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称臣纳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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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



    看着萧玉奴离去之后,萧道成更加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也愈发的苍白,满头的白发充满了灰白。



    吃力的看向萧定玄:“北梁走到今日,皆是你父皇我刚愎自用,怪不得别人,便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到这里,萧道成更加急促的咳嗽起来。



    勉力的撑起身子,看向外面喊道:“来人。”



    没过多久,一名穿着北梁内侍服侍的太监便躬身走了进来,里恭恭敬敬的捧着一卷国书,但却并未看向那内侍,而是依旧吃力的看向萧定玄道:“这里面有你父皇我的谕,且已经盖上玉玺。”



    “父皇,这是什么?”



    萧定玄神色凝重的问道。



    虽不知道国书里面的内容,但却本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道成依旧吃力的道:“当今之势,大虞国强,蛮横无礼,有欲吞列国之举,而我北梁国弱。



    大乾虽弱,但却有强国之相,尤其是此次在大败南陈,灭了虞武卒之后,野望必然大涨。



    而那赵定也不是甘于平庸之人。



    有朝一日,两虎必然相争,而那时便是我北梁的会。



    只可惜,我北梁却并非那大离,可偏安一隅,静观其变,地处于两国夹缝之间,难求安慰。



    若想自保,唯有在这两国之间左右逢源,如今大乾弱,大虞强,我北梁唯一生路便是结盟大乾”



    还未等着萧道成把话完,萧定玄已经乌泱泱的哭了起来。



    他已经知道自己父皇话里面的意思了。



    萧道成继续道:“此事本有会,但却因为父贪念深重,想以一代人之力,解决两代人的事情,可到头来却让为父自食恶果,以至于此。



    所以为父,在死之前便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父皇,你别了”



    萧定玄哭嚎,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里面溢出,滚落而下。



    想他父皇英雄了一辈子,执掌朝堂接近五十年,何曾落寞过。



    萧道成却恍若未闻一般,依旧吃力的道:“割让我北梁南境梧州一地给大乾,换取大乾出兵助我北梁共击大虞。”



    “父皇,不可。”



    此话一出,萧定玄顿时大惊。



    割地求和乃是骂名。



    一旦记载在史书上,他父皇萧道成将永远的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无妨。”



    萧道成却依旧吃力的摆了摆,苍白的脸上,艰难的露出一丝笑容:“此乃我之恶果,既因我而起,那便要因我而终



    你为新君,正是积累威望之时,此等背负骂名之事,自然由我去做,你不可沾染。



    而且你反对亦是无用,此封国书,一式两份,你眼下所看到的仅仅只是备份,真正的那一份我已经让人带上,随你妹妹去了大乾,



    若是那赵定真的不念旧情,那封国书,自然会有人呈给他,咳咳咳”



    到这里,萧道成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父皇”



    萧定玄哭的更凶了,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在为他背负骂名。



    “不哭。”



    萧道成面色骤然严厉道,“你既为君,当独挡一面,不能如此庸弱,日后北梁上上下下大大事务,皆在你身上。”



    到这里,萧道成又是有些感慨:“我这一辈子,精明过,但大多时候却是糊涂,如今临了了,难得清醒一回。”



    



    旋即继续嘱咐道:“便是割地,那赵定亦有可能出功不出力,所以为父还准备了另外一份国书。”



    着又有一名内侍捧着一份国书走了出来。



    萧定玄不解。



    萧道成继续道:“在我死后,你便将这封国书递交给大虞,并且告诉赵定,若是他不愿意出兵,我北梁便向大虞称臣纳贡,割地求和,从此为大虞马首是瞻。”



    “这”



    一瞬间,萧定玄僵在了原地。



    萧道成继续道:“此亦是权宜之计,还有一计便是,连陈,如今南陈虽然大败,但国本还在,那南陈温子恒因为割地正值孤立无援之境,若是此时我北梁能与其联盟,温子恒必然答应,到了那时我北梁取两国之力,自然可在大虞和大乾之间周旋。



    此为长久之计。”



    “父皇”



    越是听着萧道成这些话,萧定玄哭的就越凶。



    他畏惧了他父皇半辈子,却没想到临了了,他父皇居然为了他准备了这么多。



    “别哭。”



    萧道成神色肃穆的看向萧定玄:“从此以后,你就是一国之君,切不可如此柔弱,更不可将情绪展露于人前。”



    到这里,萧道成或许是累了,无力的摆了摆:“下去吧。”



    “是。”



    萧定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良久之后,躬身一拜。



    “嗯。”



    萧道成微微点头,看着萧定玄离去之后,旋即强撑着坐起,神色复杂的看向远方。



    良久之后,才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给朕洗漱,朕接见虞使!”



    



    大乾,幽州。



    幽暗的地牢之中。



    充斥着腐臭的气息。



    一路走来,四周尽是惨叫之声。



    张三走在前面。



    赵定在后面跟随。



    良久之后。



    一间宽阔的牢房出现在赵定的眼前。



    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与周遭那些腐臭的牢房截然不同。



    而此刻在这间牢房内。



    一名穿着长衫,面容粗犷的中年男子静静地盘坐在其中,就是见着赵定走了进来,也没有起身,就是连眼皮子都没有掀一下。



    “混蛋,当真是给你脸了。”



    张三忍不住怒骂,冲上去就想动。



    但还未等他动,赵定已经摆示意其退下,旋即看向那面容粗犷的中年人,拱笑道:“大将军,在此住的可还舒服?”



    见着赵定开口,那名穿着长衫,面容粗犷的中年男子依旧未曾开口,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盘膝坐在床上,看都不看赵定一眼。



    俄顷之后,才突然开口道:“某家本就是败军之将,要杀要刮,燕王爷便是,何必在此惺惺作态,某家不仅不会感激燕王爷的恩德,反倒是觉得作呕。



    如此所为,非大丈夫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