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 大明王朝18
第9章
天幕胡言乱语了一番,又把讲述回到正题:
为刘邦报仇的法来源于第三次北巡,永乐十九年朱棣想再次北上捉敌,但夏元吉等人拦住他,向他抖户部荷包:
陛下,你看看,臣的钱袋子像不像殿外天空?
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朱棣伸头一看:朝廷军马储蓄十丧,卫所军户生活日渐困难,精兵难以补充,想要再次北上难上加难
后人短短几语却让朱棣脸色渐白:生活困难精兵难以补充,精兵难以补未来的他特别缺钱?
难道郑和下西洋赚的钱财不够他运转大明?
朱棣可以选择不北上吗?
不行啊,因为朝廷没人啊!
靖难拆掉一批将领悍卒,安南之乱折了朱能等将领;首次与鞑靼对战中,又折了张远等中青将领。
几遭变故下,朱棣扒开朝廷武将群一看,将有统帅少有,再看军中新鲜血液?
寥寥无几,咋办?
只能自己上!
不上不行,因为北巡关系着北疆安稳
天幕现出一张黑白舆图,北边大明边线用红黄两色标出,让人一见即明。
秦始皇仔细地看过后,皱眉道:“红线为洪武边疆防御线,黄线为永乐防线?”
永乐边疆开始内缩?
不对,他眉头再次拧紧,草原被明廷清得荒无人烟,永乐帝何必内缩边线?
难道维持边线耗费太大?
在单一线索下秦始皇无法推出全貌,只能将目光投向天幕,听后人讲解缘由。
自金山之战后,朱元璋则以大宁为北疆据点,把大明防御边线推进到长城带(农牧交错线),以长城线为基线,配合塞王守疆,采取‘清沙漠’方式,形成攻守兼备的明防御体系。
后面发生的事咱们都知道,靖难时朱棣放大宁于北,把北疆边线内缩,以此集中兵力对应朝廷。
朱棣获得兵力,也破坏了洪武时期的边疆结构,靖难后朝廷重启大宁为明据点,但很快再次放弃。
为何?
天幕哐哐哐地砸下几个大字:缺钱缺人!
巨大的声响不断刺激着历代君臣耳膜,让人忍不住抬揉耳,连天幕活动起来的舆图也没心思细看。
这讲述后人忒爱制响,你难道就不能安静些吗?
因为朱棣面临的是从头建设大宁,重建要什么?要钱要人啊!
看看洪武十九年大宁诸卫费用:
物资类:一次性运输23万石米;
人力类:动员民夫20余万运粮;
财政类:内库出钞5万锭;
洪武二十年又下令:山东北平河南山西四布政使司,凡运粮赴大宁者,免征其户今年夏税。
相当于是在鼓动民间有财者,运粮到大宁免除夏季赋税。
有朝廷支援,但大宁离大美还很远,朱元璋仍要继续投入物资人力,于是在洪武二十二年又下令:凡于大宁输粟五斗者,给淮浙盐一引。
此令是在向贾商招:来啊来啊,我这有盐引,快运粮来换啊!
在朝廷各种设法补贴下,洪武二十五年大宁军屯终于有了收获:总计谷麦4万余石,离自给自足更近一步。
靖难打破洪武北疆防御结构,而永乐一朝又是四处开支:安南之乱连绵十二年要钱;
浚通南北运河要钱;建造寺庙要钱;铸造永乐钟总之永乐大型建造那样不花钱?
不能重建大宁的情况下,什么方式能防御大明边境?
朱元璋冷笑着横向朱棣:你的防御好方就是五征沙漠?
在现代是军事演习,用演习的方式给敌亮肌肉、亮刀子。
而朱棣选择天子戍边,天子守国门。
在夏元吉拦住他的那年,把大明都城从南京迁到北京:
元吉啊,你看北京离边线近,这样不就减轻北疆补负担了?
正在聆听的夏元吉:啊?叫我?
天幕轻咳几声,语气重归正经:以上是搞笑话,事实上迁都北京的好处,仅从军费用度来看,的确减轻了朝廷压力。
朝廷大军从居庸关出发,天子戍边一次成本多少?
