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台宫中父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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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战国时期,各国宫殿普遍采用高台建筑,即在高达十余米的阶梯形夯土台上大兴宫室。

    眼前的章台宫也不例外,站在阶梯下往上看,高大巍峨的宫殿直插青天,彰显着王权的至高无上。

    当年商君奉命修建咸阳时,秦国刚刚摆脱了积贫积弱的现状,日子刚刚稍有起色,整个秦国上到国君下到黎民百姓,无不梦想着成为大国,并愿意为之奋斗。

    因此,那时的秦国是昂扬向上,富有激情的。

    体现在这座宫城中亦是如此,咸阳宫并不像后世的明清宫殿那样在细微处极尽雕琢以彰显皇家高贵,相反采用简单的风格着重表现君王朴素的品格和大气的风范。

    瞻仰这座章台宫之际,乔松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开始了苦逼的爬楼梯之旅。

    父王可不比疼爱自己的祖母赵姬。所谓严父慈母,无论是父王还是母亲,对这个词语做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史书记载,始皇帝对阳兹公主嬴阴嫚极其喜爱。怎么个喜爱法乔松没领会到,但是对儿子的严厉,乔松可是清晰的领略到了。

    所以,乔松不敢有半点马虎。

    费力的爬上了章台宫的台阶,让内侍通传,乔松老老实实的等在了外面。

    至于两个侍女和新收的剑侍惊鲵,自然是被拦在了章台宫之外,不被允许进入。

    实际上,要不是看来人是二公子,就惊鲵拿着把剑的举动,早就被甲士给围起来剁了。

    父王跟前的宦官还不是赵高,这货现在在祖母那伺候,掌管祖母中的罗。而眼前这个,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宦官。

    乔松也没看不起人家,诚恳的道了声有劳,然后才在宦官的带领下进入了章台宫。

    章台宫作为咸阳宫的主殿,采用的是前中后三殿的布局,前殿举行朝会,中殿乃是秦王自己的活动场所,兼开朝会讨论决策之用,后殿则是寝殿。父王这个时候并未在前殿,而是在中殿。

    进门,脱靴,走了进去,入眼的是一排排木架,上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竹简。

    乔松自顾自的穿梭在木架之间,寻找着自家父王的身影。很快,在第四排和第五排木架之间,遇到了自家父王。

    今日的秦王并未穿冕服,而是一身玄色的单衣,丰神俊朗。

    嗯,传言,自家老爹身高一米九八,佩剑都有一人高

    虽然不知道日后那把在风胡子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天问到底有没有一米六,但是看自家父王雄伟挺拔的身姿,应该是差不多的。

    “儿臣参见父王!”乔松躬身行礼。

    秦王从木架上抽出了一卷竹简缓缓打开,随口道:“起来吧,你不在宫中上课,跑寡人这里做什么?”

    王室的教育自然不是寻常老百姓可比的,乔松虽然年幼,却早已开蒙,宫中是有太傅教导的。

    只不过,他不够格让太傅来教,只是由一个博士来教授课业。

    “儿臣来给父王请安。”

    秦王瞥了眼还不到自己大腿的儿子,脸上那冷硬的线条稍微融化了一些,握着竹简从他身边走过,朝着书案而去。

    乔松也不管老爹允不允许,迈开短腿儿就追了上去。

    可惜,父王身姿雄伟,步幅很大。可怜乔松两条短腿儿倒腾的飞快,还是追不上。

    回头望了眼自己儿子,秦王嘴角微微上扬,放缓了步子:“你倒是有孝心,日日前来请安。不像你兄长,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一面。”

    虽然两个儿子是双生子,可嬴政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这两个孩子气质完全不同,扶苏气度儒雅,年纪便有老成之相。

    但乔松却截然相反,活泼好动,一双眼睛灵动有神,整个人显得很是灵。

    “嘿嘿。”从话中听出了老爹心情不错,乔松也就放肆了些:“父王错怪兄长了,昨日兄长睡觉蹬被子,导致腹中着了凉,今日儿臣还没起床呢,就让太医给吵醒了。”

    扶苏和乔松自便关系亲厚,如今不过三岁,自然是住在一起的。

    嬴政愣了一下,询问道:“可还严重?”

    “太医令没事,儿臣过来的时候宫人正在按方子煎药呢,应该很快就好。”

    嬴政这才放心,在书案后坐了下来,将竹简摊开。

    乔松一点儿都不避讳,直接就挤在了老爹跟前,两撑着下巴趴在了那里。

    嬴政也不驱赶,只是脸上泛起了一丝无奈:“你这儿,识得字否?”

    “父王瞧儿臣,儿臣昨日还学了商君书呢。”

    商君书?

