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如烟（九）

    戊时，一处书房中。

    方仲羽此刻低着头，他眼前坐着一个面色威严的方明山。两人似乎闹过一些矛盾，现在方仲羽站在案台的不远处，而方明山却颇为赌气地坐在椅子上。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会儿，方明山终于开口道：“羽儿，你和影蝶究竟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她会离开？”

    方仲羽没想到父亲还在关注这件事他现在急着出门寻找苏云瑛，根本就没有工夫搭理影蝶。

    只是方明山不允许方仲羽现在出门，非要对方给他一些交代。两人因为心中所想不一致，这才起了冲突。

    方明山发现方仲羽还不回应，他再次严肃地道：“你最好确保影蝶没有事情，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爹，难道你真觉得影蝶很重要么？她来自北殿也就

    算了，现在还有通敌的嫌疑。”

    方明山微微一愣：“你什么，通敌？这件事情你是听谁的？”

    “祁宇，他亲眼看到影蝶私下拜见寒彦王。这个寒彦王可是上次进攻金陵城的主要将领，相信您应该不会陌生吧？”

    方仲羽本不想把这些事情直白地告诉方明山，可是他为了能够摆脱这件事情的纠缠，他只好明着了。

    思索了一番，方明山有些不确定地道：“如果她真的是寒彦王的人，那也要找回来，毕竟为了金陵的安全，这样的人不能够活着回去。”

    看到方明山的态度变化，方仲羽也叹息了一声：“哎，当时我就该早点识破她的身份。只是那时候我和云瑛有着一些矛盾，所以才没有提高警惕。”

    “现在苏云瑛人呢？”方明山追问道。

    方仲羽只是摇摇头：“我本来让嘉喜陪着她到校场寻找赵毅辰的，可是两人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回来。孩儿本想着能够出去寻他俩，只是您拦住了我。”

    “咳咳，刚才是我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既然他们两人没有回来，你就出去找寻找寻。不过在路上时候要心何纪的了人。”

    “孩儿明白了。”

    方仲羽花费了一些时间，总算让方明山相信自己的话。但是方仲羽刚出酒楼的时候就陷入了迷茫，他看着空荡的街道，不知道现在究竟该去向何处。

    而就在他忧虑的时候，方仲羽看到了三匹马从眼前掠过，其中一人竟然是祁宇！

    方仲羽刚想什么，祁宇骑着的红马就从他的眼前闪过。

    走得这么匆忙，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急事。方仲羽此

    刻得不到苏云瑛和嘉喜的任何踪迹，他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祁宇了。

    方仲羽挑从马厩挑选了一匹烈马，他用上最为精湛的骑术驾驭着它。方仲羽只用了一点时间，很快追上了祁宇。

    而起宇身后的两个差役发现方仲羽之后，他们便对祁宇叫道：“祁大人，有人跟着我们！”

    祁宇刚想让两个差役赶走那人，却意外的发现来的人是方仲羽。

    “仲羽兄，你怎么跟着我？”

    “祁宇，你这么匆忙的，究竟想去哪儿？”

    “云瑛和嘉喜不定在刑司府中，我得赶紧过去啊，免得两人遭受了刑罚。”祁宇有些担忧地着。

    方仲羽也有些发懵，他不知道这两人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会跑到刑司府里去了。而且按照祁宇的法，他

    们两人很可能是招惹了某些人。

    就这样一路你追我赶，几人很快便到了刑司府的大门。

    祁宇带着他们穿过庭院，最后几人发现审理大厅点着蜡烛，而且大厅中还跪着三个人。

    “仲羽兄，想必中间跪着的那个女子就是云瑛了。”

    “嗯，我们过去看看。”

    而此时，魁梧男子已经将所有的经过明清楚，他顺便还扭曲了一些事实。嘉喜当场就反驳，可惜官吏却不相信他的话。

    苏云瑛劝道：“我们现在耐心等待，很快就场阴谋就会被粉碎的！”

    她刚完，大厅外走入了几人。当苏云瑛看见方仲羽的那一刹，她的鼻子有些酸楚。

    苏云瑛刚想话，祁宇最先道：“张大人，您这么

    晚找我就是为了审理这个案子？”

    官吏发现祁宇也到了，他点点头：“嗯，这个女子你断案最为公正。我为了体现刑司府的威严，只能把你请过来。这样做，也免得一些人三道四。”

    祁宇淡淡地着：“我才刚来这里，刚才证人的事情经过我还不知道，能否再让他一遍？”

    “当然可以！”

