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 试探
“没想到本次群仙会竟然是我们空桑次次端了最后一名的弟子夺得头衔。”似是感叹又似是欣慰,随及朝虞苓伸手:“丫头,不必多礼,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虞苓便抬起头来,坦荡荡迎上去,即使在悠然风面前除却尊敬外,也没有感到任何的紧张,不卑不亢,竟让悠然风从她身上看到了一丝挺拔的松柏的形象,他忍不住点头一笑:“很好,很不错的丫头,虽是凡人,却懂隐忍和努力,赶超别人让人刮目相看,将来必能委以重任。”
听到掌门如此夸奖虞苓,作为其师父的苍离子嘴都笑的合不拢了。
虞苓却是愣了一下,然后极为平静地再一次俯身:“多谢掌门夸奖。”
“不过”
悠然风忽然一顿,语气即刻凌厉起来:“你并非普通凡人,将来若是遇到艰险,还望你自己懂得明辨善恶。”
什么普通凡人,何意?
她有些不明白地道:“我我不是很懂,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也就是条咸鱼,再怎么折腾也掀起不起多大的浪来。”
苍离子眼尖地扫过,有些慌地打断两人的对话,朝悠然风道:“掌门,既然我把徒弟给带来了,那你是不是可以把那仙灵古卷的残片给她了?”
“本是她应得的,我不会强留,你担心什么,以为我是你?”悠然风敛起凌厉,温和一笑,感觉变脸挺快的。
苍离子挑了挑眉毛:“哪有我明明很正直”
悠然风挥手,即刻在群仙会上见过的装着仙灵古卷残片的檀木盒子悬空在虞苓的面前。
隔着檀木盒子,虞苓再次升腾起一股想要抓得住却又抓不住的熟悉感觉,她毫不客气地将它收入在自己的百宝袋子里,然后又是俯身一拜:“多谢掌门。”
“不用谢我,这是你夺得头衔的奖励。”悠然风点点头,然后又坐下道:“留下来陪我喝喝茶如何?”
虞苓一怔,然后愣愣地点了点头。
苍离子目光落到摆好了三个杯子的案桌道:“那我呢?”
“你先出去。”
苍离子:“”
半个时辰后。
虞苓愣愣地走出了东华宫正殿,一眼看见苍离子还在外面守着,走过去道:“师父,你先回去,我得去小离峰把我的椒玉拿回来。”
“哎,你和掌门在里面谈了什么?”苍离子犹豫了一下,拉着面子八卦道。
虞苓想了想,抠抠被白布条裹着的右脸,“你相信么师父,我跟掌门就是在里面喝了半个时辰的茶”
“就这样?”
“嗯嗯。”
“那我呵呵哒,谁相信啊,丫头你连师父也敢欺骗啊?”
虞苓当即竖起手掌:“我对天发誓,若是欺骗师父,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为师依旧呵呵哒。”苍离子极为不信:“你这种誓言都不流行了好嘛?”
虞苓汗颜:“那怎么发誓?”
“说谎自己就是小狗!”
虞苓:“”
小离峰虞苓还是第一次来,一上来就找不到方向,还以为又要迷路之际,便看到来接她的人,不是白月,而是薛海。
记得上次在苍梧神山下的酒楼里把他揍飞了出去,不知道当时他认出了他没?
薛海走来,鼻孔朝天般不待见她:“你就是虞苓?”
虞苓点点头:“是我,不知薛海师兄是特意来此等我的?”
他又哼了哼,然后转身不爽道:“不过是个小丫头,而且还是个丑八怪,不知道白月师兄为何偏偏让我来”
虞苓听了,倏然松了口气,这口气感觉还不知道当时把他打了的就是自己,所以也不在意他现在的鄙夷,何况他说的也是事实,于是微微一笑:“那麻烦师兄你带路了。”
薛海把她带到一片小竹林外,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幸好此时白月从里面出来了,十分温和客气道:“小师妹,是师父命我来此等你的,他知道你今日必会来取椒玉。”
看来风洛南风师叔也是个聪明人啊。
虞苓又道:“多谢师兄为我引路。”
拨开成片的竹子,白月和虞苓在一所小木屋外停下,他抬手道:“我就送到这里了,请小师妹自己进去。”
“好,谢谢师兄。”
“不客气。”
待白月离开,虞苓这才走过去,院子里风洛南一手拿着葡萄吃,一手摇着白玉扇,十分幽闲,看到虞苓挑眉一笑:“速度还真快。”
“风师叔,我是来拿自己的椒玉的。”虞苓礼貌地欠身。
风洛南却道:“坐下来,喝杯茶,吃点水果。”
又喝茶?
之前已经在掌门那里专注喝茶半个时辰,肚子都能听到水声了。
但是为了不扫风洛南的兴致,她便十分艰难地坐下来,默默地捧起一杯茶,只是舔了舔便放下来了。
刚从茶杯里抬起头来,便猝不及防地见风洛南凑近的脸,她吓得茶杯一翻,弹出了几步之远的地方。
结果便是茶水打湿了他的脸和衣襟。
她颇为自责和不好意思地又蹭蹭上前,抓起自己的袖子直接往他脸上擦:“不好意思啊,风师叔,我我不是故意的,谁叫风师叔你忽然凑这么近,所以才吓我一跳”
若不是还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师叔,恐怕不只是茶水打湿,而是抬手一拳揍过去了。
风洛南没有出声,任由虞苓把他脸上的茶水和衣襟上的茶水擦掉,但他的余光瞥向了放在桌子上的椒玉。
椒玉仍旧没有反应。
见状,风洛南收起执扇,忽然抓住了虞苓的右手手腕,制止了她的擦拭。
虞苓一惊,委婉收手:“那个,风师叔”
可是对方牢牢抓住,并且强势一拉,本想来个美人入怀,却突然发现,对方像是一座大山,怎么拉都没拉动。
虞苓定在原地:“风师叔,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是生气我刚才把茶水泼在你脸上了?”
风洛南拢着眉头没说话,其实是对于自己拉她没拉动而略显尴尬。
虞苓目光微敛,语气失了之前的敬重:“风师叔,你要为这件事生气,就是你不对了,首先是你要我坐下来喝茶的,再是在我喝茶时是你主动悄然无声息地靠近,吓得我松了手,最后就是这一系列本是因你而起的惯性反应,你却因此归咎于我,那就是你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