约42万石;
也就是朱棣戍边三次成本总合,等于朱元璋输送粮食一次
刘彻下意识地反驳天幕:“天子戍边代替边疆防御,简直荒谬!”
天子御驾亲征能壮朝廷威势,但频繁亲征于国不利,身为天子,一国之重,自身安全何其重要?
若征战途中天子遇到好歹,大明怎么办?
并且朝廷建造并不能单纯以成本计算,秦始皇以举国之力修长城,护的是谁?
护的是秦汉,甚至后世历代百姓,大国定计当十年甚至百年为期,要达到战略目的,而不是节约财力导致战略留下防御漏洞。
基于此,朱棣在大宁不设卫所,用天子巡边的方式来肃清沙漠,震慑鞑靼和瓦剌。
上很多友言朱棣弃边,把明北疆防线内缩到长城内,实际上永乐朝的防线还是由大宁、开平、兴和、东胜、宁夏与甘肃构成。
这才有了朱棣一次次地率军北上,以马上天子之威护大明安宁
朱元璋将桌子拍得哐哐作响,指着朱棣鼻子喝问:“老四,你给咱,你怎么敢置大宁于不顾?”
大明边境以开平、兴和、宁夏、甘肃、大宁、辽东为北疆重府,朝廷设兵置府就能永安大明。
眼下的大明金山大战之危,他也没设大宁为府,但在行军作战多年,他一眼看出大宁作用:
既能制约残元,又能安置故元降人,反用故元降人对付草原残元;
重建大宁要耗费巨资,但事关大明边境安稳,朝廷必须再起大宁防御想到自己耗费巨力兴
造的大宁,被两个不孝儿孙霍霍没了,朱元璋心头火气几乎压不住,怒骂:“俩不中用的鳖孙,咱经略数十年的大宁就让你们打着玩?”
越想越气的朱元璋大喝一声:“老四!”
突然被点名的朱棣忙肃脸下跪:“儿臣在。”
讲述结束,你给咱在外跪着去!
朱棣苦脸:未来的自己,你为什么没重启大宁?
天幕感叹:在整理资料时,我们也讨论过很多次,朱棣率军北上除了震慑鞑靼和瓦剌外,或许也是为自己树立威信。
作为史上唯一一位以藩王之身,造反成功,问鼎至尊的帝王,质疑他的目光何其多?
有什么比天子守江山更让人信服呢?
自己打下的江山自己守,这份坚守让他从靖难藩王,转变为戍边皇帝,最后病亡马上,成为马上天子,也算是给历史交了答卷:
我朱棣不负大明江山!
伤感的乐声刚升起就被后人微恼的话打断:
但朱棣定大明防线时,咋不想想世间有几个朱棣呢?
草原在永乐变得萧条,不代表永远萧条,游牧民族为生存总会寻南下掠夺,面对北方压力,不是每个大明帝王都能亲身提枪震边敌宵。
至少他的继任者朱高炽就不行
登基五年的永乐朝
正在听讲述的朱高炽脸色煞白,他身后的朱高煦则是喜上眉梢:“父皇,平日我大哥不好,你倒斥责我,现在你听听,连后人都大哥不行,可见大哥是真不行!”
朱棣抱臂怒瞪:“闭嘴!”
见殿内气息变得涌动,朱棣缓声对朱高炽道:“朕曾述大臣当以古圣为准:知其善而无私者才能服天下,此臣才堪为良臣。”
罢他盯着大儿眼问道:“太子以为如何?”
察觉到熟悉的父皇视线高压,朱高炽情绪微定,镇定道:“父皇不是建文帝,所用之人如爷爷那般,不拘一格。”
真善美大臣是建文帝喜欢的臣子,若他爹真走这路子,靖难就不可能成功。
“善”朱棣拊掌轻笑:“君子难进易退,人易进难退,明主用君子亦用人,无论是君子或是人,明主当常警之。”
朱允炆之所以败,是因他只看儒家仁善,却忘了帝王之道,从来不能与儒家理想混为一谈。
理想之所以是理想,就因为它不切实际,孔夫子都没实现的大同世界,难道他的门徒就能实现?
朱高织作揖恭敬受教:“谢父皇教导。”
一旁的朱高煦跳脚:你们在上演什么父爱?爹,你看看我,你不是我最类你吗?
