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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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颜姐,刀钝了,您稍等!”

    我忍住疼痛,额头和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但从头到尾没叫出一声。

    最终,我将断指和刀,毕恭毕敬地摆在叶欢颜面前。

    那些猪仔被吓破了胆,犯了哮喘病一样,喉咙里就没喘过大气儿。

    叶欢颜捡起断脚趾,干笑了一声后,冷冰冰地道:“就拿这么短的东西糊弄我?孩子过家家呢?”

    她没有要罢休的意思!

    不过这也正常,来这第一天,那个老板可是被许涛砍断了整只。

    这根脚趾算什么!

    她拿着刀,刀尖在我身上游走,似乎是在找下刀的位置。

    为了活命我想过砍掉一只,断掉一条腿,这些都是我能接受的。

    但做人不能接受像案板上的一块猪肉,任人宰割!

    “要么这样好了,陈耀祖和胡利群,都剁一根?”她阴冷一笑。

    而我鸟都没鸟她,直接把左食指放进嘴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咬。

    这种自相矛盾的痛,让我喉咙里终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

    除此之外,还有“吱咯吱咯”的声音,那是我牙齿搅动指筋腱和骨头一起断裂的声音。

    强烈的憎恶和好胜心,会让人短暂地忘记疼痛。

    我的指很软,血先是涌进喉咙,再从嘴角流出来。

    叶欢颜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了。

    可能动刀子的场面她见得多了,砍人砍成肉沫都算不了什么,但像我这样发癫动嘴,把自己嚼成肉沫的,她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她也感到诧异了。

    我把断指像吐痰一样,吐到地上,惨笑着道:“姐,者无心,听者更无心,这事和祖哥他们没关系。错话,本来应该拔我舌头,但舌头要留着做业绩,做不出业绩,我自己咬断送过来,祖哥利群哥那两根,我替他们给了。”

    完,我继续把中指放进嘴里。

    胡利群赶紧跪下,哭着像叶欢颜求情:“叶经理,把刀给我,我自己来!求求你了,再这样下去出人命了!”

    叶欢颜没有立刻开口,她似乎是想看看,我会不会真的咬断第二根。

    我心想,谁怂谁是孙子!有本事你待会别眨眼!

    我刚准备用力,叶欢颜抓住了我的腕,把我的指抽了出来:“你记住了,这根指是我送你的,业绩做不出来,我会让你送回来!滚吧!”

    我以为听错了,不过,她确实放过我了。

    我当时话的力气都没了,陈耀祖那帮人忙脚乱地抬着我回了猪圈。

    胡利群一进门就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四个!全他妈给我拼长桌去!”

    “你!去灵通那拿件干净的衣服,要纯棉的,撕碎给广厦包扎伤口。”

    “剩下的,全他妈给我跪墙角!”

    一声令下,毕业班那几个人脚并用都跪在地上,然后把我放在了他们背上。

    陈耀祖点燃了一根直拉,然后心翼翼地把烟灰弹在我的伤口上,是能消毒止血。

    而此刻的胡利群嘴都气歪了,恶狠狠地瞪着跪着那些人问道:“你们自己吧,谁当的针,谁点的炮!”

    针就是卧底眼线的意思,像我这种原话一字不差地传到叶欢颜耳朵里,要么被人点炮,要么身边安插了公司的“针”。

    在这上班的猪仔,虽然表面上唯唯诺诺,可谁没被打过虐过,要是给他们一个会,谁不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但做针意味着你已经完全是公司的狗了,就像张桂兰这种。

    张桂兰好歹是明面上的,“针”可是时时刻刻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你背后打黑枪!

    这个“罪名”对于猪仔们来,实在是太重了,“针”要是被找出来,会被所有人孤立,隔离。

    不过我庆幸的是,那根针只不过把原话传过去,要是添油加醋,今天可就不止两根指了。

    “我们毕业班可以有畜生、有杂碎,但唯独不能有人!都他妈把裤子脱了,这事不弄清楚,全他妈把荔枝摘了!”

    摘荔枝也是猪仔们整人的一种方式,就是把蛋给砸碎了。

    而且公司还拿你没办法,砸完可以他能力不行,来了就是萎的,和自己没关系。

    男人搞钱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下半身的幸福嘛!

    在毕业班的猪仔大都二十郎当岁,班里有情人,公司有炮友,业绩好了甚至可以去找五朵金花玩。

    要是这玩意碎了,那活着还不如死了。

    胡利群着,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肥皂,然后脱下袜子装了进去。

    这玩意甩起来和铁锤也差不了多少了,我看着都心慌。

    “老大,会不会是他那天太大声了,让别的班听到了?”

    “对啊!我连个毛都不知道,啥!”

    几个人叫嚷起来,胡利群抬就是一“锤”,嘴里不停地骂:“操,你们一个个亲妈骨灰拌饭吃多了卡嗓子不出人话了是不是!”

    眼看着他要动,我赶紧伸拉住了他,因为我知道,靠着武力段肯定是挖不出针的。

    而且这么多人,一个一个打过去,只会让胡利群的威信扫地。

    因为话的确是我的,胡利群和我是私情,为了私情动私刑,不符合规矩。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不按规矩办事,再有实力都会倒台。

    江湖也不是打打杀杀,要是谁拳头大谁了算,那漂亮国总统应该是拳王泰森。

    遇佛上香,遇贼拔枪,遇到人得猥琐发育,找准时再出。

    我踉跄地站起来,把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人一个一个扶起来。

    “算了哥,矮要承认挨打站稳,我自认倒霉,和兄弟们无关,今天确实因为我嘴贱,害得兄弟们都挨罚,我给兄弟们赔不是了。”

    我着鞠了个躬,然后扭头看向陈耀祖:“祖哥,把剩下的华子给分了吧。”

    陈耀祖虽然不情愿,但是看到我的眼神,也不多什么。

    这些人免了一顿打,又看到有华子,顿时和我称兄道弟,要是找到“针”,就把他裤裆里的针给拔了!

    等包扎完伤口,我以为能安安稳稳的躺一天,谁知道没两个时,公司就让所有的猪仔去空地集合

    啥也没让干,就排着队在空地上等着。

    所有猪仔都挺高兴,以为今天不用“上班”,唯独我“金鸡独立”,苦不堪言。

    而且一站就是两个多时,脑瓜都晒冒油了,还在那晒着。

    我心想这他妈和进腊肉厂有什么区别。

    陈耀祖告诉我,今天等的人可是个大人物,叫陆胜男。

    国内很多富二代都吹嘘自己家里有矿。

    这么吧,甭管你家是开煤矿铜矿还是金矿银矿,在这个陆胜男面前都是弟弟。

    因为人家家里正儿八经搞的是“人矿”!

    她就是“人材市场”那边的执行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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