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0为生民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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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当天就收到了苏云七的回复。

    很不客气,很冷漠,完全不像是关心、在乎病人的苏云七会出来的话。

    有那么一刹那,三皇子是懵的,他甚至还反问了一句:“这是皇婶的原话?”

    “当然。”在九皇叔和苏云七面前恭恭敬敬的宋宴,在三皇子面前就傲多了,不仅言简意赅,背还挺得笔直。

    三皇子笑容不变地问道:“当时皇叔也在?”

    宋宴摇头。

    “是皇叔去问皇婶的?”三皇子又问。

    宋宴再次摇头。

    三皇子点了点头,面色不变:“我知道了,宋大人可以回了。”

    宋宴朝三皇子拱了拱,转身离去。

    三皇子平静的面容,在宋宴转身的刹那变得凝重起来,眼中隐有忐忑与不安:“不应该呀!”

    苏云七有多在乎病人,有多重视病人的情况,他是很清楚的,也正是因为清楚,上一次他才能算计到苏云七与九皇叔,可现在

    三皇子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是了,云七只是医者父母心,对待病人有耐心、有仁心,并不是天真不知事。我的算计,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三皇子闭上眼,笑的自嘲呢:“我利用了她、算计了她,却还希望她待我如初,这怎么可能呢。”

    他真的又坏又自以为是。

    一滴泪珠,从三皇子眼角滑落。

    他也不想这么坏,算计关心、在乎自己的人,可他没有选择。

    为了不再受人钳制,为了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受人摆布,他连自己的命都能算计,他还有什么不能算计的?

    三皇子都计划好了,依苏云七对病人的关心,只要听到他不舒服,苏云七肯定会让他上门去复诊。

    到时候,他去了萧王府,先向苏云七认错,而后借向苏云七告九皇叔的状,可现在

    三皇子叹了一声,满脸苦涩。

    苏云七把他的算计、心都点破了,并且明确的表示,不相信他的眼睛是真的不舒服。

    话到这个份上,他哪里还有脸去见苏云七。

    哪怕,他的眼睛是真的不舒服。

    三皇子眨了眨酸痛的眼,将眼中的脆弱与难堪收起来。再度睁眼,泛着红丝的眸子透着冷酷与坚定:“出来!”

    隐在暗处的心腹死士如同幽灵一般,没有半点声响地突然出现,站在三皇子面前。

    三皇子将他誊写的账本封进木箱,递给了死士:“交给贺相,告诉他原账册在我里,是九皇叔给我的,上面每一笔都有迹可查。”

    他想去见苏云七,得先把南安将军府解决才行。

    不然,他没脸去见苏云七。

    三皇子看着死士拿着账册离去,呼了口气,整个人往后仰去,闭上双眼,轻揉眼眶。

    他的眼睛是真的不舒服,可他现在还不能去找苏云七。

    贺相在书房关了整整一天,也没有想明白,接下来他要怎么做。就在他颓废烦躁之际,他收到了三皇子让人送来的账册。

    看到木箱的刹那,贺相本能地抗拒:“我了,让三殿下以后不要再给我送任何东西!”

    三皇子不是第一次给贺相送东西,每次送的东西也不贵重,都是贺相平时喜欢的茶,需要用到的药。

    不贵重,却很贴心。

    三皇子这般惦记他这个外祖,要不高兴那是骗人的,但贺相面上从来都不显,每次都很嫌弃,甚至有几次直接把三皇子送的东西丢了出去。

    这次也是一样,贺相看都不看,抓起来就往死士身上丢,可刚抬起,死士就一板一眼的道:“三殿下,原账册在他上,是九皇叔给三殿下的。”

    “原账册?”贺相怔了一下,在半空顿了一下,有些生硬地收了回来:“账册?”

    “是的,相爷!”死士一板一眼,重重地点头。

    贺相也将递出去的收了回来,无视站在面前的死士,飞快地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账册,翻开查阅。

    只一眼,贺相的脸就黑了,随着他飞快地翻页,贺相的脸色越发地难看:“好,好好!好一个南安将军!他对得起圣上!对不得起东陵百姓!对得起他下的将士吗?”

    “不!”贺相愤怒之下,将中的账本重重

    地摔在桌上:“南安将军简直不配做人,他就是一个畜生,一个该车裂、该灭九族的畜生!”

    贺相气得摔摔打打,摔打完又拿起账本看了起来。

    许是有了心理准备,再次翻看账本的贺相平静了许多。

    他坐在书桌前,沉着脸,一页一页地翻看,看得很是仔细也很慢。

    薄薄的一本账册,贺相足足看了一个时辰才看完。

    他合上账本,长长地呼了口气,在心里谋算着要如何利用这本账本,一抬头就看到三皇子派来的死士,如同木桩子一样立在他面前。

    贺相吓着了,有些不快地道:“你怎么还在这?”

    “没有相爷的命令,属下不敢离去。”死士一板一眼地回道。

    “你不是我的属下,不必听我的。”贺相不快地哼一声,知道三皇子这个死士只是装模作样,但也不免有几分高兴。

    不管如何,三皇子还是尊重他的,哪怕是面子上的。

    不像太子,连明面上的尊重都没有。

    贺相的脸色稍好了几分,但姿态仍旧很高,矜持地开口:“去告诉三殿下,此事本相接了。”

    虽然他很清楚,三皇子把这本账册给他,就是想借他之对付南安将军,甚至是对付太子,逼他与太子站到对立面,但他还是应了。

    不为三皇子,只为这东陵的百姓。

    南安将军犯下这等错事,别他的女儿只是嫁给太子,就是嫁给皇上,成了东陵的皇后,他也不会罢。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断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是他读书时许下的宏愿,而他也一直在这么做。

    是以,哪怕他明了三皇子只把他当枪,只为了拉他上贼船,这事他也应下了。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别人可以,他亦可以。

    “是,相爷。”死士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也不知贺相应下这句话代表什么,他得到贺相的答复就干脆的离去,没有一丝迟疑。

    死士回到骊景苑,第一时间像三皇子复命。

    三皇子听到贺相的答复,没有意外,唯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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