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战国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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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板车的左侧,放置着几件大器,一只葫芦瓶,看其式样颇有乾隆朝的风格,旁边是一只瓶口有冲的缠枝抱月瓶,同样有着清三代的味道,还有两只青料,一只粉彩碗。

    这些物件是单个摆放的,卢灿强迫自己不去看它们——如果看了之后是真货可又买不起,那心中空落落的滋味难受至极。

    他将目光投放在右侧,那里有不少玉器把件,应该是收来的老东西。这才是他的目标,能补充纳徳轩货柜并快速出货的好东西。

    卢灿用轻轻扒拉一下,这堆东西中,银镯、老珠串、玉葫芦、玛瑙烟斗、玉牌、象牙筷子等诸多物品各色各样,很随意的放在一床被单上。

    乐古道所有的商贩,基本都是这种摆法。看似随意的堆法,其实很有讲究——强化购买者捡漏的乐趣,这算是贩们共同的认知。

    “四哥,你这东西从哪儿收来的?质量不错嘛。”

    卢灿这句话可不是奉承,以前不懂这些玩意,还不在意,现在嘛,呵呵。刚拨弄两下,他就在里面发现了一副高冰种十八子串,一块和田白玉雕刻的观音玉牌,只是这两件都因为保管不当,色泽有些恹恹的,没什么彩头。如果精心处理一下,价值要比他今天售卖的那镯高得多。

    他将这两件单独拎出来,放在一旁。

    “还能是哪儿?调景岭呗。”温阿四坐在平板车的车辕上,点着烟卷。

    “调景岭还有这些东西?”这句问话被卢灿闷在心中。

    想想也是,调景岭虽然穷,但只要想到那片居民以前是干什么的就能猜到一二。

    “怎么不送到典当行?有些还是值点钱的。

    ”卢灿拿起那串高冰十八子串向他示意。

    温阿四看了眼道,“不值当!老玉没有新玉值钱,典当也典当不了几个碎银子。”

    呃,还真是忘了,此时的香江,同种同色的玉器,老玉还真不如新玉值钱。典当行给老玉开出的估价最多为市场价值的百分之四十,而新玉能达到一半估值。

    这就是所谓的玉器折旧。

    卢灿耸了耸肩,低下头继续挑拣。

    温阿四并不相信卢灿真的会古玩,一个月前还是街头混混,现如今一本正经的在翻看老物件,出去没人信啊。不过,现在看他挑挑捡捡的样子,并不像假话。

    忽然间他有些担心起来。

    他家可是有个老学究,卢老爷子在这一行中还是有些名气,尤其是字画玉器类,可别被这混子买了假的回去,依照老爷子那护犊子的行为,还不得来找自己麻烦?

    得,哥哥我送你一个漏,只当是交好卢老爷子的投资吧。

    他转身从平板车的你,这是个好东西,你买回去给老爷子,他一准高兴。”

    “哦?还有这好事?那我替老爷子谢谢你。”卢灿笑着答道。

    包裹打开,见到里面的东西,卢灿的眼睛一缩。

    借助夕阳的余光,一条典型的战国龙形玉佩出现在布包中,长十一厘米左右,宽不到三厘米,厚度最多2个毫米!

    看第一眼,卢灿便觉得这是正品,包浆厚重,是传世品而非出土品。

    整个玉质统一,应该是和田黄玉雕琢而成,由于时间关系,黄中略带一丝绿意。这很正常,和田玉在长期把玩过程中,人

    体盐分中铁、纳等元素会沁入玉中,形成后天着色。

    卢灿没带工具,他心翼翼的捧起那块包裹布。

    虎头、尖耳,耳后有卷毛。椭圆形目,宽鼻大口,下唇内勾,弓背。龙腹部垂圆、尾部上前折,前后各一足,足有肘毛,背部和面部各有一系孔。

    浅雕阳纹和阴线,边缘主要饰一条扭丝纹,上半身饰似虎皮斑纹、条纹、节片纹,头及腹部饰似云纹的蚕纹,典型的汉八刀雕刻法。

    整体造型奇特,纹饰华丽,刀工精巧。

    “怎么样?好东西吧。”温阿四语气中有些自得。

    那枚玉佩可还没自己中这枚品相好。

    “四哥,什么价?”卢灿没舍得放,问道。

    “给别人怎么着也要五百,给老爷子嘛,你给一百意思一下就行,毕竟我是八十收来的,不能亏了是不是?”

