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见自己身边那个老妪往旁边挪去，心里反倒升起了一道怒火。

    难道自己就这么可怕吗？

    莫非还真的将他当成了杀人犯不可？

    于是他气不打一处来，便冲着那老妪：“你可要好好清楚了，不要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也不要冤枉我，不然就是死罪。”

    老妪身子一颤！

    仍然听到“死罪”二字时，高堂上的卓大人拿起惊堂木猛然一拍，怒视张白：“大胆，竟然敢恐吓证人！还敢死罪二字，你是官吗？”

    不是！

    张白立马苦丧着脸，接话：“大人，我只是让她不要冤枉人。”

    “这里是公堂，不容任何人撒谎，你也是。”

    “我”

    “你闭嘴，本官现在问的不是你。”卓大人转而问老妪，“你，赶紧将那天看到的情形全数出来，不可胡言，也不可撒谎。”

    老妪身子往前一伏，害怕的看了一眼张白，又立刻将头垂了下去，语气巍巍颤颤道：“回回大人，当时，我正好经过赵家班后面的那条巷，听到有人在里面吵架，吵得很凶，所以就赶紧过去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了赵家班的两个人，恰巧那两人我都认识，一个是王公子，一个就是我身边的这位张公子。我听到他们好像是为了什么戏本还是角色的事情在吵，当时王公子很激动，一直再冲着张公子大吼，还打了张公子一拳，两人因为这样就厮打在了一块，张公子的衣服都被王公子给扯烂了，还被推倒在地上。所以，张公子当时要杀了王公子，王公子没有不理会，就走了。”

    刚一完，卓大人就拍起了桌子。

    “砰”的一声！

    震耳欲聋！

    全堂肃静。

    张白心肝一颤，眼神轻晃，一双收在衣襟内的更是抖颤的厉害。

    卓大人望着张白，质问道：“张白，你可承认当时你确实和王君发生过争执？还过这样的话？”

    “我”

    “还不实话来。”

    张白胸前此起彼伏，眼神晃得也更加厉害了，他现在打死也不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我没有，真的没有，那天，我不曾见过王君，也没有与他打斗。”

    “那你的意思就是这妇人谎了？”

    “当当然！”

    老妪一听不干了，直起身子：“我没撒谎了，是亲眼所见，大人，我的都是真的。”

    张白狠狠的瞪着她，“你都一大把年纪了，眼睛跟耳朵都不好使，的话当然不可信，你一定是看错了，也是一定是听错了。”

    老妪辩解：“我虽一把年纪，可眼睛和耳朵却没有毛病，我是看到你和王公子在后巷里吵架打斗，你也确实要杀了他。”

    “你你，是不是谁给了的钱？要你故意陷害我的？”

    “青天大老爷，我李大娘的为人大家都可以作证，我若胡一个字，就就让我不得好死。”老妪朝卓大人磕了个响头。

    偏偏张白就是不肯承认。

    他修长的指头指着老妪：“苍天可见，我没杀人！”

    突然——

    公堂外围观的一群人中传来一声：“大人，我昨天看到张白的房间里有治抓伤的药。”

    呃？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声音的来源。

    话正是昨天跑去张白屋子里送戏服的人！

    江！

    他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

    卓大人一听，立刻示意拦在公堂外的官差。

    官差得令，便将江带到了公堂上。

    江往地上一跪。

    卓大人指着他：“你什么？”

    江：“我昨天去找张白，给他送戏服，他磨蹭了很久才来给我开的门，当时还衣衫不整，我以为他屋子里藏着个女人，所以就钻进去看了看，结果看到桌上有一些白色粉末，当时就有指沾了一些，发现是专门治疗抓伤的药，我想，应该是张白被王君打伤了，当时正在屋子里上药，碰巧我去给他送戏服，他一时紧张，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药也打翻了。”

    张白脸色当即刷的一下就白了，一脸诧异看着江，呵斥道：“江，怎么你也害我？”

    老子拿你当兄弟。

    你却要我死！

    没办法，谁让张白平时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戏班里的人几乎都看不惯他。

    江也不喜欢他，因为每次帮张白洗戏服，他要少了他几个钱。

    “我可没害你，我的都是真的。”

    “你”

    “那你倒是将衣服脱下来给大人看看啊！我断定你身上一定有伤。”

    张白下意识的用紧紧捂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裳。

    于是——

    卓大人立刻下令：“来人，给本官将张白的衣服扒光！”

    扒光？

    要不要这么粗暴？

    两个官差立刻上前去扒他的衣服。

    张白挣扎着：“你们你们别动我。”

    尽管他力气再大，也架不住几个官差的力量。

    最后，上衣被扒得干干净净。

    露出了他那白白净净、精瘦的上身，以及胸膛上的几道伤痕。

    现在是百口莫辩了。

    彻底凉了。

    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卓大人：“张白，如今你身上有伤，可见就是王君打的，人证物证都在，你还不承认。”

    没办法了，只能。

    他沉默一会，抬头：“是，当时我和王君确实在后巷里争吵，那是因为因为班主想要我做生角，他心里不满，就来跟我争，所以我们就吵了起来。我也被他给打了，身上被抓成这样，我能不气吗？就要杀了他的话，可是我也只是而已，并没有真的要杀人，再了，根本就没有人看到我杀人。”

    卓大人：“仵作已经查验过，王君的死亡时间是在戌时末分到子时时分之间，那段时间你在哪？”

    “我在屋子里。”

    “可有证人？”

    “我被王君打了之后，就去买了一些治疗抓伤的药，之后就一直待在屋子里没有出去过，因为我担心被人发现，那多丢脸，自然要躲着人，哪里哪里来的证人？”张白无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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