晓心底善良,她远比有些看似高贵的人更加值得我们去尊重。”

    “虽然这些日子我与她往来亲密,可我们一切都在礼仪之中,没有任何不妥的行为,你无需担忧我会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来。”

    没想到霍青山为了林晓这样忤逆自己

    ,清河越发生气,她有些着急道:

    “青山,你这么竟然是要活活气死我了。”

    霍青山也很无奈:

    “母亲,你何不放下你心中的偏见呢?”

    清河叹气:

    “罢了,不多什么,你先去沐浴更衣吧。回头我要和你过些天重阳节的事。”

    再过几天就是九月九重阳节了,到时候惯例是要登高望远,佩茱萸赏橘花的。

    圣上早就定好那天要去山上的行宫游玩的,霍青山自然少不了要随行的。

    清河道:

    “此番去行宫可能要多住些时日,我已经让他们给你打点好了行李。”

    霍青山略蹙眉,清河又道:

    “到时候去的人多,你不仅要陪我们,还得多顾着点其他人。”

    其他人

    霍青山道:

    “母亲,我已经跟圣上表明,今年重阳,我就不去行宫了。”

    清河惊讶,霍青山道:

    “我有事要忙,圣上已经允了。”

    “你有什么事要忙的?”

    清河道:

    “是不是为了陪那个林晓?”

    眼见清河已经动怒了,霍青山连忙道:

    “真的是有要事,母亲,从前你可记得宫里有一个名叫林海的御医?”

    听到林海这个名字,清河脸上的怒容慢慢消了下去。

    “林海

    ?”

    清河思索一番,摇摇头道:

    “没什么印象了。”

    霍青山道:

    “他从前是给惠太妃接生的御医,惠太妃难产而亡后他被贬为平民出宫了。”

    清河道:

    “惠太妃我倒是还有些印象。”

    霍青山道:

    “那位林海御医便是林晓的父亲。”

    清河道:

    “怎么会是这样?林晓父亲不是仵作吗?”

    霍青山道:

    “这件事来话长,只是那位林御医已经死了。”

    清河饮茶,霍青山又道:

    “是被人杀害的。”

    清河道:

    “你现在就是为了查这件事成天忙得脚不沾地不成?”

    霍青山道:

    “是为这件事,也不止为这件事。我怀疑林海的死背后还有一个极大的阴谋,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所以行宫我是不能去了。”

    清河思虑一会儿,霍青山又道:

    “还请母亲谅解。”

    清河道:

    “你都跟圣上请示了,我谅不谅解也没什么用的了。”

    她看着霍青山又道:

    “只是查案归查案,别的统统免了。”

    霍青山知道清河很不喜欢林晓,也不多什么,只是临走之前回头问道:

    “母亲,你可知道一个叫做林震山的人?”

    清河看着霍青山想了一会儿,缓缓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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