    一百?!战国龙形玉佩?战国龙形玉佩就要一百?!

    巨喜!卢灿低头匆匆将布包重新叠好,然后掏出一百钱,塞在他中。

    见卢灿转身要走,温阿四瞅了瞅他挑出来的那几件东西,又问道,“阿灿,这些你不要了?我给你便宜点,买回去把玩也是不错的。”

    温阿四的喊声让卢灿警醒过来,自己着相了!

    将布包放进兜中,压了压,回身问道,“谢谢四哥,这几件怎么卖?”

    回家的脚步变得匆忙,路过一家百货铺,他用仅剩下的一点零钱买了瓶工业酒精,这东西晚上有用。

    和在店门口乘凉的田婶及田乐群打了声招呼,他便钻进家门。

    二百块钱,购买了一块战国龙形佩,一串高冰种十八子串、一块和田白玉雕刻的观音玉牌

    ,还附送了一颗玛瑙单珠。

    这就是他们最后达成的交易。

    这算是捡漏吗?还真不算,现在很多华夏工艺品就是这个价位。

    战国龙形玉佩保存的很好,并不需要清理。需要处理的是串和玉牌,那上面被汗垢及灰尘遮蔽了宝光,必须认真处理。

    清理玉器最好的办法是用常温清水浸泡2—3个时,然后用牙刷一点点刷干净,再放入热水浸泡一段时间,再晾干,反复处理几次,基本就可以还原玉器本来面貌。过程不复杂,但繁琐,卢灿已经等不及了。

    是的,他等不及了。今天逛了乐古道之后,他发现,这时期实在是抄底香江古董市场的最佳时期。他亟需要资金,需要海量的资金来完成自己的爱好。

    真是个好时代!念叨了一句后,他将买来的工业酒精倒入一个铁盘中,再拿出一块棉布,放在酒精盘中蘸了蘸,轻轻的在十八子珠串的表面擦拭起来。

    对于一个文物工作者来,这种做法是被严厉禁止的,因为酒精擦拭玉器,不仅除去灰尘,更会将老玉器上存留的包浆也一并清理。

    但现如今顾不得这么多了,谁让老玉没有新玉值钱呢?更何况这几件玉器只能算是老物件,还算不得文物。对他来,变成红灿灿的钱更重要。

    十八子串污垢太多,在酒精的擦拭下,逐渐显现出冰种的高透性和无比的光线折色效果,灯光照在上面,散发着七彩光芒。

    太诱人了!要比白天售卖的油青种镯强无数倍。

    重新擦拭完毕后,还需要将玉器放置温开水中浸泡一段时间,等玉器吐完杂质后,还需要晾干,再进行

    一次工抛光——拿棉布不停的搓揉。

    为了这三件玉器,忙活了整整一夜,腕酸疼酸疼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三件玉器在灯光下,散发着魅惑的光芒。

    探头看了看窗外,天光大明,估计一会田婶就会来喊自己过去吃早饭。身子疲惫的不行,就在躺椅上眯一会吧。

    今天上午还有重要任务——将这三件玉器卖出去,换成红灿灿的港元。

    少年春睡足,咣咣咣,田婶敲了第二遍门时才将他吵醒。

    卢灿眯着眼睛应了一声,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八点多,荷里活道店铺都该开门了。

    匆匆洗簌后,又用凉水擦了把脸。他想起昨天的工作还没有善后。

    从柜台中拿出三个玉器包装盒,又抽出几根挂绳还有几块隔片,准备给这三件玉器做最后的包装。

    敞亮的日光下,冰种十八子串带有微蓝色,昨天在灯光下还真没发现,真是个惊喜。要知道有色翡翠和无色翡翠的价格相差太多。

    重新换了挂绳,给串上了隔片,为观音玉牌上了顶珠,两者变成了高档玉器配饰;为玛瑙单珠编了一个同心结,可做车挂件或者包挂件。

    半个时,搞定!

    “哪来的?挺巧的嘛?”卢灿刚忙完便听见身边有人话。

    一抬头,是田乐群,她中拎着米粥还有热腾腾的包子,散发着蟹黄香味。她正盯着柜台上的几件玉器,刚才编同心结估计被她看到了。

    “呵呵,是群姐啊。”卢灿放下中活计,将米粥和包子接过来,忙碌一夜,确实饿了。

    “叫群姨!”田乐群听到这个称呼,俏脸绷了绷,开口纠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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