朱棣身为燕王提枪扫沙漠,朱高炽身为太子时主要做什么呢?
主持南京日常朝议活动;
2成为南京-北京的奏报中转站;
3督促京师军事操练;
4对太庙、山川等进行祭祀;
5接待来大明
朝贡的四方远夷;
按例赏赐,以及循例发放军需品给大明各军;
对朝廷六部负责人进行考勤查看,有缺勤的上奏朱棣处分;
9对大官员犯事进行审问,高官报给驻地裁定;
朱高炽相当于在南京实行半个丞相权,将国事过滤一遍后,上报朱棣,为他减轻政事压力
宰相长孙无忌诧异:这都算半个丞相权?后人你再乱讲。
正欲张口话,就被天幕接下的话打断:
从皇太子留守事宜中可看出,朱高炽对军事指挥几乎沾不上边,能沾军权甚至接上各将领的人是谁?
朱高煦!
哇哦!有问题!
长孙无忌眼神瞟向房玄龄:皇太子主文,朱高煦主武,永乐帝文武分明是为了平衡朝堂?
接收到眼神的房玄龄:皇家隐私是我们能的?
程咬金半途插入:那是明朝皇家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杜如晦默默提醒:太子受高压,次子受喜爱,这种排列你们不觉得熟悉吗?
比如大唐皇太子,受宠夺嫡的次子。
嘶~一时间殿内唐臣安静如鸡,垂眸纷纷不语,只剩下李世民眼巴巴地望着天幕,期待从后人讲述中得到安置儿子方法。
如果朱棣是少而悍勇,长大后有落落大志,好游侠善骑射。
那朱高炽就是独好学问,日从儒臣,论不厌。
父子俩就是分站天平两端,喜好不到一块去
赵匡胤心中一跳:朱高炽难也!
上戏朱棣是朱高炽的‘西征将军’,实事上根本不是那回事,上位者所喜子嗣都是类已,更何况朱高炽身体肥胖,半点没继承到朱棣的骁勇身,朱棣怎么爱得起来?
听到天幕提及大儿肥胖,朱棣忍住恼意对他急道:“我让你瘦体,让你吃七成饱饭,结果呢?”
不但没减体硕,反而饿得慌,结果吃得更多长得更胖,像什么样?
朱高炽默然无语,他也想减体,但在美食面前他把持不住啊!
有什么烦心事,吃一顿,还烦,那就再吃一顿。
所以美食当前他为何要减?
天幕语气疑惑:我们在收集资料时曾讨论过,朱高炽到底属于自身肥胖还是压力肥?
史书记载他时箭艺精通,箭通者需心利眼利,按运动量算朱高炽即使是胖子也是个敦实的胖墩,而不是连行走都需人搀扶的胖子。
观朱高炽的太子生涯,受到的恐怖高压在历朝中也属前列。
永乐改元之初,朱棣三拒群臣请立皇太子的提议,理由是待朱高炽学识及德行有成时,再议立太子。
当时朱高炽年岁多少?
25岁!
秦始皇慢条斯理地搁下笔,抬眼望向天幕:永乐帝不满嫡长子,难道想立次子为太子?
唔,又是一出鲁武公以括与戏诸事。
昔年周宣王喜爱鲁武公幼子公子戏,公然违制让鲁武公改幼子为鲁国太子,造成鲁国继承政变连绵近十年。
永乐帝为顺继位传承,不使藩王登基再现,当立嫡长子朱高炽为皇太子才是,否则便是鲁国窘境,皇子为争夺皇位大打出。
次年朱棣立他为太子,成为太子不代表一直都是太子,在他二十余年的太子生涯里,遇到的政治大浪就达五起,可见他的太子之位在高压围猎中,坐得并不稳当
天幕顿了顿,总结道:朱高炽身为国储,却失爱于朱棣,整个太子生涯能做的是‘吾知尽子职而已’,宠爱方便完全比不上他二弟
朱高煦类朱棣,在靖难中又立有大功,作为父亲总会下意识地纵容几分,纵容什么程度?
纵容到朱高煦满大街喊:我英武,我岂不类似秦王李世民?
