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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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弯下腰一把将宸妃抱起来,将她送至软榻处。低头拿起地上的鞋子温柔地为她穿上。

    “这么大了,怎么还跟时候一样,总忘穿鞋子。”他的声音柔柔的,轻缓地在宸妃心上,猛然一击,隐藏心底多年的感情,此刻慢慢浮上心头,萦绕她的心间。

    “师兄。”她喃喃唤了他一声。

    “你放心,王子的事情交给我,过不了多久,我让他活蹦乱跳出现你面前。”国师站起身,斜靠在软榻上,歪着头看向她。

    宸妃眼中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师兄有多久没有这般亲密和她话了。恍然间,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回到了他们年轻的时候,那时他风华正茂,她娇艳美丽。

    她被皋暮捡回之前,已经在街上流浪好长时间。衣服,头发,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嫌弃,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回来山谷。

    山谷很美,每年都会开出很漂亮的花,一丛丛铺满整个径。

    山谷中只有三个人,师傅,师兄还有她。她喜欢待在师兄面前,吵吵闹闹,喜欢在他面前耍孩子的脾气,喜欢他的手指在她的鼻尖轻轻划过,听着他微恼的声音,骂她傻丫头。

    她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一直会持续下去,一直到永久永久。可凡事都有例外。

    师兄成年那日,师父有事派师兄下山一趟。就是这一次回来之后,她的师兄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他的笑脸,甚至有时候他的眼神会变得非常可怕。他每天躲在房间内,摆弄师傅的书籍,上面是师傅的毕生心血,以前无论师傅怎样逼迫,他都无动于衷,不舍得看上一眼。

    师兄这般用功,最高兴的莫过于师傅。每天捻着胡子,脸上喜气洋洋。

    就算是这样的疏离。她对他的依赖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

    直到几年后师傅去世。

    师兄独自出了山谷,将她留在这里。没过多久,她听,师兄成了蛮北的国师。她在心中期盼,等着他回来,等他回来接她。

    可是她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另一个消息。他让她进宫,让她成为蛮北王的宠妃。

    她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她也想不出原因。但是她却威胁了他一个条件,给她一个孩子。

    从此两人便毫无关系。

    可是没有想到孩子一生下来便是个病儿。

    另一处,国师皋暮刚进宫中消息便传到王后耳中。

    “娘娘您,国师现在进宫到底是什么事?”身旁的老嬷嬷看着镜中雍容华贵的女子,一脸恭敬道。

    “除了那个病秧子,还能有什么事?”王后娘娘抚摸头上的云鬓,最近几日,她的睡眠越来越浅了。

    “听,昨日国师府丢了东西,国师派了人全城搜索。”老嬷嬷站在一旁怀疑道。

    “丢东西?有什么人敢到他国师府偷东西。”王后触紧眉角,额间的皱纹也开始逐渐显现。为什么她逐渐衰老,那个贱人却越发年轻起来,王后愤懑心中不平。

    “王儿什么时候回来?”王后问道。王上现在越来越宠幸那个贱人,要是她在耳畔吹一点风,王太子的位置不就是那个病秧子的了。

    “王子殿下并未传来消息。”老嬷嬷知道王后想些什么,毕竟她在王后身边这么久。

    “王后娘娘,你就别担心了,只要三王子的病一日不好,朝中大臣是不会同让三王子成为王太子的。”老嬷嬷低声到劝道,眼神带着阴冷。

    “本宫当然明白。不过二十几年治不好,现在想要生龙活虎,哼,怎么可能。”王后拂了拂自己的鬓发,嘴角掀起一抹讥笑。

    “你怎么了,不合胃口吗?”蒙那罗心翼翼的探着声音问着。

    公衍锦用筷子点了点桌上的饭菜,都是一些山珍海味。可是她却没有半点兴致。

    “你什么时候将万忧草给我?”公衍锦放下筷子,仰起头道。

    蒙那罗抬了一下唇,“万忧草真的对你很重要吗?”心下又有点期待。

    “不然,你以为我在这里干嘛,玩吗?”公衍锦冷笑一声。压根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过几天就是我二十岁生辰了。”蒙那罗没有回她的话,他希望她能够参加他的生辰。或许过了这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他稚嫩的眼神看着公衍锦,希望她能够留下。

    公衍锦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停留在嘴边,没有出来,什么时候她堂堂督公竟然妇人之仁了。看来她最近真的变化太多了。

    公衍锦悠悠哉哉的住在王府,不知不觉又过了几日。三天后便是蒙那罗的生辰。

    涔东营帐,韩士缜放下殷其雷的手腕,重新为他盖上被子,脸色凝重,似有索虑。

    眼底出现一双嫩手递过来一杯清茶,他平静接过轻轻的抿了一口。

    “军师。”纯束低声唤道。“督公什么时候回来?”

    韩士缜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背对着纯束问道:“你和公衍锦什么关系?”

    纯束不明白他的意思,想也没想,老实回道:“奴婢是督公的婢女。”

    “真的只是婢女。”韩士缜转过身,望向她。双臂背到身后,手指勾在一起。脸上虽是平静询问,但是语气中有丝丝的期待。

    纯束疑惑地点点头。

    “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暂时用不到你。”韩士缜看向她,脸色突然变得很凝重,甚至有些懊恼。

    “是。”纯束不明所以行了礼,走了出去,走之前,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开口话的意思,便离开了。

    虽这些时日,将军中毒的事情,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之外,旁人不知晓半点消息。

    蛮北大军也没有上前进犯,近几日也算安稳。纯束最担心的还是公衍锦,不知她是否安全。但是仔细一想,她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纯束离开之后,韩士缜站在原地许久,心下思索烦乱。嘴角不由得扯了扯自言自语道:“韩士缜啊韩士缜,大仇未报,竟然还想着儿女私情。”面露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