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 哑了
然后,对方有把她的手指头的银针一根一根抽出来,然后一根一根的将手指头小心翼翼地包扎。
再然后,她感觉到对方把她拥入怀里,头顶上靠着他的下巴,她不知道是谁,灵力的匮乏,身体的伤害,似乎五官都变的迟钝起来,她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
如此,她又浑浑噩噩下去
那个神秘人之后每次在瑶灵来折磨她之后,便会出现,给她疗伤,给她清理和包扎伤口,但是她每次稍微清醒一点时,对方已经不再
她起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身上包扎过的痕迹,还是能看出来有人来过的,只是每次她都要趁着瑶灵来之前把它们弄掉,以免瑶灵生疑。
随着日子的漫长,她像是被人遗忘了,唯独瑶灵次次的出现,又让她觉得她至少还被瑶灵惦记着,还活着。
这一次瑶灵带来的不是器物,而是一粒黑色的丹药。
是毒药么?
虞苓猜想,终于觉得把她折磨够了,要她死了?
“恭喜你,你要出去了。”
瑶灵走过来,伸脚抬起她的下巴,泛起的冰棱将她下巴咯的划出了好几条伤痕反复摩擦着道:“你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知道吧,外面因为你杀了长留百灵的人天下大乱呢,四大猎妖门派一下少了一个,除开空桑,其他两派也是受创,寂灭那老家伙为了报仇,可是带着仙门闹到空桑了,今日便是审你的日子,不过呢”
她顿了顿,然后勾起一个无比森寒的笑意,展现在她萝莉漂亮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我恨你,恨死你了,恨不得你立刻灰飞烟灭!可是,我会让你尝尝被天下人唾弃和抛弃的滋味,我会让慕白哥哥对你彻底死心!所以,我要保证万无一失!”
“你想如何万无一失?”看到瑶灵的笑容,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瑶灵抬起她的下巴,俯下身来,狠狠地捏开她的嘴,将那手中黑色药丸灌入口中,强行让她吞下。
一入喉,虞苓便感觉到一种灼心之痛,伴随而来的是腐蚀的气息,她把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感觉到那东西在喉咙里散了一团烈火,正在烧焦那处的血肉。
在此刻她明白了,原来对方是想要让她永远也开口说不了话,无法为自己辩解,瑶灵是要把她的生路一一封死!
瑶灵收回脚,虞苓挣扎着,努力地张口哈气,甚至是已经绝望到顾不上垢水的脏,直接埋进垢水里,试图压下喉咙的那团焚火灼热。
可是,丝毫不起作用!
“不要挣扎,这玩意儿我废了好大力气才得来的,谁也救不了你,你就好好当个哑巴吧。”瑶灵照常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和头发,转身大笑着离开了,幽幽余音缭绕而来:“很快,我们就永别了”
瑶灵一走,她猛地从水里抽出脑袋来,喉咙里没有之前那般痛,可是她张口,只能呜呜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一下子懵了!
目光陡然溃散,没有焦距,她一侧头,已见泪水滚动在眼眶之中,快要流出来的时候,她扬起了头,隐忍地不让泪水流下。
手废了,脚残了,人哑了。
满身伤痕,众矢之的,孤立无援。
人爬的太快,便跌的快么?
为何偏偏是她?
是她非要遭遇这些?
为什么?
她不懂,也不理解。
想哭,可是不能哭,若是连她自己都放弃自己了那真的是便什么都没有了。
脖子后方的黑气再次闪现着,使得垢水沸腾起来,她痛的全身好似要爆炸开来
在她意识浑浑噩噩之中,那人又来了,像往日那般依旧给她灌输了灵气,治疗伤口,虽然喉咙不再发疼,但也依然开不了口。
她迷迷糊糊地抓着他的衣角,好想看看他是谁。
对方顿了一下,然后将她紧紧抱着,须臾后,她感觉到了一滴温凉的液体滴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是泪水么?
他在为她流泪么?
他是谁呢?
她又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恢复点了意识,有人在摸她额头,她伸手颤颤抓住,发现锁在手上的锁链的负重感没了,许是对方给她卸下了。
对方没有动,任由她抓着。
她抬眼看见的是正含着泪,柔着目光的慕白,原来是师兄啊,这些日子都是他偷偷摸摸进来照顾他的么?
她朝他笑了笑,张口想说谢谢,可却只是呜呜两声。
慕白见状,蹙着眉头,眼泪终是流下,捧着她的脸庞痛苦道:“小师妹,师兄来晚了,竟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若是我能早点来看你,会不会你便不会这样?是师兄无能啊”
师兄怎么会无能呢?
她想安慰她,伸手戳戳她,将包扎的很仔细的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想说你替我疗伤了,怎么会无能。
可是慕白一看见她十指都包扎的严严实实的,眼神又变了,带着悲苦:“这是什么,连手指头都不放过你?谁对你用了私刑?”
她微微一愣,明明是师兄你包扎的啊?
她无法开口,呜呜呜地喊着,指着,比划着,慕白沉默着,长眉越拢越深,最后满眼通红地抓着她挥舞的手,探向她的喉咙,浑身一震:“你你无法说话了?”
她也一震,师兄很奇怪,明明是他给她疗伤的,现在却表现的不知道,莫非是在演戏,不想知道他在偷偷帮她?
慕白浑身的气息陡然一变,寒凉凌厉,斜眼看向立在一旁的守牢之人:“是你对她用了私刑?谁给你的胆子?即使她犯下滔天大罪,是个将死之人,你也无权动用私刑!”
噌!
斩妖剑飞出剑鞘,凌厉地直接当场斩断了守牢之人的右手臂!
守牢之人脸色大变,悲嚎一声,当即哆嗦下跪:“慕公子饶命啊,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
“是是”守牢之人一边磕头一边道:“我不能说,不能说!”
慕白戾气大发,斩妖剑再次祭出,毫不犹豫又划断他的另一只手臂,最后对准他胸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