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王初一还是起了个早床，洗脸刷牙，出去吃了个简单早餐，然后去市委大院。

    到市政府大楼后，先去找市长杨大川。

    结果杨大川还没到。

    按正常的上班时间，八点半。

    王初一就在政府办公室等着，结果八点半后，办公室才稀稀拉拉的来了几个人，差不多八点四十五左右，办公室大部份人才到了。

    但办公室主任许之闻没来。

    九点钟，许之闻没来，杨大川也没来。

    王初一问了一下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领导的事她们怎么知道？

    话里话外就是领导是不需要“固定”在办公室的，领导的工作时间是自由和自定的，也许在外边跟人谈事工作呢！

    王初一想了想，又去了一趟楼那边，找一下市委书记刘海舟吧。

    倒不是去找他告状投诉杨大川和许之闻等到点没来上班的事，而是问一下工作安排。

    昨天才来报到，杨大川一是没安排工作任务，二是还没给他划分办公室，他现在来了连个待的地儿都没有。

    但刘海舟居然也还没来！

    找谁都找不着。

    在办公室待到了十点钟，杨大川和许之闻仍然没有到，眼看就快到中午了，王初一只好出了办公楼。

    在市委大院外面的街头随便找了个地儿吃了顿饭，心想杨大川和许之闻多半是昨晚玩得嗨了起不来才没按时到市委大院来。

    至于按不按点打卡上班，估计是没当回事的，因为他们是头头，

    直到午后两点半，杨大川和许之闻都到了。

    王初一先去的杨大川办公室，杨大川脸色疲倦，眼圈还有点黑。

    看到王初一来了，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王副市长，不是跟你了你休息几天习惯一下再来上班吗？”

    王初一：“杨市长，主要是有点闲不住，就想着早点来上班，看看杨市长有什么安排。”

    杨大川摆了摆：“那你非要上班的话，先去找许之闻给你把办公室腾一腾，熟悉一下政府这边的工作环境，先做一做丽海的营商环境的市场调查吧。”

    王初一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好。”

    这个工作明明就是个没有头没有尾的杂活，但总归是安排了工作嘛，他也不能不干。

    许之闻许主任的形象比杨大川也好不了多少，在办公室里躺着打呵欠。

    王初一找他杨市长让安排办公室时，他还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起身了。

    给王初一安排的办公室在政府楼最边角的角落，当领导的都喜欢坐北朝南向阳的房间，光线好、空气好。

    而给王初一安排的办公室面朝北，窗户还被外面的一棵大树给挡完了，窗户还，办公室里大白天不开灯还不行。

    面积也很，不足十个平方，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办公桌，办公桌面前又是竖着的两个文件架子。

    靠门边是个转角的沙发，能坐四五个人，一张茶几。

    空间显得很挤。

    王初一也没所谓，许之闻把门钥匙递给王初一后还是随口问了一句：“王副市长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就给我一下，我打报告申请。”

    王初一摆了摆：“可以了。”

    许之闻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一些办公室的东西还要申请？

    明显就是唬弄他的，而且太冷淡了、太马虎了，没把他这个副市长当回事。

    许之闻走后，王初一坐着沉思。

    这个工作是真的不好展开啊，他这个副市长来报到赴任，不省里头安排组织部的领导下来开个履新会吧，至少丽海市这边也得开个履新欢迎会吧？

    结果杨大川连政府内部都没通知，直接把他王初一来了个冷处理！

    他现在到政府办公室走一趟，办公室都没几个人认识他这个新来的副市长！

    呵呵！

    王初一呵呵一声。

    又过了一阵，门上响了两下轻轻的敲门声。

    王初一歪头看了看，然后道：“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颇有些瘦高。

    “您好，王市长，我叫谭可。”

    进来的男子先自我介绍了一下：“许主任把我安排过来给王市长做联络员。”

    王初一点了点头，他懂。

    这在县级和乡镇级更明显，所谓联络员就是秘书的职责。

    他作为副厅级的副市长，安排联络员也应该是个副科级或者正科级的干部。

    “嗯，谭是吧。”

    王初一指着沙发：“坐坐坐。”完一边给他和自己倒了一杯茶。

    办公室里虽然和简陋，但电饮水和茶叶水杯这些倒还是没苛刻，都有。

    谭可见王初一亲自给他倒茶，有些受宠若惊的站起来接了茶杯：“谢谢王市长，以后这些活儿您叫我来就好！”

    王初一又点了点头问他：“谭，你现在是什么职务级别？”

    谭可：“原来在宣传科那边，去年调到政府办公室这边，也是坐办公室打杂，级别就是普通科员。”

