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才刚刚走到卫生所走廊，就远远听到月如妈在卫生所病房里哭天喊地的动静。

    听到这些话，沈澜头疼的皱了皱眉。

    月如妈可真傻，孩子都快被她逼死了，她竟然还这种话。

    月如可真可怜。

    村长和杨雪华先一步走进病房，沈澜跟在村支书后面，她刚迈进病房，就一眼看到了坐在地上哭得月如妈，还有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输液的何月如。

    何月如脸色惨白，嘴唇乌紫，但好在眼睛还是睁着的，只不过她此时的眼睛里，已经没有神了。

    何月如被她妈逼得心死了。

    沈澜这么想着的时候撇了撇嘴。

    “我江玉娥你干嘛呢！你闺女还输着液，你就在这哭天抹泪的埋怨人家孩子，你这是哭给谁看呢？你赶紧给我起来。”

    妇女主任不愧是常年做这类事情的人，她看到江玉娥，也就是月如妈妈坐在地上哭，几步走过去，就直接将人从地上扯了起来。

    江玉娥原本还想哭，但一扭头看到村长、村支书，还有沈澜都来了，也就暂时先将眼泪憋了回去。

    “我杨主任啊！不是我要埋怨这丫头啊！实在是这丫头不会体谅我这个当

    妈的，她想死就死，丝毫都没想过我这个当妈的没了孩子，会怎么样。”

    江玉娥捂着脸，哭得很伤心，几乎整个卫生所都是她的哭声。

    片刻后，沈澜没再去看江玉娥如何。她走到病床前，喊了一声何月如。

    “月如，你还好吗？”

    “沈姐姐”

    沈澜才轻轻喊了何月如一声，何月如的眼眶里，就已经有大颗的眼泪流了出来。

    她声音沙哑，喊了一声沈澜之后，整个人就放声的痛哭起来。

    “沈姐姐，我不想活了啊！我不想活了”

    “月如，你有什么就，现在村长和村支书，还有杨主任他们都在这，你有什么委屈，就直接出来，只要有他们在，就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何月如放声痛哭的瞬间，沈澜上前安慰，可没几句话，就被忽然发疯的江玉娥一把扯过，沈澜没有任何反应，就被重重甩在了背后的床上。

    “你给我起开！”

    卫生所都是铁架床，沈澜被甩得半天没爬起来，还是杨主任过来扯了她一把，她才站起来。

    拉完沈澜，杨雪华就冲着江玉娥骂了起来。

    “江玉娥，你这是相反了吧，当着村

    长和村支书的面，你也敢这么打人，你再敢动，我就让人给你送派出所去。”

    沈澜是杨雪华器重的人，她平白无故挨了打，杨雪华是真生气了。

    这时村长和村支书也在旁边道：“有话就好好，你再动，村里就扣你工分。”

    “人家沈澜同志也是好意，你这悍妇怎么就不知道个好赖人呢！”

    “她好意？当初要不是她给我们家月如藏在他们家，学什么狗屁做衣服、做裙子，我家这丫头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到底，我家月如就是跟这个不要脸的骚货学坏了，她自己挺着个没人要的大肚子回了家，还捎带着恶心了我家姑娘，我呸！下流。”

    江玉娥为人泼辣，在村子里和李桂香并列悍妇首席，她要是骂起人来，几乎什么下流的话，都能张口就来。

    沈澜听到这些，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

    她想撕了江玉娥的嘴，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要想办法让月如活下去。

    “闭嘴吧你，别以为这几天我没去你家，我就不知道，早在月如回家的那几天，你就偷偷摸摸在山里给她找了一户人家，这几天我已经找人打听了，那个男人是你出了五服

    的表叔，就那么一个老掉牙的男人，脑子还有点问题，你也好意思让你女儿嫁过去。我呸！我看你才叫真下流，为了一点钱，连点脸都不要。”

    杨雪华也不是吃素的，她当妇女主任这么多年，被她骂哭的，不有几百，少也有几十来个。

    村里的那些泼辣女人，哪个没被她骂过，这几年她也是脾气好了点，这要是在文革那会儿，就江玉娥这号的，早被杨雪华狠抽几个大嘴巴子，掀翻在地了。

    “我没有，那个男人也不算我表叔，就是个、就是个干亲戚。”

    被人掀开了老底，江玉娥的气焰顿时下降了一截，但她还是不死心。

    “反正我们家月如现在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她要是自己能找个好婆家，我这个当妈的，能给她找个老头吗？还不如就趁早嫁到山里”

    江玉娥偷偷看了一眼杨雪华，杨雪华恶狠狠瞪着她。她一缩脖子，只好转头和村长。

    “村长，刚才杨主任的话可不对，这月如是我老何家的孩子，她现在做了丢人的事情，我这个当妈的想法给她补救，我这也没错不是。”

    “那你也不应该给她找个老头。江

    玉娥，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自己要是思春想男人，就自己嫁到山沟子里去，凭什么非拉着月如，做这种恶心事。你别忘了，你是个当妈的，不是个拉皮条的。”

    江玉娥正和村长解释着，忽然一个枕头就朝她头上砸了过来。

    众人吃惊，一扭头就看到原本还老实挨欺负的沈澜，几步冲到江玉娥面前，照着江玉娥的大脸盘子，狠狠抽了下去。

    四巴掌，抽得江玉娥脸颊肿起，瞬间懵了。

    沈澜吼道：“江玉娥，我告诉你，我当月如是我妹子，你要是敢卖了她，我就敢报警抓你，让警察抓你进监狱坐一辈子牢房。”

    “你、你”江玉娥想还嘴，但是，她现在已经被沈澜要吃人的样子吓住了。

    沈澜朝何月如扫了一眼，一把松开江玉娥的衣领子，狠推了她一下。

    江玉娥比沈澜矮一个头，这会儿也只敢仰着脖子看着她。

    “我有个朋友是当警察的，想必婶子您该还记得吧？既然今天你不给我一点面子，那咱们之间这点里子也别要了。我告诉你，近亲结婚是犯法的，贩卖妇女儿童，也是犯法的，你要是敢卖月如，我就敢让您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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