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

    一夜醒来，大梦一场，荒唐。

    谢坚背捂着眼睛，莹白脸色上泛着潮红，心中却冒着火。

    他怎么会梦到那个笨拙的程瑶，又怎么会在梦中对她做那些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情

    疯了不是。

    下裤濡湿，谢坚厌弃地躺在床上，恨不得现在就死去。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堕落到这个地步。

    门外，程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面的香味透过开好的窗散进来。

    程瑶很会做面，她自己调制的料，混合着辣椒粉，葱花，蒜蓉，通心菜和香油，最后浇上一层油泼辣子，香味扑鼻。

    趁着程瑶进门之前，谢坚赶紧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窗外终于停止了下雪，一片银装素裹。

    一进屋，程瑶就发现阿坚的视线牢牢地定在了她身上，不由得用空着的那只摸了摸自己的辫子。

    怎么了，她今日是头发没有梳拢吗？

    为什么一直看着她。

    心里这样想着，她问出了口。

    “不是。”

    谢坚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反复呼吸了几下，才渐渐平静下来。

    “阿坚，这是我新尝试的豌豆面。之前那碗鸡杂面你没吃多少，我猜你可能不喜欢吃鸡杂，就换成了素菜。豌豆都被我磨成了碎状，口感绵软，你尝尝。”

    着，她侧身在床头坐了下来，里捧着发烫的面碗，温柔地看着谢坚。

    不对，怎么都不对。

    身旁少女的体香魂牵梦萦，无声无息地向他袭来。

    脑海中思绪混乱，少女巧的牙，笑起来甜甜的酒窝，微散衣襟下露出的一寸乳白都齐齐出现在他触可及的地方。

    梦中情景一瞬间在眼前浮现，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冷漠地覆在她柔软身体上，又是如何用修长指在她口中肆虐，看着她面色通红地咽下那些东西，眼角被呛出泪来，泛着红意。

    谢坚呼吸一瞬间不可控制地乱起来。

    “阿坚”

    望着谢坚又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神灼热，程瑶被他盯得脸色红了红，伸出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放

    微凉的，很很软，袖口上沾染了些厨房的味道。

    食物的香气，初雪的冷淡，阳光的温暖，共同组成了此刻他对程瑶的记忆。

    “对，我是生病了”

    嗓子干得嘶哑，谢坚低沉地道，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用侧脸轻轻去蹭程瑶的心，绯红的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指腹，感受到少女的身体微僵。

    “我很难受，现在。”

    他张开了口，猛然在那还在原地呆愣的少女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凭什么呢。

    他如此痛苦，罪魁祸首还在冷眼旁观，他若是痛，就要拉着旁人一起痛才好。

    “好疼。”

    程瑶惊呼一声，低头一看，背上已经被谢坚咬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血丝很快随之沁出来。

    程瑶瞬间抽回，愣愣地望着谢坚，眼里涌现出几缕同情与怜悯来。

    阿坚他肯定是因为生病，眼睛昏花了，居然把她当成饭咬了一口。

    少年的双眼赤红，里面涌现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呜咽，她看不懂。

    生病的人是真的很可怜。

    想了想，程瑶很快原谅了他，起身要去替他拿毛巾散热，衣角却被身后之人拽住了。

    “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恍惚之间又回到了当年阴暗潮湿的大牢里，他跪在地上很久很久，膝盖磨到血肉模糊，换来的却是父亲与母亲抱着涂清落，一家人其乐融融，从他身旁漠然走过。

    谢坚指紧紧攥住了程瑶的一片衣角，青筋毕露。

    “好，我不走。”

    生病的人，最是脆弱。

    只要哄他睡着，就好了吧。

    程瑶停下了脚步，坐在了床头，伸给谢坚掖了掖被角，轻轻安慰道：

    “阿坚，你好好睡一觉。可能是这些天下雪了，天太冷了，你不心着凉了。”

    少女温柔的嗓音如同蜜糖，轻轻浅浅在他耳边响起，他绕过被角摩挲到了她的指，紧紧扣着。

    他才不信她的鬼话。

    之前那些不走的人都离开了他。

    要是他睡醒过来，发现程瑶不在。

    他一定要杀了她，毫不犹豫，绝对的。

    谢坚这样想着，漂亮的眼睛一闭一合，耳旁是少女给他唱着的温柔歌谣，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暮色沉沉。

    眼睫颤了颤，谢坚睁开眼，脑海中逐渐恢复了一片清明。

    心里空落落的，已经没有了熟悉的温度。

    谢坚平和的眼眸一瞬间眯了起来，眼底奔涌着暗色的情绪，咬牙切齿。

    程瑶她就是个骗子。

    她果然在他睡着的时候离开了，抛弃了他。

    不清此刻心中是什么感受，谢坚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立马把整个屋子都烧了，拿剑毁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一会儿又想立马见到程瑶后狠狠地折磨她，让她后悔抛弃他。

    要是她跑了呢？

    脑海中一瞬间跃过这个想法，谢坚冷哼一声。

    不管在天涯海角，他都一定要找到她。

    把她抓回来关黑屋，狠狠折辱一番再杀了她。

    眼角余光瞥见一片衣角，清浅的脚步声随之而来，谢坚默默握紧了藏在被中的灵剑。

    他这次绝对不会再犹豫了，他要立刻杀了程瑶，看到她因痛苦而破碎的瞳孔。

    那场面肯定很好看。

    剑身已经露出半截，挨上了少女的裙角，冰凉寒光划破空气，刺耳。

    下一刻，他听到了少女欣喜的呼唤声：

    “阿坚，你看。”

    一束桃花猝不及防被捧在了他面前，绯红的花瓣鲜艳欲滴，上面还带着片片雪花。

    鼻尖一动，他闻到了馥郁花香，混合着初雪的凉意，丝丝缕缕，流淌入骨。

    谢坚怔住了。

    少女的笑颜在他眼前浮现，黑亮的眼眸，软甜的酒窝。

    程瑶整个人如同一幅画，在这个灰暗的世界里逐渐生动起来。

    “这是我从方姨家摘来的桃花。你没看见，她院子里那棵桃花树可大可粗了，满树都是桃花。昨天初雪，桃花刚好开了，我猜你肯定会喜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