    随即，官吏让魁梧男子复述一次。而那魁梧男子的却和第一次有些出入，苏云瑛立刻反驳道：“你上一次明明不是这样的，你在乱编！”

    “我没有，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那子杀了店二，而且还企图见我杀死。要不是我懂得避让，现在恐怕也成了一具尸体了。”

    听着魁梧男子和苏云瑛的争吵，祁宇立刻制止道：“你们停下，剩下的让我来就行。”

    那官吏也点头道：“嗯，就按祁宇贤弟的办。”

    紧接着，祁宇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魁梧男子：“你刚才那店二是被毒死的对吧？”

    “没错，而且这个毒药就是嘉喜的！”魁梧男子一口咬定的样子。

    祁宇思索了一番，他又问：“你很早就待在茶馆了么，还是你刚去不久？”

    “这个我是后边刚去的”

    “那你有什么证据那毒药就是嘉喜放的，也许是店二自己的呢？”

    听着祁宇这样，魁梧男子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祁大人，我承认你的能力，可是你这次完全推断错了。如果这个毒药是店二的，他会傻到给自己服下去？”

    苏云瑛越听越生气，她骂道：“你不要胡八道，那

    毒药明明就是店二加在茶水里的，不仅我的那一碗有毒，就连嘉喜的那份也有毒！”

    她的自然是当时发生的情况，只是现在的证人只有魁梧男子一个。而她和嘉喜都是囚犯，出来的话本来就不会被张大人相信。

    官吏被他们的争吵弄得有些头疼，他看了看祁宇：“贤弟，这件事情你又何推断？”

    “依我看，一个证人恐怕不够。而且还要把店二吃下的毒药查明清楚才行。”

    祁宇刚提起这两点，魁梧男子感觉头发被人揪到了一样，有些头皮疼痛。

    不过他这个反应只是一瞬间，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官吏十分同意祁宇的法，他让仵作检查了店二的尸体，而且从店二的嘴角收集到了毒药的残渣。

    除此之外，寻找其他的证人也极为重要。虽然现在是

    亥时，可刑司府想要找人问话，那些百姓也不敢不从。

    半个时辰后，毒药的品类大概查出来了，它竟然是北殿最常用的墨金散，只要有人服用一点，那人就会在半柱香内毒发身亡。

    而且这墨金散引发的症状和店二死亡时候的场景极为相似，那些刚找来的证人都很明确地明了这一点。

    祁宇听完所有证人的阐述，他这才对张大人道：“大人，这毒药来自北殿，而且据我所知，能够使用这个毒药的人并不多。嘉喜只是金陵第一楼的一个下人，他怎么会得到这样的毒药呢？”

    官吏也疑惑道：“那么照着贤弟的意思，这个毒药会来自哪里呢？”

    此时，祁宇将目光转向了魁梧男子：“或许有人知道。刚才几个证人也了，那碗茶水是嘉喜强行灌入店二嘴里的，这也就明毒药可能来自嘉喜身上或者是其

    他人身上。不过，嘉喜已经排出了可能，那么他就是无罪的。”

    魁梧男子心里有些没底，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证词被击碎，他立刻解释道：“大人，我的都是真的。要是嘉喜不知道那茶水有毒，为什么要强行地让店二喝呢？”

    听着几人的争论，官吏耳朵有些嗡嗡作响。可是他也能够判断清楚，这个毒药的确不是嘉喜带来的。

    “这个事情还有待审理，只是凶现在还不能够断定”

    而就在官吏刚这话的时候，方仲羽突然问道：“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个店二往茶水里下了毒药，只是他没想到嘉喜会发现，并且往他的嘴里灌。或许，真正害死店二的就是他自己！”

    官吏有些皱眉道：“你是谁？”

    “在家金陵第一楼方仲羽，这嘉喜便是在下的随从。”方仲羽毫无隐瞒地着。

    魁梧男子哈哈一笑：“大人，您也听到了吧，他都承认和嘉喜是一伙的了，难道您还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混账，本官自有判断。你作为证人，出的情况与事实不符合，应当挨十个板子！”

    一听这话，魁梧男子立刻就慌了：“大大人，您要明辨是非啊！”

    “你是本官不长眼睛是么，那好，我再给你加五板子，看你还嘴硬不嘴硬！你故意扭曲事实，恐怕这件事和你脱不开干系吧？”

    很快，魁梧男子被两个差役架着胳膊，随后他又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十几个板子打下去，魁梧男子立刻就求饶道：“大人，我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我，我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