朱高煦英武方便有几分类似李世民,但智商方面
原本还偷着乐的朱高熙涨红了脸,盯着天幕的眼几乎喷出火花:后人你想清楚了再话?
天幕住了口,继续道:朱高煦能这么没智商,是因他背后有人。
上有朱棣暗示太子之位可得,下有靖难第一功臣丘福(军方)支持,还有盟友朱高燧,但干的事吧
讲述人有些一言难尽:在京城内就敢掠夺商民财钱,肢解民众投于江中,甚至僭用帝王器物,阴养死士,做出种种不法之事。
可以朱高煦活生生把自个折腾没了。
之前朱棣看朱高煦:此儿类我!
之后朱棣看朱高煦:你个龟儿老子要废你为庶人!
原本还遮遮掩掩的野心,突然被天幕揭露,朱高煦面上慌乱,踏脚大声反驳:“我不是,我没有,父皇,天幕污蔑儿臣。”
朱棣沉目没话,见他还想继续狡辩,他不耐烦地一挥:“闭嘴,继续听。”
接到父皇信息的朱高煦得意地看了眼太子:哼哼,父皇还是最爱我。
朱高炽垂眸沉默:
难道朱高煦能征善战,是用智商换了武力?
否则解释不了他为在朱高炽驾崩时,趁朱瞻基北还是,伏兵半路,截杀朱瞻基
秦始皇:
刘彻:
李世民:
李世民不理解:截杀后朱高煦能控制朝堂吗?下属官能迅速运转大明朝堂吗?还好意思我?
他以永乐帝视角推断:朱高炽主文,无法借助军中力量,相应的朱高煦主战,亦不受文臣待见?
若真是这般,大明继承无序,会引发朝堂大动,谁也不服谁,谁都认为大明江山该由自己主宰。
大明真是李世民嘴角刚刚勾起角度,就停滞不前:大唐似乎不比大明好?
这也是为什么朱瞻基登基后,接到朱高煦封地百姓告状后,便直接认定他二叔造反的原因:
不管你造没造反,总
之今天我要把你炖成一锅肉!
天幕贴出一张图样,硕大的锅中蜷蜷着一人,这人正是朱高煦。
图样刚出,朱高煦一个跳身猛地朝朱高炽扑去:“朱高炽,你倒是养了个好崽子!”
事发突然朱高炽躲闪不及,被他砸在地上,顿时头昏眼花,几乎晕厥过去。
“汉王隹”
“快拉住汉王”
殿内瞬间乱成一团,朱棣暴怒:“老二停下!”
一声暴喝止住了朱高煦动作,却也激起朱高煦更大怒意,他一把甩开朱高炽冷笑:“烹饪大师?烹的就是本王啊!”
凭什么?凭什么他朱高炽能做皇太子?
靖难他安稳地坐在北平,我跟着你在外浴血奋战,战场上你被平安围住,是我拼死把你背出来越越委屈的朱高煦指着朱高炽道:“我哪比不上他了?”
见朱棣沉沉地看着他,他声调再次拔高:“你啊!我为费尽心思收拢军卒,措集军饷,我为什么要被烧死的下场?”
他的厉问无人回应,质问声一浪接一浪,到最后几乎成了海啸拍向朱棣:“没想到子不类父,孙子倒青出于蓝啊,你让藩王内迁,固你皇位,没想到那孙子更狠,他炖了几个叔叔啊!”
“二弟”朱高炽在宦官搀扶下起身:“天幕所现皆是它界史迹,而今你我是兄弟,与父皇是父子,大明仍需你率军镇守。”
太冷静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浇在岩浆上,让朱高煦瞬即卡壳:“不,我你”
不是,你不趁落井下石啊?
朱高炽没管话卡喉咙的二弟,而是向朱棣递了台阶:“父皇,二弟于国有功,当为大明李靖矣!”
唐李靖与唐太宗算是君臣佳话,得善终有殊荣,二弟为国多洒血,史书当记功绩。
一语双关的台阶并没有得到朱棣认同,夏元吉连忙补充:“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今神迹展现,是让天家重现棠棣,以避玄武门之变啊。”
直到这时,朱棣才淡淡道:“嗯,继续听罢。”
怒火发到一半的朱高煦:不是,我呢?你们倒看看本王啊,把本王扔到一边算什么?看看我啊!
