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发现，这里很贫瘠，他们走了三天，路上都嫌少有森林植被，更多的是像是沙漠一样，看上去荒凉极了。

    又走了一上午，上邪这才准备休息。

    帝曦习惯性的抬眼老天，一直在分辨这里是虚幻还是真实。

    上邪拿出干粮放在她心里，唇角依旧带着清浅的笑，“再过两日就能走出去了，到时候曦儿就不用受罪了。”

    帝曦摇摇头，靠在他的身上，“不受罪。”

    她眼底都带着光亮，只有欢喜。

    上邪抚摸着她的头顶，眸光落在她的脸上。

    这一生，他似乎除了遵守师父的话，从未这般想要什么过。

    他以为，直到死，他都会这样过下去。

    师父，他这一次下山必有劫难。

    而他却觉得，明明是上天恩赐。

    帝曦抬眼，将里的干粮给他，“上邪也吃。”

    上邪摇摇头，“你吃。”

    其实，帝曦不用吃东西，也很难吃下去，但如果是他要求的，她拼死都会做到。

    这一定，是梦吧。

    帝曦眸光茫然，偏头看着他，“上邪？”

    上邪回神，捏捏她的脸，“快些吃，休息一会要到前面躲雨。”

    她抬头看天，只看到了灿烂的太阳。

    可就像是上邪的，半个时辰后，果然下雨了。

    躲在废旧的茅草棚下，帝曦看着阳光下的雨，扯了扯上邪的袖子，“上邪，你怎么知道的？”

    “我从很出生就可以占卜。”上邪擦擦她头上的水滴，又往自己怀里拉了下，求夸奖的，“我是不是很厉害？”

    帝曦唇角一扬，“上邪最厉害！”

    上邪轻笑出声，捏捏她的鼻子，“曦儿也很厉害。”

    这一刻，真好啊。

    上邪以前就是天神一样的存在，他似乎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稚气，这双眼里，又和云上邪一样的孩子气。

    他很快乐，帝曦可以感觉的到。

    没了天地和苍生的重量，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可以为自己的普通人。

    这样就好，这样真的很好。

    不管是真是假，她希望他永远都是他。

    这场雨，像是不肯停一样。

    夜里，上邪睡的不是很踏实，他皱着眉心，像是陷入了梦魇一样。

    帝曦将他的眉头揉开，这才开心的笑起来。

    “上邪啊”

    她就那样，看了他一整夜。

    又走了一天，帝曦才看到了森林，只是这森林看上去阴气很重，隔了那么远，她都闻到了血气。

    这里面，发生了杀戮。

    上邪刚要进去，帝曦就拽住了他，“上邪，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吗？”

    帝曦不怕危险，但她答应做个普通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凶残的样子。

    如果他再危险，她一定忍不住的

    上邪揉揉她的脑袋，“如果绕远，可能需要三个月才能回去，而且并不好走，你年纪，要平白受很多罪。”

    帝曦想和他一起，刚要绕路，上邪就蹙眉看向了森林，“总感觉，这次有些不一样”

    师父早年受伤，一直都在用的药，有味就只有这森林里有。

    他稍微有些犹豫，他不想他的曦儿遇到危险。

    只是，接下来，他却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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