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住的都是多年的邻居，大家互相熟识，听到喊声，好几家人同时打开门，动作最快的要数隔壁王家。

    王叔快步走出来，一把将镜沉拉到自己身旁护住：“怎么回事？”

    镜沉抱着言臻，一脸惶恐地：“他们想要冲进我家。”

    同楼层和楼上几家邻居纷纷赶过来，有的里握着棍子，有的拿着擀面杖，还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拎着一把菜刀。

    “沉，谁欺负你了？”

    “这俩谁啊？”

    镜二叔夫妇被他们气势汹汹的架势惊得一愣，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镜二婶连忙解释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是这孩子的二叔二婶，之前来过王大哥，咱们还见过呢，你忘了吗？”

    王叔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想起来这夫妇俩的身份，确实是镜家的亲戚。

    但去年镜铭夫妻俩刚出事的时候，镜家乱成一片，镜沉高烧不退，病得连床都起不来，还是靠片警，居委会和邻居们轮流搭把照看着，这孩子才熬过那段时间。

    那会儿镜家的亲戚不见踪影，现在时过境迁跑来认亲戚，还把镜沉逼到大喊抢劫，用脚后跟想都能猜到他们是来干嘛的。

    “我不认识你们。”王叔指着镜二叔夫妇厉声，“我看你们是打听到镜家只有两个孩子，恶意冒充亲戚上门！识相点就赶紧离开，否则等我们报警，你们就得进局子蹲着了！”

    身后的邻居也纷纷开口：“对！赶紧滚！”

    “你们走不走？不走就别怪我们动了！”

    镜二叔夫妇对视一眼，两人不敢继续触霉头，迅速转身灰溜溜地跑了。

    直到确定他们走了，王叔才转身看向镜沉，温声：“没事吧？”

    镜沉摇摇头，把言臻从怀里放下来，露出松了口气的后怕表情：“多亏了大家，谢谢你们！”

    “都是邻居，别这么见外的话。”

    “对啊，以后他们要是还敢再来，你喊一声，你爸妈在世的时候没少帮我们的忙，现在你有需要了，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没错没错，别害怕，有我们这些老邻居在，不会让那些黑心肝的把你和妹妹欺负了去。”

    听着大家暖心的安慰，镜沉感动不已：“谢谢！谢谢！”

    王叔摆摆：“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吧。”

    邻居们各自回家，王叔把镜沉和言臻送进屋里，检查了一下门窗的牢固度，确定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无法撬门进来，这才离开。

    这点插曲丝毫没影响镜沉的心情，王叔一走，他立刻卸下可怜无辜的表情，关上门开开心心地拿出草莓蛋糕，和言臻你一勺我一勺地挖着吃了起来。

    吃完蛋糕，两人开始数钱。

    “2093块。”镜沉数完厚厚一叠散钱，“刨除进货成本，咱们这次摆摊净赚3块！”

    言臻听得眼睛微微一亮。

    镜沉把钱分为好几沓：“这些给你买两身新衣服过年穿，这些买玩具零食，这些这些给你当零花钱好了，明年上学了身上得带些钱。”

    言臻看着他分配完毕，却压根没提到他自己，于是问：“你呢？”

    镜沉拍了拍钱包：“我的在这儿呢，别担心，哥哥不会亏待自己的，毕竟我也要健康平安长大，才能把你养得胖胖壮壮的。”

    言臻：“”

    

    他是对“白白胖胖”“胖胖壮壮”有什么执念吗？

    -

    过后的十来天，两人又蹲着年前活动摆了两次摊子。

    一次卖各种水果串成的什锦冰糖葫芦，一次卖挂着彩灯的儿童气球，都是低成本易操作的生意。

    几次生意做下来，两人在年前挣了三千五百块钱。

    到了除夕夜，镜沉做了色香味俱全的五菜一汤，两人就着热热闹闹的春晚，吃了一顿团圆饭。

    大年初一，镜沉给言臻换上新衣服新鞋子，把她长长了一点点的头发扎成两个揪揪，还在揪揪上别了两个喜庆的红色发卡，把她从头到脚打扮一新。

    “来，把哥哥刚才教你的话重复一遍。”镜沉一边给言臻系鞋带一边。

    言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陈老师，新年好。”

    “对，还有呢？”

    “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没错，就是这样。”镜沉系完鞋带，弹了弹言臻头顶的揪揪，“明年能不能上学就看这回了走！”

    出门前，镜沉往背包里放了两瓶酒两条烟，还有一个厚厚的红包。

    今天要去拜访的陈老师是厚德中学附的负责人，镜沉数月前见过他，当时也是为了言臻上学的事，但因为言臻不会话被拒了。

    拜访陈老师的事很顺利，见言臻能开口话，虽然有些磕磕巴巴，但已经符合学招生的条件了。

    陈老师松了口，让镜沉下半年带言臻去报名。

    镜沉闻言犯了难：“陈老师，能不能让我妹妹开春插班上一年级？她年龄是够了的。”

    “光是年龄够可不行，上学是有条件的，她上过幼儿园吗？”

    镜沉摇摇头。

    “开春你先送她去上半年幼儿园大班。”陈老师，“打一打基础也好，免得上一年级了学习跟不上。”

    镜沉：“”

    他这么着急让言臻上一年级，除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家里以外，也存了点私心。

    言臻跟他差了五岁，自己现在上初一，言臻却连一年级都没上，中间隔了六级。

    他的高中也可以继续在厚德高中部读，但以后上了大学，就得离开厚德，没法近距离照顾言臻。

    所以他想尽量让言臻早点上学，落下的功课自己可以帮她补上。

    镜沉正拟着腹稿，琢磨该怎么服陈老师同意让言臻开春直接上一年级，言臻这时却开口了：“陈老师，我可以。”

    陈老师目光落在她身上，笑着问：“你可以什么？”

    “功课，我可以。”言臻，“在家，哥哥，教我，一年级，我会。”

    陈老师闻言看向镜沉：“你平时在家有教她学习？”

    其实没有，除了摆摊的时候随口教她几句算数，语文和字母都没教过。

    但言臻已经把话出去了，镜沉只能硬着头皮：“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