    是的，确实没拿他当回事，安排的工作助理是最底层的普通科员。

    沉思一阵，王初一就吩咐谭可：“谭，你帮我找一些丽海市营商环境的资料吧。”

    “好。”

    谭可答应着起身出去了。

    等谭可出去后，王初一随翻了一本打印的资料，是市委、市政府、丽海辖下各区、镇、乡的各级负责人的联络通讯册。

    王初一想了想，然后一一把名字、号存进了中。

    这个还是必须要保存起来，以后方便工作。

    不能工作环境艰难就躺平逆来顺受了。

    半时后，谭可抱来了一堆的资料。

    王初一一本本的翻来看，是统计局呈交上来的报表资料等等。

    其实就是些历年以来的各方面统计数据，王初一真正想要了解的又没有。

    下午四点半，谭可又来报告了一个消息，杨市长通知开会，开的是政府领导班子工作会议。

    但却没通知王初一去开。

    这就有很明显的针对意思了。

    政府班子的领导工作会议，他这个副市长不属于政府领导班子了？

    王初一点点头对谭可“知道了”。

    谭可其实也知道把他安排给王副市长当工作助理就是因为他的不重要！

    杨市长和许主任对王副市长的不待见，他眼又不瞎，怎么会看不出来？

    谭可倒是没什么，反正他原本也是个部门里的透明人，不受待见不重要。

    只是这个年轻的王副市长如此被轻待，他倒是有些搞不明白了。

    能从外省调到丽海来当副市长，还这么年轻，肯定是有背景有能力的吧，如果明知道会被这样对待，那为什么还要来丽海找罪受？

    下午五点半，杨大川开的会结束了，也下班了。

    王初一下班时，杨大川在几个下属的簇拥下下楼，看到王初一也只当没看到，连年点头招呼都没打就过去了。

    王初一回家后就接到安雪芙的视频通话。

    “初一，开始正式上班了没有？”

    视频里的安雪芙很有些担心。

    “上了，今天开始第一天，很平淡。”

    王初一回答着，也不想太多，免得安雪芙担心。

    “没针对你？”

    安雪芙显然不相信会这么轻松。

    王初一笑了笑：“还能怎么针对？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安雪芙沉吟了一下，又让王初一给她看一下住宿环境。

    王初一站起来里里外外的给她看了一下房间，两房两厅，房子不大，也不新，但该有的还是有。

    因为不是到现场看，很多差的方面其实是看不出来的，安雪芙就没看出来什么问题，碎碎念的讲了许久都舍不得挂断。

    还是王初一出去吃个夜宵，她才挂断了视频通话。

    王初一没啥厨艺，安雪芙是知道的，他一个人在这边，她也不要求他去买菜回来自己做，又不缺钱，在外面吃也没什么。

    反正不缺钱，自然也不担心王初一舍不得花钱吃好的。

    视频的时候，王初一是开了灯的，所以安雪芙看不出来房间光线不佳，也看不到没有电梯等外部情况。

    出去在老地方吃晚餐，王初一居然又看到了那三个女孩：霞姐、丽等。

    三个女孩没化妆，穿着也比较暴露，也很随意。

    没化妆的颜值显然要差一些，但三个女孩的底子确实不差，要不然也不会被许之闻打电话邀请去陪许东方。

    只是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了，也没想到她们这个时间居然还没去“上班”。

    王初一也没过份去偷看，只是吃自己的晚餐，吃完付钱后就走。

    “那个哎！”

    正走出餐馆的王初一听到后面女孩的叫声，回头一看，见是三个女人中那个叫“丽”的在叫他。

    “你有事干没有？”

    “有事干没有？”

    王初一指着自己问，有些奇怪。

    丽指着餐馆门口放着的一件纸箱：“我有一箱子东西，有点重，搬不起，你要没事干的话就帮我们搬一下，我给你二十块钱，行不？”

    王初一这才明白了。

    原来三个女孩是叫“人力”。

    正犹豫中，丽又道：“算了算了，你别琢磨了，给你三十行了吧，行就搬，不行我再找别人。”

    她一边一边左右望，还是因为没有路过的人，餐厅里吃饭的还有几个，但不是两口子就是看起来很老的本地人，所以也没叫他们。

    这个餐馆就是个普通餐厅，面对的不是高端客人。

    “行吧。”

    本来想拒绝的，王初一沉吟一下又答应了。

    主要是因为她们三个是接过许之闻、杨大川、刘海舟、许东方这几个人的“活儿”的人。

    或许又发现什么新的东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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