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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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国公府的几个家丁,比如石头铁锤之流早就等不及了,这两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巴不得快到街上去耀武扬威。

    虽然卫国公府的败家子孙星云到处胡作非为,京城的百姓们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但是这次不一样,朱玉平只是想去看看市面上绢绣布匹的价格。

    现在是北宋仁宗景祐元年正月,史书中有过记载,景祐元年正月,禁民间织锦绣为服。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因为江南之地洪涝灾害,使得桑蚕减产,虽然市面上绢布的价格暂未出现大幅波动。但文思院、绫锦院、文绣院、裁造院这些专门的官方丝织构已经出现原料短缺。

    要知道,自真宗皇帝时期和辽国签订的澶渊之盟。每年朝廷要给大辽二十万绢匹,银子十万两。这绢布乃是硬通货,内宫嫔妃们每年也有不少的用度,今年绢匹价格定然会水涨船高。

    史书中似乎记载这一年的绢匹价格一路上涨,皇帝赵祯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历朝历代,丝织品在当时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税绢”即绢以税的形式向国家缴纳,税收是支撑国家器运转的重要段,把绢作为税收的一种,其作用和黄金、白银、钱币等流通符号处于同等的地位,实际上已经是一种“流通货币”了。

    史料记载,统治阶级通常把绢作为一种重赏,赏赐功臣,或是作为一种抚慰物品安抚家属,或是作为大臣的俸禄的其中之一等用途,丝织品的重要用途可见一斑。

    在某些特殊时期,丝织品甚至比实际的货币更能使社会稳定。

    在通货膨胀时,绢起着硬通货的作用,比金银更能稳定社会。

    幸亏孙星云他熟读史书,这简直就是开了挂的人生。要知道如果此时他大肆采购绢匹,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大发其财。

    孙星云的大名,京城百姓是如雷贯耳。于是,你便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东京城的某处街道,一个纨绔子弟孙星云便带着一帮狗腿子横冲直撞的走在了大街上。

    这人就是卫国公的公爷,大宋第一纨绔子弟。寻常的百姓们,谁敢招惹。

    孙星云带着狗腿子们无比嚣张的走在大街上,街上众人一看,到处都在传卫国公府的败家子死了,这不是好端端的么。

    百姓们纷纷夺路而逃,孙星云只是轻蔑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铁锤和石头照旧是横着走,欺负寻常的百姓,他们早已习惯。谁敢在前面挡着去路,他们是不会客气的。

    孙星云寒毛直竖,他竟然竟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仗势欺人的感觉。

    不过理智在告诉自己,他不能这么做。

    于是,孙星云对着身边的几个家丁一招:“你们几个,过来。”

    石头和铁锤慌忙跟着跑过来,这俩货鞍前马后,当真是一条忠心的狗腿子。

    “公爷,您有什么吩咐?”俩人异口同声的问。

    突然孙星云一把揪起俩人耳朵:“记住了。老子他母亲的以后要做个好人。不能再被人背后骂娘,你们一个个的也都要注意斯文。你俩再他母亲的欺负这些百姓我打断你俩的狗腿,跟你们了多少次了,礼数,礼数懂不懂!”

    公爷下从来都是狠辣的,这让石头和铁锤他们疼的龇牙咧嘴:“懂懂懂,礼数,礼数。”

    对啊,公爷不是讲礼数么,这些公爷早就干过了,前些日子他不是讲完礼数就把几个御史给揍了么。

    可是他们公爷的话狗腿子们是不敢不听的,旺财和来福不嚣张了,规规矩矩的走在大街上。

    这其实是没有什么用的,百姓们依旧是见了孙星云,纷纷夺路而逃。似乎,这是一群瘟神。

    在京城耀武扬威的横着走却能安然无恙,孙星云的聪明之处在于,打大宋律法擦边球。

    上次自己被请去皇城司喝茶,一定要记住以后做事一定不能落人把柄。

    东京,当真是富贵迷人眼,街道上车来车往,人头攒动。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绣巷,位于东京西街,界身巷位于南街,这两条巷子是东京刺绣聚集地和交易场所。

    在京城转了一大圈之后,孙星云对于市场上的绢布,大致有了一些了解。果然,和史书中介绍的差不多。

    这些绣坊价格都差不多,按照现在市价一匹绢布一千五百文。

    既然知道了价格,那不大赚一笔就不好意思了。

    丧事变成了喜事,卫国公府可谓大起大落,正堂挂着的白绫、棺木早已撤去。

    既然孙星云已经痊愈,老爹孙崇文还是不放心。他亲自进宫,求皇帝赵祯御赐了两名太医。

    孙星云在外面转悠了一天,看到府上这一切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是坐了下来,石头慌忙递上茶。

    孙星云回到府厅,斜着身子躺在了胡椅上,随端起茶杯,众人以为他要喝茶。谁知道他只是拿茶水漱漱口,然后喷在了地上。

    一旁的丫鬟绿珠儿慌忙递上毛巾,孙星云胡乱擦了一把,对着孙崇文喊了声:“爹!”

    吓得卫国公孙旺财浑身一震,这个混蛋什么时候喊过自己爹了。莫不是阳狂症又发作了。这可大事不好,得赶紧让太医给悄悄。

    “云儿啊,这位是宫里的赛太医、这位是孙太医。二位都是宫中的神医,就连先帝爷都夸赞他们医术精湛。云儿啊,快让他们给你把把脉。”

    孙星云眼睛一翻:“爹,我没病。”

    “是是是,我家云儿没病,没病,只是随便瞧瞧。”孙崇文陪着笑。

    太医们是受皇帝所托,这赛太医和孙太医并轮流给孙星云把了脉。

    实话,孙星云的心里也没底。

    两位太医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赛太医做了一个揖:“国公爷无需担心,公爷的脉象平稳有力,暂无大碍,阳狂病似有痊愈之象。”

    “在下也是这个意思,只需国公爷随时关注令郎病情,应该无碍。”姓孙的也道。

    孙崇文一听登时大喜,慌忙站起还礼:“有劳二位了,犬子无恙,实乃天幸!来人,看赏”

    两位太医领了赏钱之后,便起身告辞,孙星云第一次难得的跟着恭送两个太医出了府。

    送走两位太医,孙星云很快又恢复了泼皮无赖形象:“爹,我不能再这样混沌下去了。这样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我得找点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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