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夕死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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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的破绽是我?”

    板凳咔咔的咳嗽了起来,胸口的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他哥哥脖子上流出来,染到他身上的血。

    就见他摇摇晃晃的起身,伸摸向了腰间的刀,冲着六点喊道:“我要杀了你!”

    六点笑着:“我不应战,你先同那个姓刘的打过再。”

    六点抬指向了不远处的大刘,却听刘道:“你倒想得美,等我哥啃过了硬骨头后,你好坐收渔利。”

    六点却:“这是我同你们家大哥商量过的,不信你问问姓张的。”

    那边张老大擦着嘴,摇摇晃晃的起身。等田林过来将他搀住后,张老大才笑着跟大刘道:“这是我承诺过的,不过我的话又不是圣旨,还得月姑娘和徐管事同意才行。”

    一帮人就看向了监工寝室门口的月和徐管事,这两个人从开战到现在一直不曾话,仿佛场中的算计和打斗都同他们无关似的。

    到这时候,也只是徐管事开口:“这一场,就让六点和板凳打吧!”

    六点脸色一变,指责张老大:“你背信弃义。”

    “什么叫背信弃义呢?我听豹子兄弟俩待你还不错吧——你转能把豹子卖给他的敌人,这才叫做背信弃义。”

    田林完,扶着张老大就往监工寝室走。

    外面不多时就响起了六点的怒吼声和求饶声,田林却只在屋里帮张老大擦药。

    “这兄弟俩的本事,倒是真的不弱。尤其是豹哥,我还以为你真能跟他打个平呢。”

    张老大趴在床铺上,毫不害臊的道: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还要有阴谋算计。如果能够用阴谋算计做成的事儿,还是别拿自己的命去搏。”

    不用田林发问,他自己就道:“我昨天跟六点已经好了,他帮我算计豹子,我帮他除掉板凳。而我不跟他争杂役弟子的名额,他进邀月宗的会还是很大的。”

    张老大话音刚落,六点的哀嚎声在外面就戛然而止了。

    田林同张老大对视了一眼,放下里的瓷瓶走出了寝室。

    只见矿场中,这时候已经换作大刘在对阵板凳了。

    板凳咳着血,提着刀走向大刘。

    听大刘道:“现在你不是我的对,如果你现在认输,我可以放过你。”

    板凳笑了,道:“我在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亲人了,倒不如你杀了我来得痛快。”

    大刘不再废话,等板凳冲到身前时起刀落,一颗脑袋就此滚落在了一旁。

    场外的刘哈哈笑了两声,笑容其实有些勉强。

    场内的大刘也没有笑,他只是怔愣的看了看自己的刀,又看了一眼面前板凳的尸体。

    其实场外的田林也看明白了,板凳在面对大刘的刀时,根本没有反抗的动作。

    板凳一心求死,所以大刘胜的如此轻松。

    “好了,今天的决出者是刘源。”

    徐管事打着哈欠起身,同旁边的月:“乖女儿,过几天你就带他回邀月宗吧。”

    叫月的丫鬟冷哼一声道:“果然这些做华花郎的,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段的人。好了,今天就这样了。”

    月转过身上了楼去,徐管事进了监工寝室责备铺上的张老大道:“你不是和豹子假装打一场吗?怎么好端端的,把他给杀了?”

    张老大也没有辩解,只是道:“徐管事不用担心,往后把豹子的刺杀任务也交给我做就好了。”

    徐管事面色稍霁,:“不是老夫不近人情,而是想到豹子一死,每天损失那么多钱,我的心啊就痛得跟刀绞一样的。”

    他:“这样,今天晚上你就在寝室里休息,明天就出发吧。”

    张老大听言看向了田林,就听田林道:“我听有个叫通杀的,也在帮徐管事做事儿。不知道徐管事有没有适合我这种三流武境的人,能够做的任务?”

    “你?”

    徐管事下意识摆道:“不行,你两兄弟怎么能一齐离开矿场呢?”

    这时候张老大:“我还有两个兄弟要留在这里呢。”

    徐管事就把目光望向了大刘,神情有些犹豫。

    就在他要拒绝的时候,刘忽然开口问徐管事:“徐管事,商少爷进宗,就不能带两个杂役弟子进去吗?”

    徐管事一巴掌就要拍向刘,却被大刘抬挡住了。

    其实大刘哪有招架徐管事的本领?

    无非是徐管事想到对方将来就是杂役弟子了,论及身份比自己还高,所以这一巴掌没能落下去而已。

    但他脸色十分难看,瞪了面前的大刘一眼,接着道:“连我想进宗都没会,你子以为邀月宗是那么好进的吗?”

    发完火,徐管事:“田你要出去挣钱也可以,刘就留在这矿上了。你如果敢跑,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等徐管事拂袖走了,张老大跟田林道:“你跟我出去其实也没什么大用。”

    田林笑了笑:“现在矿上就只有几个三流高,唯一的二流高还要进邀月宗。徐管事也急啊,他那种一碗粥都要捂馊了才舍得给人吃的人,如果没有银子,矿上的矿奴们都要受苦了。”

    这的什么鬼话?

    所幸屋子里的人都没在乎这个,大刘犹豫了一会儿跟张老大:“要不,进邀月宗的名额,还是留给刘和四弟吧。”

    刘低着头没话,田林却笑着:“二哥的好意我心领了,正因为会难得,所以才该留给二哥你——我嘛,我还年轻,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用来求仙呢。”

    大刘又看着张老大:“若不然,那就让刘进宗吧?我留下来帮大哥你。”

    张老大哈哈大笑:“我这破事儿用不着你帮忙!就像四弟的那样,会难得,你也不年轻了,决不能错过了这次进仙门的会。”

    仙门,华花郎背井离乡,求的不就是能入仙门吗?

    尽管进了邀月宗,也只是做杂役弟子。

    可这样的会,不知道多少华花郎到死都没能得逞。

    进仙门,于华花郎而言不仅仅是一种修仙的会,而且还是一份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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