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岂不是沾不得他身了?
阮棠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含羞带笑,转身看无人看到,这才悄悄松下口气。
她也是第一次亲人。
怎么感觉像做了什么坏人,生怕被人发现一般。
也真是奇怪了,他明明是她的人,她亲一下也没什么,她到底在紧张个鬼啊。
一定是亲得太少,她还是太保守了。
熟能生巧,以后一定要多练习。
她这是在帮他,免得到时候被他流一身血可就不好看了。
海棠院二人兵荒马乱,宋老夫人院里更是闹翻了天。
宴席散了,宾客走了,名声没了。
还有最重要的,宋老夫人缺了两颗门牙,哭天抹泪,就差在院里撒泼了。
宋老夫人又是拍桌子又是拍大腿,含含糊糊地嚷着一定要阮棠付出代价。
不止骂阮棠,甚至连死了的儿子儿媳都被她骂了一遍。
杨氏嘴上劝着,心里却烦得紧,若不是她这般沉不住气闹起来,不定她的计划已经成功。
到时让阮棠那丫头在宾客面前声名扫地,看她如何在云阳城立足,到时只能乖乖躲回山上。
“夫君,眼下可如何是好?”杨氏求助地看向宋景扬。
这是他的娘,老太太又最听儿子的话,还是他来劝吧。
宋景扬这会儿哪有心思哄老夫人,家里的事今日被彻底抖落得干净。
那几个掌柜的事如何处理,整个云阳城都看着呢。
若处理不好,他的那些个生意也难做下去了。
宋景扬头疼的厉害,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想到阮棠这丫头竟这般难对付。
杨氏不是有办法吗,什么办法倒是也不见她用。
“娘,我已经派人去请金大夫,他擅补牙,云阳城好几位老夫人的牙齿都是他用象牙镶嵌,娘放心,便是千金儿子也给娘的牙齿补好。”
宋景扬的话果然管用,宋老夫人不哭了,只是依旧在骂阮棠。
“我儿一定要替娘出气,让阮棠那贱丫头付出代价。”宋老夫人口齿不清,话时口水往外飞溅,溅了宋景扬一脸。
虽然是自己的老母亲,但宋景扬也有些嫌弃,这口水味道太大了。
宋老夫人村妇出身,虽然住进阮家后日子好过衣着体面了,但没什么品味,就跟暴发户一般。
骨子里还是恶习难除,更不会注意细节,看着光鲜,内里却不堪。
宋景扬敷衍两句要去书房议事,逃也似的离开了。
宋老夫人以为儿子是替她报仇去了,甚至还催促了几句。
杨氏心里清楚,可夫君跑了,她这个做儿媳总不能也跑了。
“景扬每日要忙衙门的事,家里的事你要多伤心,若是连阮棠那个丫头都收拾不了,你这个主母也不必做了,我再为我儿聘个官家姐。”
宋老夫人只能将气撒在杨氏身上,都是她不成器,若是顺顺当当的将阮棠嫁到杨家去也没这么多事。
宋老夫人这么一串话,又喷了不少口水,杨氏只能忍了,不敢和宋老夫人反驳。
她娘家是云阳城吏出身,当年自是比宋家好的,可如今却是不同了。
夫君升了县尉,还在替刺史做事,便是云阳知县也得给他几分面子,在云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为了她的几个孩子能有个好前程,她只能都忍了。
幸好夫君对她还是体贴的。
只要哄好这个老哄好婆母便是。
“母亲放心,儿媳已经想到法子替你报仇,让阮棠再不会到你跟前碍眼。”杨氏强挤出一丝笑来。
“当真?别又像上次一样成事不足。”宋老夫人刻薄道。
杨氏一晒:“母亲放心。”
“那就动作快些,早些把那丫头赶走,我们这个家也好安生。”
“是!”
柳嬷嬷听姑爷今日流了许多鼻血,晚上特意熬了补血的药膳。
一日才能生多少血,流了这么多自然的好好补补。
身体补好了才能早日和姐圆房,姐日后生下孩子家主在地下也能安心了。
凌舟看着一桌的补品不知该如何下筷,倒是阮棠实在不忍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夹了豆芽放到凌舟盘中:“豆芽清心养身正合夫君。”
凌舟点头,晚膳默默吃了一盘豆芽,那些个补血的佳肴愣是一口没敢吃。
就算这样,到了晚上依旧难眠。
怕自己辗转会影响阮棠睡觉,躺在软榻上一动也不敢动。
夜已深,月色如水,温柔清绝,凌舟悄悄起身到院里又练了一套拳法,待困意忍不住才回房。
阮棠却不知他这边情况,睡得香甜,一觉天亮。
其实,她不止睡得香甜,还做了个美梦。
她昨晚梦到
“姐在笑什么?”青溪道。
姐从起床到现在唇角的弧度都没下去过呢。
“有吗?”
“姐自己看镜子,莫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青溪调侃道。
姐之前孤零零的一个人,宋家那些人都是豺狼虎豹,都想着欺负姐。
如今姐和姑爷感情好,姑爷护着姐,他们看着也开心。
“这么明显吗?”
“姐自己不都看到了?”
主仆二人正这话凌舟从外面进来了,他昨晚调息许久才入睡,一大早醒来便又去练剑了。
否则一身的血气无处发泄怕是又要流鼻血。
凌舟刚练完剑,身上只穿了件单衫,额上起了一层薄汗,面色红润,有种语言无法形容的英俊。
“夫君!”阮棠一抬眸正好看到他。
青溪见凌舟进来,替阮棠簪好发簪后识相退下,房间就剩下他们二人。
阮棠今日的裙子色如榴花之红,不染其它颜色,衬得她更加妩媚娇俏,明艳动人。
风卷蒲萄带,日照石榴裙。
凌舟见过女子类似打扮,但远不及眼前这般惊心动魄。
阮棠见他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主动上前,行走间身姿摇曳,如盛放的石榴花,美得惊人。
“我美吗?”阮棠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俏生生地笑道。
大抵人都爱捉弄下老实人,阮棠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凌舟还未开口又觉鼻尖一股热流,掩面转身朝院外跑去。
这样漂亮的裙子,这样漂亮的她,不好被他的血污了。
“别,别过来。”
院里的水缸里养了睡莲,这会儿过了花期,但里面也盛满了水,以防天干物燥突然走水。
凌舟舀了缸里的冷水直接泼在头上。
阮棠无奈嘟嘴,又流血。
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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