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我只会为一人倾覆天下
“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这些震碎成碎渣子的便是余海无疑。”落北莘沾染一点血,闻了闻,并施法追寻一番:“我曾多次与余海交手,此气息确实是他的。”
“被人杀死了?”白柔含泪问道。
落北莘点点头:“可以推算,是有人当场震碎余海,并在短暂时间收服并转移了一万多余妖怪。”
“六界之中,能有如此之力的寥寥无几。”扶离感叹一声:“除开天君外便只有六界共主,和妖王元魇能有如此大能。”
“但是此地残留的气息是极为强悍和霸大的妖力,我与元魇和离樾交过手,似乎并不是他们的气息。”慕白深思道。
“那到底是谁?是那个人杀了我女儿?”白柔吼道。
慕白摇头:“杀扶姑娘之人应该不是杀余海之人。”
白柔转念一想,痛不欲生,一头埋进扶离的怀里:“怎么办,女儿竟然惨死在此,我们竟连最后一面都未见上”
“不要哭了,孩子一向身子虚弱,愿她下一世投个好人家,到时我们还能再见她的”扶离安慰道。
慕白望着沉沉黑夜,眉头微微蹙起,为何他有一种不祥之感
如今百家仙门,不像从前那般懒散,团结一心,结盟在一起,以空桑为主力,太华和南幽为辅力,共同抵御妖界,长留百灵这么多年来,都是靠落北莘一点一点扛下来,慢慢恢复元气,如今已是长留掌门。
太华扶离也早就将流落在外的阿西接回太华修炼培养,欲将他培养成太华未来掌门,虽然白柔看不惯素因母子,可是为了太华百年基业,便也默默忍受,如今加上丧女之痛,她更是悲戚至极,但是为了天下太平,隐忍痛意,与太华共进退。
南山平虚,南幽近百年潜行修炼,如今也是修得圆满,南虚思来考量,昭告天下,三日后,便是南幽继任掌门大典。
百年难得热闹一回,众仙门人也派出德高望重之人或是德才兼备之人陆陆续续前来。
某个酒馆之中,虞苓一杯清酒下肚,翻看请帖,淡淡勾唇:“想不到南幽也成为一派掌门了。”
“掌门有个屁用,还不如浪迹天涯来的快活!”灼暝大大咧咧接话到,看到路过的美女又忍不住吹声口哨,弄得人家都掩面含羞匆匆离开。
夭楣看得十分恼火,一脚踢过去:“瞧你这点德性,这里不是山谷,收敛一点,别暴露了。”
“老子知道。”灼暝气哼哼地转过身坐好。
虞苓放下手中请帖,撑着下巴,幽幽道:“三日后,南山定会很热闹,既然是南幽的接替掌门之位,那么那位必定会去,如此,我们再去之前,就先去一趟妖界,给南幽备份贺礼吧。”
“去妖界?”灼暝问道:“我们去哪里备什么贺礼?”
夭楣又是一脚踢过去:“只管跟着,这么多话做什么?”
“放心,不会让你们白去的。”虞苓目光幽冷一闪道。
妖界妖王宫殿。
砰!
一声剧烈响动,一个人被一股妖力直接摔破了琉璃石桌子,震倒在梁柱上,口吐鲜血。
素白的衣袍转瞬染上血迹。
一身黑衣的元魇不可置信一闪而来,伸手狠狠地掐住了对方的脖子,黑色面具下,眸光沉沉,复杂难辨:“寻了你百年,怎么再见时,你一身修为竟然散到如此不堪一击的地步?”
“咳咳咳。”
被他掐着脖子的人又是吐出一滩血来。
元魇震惊之后,稍显失落惋惜:“当初,我本以为这六界之中,唯有你才是我的对手,没想到如今如此不堪一击,倒是令我失望的很很哪。”
那人逆光之中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戴着的银薄面具被妖气震碎两半滑落,缓缓露出一张脸色惨白,嘴角溢血的憔悴之姿:“你命人捉我来,便是叙旧的?只是你这叙旧的方式倒是挺暴力的”
“哼,自甘堕落!”
元魇将他一扔,狠狠踩在脚下,“离樾,你昔日好歹也是六界共主,如今沦落成修为仅剩一点的废物,你身上的仙灵古卷呢,这么多年,难道你是参透它而丧失了自己的灵力修为?”
“你还惦记着它呢?”离樾抬手抹掉嘴角边的血渍,云淡风轻一笑。
元魇动容,目光一拧,脚下使力:“你把它藏在哪里了?你我有着共同的敌人,都想颠覆六界,为何不给本王?”
“即使我与六界为敌又如何,我今生,也只为一人与天下为敌,你么,可惜,我不会告诉你的。”
离樾虽然不复从前一身修为深厚,但是一双眸子依旧清冷枯寂,整个人也是依旧高傲矜贵,只有他放弃服输的,没有人能逼迫他。
“冥顽不宁!”
元魇忽然暴怒而起,抬手一挥,脚下的离樾整个人再次被震飞,撞到宫殿房门上,狂吐鲜血,几乎整个人都虚脱了。
“离樾,若是你不说出来,等待你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折磨!”元魇愤怒威胁:“我想得到的,至今还没有得不到的!”
离樾缓缓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捂着自己胸口,抵在宫门上,看着他哂笑:“天地之大,又有谁能决定我的生死呢?”
“修为不高,口气倒是不小!”元魇为了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置他于生死,掌心又是翻出一股妖力,直朝他胸口而去!
轰!
强悍妖气直接爆炸在离樾的身上。
离樾没有移动半分,当场轰炸的衣袍碎断,全身伤痕,几乎无法动弹地躺在身下自己流出的血泊中。
他难受地张嘴呼吸,却是一个劲儿涌出血来。
任谁看了都觉得残忍可怜。
唯独元魇还阴鹜挑眉:“你一天不说,我便有法子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离樾牵起唇角,淡然地笑了
六界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自己想沦陷于此,若非此意,还轮得到你来?
“妖王,有人前来见你。”巫魁大步走近殿外,快速地瞧了一眼宫殿里的一片狼藉,再转眼望向地上浑身是血的离樾,眸光闪过一丝复杂,然后迅速扶手作揖道。
“何人?”元魇问道。
“她自称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