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狱仪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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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边人丢的烂摊子,又是他默默收拾,当王爷太不顺心了,“原来让他们准备的是莲花灯。

    鱼沉兰是我父母最喜爱的花,我曾不知好歹地赶走了救活鱼沉兰的你。

    佛经上,夜摩天,红莲开为昼,白莲开为夜。

    所以我以年年池上的红白色莲花灯,来正式迎接和祝福你在这里的日日与夜夜。

    大概是莲花灯不多,所以,他们用了鸭子灯?”

    到最后一句,端木浅自己都不相信了。

    辜星曳感动地:“不管是红白色莲花灯还是鸭子灯,都好都好,美得像一个梦。”

    还好,端木浅松了口气,刚下山的好糊弄,背对着一言难尽的鸭子灯,赶紧转移了话题。

    “我家从前在两仪坊,面积占了将近一坊之地,离明宫的凌霄门近,去宫里也省时省力。

    你觉得现在的这座宅子怎么样?”

    这里是如意坊,距皇宫远,隐在闹市。

    辜星曳:“这座宅子有非常难得的文雅,面积虽,却不是局促,而是精巧。

    我养花的那间花室建得很妙,从选址、通风、以及日照,都能看出从前主人的性情。”

    “嗯。”端木浅应了一声。

    要大,这里只有从前王府的十分之一,却雅致得出乎他的意料。

    两京高门都流行建造花室,从外表看没什么区别,只有懂得的人能明白其中的玄妙。

    “你的没错,从前的主人很神秘,表面不出名,却是定下计策,助先帝登位的关键人物。

    先帝登基后,他既没离开玉京,也没出现在朝堂,隐退在这里安安静静过他的日子。”

    辜星曳想,要赏赐府邸,这是她二叔父经的事。

    一则,太后不管这种琐碎的事,只会吩咐下边人去办。二则,今上为了避嫌,也不会管。

    这和赏赐钱财不一样,有它的微妙之处。

    如果没有她二叔父姬荀骓的许可,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她分析道:“也就是,赏赐这座府邸有三重意思,一是,要,意味着盛况不再;二是,要好,表示一番心意;三是,提示或者是警示,殿下要隐退和安静。”

    端木浅:“这座宅子必然是要得到韩王姬荀骓的许可,所以,你刚刚的那些,是来自韩王的提醒和深意。

    至少他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恶意,连你都了,是‘一番心意’。

    如果,那侍女的幕后主使是他,你不觉得这两件事情很难联系在一起,当中有一种不出的古怪和别扭吗?

    所以,连我也搞不懂,韩王到底是敌是友,还是非敌非友,或是敌友兼而有之?”

    辜星曳道:“殿下镇守边关五年,回京第一件重要的事,是继承临淄王的爵位,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完成。

    第二件重要的事,是建立印象。也就是,太后怎么看殿下,决定了太后此后怎么对殿下。”

    太后怎么看他,既是他的心结,也是太后的心结,关系到他在玉京的际遇和命运。

    端木浅静了一静,不管辜星曳知不知道,那段往事还是让她清楚为好。

    “其实太后最爱的儿子是章贤太子,心中最深的刺是章贤太子的谋反。

    太子谋逆,牵扯的那场风暴太大,半数朝臣都牵连在内。

    在先帝的干预下,只处置了她最不能容忍的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父亲。

    所以,很难她对往事对临淄王府就此放下了。”

    那段往事,辜星曳听祖父起过。

    从称呼上来,端木浅要叫太后一声“叔祖母”。

    端木浅的祖父和先帝都是太宗的儿子。先帝的母亲是太宗的皇后,端木浅祖父的母亲是太宗的齐妃。

    先帝没有登基前,争夺王位最为激烈的,是和先帝一母同胞的几个兄弟,而端木浅的祖父则是先帝最坚定的支持者。

    这种关系又延续到了下一代。无论是今上,还是已故的章贤太子,和前临淄王端木野的感情都十分要好。

    辜星曳道:“太后是本朝最刚强的娘子。

    如果殿下身为太宗子孙,一味示弱,太后不会喜欢。

    而且,殿下龙须关一战成名,虽然不是大战,但打得很精妙。如果尽收了锋芒,也只会令她怀疑。

    所以,殿下不如就好好保留太宗子孙原有的健朗,所有英气都不用藏起来,却一定要有一个缺陷。

    是这个缺陷使得殿下不能在未来的朝堂好好施展。使殿下成为一个可用却又用不上的人,非常可惜,这样才能换来日后的不防备,甚至还会有不断的恩宠。”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

    是啊,端木浅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需要时时刻刻拿捏好尺度,哪怕偏离一分,都会有性命之忧。

    只不过从前都是他自己琢磨该怎么做,现在看看辜星曳,朝堂风云,在她不过一场随意的谈天,这大概就是从古到今谋士让人向往的风度了。

    他以后可以当甩掌柜了。

    辜星曳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用再动脑子的感觉真好。

    “装什么缺陷才好呢?装那种醉生梦死、只喜欢美酒和美人的玉京城第一纨绔,行不行?”

    辜星曳摇头,“那是最舒服的一种装法,大家都抢着装。

    以后一旦不想装了,还能恢复个好名声,就好像从前真得是装得一样。

    而且,殿下现在想装玉京城第一纨绔也晚了。

    那是他们辛辛苦苦花了好几年时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头,殿下一回京,就动抢,他们不跟殿下拼命。”

    “得好像玉京城第一纨绔不止一个人。

    装这种富贵病,是需要银子的呀。

    我在没袭爵位之前,穷得很,根本就装不起。别什么美酒和美人了,我连饭都吃不上嘴。”

    没钱的滋味,别人不明白,她辜星曳还不明白吗?

    就那么一双鞋,雨花天山上,满山的跑。为了谈判什么的,上山下山好几趟,对脚上快要跑废的鞋子心疼得不行。即便到了现在,只要一想起二师兄沈北那双一尘不染的金丝线乌皮靴,就想冲它扔泥巴吐口水。

    想想朱雀大街那天的盛况,端木浅这张脸装不出迷恋美人的效果,美人被他迷恋了还差不多。

    见辜星曳不话,端木浅又道:“让我突然生出某种怪病,从此装疯卖傻,这绝对不行,太苦了。

    有你在,至少未来十年,我准备闭着眼睛过,要过得高枕无忧,称心如意。”

    辜星曳:“”

    又要活下来,又要活得好,这种好事谁不想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