朱棣不喜朱高炽,但不得不承认朱高炽很好地履行了太子兼丞相作用,为朱棣稳固了国本。
偏偏朱高炽的政治理念与他又有不同
朱高煦:嘿嘿!父皇你快看!
朱棣治国理念是外放,朱高炽的治国理念是内敛。
这点从他的话就可以看出:
以先王成宪作为规范,就不会招致失败与祸害。
翻译过来就是:跟着祖宗定下的条规与准则走,就不会出错。
典型的守成之君
天幕顿了顿补充道:难怪朱元璋这么喜欢他,遵守祖宗之制啊!
顶着父皇高压视线,以及亲弟不怀好意的眼神,朱高炽平静道:“当年皇爷爷制定的‘祖训’,是屡经更改而成,每每有
改就将皇子皇孙叫至跟前,进行逐条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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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默默地咽下最后一句话:若天下藩王皆遵‘祖训’,大明福禄难道会远吗?
这句话他不能出口,建文帝虽有错,但他家也是有违祖训之制。
喜遵祖训的朱高炽登基后,就下旨停下永乐期间不断施工的大工程
天幕讲述突变:实话,朱棣建造的大工程,如当时天下最佛塔、世界上最大的铜钟等等,都是常烧钱,而且伤民的大工程,伤到什么程度。
民间出现大面积溺婴!
不仅溺女婴,也溺男婴。
溺到还是太子的朱高炽发狠话制止:再溺男婴,不仅父母判刑,连邻居也一同治罪。
以连坐法阻止人口率降低,让民众不得不把孩子生下来。
生下来怎么办?
阉了送宫里,让朱棣养!
所以永乐一朝流行自宫,自宫到永乐十九年时朝廷才意识到不妙,赶忙下令阻止这问题
朱元璋长长地吁出一气:“咱观周礼,奄寺不及百人便能运转宫室,为何到后世至逾数千?”
他扫过装木头人的众儿,直接点名:“老四,你为何啊?”
被点名的朱棣惴惴不安地猜测:“因为滥用?”
一旁的朱樉想刺他几句,余光瞄老父亲脸色不对,立马今天住了口,重新做回木头人。
殿内果然响起朱元璋冷哼声:“你知道滥用还多收官宦作甚?”
他斜眼看他:“拿他们为耳目?当作心腹用?”
见老四不话,朱元璋继续道:“尔等还记后唐宦官乱朝之事?作心腹便有心腹病。驭下之道,在使之畏法,不可使有功。畏法则检束,有功则骄盗。可明白?”
以朱标为首的众皇子躬身道:“谨遵父皇教导。”
而年轻的朱棣在心中疯狂自辩:我怎么知道未来的我怎么想的?
永乐帝,你别害我!
但守成之君最喜欢的是遵祖制而细调,即:将偏离祖制的事务复归原位,也不对政事上做大动作;
洪武时期没有下西洋,所以要停下西洋。
洪武时期首都在南京,所以要还都南京
他还都的理由也非常高大上:还都南京,以安太祖之灵。
为啥要安朱元璋灵魂?
因为他登基后的南京,三月内地震次数高达26次,在他看来是朱元璋在发怒,所以还都安慰老祖宗在天之灵
天幕语气非常玩味:若朱高炽真还都南京,搞不好朱元璋要把南京震成废墟。
恢复祖制,还都南京有固国本作用,但也会让大明提前两百年变南明
天幕缓缓浮出一句墨字:
史上定都南京者,皆为割据政权;
不等历代君臣细想验证,讲述人直接牵着他们思绪往前道:
定都南京朝廷无法彻底掌控北方,且南京身处江浙经济中心,当经济大于政治时,经济会强烈干涉政治。
当政治大于经济时,又会反压经济,于国不利
秦始皇笔墨刚写完经济二字,就见天幕再次浮出墨字:
2南北乖离,难以融合;
见到此条,他轻轻地叹口气,想融合各方何其困难?
自秦鲸吞天下后,他方知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
如今他大秦捏合六国之意,与大明融合南北目的相同,都是为了让他们心向朝廷,莫思故国。
秦始皇抬起头,期盼地看着天幕:不知大明捏合南北有何良策?
