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7章 同乡叙旧
临到一天的比赛结束,观众三三两两退场,余下的人们则抓住这难得的闲暇,与旧友新朋继续着未尽的话语。
屈天成出面挽留秦景,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挚与热切,“秦将军,刚好在正月里,不如饮酒同贺。”
秦景欣然应允:“好主意。”转身交代几句,让卢照先回营。
屈天成鼓起勇气叫住另一人,“三公子,可愿一同前往?”
孙安丰扭头看一眼秦景,“稍等,我交代点事。”同林金辉耳语两句后,便跟上了屈天成等人的步伐。
饮酒的地点不是别处,就在左武卫的一处闲置营房内。这里与右武卫的布局大同异,只是略显陌生的面孔,让人一时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屋内除了屈天成,还聚集着一些来自江南大营的将官。
孙安丰近两年的南衙点卯时曾与他们有过几面之缘,而秦景则相对陌生,他最熟悉的也就是屈天成了。
众人相互介绍姓名和原属的序列后,秦景才逐渐将人与名字对上号。
孙安丰先前对这些来自江南大营的将官倒是表现得温和知礼,仿佛只是普普通通的同僚,绝对不主动提双方的渊源,颇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当然若是这些人找上门人来,不算多为难的事,他也会帮一把。
但类似其他纨绔将官,十二卫随便串门的行为,孙安丰却是慎之又慎,往昔绝不踏进左武卫大营一步。
他是有多硬的脑袋?敢去试探范成达的耐心。再则他对江南大营的兵权没有任何企图。
孙安丰的人生若以长安和江南为分界线,大约各占一半。但除去懵懂的幼年时光,长安无疑在他的人生天平上占据了更重的一端。
所以如今,他与这些人只剩下些许同乡情谊了。
屈天成轻轻拍开酒坛上的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孙安丰轻轻嗅了嗅,便认出了这酒的名字,“琼花露。”
屈天成得意地笑道:“在并州想喝到正宗的扬州琼花露,可不容易。”
琼花是扬州名花,琼花露自然是扬州特产了。
孙安丰当即笑道:“我今年过年的时候,总觉的心里空落落的,起初还不知道为何,现在才明白,原来是少了这琼花露啊!”
孙家和江南联系颇深,府中自然少不了琼花露。但这次南衙家眷给前线将官送年货,搭乘王府的顺风车来并州,孙安丰的待遇也就比冯睿达强一点罢了。
屈天成等人对孙家的家事算不得太了解,只将这事当做物流条件不便下的必然产物。
一方水酿一方酒,人离乡贱,连酒亦是如此。他们寄托乡愁的美酒,在北方尤其在军中,其实并不太受欢迎。
一名将官将琼花露倒在浅口陶碗中,每人分了一碗。
秦景一口饮尽,感慨道:“我上回喝琼花露,还是在移驻东莱前。”
屈天成微微挑眉,顺嘴接道:“谁知道这一去,就回不去了。”
他们现在在南衙日子不差,但对家乡终归有滤镜在。如今竟然连喝一口家乡酒,都成了奢望。
孙安丰低头轻声道:“我亦是七八年没回过扬州了,不知二十四桥明月如何?犹记得幼时父亲带我和兄弟们在湖上看百舸争流的情景。”
在座的其他将官,这一两年来也知道孙安丰是个文人脾性,简而言之就是不肖其父。但他们之间并无利益冲突,因此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屈天成笑道:“日后国公给你门江南名家的婚事,迎亲、归宁好大一场热闹,不就能回去看看了吗?”
话来没错,孙家立足江南,孙文宴孙安世父子的妻族都出自江南。
孙安丰头颅低垂,无奈地道:“这事父亲做主,我不上话。”
举起酒碗,“喝酒,喝酒!”
琼花露的数量毕竟有限,每人喝过一两碗后便见了底。于是换上了并州本地产的汾酒。
酒越喝越烈,牢骚也越来越多。
屈天成尝一口酒,并州大营的人这酒清香纯正,他反正是一点没喝出来。
孙安丰好奇道:“屈校尉,你们先前同突厥人交,情况如何?”
他只看过战报,但战报上并不会单独描述这一支来自江南的精兵表现如何。
旁边一位将官忍不住插话道:“若是把突厥人拉到地上、水上,老子压根不怵他们”
声音渐渐低沉,“但偏偏是在马上”
秦景关切道:“可是伤亡惨重?”
屈天成摇了摇头,“那倒不是,烈王爷把突厥人拉到城墙下来打,来是我们占优,只是比较起来”
换了一个恰当法,“当初王爷和国公带着我们从东莱回师讨逆,整个大营凑几千精锐骑兵都紧巴巴的。当时被两卫的人笑话是会骑马的步兵,我还不服气。”
屈天成将酒碗推远,“后来到了长安、到了并州、见了突厥人,才知道所言非虚啊!”
他们中有些人甚至是第一次见到突厥人。自从加入左武卫以来,剿匪平乱都不成问题,偏偏在突厥人身上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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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四大营之间互相较劲,江南大营软趴趴,他们还不服气。并州大营差点被元宏大抽了骨头,一样可以和突厥人血拼到底。
这就是差距啊!
孙安丰找补道:“一寸长一寸短,若把这些北方人、突厥人拉到江南去,都不用出,光看他们在水里扑腾就行了!”
如今南衙诸卫虽然年年夏天在曲江池下饺子,但那水平在孙安丰看来,也就是会凫水的旱鸭子罢了。
旁边一人不禁笑出来,“哪还用下水,光江南的湿热就够他们受的了。”
他们在长安过冬时,尚且坚持得住,等到了并州,差点冻成屋檐下的冰棍。
君不见这些南方将官,整体衣着都比的其他人胖一圈吗?因为实在捱不住这北国的寒冷凛冽,只能多穿一点衣裳保暖。
秦景将话题转回正题,问道:“你们现今骑术如何?”
屈天成苦笑回应,“长进肯定是长进了,但和那些从长在马背上的,肯定不能比。”
若比起凫水操舟的本事,北方人连他们的脚趾头都够不上。
现在包装一下,也可能称之为真正的骑兵了。能上马能下水,只是草原上没那么多江河湖泊给他们扑腾。
孙安丰嘱咐道:“等这年过完了,可得好生操练一番,再去草原上寻突厥人晦气。”
屈天成好奇道:“三公子要代国公,去看看草原风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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