    要自从秦孝公之后,历代秦王最尊崇的人是谁,那必然是白月光商鞅啊。

    哪怕是车裂了商鞅的惠文王,对商君所行之法也是奉为圭臬,以强硬的姿态拒绝了老甘龙等老秦人废除新法的请求。

    没有商君,何来的今日之强秦?

    故此,商君书在秦国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的,是历代秦王必读科目。

    听到乔松读了商君书,嬴政有些惊讶,于是便来了兴趣,随便挑了一句问了起来:“以强去强者,弱;以弱去强者,强。所从何出?”

    “出自商君书去强篇。其意是指用强盛的人,去铲除那些不服从法令的强者,国家就会被削弱。用那些奖惩刑罚去使得百姓服从的措施,去消除那些不服从法令的人,国家就会强盛。”

    “爱人者,不阿;憎人者,不害。爱恶各以其正,治之至也。何解?”

    “此句出自商君书慎法篇。其意指喜欢谁,不去阿谀逢迎;憎恶谁,也不去贬低损害。喜爱和厌恶都有其正确的途径,这才是治世的至理。”

    “善为国者,其教民也,皆作壹而得官爵,是故不官无爵。”

    “出自商君书农战篇。其意是指善于治理国家的君王,他所教化子民,都是通过耕种去获得官职和爵位。如果不专心务农,就得不到官职和爵位。”

    嬴政一连挑了七八个问题,乔松全都对答如流,没有丝毫错漏。对此,嬴政颇为满意。

    他知道自己的长子和次子自聪慧异常,尤其是次子,更是聪明绝顶,堪称神童。

    因此,嬴政对两个儿子也颇为上心。

    这三年,嬴政也有其他子嗣降生,却始终不如对这两子重视。

    “尔只是略通其意,尚不明其理,当虚心求教,万不可妄自尊大,骄傲自满。”

    “父王教训的是,儿臣省得。”

    嬴政微微颔首,然后低头看起了这卷奏疏。

    乔松很清楚,他这个父王也许是因为身为王的要求,想让他像后世寻常家庭里的父亲一样表达对孩子的喜爱那纯属奢望。像这样微微点头,再勉励一番,已经是极其满意了。

    所以,乔松心中一喜,耳边仿佛听见了一道声音:

    叮~~始皇帝攻略进度+00%

    抽空偷看了一眼自家父王,乔松迅速的瞥了一眼桌上的竹简,却是一份于孝文王二年关于蜀地水情的记录。

    他那拙劣的掩饰很轻易就被嬴政看穿,但他却是并未阻止,反而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

    兴许是孩子的身子骨还是有些柔弱,早上跑了一圈祖母那儿,有些累了,看了没几眼,乔松就开始打起了瞌睡。

    尽管他用两只撑着下巴,可脑袋还是时不时的就猛地点一下。

    不知何时,嬴政只觉得中的竹简没了意思,眼神不住的往自己儿子那里瞟,嘴角擒起了一抹宠溺的微笑。

    砰

    突然,乔松的大脑袋一下撞在了桌子上,一下惊醒了过来,有些茫然的左右看了看。

    嬴政连忙将竹简挡在了脸前,然后缓缓挪开,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儿臣不慎惊扰了父王,还请父王降罪。”

    “那边有软榻,自己躺上去睡一会儿。动作轻些,莫要扰了寡人读书。”

    “父王,儿臣还是回宫去吧。”

    “嗯?!”

    嬴政斜眼一扫。

    乔松顿时打了个激灵:“儿臣遵命。”

    完,便迈着短腿儿跑到了距离书架不远处的一张软榻,费力的踩着旁边的脚凳爬了上去。

    兴许是昨天晚上偷偷看图书馆里的书看的太晚,乔松实在是累到了极点,头一挨枕头便进入了梦乡。

    嬴政正继续看书着呢,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鼾声,抬头看了过去,脸上的表情顿时不好看了起来。

    原来是乔松翻了个身,将薄被给蹬开了,肚子都露在了外面。

    嬴政起身走了过去,给他重新将被子盖好,然后道:“来人。”

    “王上。”

    那个老宦官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看着点儿,莫要让他着了凉。另外,遣人去玉芙宫一下,就二公子今日在章台宫用饭了,请夫人不需担忧。”

    “是。”

    嬴政点了点头,正打算继续看书,眼角的余光又瞥见了熟睡中的儿子,家伙咂吧了两下嘴,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见到这一幕,嬴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离去的老宦官吩咐道:“记得通知庖厨,弄一些易克化的饭食。若是不会做,那就去玉芙宫问问二公子平日喜欢吃些什么。”

    “是,王上。”

    “去吧。”嬴政挥了挥,这才走向书案跪坐下来,继续浏览桌上的奏疏。

    经过将这些奏疏与历年的奏疏相互对比,其中先人与今人的智慧交织碰撞,秦国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也让这位年轻的王快速的成长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