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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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三王爷府中,烛灯挂廊。院内侍卫四处巡逻,长廊处的书房映着几分灯火。

    “王爷。”元图双腿坚挺跪在地上,双手握拳,垂下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本王已经知道了。”顷昭桓没有想要怪罪他。刺杀公衍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真的被他一刀杀了,反而没什么意思,留着她不定还能找些乐趣,以后或许还能用到她的地方。

    “那个女人怎能样了?”顷昭唤抬起头道。

    “她已经死了。”元图掩下心底的忧伤。他发现巧儿不见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听国师出了刺客,便想着是她。他暗中进入国师府探,才知道她已经被扔到乱葬岗。

    他找到巧儿的尸首时,她身体已经僵硬了,脸色泛白,浑身冰冷,没有一丝血色。伤口的血迹已经干涸,沾在身上。

    为了不让她死后无所依,他便把她的骨灰洒到她曾经生活的山寨。他心中有些唏嘘,到死她也不知道灭她全寨的人是他,反而把他当做救命恩人对待。

    “死了便死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顷昭桓冷哼一声,转动手指上的扳指,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温情。“现在江有汜已经被父皇派到边关,其目的不言而喻。”

    元图只是低头,没有话。对于天子的事情,他很少插嘴,也没有资格插嘴。

    顷昭桓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让他退下。“你下去吧。”

    “是。”元图抱拳行礼退下。

    元图从书房走出来,想也没想,下意识朝着静寂漆黑的后院走去。

    后院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曾经夜晚还在这里练功的女人已经不在了。他现在后悔将她带回来,如果她没有来到王府,不定现在她已经找个爱她的人嫁了,至少活在世上。

    元图坐在石阶上,仰起头望着天上半圆的月亮,默默出神。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掉在地上,瞬间消失眼前。

    他一直坐在那里,直到天将近明,才站起身,最后环视一眼,锁上这里。

    巡逻的士兵看到公衍锦从江有汜营帐出来,个个像是被雷过一样,震惊站在原地,看着他从面前走过。

    公衍锦和江有汜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听,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般光明正大。

    一时间,这个消息如同龙卷风拂过地面一般,快速一卷而过,只需半刻钟,军营上下都知道这件事,个个议论纷纷。

    “什么?”殷其雷一早酒意一醒,便听到消息,气的两腮疼痛,他跟她交代过多少次,不要再和江有汜接触,这人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站起身便要走出去。

    刚想掀开帐帘,帐帘便从外面被掀开。

    韩士缜掀开帘子走进来,看着殷其雷急匆匆的模样:“你要做什么?”即使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可也想听到他的回答。

    “你怎么来了?”殷其雷转过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翘起腿,一副随意的模样。

    “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就要冲到公衍锦营帐了。”韩士缜根本不受他一本正经的迷惑,反而将殷其雷想要掩藏的事情揭开。

    殷其雷抬首看他一眼。“昨天的那个人女人是你安排的。”

    他差点忘了除了他韩军师,还有谁敢在他的营帐动手脚。想到这他在心底嗤笑一声。

    “是我。”韩士缜没有隐瞒,正视他的眼睛。“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声,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韩士缜停顿一下,话流转嘴边又继续道:“更何况他公衍锦虽然救了你一命,你也不要忘了,他可是个阉人,只要有我在一天,绝对不容许你胡作非为。”话到这,他的语气中不乏有些怒气。

    殷其雷听到这话,一阵失笑。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公衍锦的身份惹的祸。

    “我跟你啊……”话到嘴边。殷其雷愣了愣,心中不由得暗想。公衍锦的身份现在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对她越不利,还是对他瞒上一段时间吧。

    “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作出让殷家蒙羞的事情。”殷其雷举起手,郑重其事道,那模样很是认真。

    韩士缜狐疑望了他一眼道:“那你刚才出去想要做什么?”对于他刚才的话,他并没有完全相信。

    “当然是为了公衍锦啊。”殷其雷道。

    “你……”韩士缜听后气急败坏。

    “你先听我。”殷其雷断他的话,“你也应该知道公衍锦是为了什么被发配边关。”话到着他抬头扫了韩士缜一眼。

    韩士缜满腹狐疑地望他一眼。

    “你看看你,平常时候到是挺聪明,怎么一到关键地方却糊涂起来了。”殷其雷摇摇头叹道。“皇上这次把江有汜送到边关,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原因肯定在公衍锦身上。”

    他的这些韩士缜当然知道。

    殷其雷在韩士缜的目光下,一点也不心虚,反而有些自得。

    “不让江有汜和公衍锦接触,肯定是正确的选择。”

    韩士缜嗤笑一声,这算明白了。他的这么多,还是因为公衍锦。“将军放心,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将军还是好好关心军营的事吧。”

    “你这……”殷其雷哑言,弄了半天才这么多,根本没有用。

    韩士缜也坐下来道:“我有个好消息告诉将军。”

    “什么消息?”

    “等年后江有汜就会离开。”

    “什么年后离开?”殷其雷诧异大叫,这人怎么这般不识趣。

    韩士缜点点头。“江状元从京城来,还未见过军营的年味是什么样子,我便邀请他过些时日再,走和我们一起过年。”

    殷其雷咬咬牙,扯出一抹笑道:“真有你的。”完便甩了袖子,离开营帐。

    韩士缜看到他气吁吁离开的背影,嘴唇勾起一抹笑。看来他这个办法不错,让江有汜留下可以让两个人断了念想,真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