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乌鸦翅膀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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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死人,程峰很惊讶。

    杨子伦带领的第三队,已很长时间没出现过阵亡了。

    杨子伦道:“死的人是许二狗,当时突然遭遇突厥斥候,我没能顾得上他。”

    程峰问道:“伤的人严重吗?”

    “阿牛背上挨了一刀,没伤到骨头,不算严重。”

    程峰点点头:“还有别的吗?”

    “营长,这次侦察路上,我们遇到了一名突厥修行者。”

    “修行者?不可能,如果你们遇到了,整支队都不可能回得来。”

    程峰不以为然地摆摆。

    既然如此,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杨子伦没再争辩。

    程峰对大家道:“大家回去后不要乱跑,等待师部新的任务。”

    “是。”

    众人各自走出营部。

    程峰问道:“老何,开战在即,你在关外的那一家,要不要考虑进城来?”

    何国庆犹豫道:“突厥都是进关来劫掠,我让她们往西面再走走,避一避就好。”

    “你啊,累不累啊。”

    程峰笑道。

    何国庆脸有点红。

    他来西北行营当兵后,找了一个卢城姑娘成家。

    一晃二十多年了。

    但问题是他现在有两个家,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关外。

    他还是斥候兵的时候,一次外出侦察时受伤落了单。

    在关外的一户牧民家里养伤。

    牧民的女儿十八岁,天天照顾着他,慢慢就对他有了点意思。

    何国庆伤好后,临走前一晚,牧民家请他喝酒。

    他当晚喝多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怀里抱着那个热辣辣的女子。

    何国庆顿时落荒而逃。

    第二年,他带队外出侦察时,又经过女子放牧那里。

    他鬼使神差地想去看看,这一看就出问题了。

    女子已经生下了一个女孩,是他的。

    名字都起好了,叫雅若,在草原语里是月亮的意思。

    这下他就作难了。

    心给个名分把女子收回家吧。

    这孩子都有了,委实难以跟老婆解释。

    若不闻不问吧,自己心里的这个坎又过不去。

    左右不是的情况下,何国庆决定先拖一下。

    人嘛,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时,都有这个毛病。

    女子也从没对他提过啥要求。

    人来就来、走就走的,像对家里的老爷们般伺候着他。

    何国庆日常给点银钱,带点粮食啥的,女子也都接着,不矫情。

    一拖二拖的,女子又给他生了个儿子。

    这下完了,乌鸦翅膀白不了。

    彻底无法解释了。

    苏德贵提着一个包袱,走进杨子伦的房间。

    他问道:“队长,营部怎么?”

    杨子伦又弄了一水囊羊奶,拿着麦管正在喂黑狗。

    看着苏德贵胖胖的络腮胡脸。

    他笑道:“德贵来啦,自己坐撒。”

    苏德贵找了个凳子坐下。

    杨子伦道:“程老大,让我们最近哪都别去,就在营里等师部新的任务。”

    “哦,那队长,我们最近不就没事了么?”

    “德贵,没事咱们摸摸鱼不好吗?”

    苏德贵没接话。

    队长经常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懒得逐一去问是什么意思。

    看着杨子伦一脸怜爱地抚摸着黑狗。

    苏德贵问道:“队长,你就这么喜欢狗?”

    “德贵啊,你听过一句话没?认识的人越多,就会越喜欢狗。”

    “”

    苏德贵无语。

    算了,队长总是有很多奇谈怪论。

    砰的一声。

    苏德贵将里的包袱,故意重重地扔到桌子上。

    “队长,我们的赏金拿到了。”

    一听包袱的声音就知道,里面不可能只有二十个金币。

    大晋的金币很值钱。

    西北行营里,普通军士一月的饷钱只有三个金币。

    斥候队员每月的饷钱是五个金币。

    作为队长,杨子伦的饷钱也只比斥候队员多一个金币而已。

    “那三匹胡马。”

    苏德贵谨慎地放低了声音。

    “我弄到马市悄悄卖了,一共卖了这么多。”

    他举起了一个巴掌,一脸得色。

    “五百个金币?”

    杨子伦故意问道。

    苏德贵撇了撇嘴,道:“队长,你这么就没意思了哈。”

    “三匹马我一起打包卖的,卖了五十个金币,不错了。”

    “加上突厥人头赏金,一共七十个金币。”

    按大晋王朝的规定,战场上缴获的战马,除了补充自己队伍的损失外,多余的都要上缴。

    私自拿去马市卖,若被军部执法队抓到,那是要吃军法的。

    但军士们千里迢迢地讨生活不易。

    每支部队都会这么干,大家心照不宣。

    营里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光靠军方那点薪金,军士们可不愿出生入死地干。

    马市上具有正常身份的马,一匹也就二十到三十个金币。

    苏德贵卖的价确实算不错。

    “哈哈,德贵你还当真了。”

    杨子伦笑道。

    “队长,你看这次怎么分啊?”

    “许二狗阵亡了,给他分十个金币吧。”

    “队公帐里再拿三十个金币,你派人给他家送去。”

    “剩下的每人分六个金币刚好。”

    “好嘞。”

    苏德贵点头应道。

    作为副队长,他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

    对杨子伦的决定,他从未质疑过。

    其他斥候队在分配赏金时,一般都是队长、副队长拿大头。

    杨子伦当队长后,赏金就改成了平均分配。

    他还设立了队公账。

    当有队员战死或重伤时,他都会从公账上拿钱补贴。

    苏德贵是个老兵。

    今年快三十岁,来到西北行营从军已六年了。

    他看得很清楚,自己这个队长可不简单。

    这两年如果不是有他,第三队的斥候怕是都换过一轮了。

    拿这次来,遇到胡人修行者。

    他敢一个人为整个队断后,哪个当官的做得到?

    队长从不多吃多拿,每次都跟普通队员一样分配。

    队长是个好人啊。

    苏德贵放下六枚金币,拎起包袱准备走。

    “等等。”

    苏德贵停下身形。

    “德贵,这次队内补员,许二狗家若有人想从军,就优先补到队里来,你呢?”

    “队长,我知道了。”

    苏德贵知道,许二狗一直很听话,打仗都是冲在前面。

    这次人突然没了,队长心里有点内疚。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