北方自唐崩溃以来,离中原文明已有数百年,北人不认同南人,南人亦不认同北人。
双方势同水火,最直接的证据便是洪武末年的‘南北榜案’。
经年的胡化、胡俗,让北地民众对中原文明产生不了归属之心,当初朱元璋没处理好南北榜案,明廷会发生什么?
大明的安史之乱!、
认为自己被冒犯到的李隆基拍桌:后人,朕不想听到安史之乱,听见没有!
南北地域带来的分裂是极难融合,一个国家分裂超百年,思想、文化以及利益方向全变。
最直接的例子:俄罗斯乌克兰于99年分裂,仅3年时间,原本的同胞持枪对战,恨不能生吞对方。
朱棣不迁都北上,不将南方资源转移到北方,大明北疆就无法安稳。
明廷定都北京,以天子之身守国门,清沙漠,但缺陷也有不少
朱元璋p;p;朱棣瞬间竖起耳朵:何缺陷?后人快!
定都北京的配套需要什么?
沟通南北的运河;
2足够的粮食;
3加强京师防御;
摆在朱棣面前的窘境却是:
京杭大运河可砸钱砸人浚通,但粮食犯了难
天幕再次现出舆图,图文展现让人看得十分清楚:
宋元之际频繁的战争,以及越治越糟糕的黄河,让华北平原产出的粮食不断降低。
华北平原粮食缺少,谁来顶上?
江南!
赵匡胤p;p;赵祯等宋朝皇帝捂脸:总觉得自己又被天幕隔空抽了一巴掌!
他们不想治黄河吗?
想,但治不了啊!
并且南方粮北运的途中会出现损耗,即‘耗米’,为弥补路上耗米,明廷往往会在原征米基础上多征。
江南地区大致多征40%,也就是江南民众要承担粮税40%,如此大的供粮江南根本供应不上,到宣德元年时,苏州欠税粮达60万石,可见江南供粮压力
不等明朝皇帝有所反应,天幕继续道:这也是朱高炽决定迁都后,朝堂
上立马赞他‘顺意民心’的原因。
除财政压力外,????荘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若北疆被攻陷,北京无险可守,大明立马脑死亡
天幕轻叹:京师国家最重要的政治中心,是江山社稷、宗庙陵寝灵魂之所,也是历代圣天子和天下人的颜面,京师必须万无一失。
朱元璋设塞五守边,给南京设下四道防线,让国都处在山河天险,及良将劲卒的护卫中,而北京只有长城和草原
朱元璋听着都发愁:他也想迁都啊!但是迁哪啊?
有明一代为护京师安稳,历代明帝都不断地加强京师防御,轻边境线充实北平及周边兵力,同时又因定都北京,对明帝王有了指定需求:
亲统大军、出塞作战,用天子巡边打断蒙古复兴的兆头。
但这条要求对于开盲盒的继承人而言,有些难以胜任,若不定北京定北方其他城市?
天幕纠结半晌,最后吐出几字:没得选
赵匡胤仔细查探舆图:“西安早已毁得不成样,洛阳?”
他摇摇头:地势不及西安,且重建亦是难上加难。
至于明都北京他轻叹:做军事重镇尚好,做都城?离边疆太近了!
所以定都北京的前提是什么?
治好黄河;2扶持北方经济,使北方能与南方相衡;3大力发展北方农业;
以上三点需要庞大而周密的会,投入资源以海量为计,就如咱们西部大开发一样,是国家百年计划,但当时明实力行此计划,很难!
朱元璋下笔如飞:不难不难,只要有方他们就是设法推行下去。
一代不行则两代三代,总能把大明整治好。
至于大明太宗人远,朱元璋眼角扫过老大老四:总之不会再现靖难!
天幕略略提及治明之方后,又把话题引回朱高炽身上:
朱高炽还都南京减轻江南供粮压力,那要怎么弥合南北?
设置科举取士人数,即明廷科举名单上:南方取士六成,北方取士四成,但此法在仁宗朝并未得到实施?
为何?
因为朱高炽在位不到一年,暴卒于钦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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