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之和姜媚打过招呼就去忙了。

    裴景川带着姜媚进了包间，他双环胸看着姜媚，冷声哼道：“你家先生的眼神还真挺差的，我这么大个人杵在这儿他都看不到。”

    这话阴阳怪气得很。

    姜媚倒了杯茶递给他，疑惑道：“我家现在不是只有一位先生么，哪里还有别人？”

    裴景川教姜媚用算盘的时候，姜媚也叫过他先生。

    她他才是她家的先生，而秦牧之只是别人。

    阵线分明，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裴景川的心情回暖。

    他伸接过杯子，把姜媚的也纳入其中：“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先生。

    裴景川的眼神比掌心还烫，姜媚垂眸，收回了。

    裴景川喝着茶，目光扫过姜媚红润的唇，突然觉得这客房不能再住下去了。

    她如果真的生气抗拒，他可以不做那些事，慢慢让她软化，但不能给别人可乘之。

    见裴景川不生气了，姜媚把注意力都放在外面。

    大堂的呼声一阵高过一阵，来的人无论是身份还是名气皆是不俗。

    叶青行和叶青鸾一起出现时，人群里的呼声掀起了新高度。

    春闱之后，叶青行成了摘星楼的常客，他为人亲和，毫无架子，不论请教还是切磋他都来者不拒，和最近接连做出荒唐事的裴景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几年裴景川和叶青行鲜少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同出现，今日难得二人都在场，叶青鸾还和裴景川有不少暧昧的传言，众人的八卦之心全都熊熊燃烧起来。

    姜媚正看得认真，赵映雪带着丫鬟走了过来。

    “景川哥哥，这里太吵了，你跟我一起去楼上坐吧，太子哥哥也在呢。”

    赵映雪瞧不上姜媚，进屋后故意撞了姜媚一下。

    姜媚毫无防备，被撞得一个趔趄，下一刻，腰肢一紧，裴景川闪身来到她身边，护住了她。

    见两人搂在一起，赵映雪的眉头狠狠地拧起，她剜了姜媚一眼，没好气地：“就知道装柔弱，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

    “郡主撞了人还有理了，是当我眼瞎吗？”

    裴景川沉着脸，释放出威压。

    赵映雪是有些怕他生气的，但又不想让姜媚看了笑话，梗着脖子：“太子哥哥还等着我们呢，景川哥哥快随我上去吧。”

    四楼才是身份最尊贵，在音律方面造诣最高的人坐的地方，赵映雪只邀请了裴景川上去，就是要让姜媚知道她根本不配出现在裴景川身边。

    裴景川直接拒绝：“我如今官职低微，不配与太子殿下同坐，郡主请回吧。”

    “太子哥哥不会介意的，只要景川哥哥不要再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太子哥哥就可以帮忙求情让你回到裴家的。”

    赵映雪不懂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只以为裴景川是被姜媚灌了迷魂汤才会犯下大错被扫地出门，心里很是为裴景川感到不值。

    裴景川把姜媚的腰肢揽得更紧了些，迎着赵映雪的目光沉沉道：“不是她纠缠的我，是我一直在纠缠她。”

    这怎么可能？

    赵映雪瞪大眼睛，看看裴景川又看看姜媚，只觉得这话荒唐极了。

    景川哥哥可是瀚京第一公子，家世样貌才华都是拔尖的，多少女子做梦都想嫁给他，他怎会需要纠缠别人？

    “景川哥哥，你一定是被她骗了，”赵映雪往前走了两步，试图劝裴景川清醒过来，“她们风尘女子最会勾引男人了，那些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你千万不能上她的当！”

    这话其实是有几分道理的，裴景川却完全听不进去，他低头看着姜媚，一字一句地：“只要她留在我身边，便是骗我我也心甘情愿。”

    裴景川目光灼热，姜媚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有多深情专注，而且话里含着深意，不像是在回答赵映雪，更像是给姜媚听的。

    赵映雪也没想到裴景川会这样回答，她愣了一下，而后气恼道：“景川哥哥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了！”

    赵映雪气冲冲地跑出包厢，叶青行和叶青鸾的包厢就在旁边，刚好行到此处，也听到了裴景川刚刚的话。

    两人迅速避开才没有被赵映雪撞到，等赵映雪跑远，叶青行幽幽开口：“我原以为三郎是个清心寡欲之人，没想到竟如此至情至性。”

    这话针砭难辨，裴景川冷着脸回应：“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禽兽我原本也以为他是个人。”

    裴景川摆明了是在骂叶青行，叶青行并未动怒，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意味深长地：“三郎都被逐出裴家了，话还这么冲，以后怕是会吃大亏。”

    裴景川揽着姜媚回到桌边坐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才道：“我也不是一直这么话，分人。”

    楼下开始鸣锣，提醒大家妙音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叶青行没再接话，带着叶青鸾进到旁边包厢。

    锣声之后，喧哗声渐渐散去，众人都安静下来，等着欣赏乐曲。

    裴景川仍揽着姜媚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姜媚忍不住提醒：“三郎，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知道。”

    “你可以放开我了。”

    “哦。”

    裴景川应着声，环在姜媚腰上的却没有半点儿要收回的意思，姜媚只能偏头看他，裴景川突然捂着胸口，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我突然觉得胸口有点儿疼。”

    裴景川捂着的是之前被刺伤的地方，那伤还是为姜媚受的。

    虽然他演得很假，但姜媚如果拆穿，下一刻恐怕就要被他拐着弯儿地忘恩负义了。

    姜媚抿着唇不话了，裴景川却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得寸进尺地拉着按在自己胸口：“真的好疼，不过这样按着好像能好一些。”

    姜媚从来不知道裴景川还能有这样无赖的一面，她绷着脸不知道该作何表情，裴景川已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

    呼吸交缠间，姜媚听到裴景川微哑的带着蛊惑的声音：“软软，我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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