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贱民脱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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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摊丁入亩房地产税?}



    {房多的多交,房少的少交,没房的不交。}



    {这明自古以来就他妈没啥新鲜事}



    {为啥明朝就没实现呢?}



    {这玩意确实不难,可难就难在实施上,难在落实上。}



    {雍正能得以实现的根本原因就是雍正真的敢杀人,而且杀的很多!}



    {雍正时期欠朝廷赋税是极其严重的罪行,那真是拿着刀枪上门缴税的,不给就抓人抄家,所以雍正皇帝在文人口中是个极其残暴的皇帝,文人对他的评价是极其低的。}



    {所以,在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好的政策想出来很简单,难就难在把它落到实处。}



    



    大汉。



    刘邦摸了摸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看来不管现在还是未来,权利争夺都大差不差啊。”



    吕雉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



    “你觉得在明朝有哪几个皇帝能贯彻这条策令?”



    刘邦略微想了想。



    “朱元璋、朱棣朱见深。”



    吕雉对前两个名字是意料之中的,但朱见深



    她又仔细想了想朱见深的脾气秉性。



    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大汉文帝时期



    刘恒坐在田边的竹席上。



    惬意的吹着自田野袭来的微风,看着随风轻舞的秧苗,平静道:



    “不是雍正敢杀人,是雍正不怕杀人。”



    “他背后有八旗子弟顶着,传统士大夫群体根本闹不起来。”



    “两套班子,雍正随时能替换,不怕出大问题。”



    “而历朝历代虽创业初期也是两套班子,但一般到了中期有一套班子,就已经衰败了。”



    “清朝是个特例,中期了,两套班子还能互补、互用。”



    刘启倒是明白清朝的两套班子体系为何能保存。



    以满制汉还制出个保底来?



    这谁得明白?



    难怪



    刘启揣看天。



    科举制之前的皇帝要得到一个好用的就往死里用。



    因为备用的根本扩充不出来!



    刘恒不知道刘启想些什么。



    他也是想起来了就一,他就是这样教导人的。



    我做你看,我你听。



    一切自己去悟、去碰。



    “要放明朝,你想这样改,他自己的勋贵阶层也替不了士大夫。”



    “宋朝,就一套班子。”



    “怎么替换都是士大夫。”



    “唐朝有三套,士大夫,勋贵,门阀。”



    “后期勋贵门阀一体化了,士大夫一直被压着。”



    “直到五代十国以后,宋太祖重新统一才把士大夫挺起来。”



    “汉、三国魏晋,门阀勋贵里都有兵权”



    刘恒看着横贯碧空如洗的天幕,轻轻道: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却又不能提前动作的。”



    



    大唐玄宗时期



    杨玉环低着头掰着指算了一通,迷茫的抬头道:



    “不对呀?”



    “清朝把这个丁徭银放到了田赋里,地方没钱了但徭役还在呀?”



    “官府老不就会逼迫百姓干活吗?”



    “钱,朝廷与士绅拿走了,活还是百姓干?还没钱拿?”



    李隆基正喝着茶,听到这话顿了一下,怪异的看着她道:



    “你思考的很好以后不要思考了。”



    杨玉环不乐意了,气鼓鼓的看着他。



    李隆基看她这模样倒是有心给她解释,但货币税赋这种东西不是三言两语能明白的,只能简白道:



    “自古以来,百姓服徭役就是生来欠国家的,服徭役是一种义务,作为一种天生的意识根深蒂固。”



    “而摊丁入亩就是要破除这种意识形态,让百姓不再天生欠国家的,而是按照你拥有的土地纳税。”



    “因为土地属于国家财富,田税就变成了一种类似于租金的存在。”



    “你没有地,自然也不用交这份租。”



    “至于你的免费徭役”



    李隆基组织了一下语言。



    “如果一个地方,从来没有过人头税,直接就是地税征收,那这个地方的官府通过用征收的税雇佣劳动力去修水利,那这个地方算不算有徭役?”



    “如果算,这个地方从来没有过人头税,如果不算,他还花钱雇人干活。”



    “不要只想钱是怎么来的,却没想过钱是啥。”



    “钱在流通过程中原先的交换价值不会继承,而是会发生变化。”



    “你的想法里,钱应该保留交换之前的价值属性,所以人头税摊进地税之后,原来那部分人头税的意义还存在,所以徭役还存在。”



    “但实际上,人头税摊进地税,并不是简单的数字相加,而是征收标准发生了变化,人头税那部分钱的价值属性变化了,因为收税标准变成了地税。”



    “所以它就变成了地税的属性而失去了人头税的属性。”



    “你以为摊丁入亩前后应该所有人的征税都不变化,摊丁入亩应该是摊了个寂寞。”



    “但实际情况就是,所有人的征税标准都发生了变化。”



    看着杨玉环双眼里透露出“睿智”,李隆基后面的话不出来了。



    



    大宋神宗时期



    王安石激动的直打摆子,颤着唇,嘴里念叨着:



    “以后,徭役不再是百姓的义务,而会是一种生意!”



    “朝廷要花钱雇人干活!这是生意!而不是徭役!”



    “士绅一体!摊丁入亩!”



    赵顼看着有些癫狂的王安石,抿了抿嘴唇。



    大臣只要想着变法就可以了。



    皇帝要想的可就多了



    你给我钱,我可以干,你不给我不干。



    你强迫我干,我就可以反。



    徭役是一种义务,百姓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



    生意,国家强迫,百姓反,道在于百姓。



    徭役,国家不存在强迫,百姓不干,道在于国家。



    但国家建设是一定离不开徭役的



    换句话,后面用钱的地方有的是



    “唉”



    赵顼抬头望天,悲天悯人道:



    “苦一苦士大夫,骂名朕来担。”



    



    雍正元年(23)三月,监察御史年熙上书,请求除去山西、陕西“乐户”的贱籍。



    因此,一件康熙始终没有下决心做成的事情,又被雍正做到了。



    



    大清康熙时期



    康熙觑着眼睛看着老四。



    



    胤禛心里乐开花但面上依然不显。



    作为皇帝,肯定是不喜这就被人踩一捧一当筏子的事。



    但作为父亲,康熙却很欣赏儿子比老子厉害。



    “你呀”



    康熙虚点着胤禛,既是无奈又是欣慰。



    “明个去户部任职吧。”



    胤禛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打千谢恩。



    康熙看着行礼的儿子,终究是没按下上扬的嘴角。



    这哪是儿子啊



    这是朕的功绩进度推进器啊!



    



    “乐户”,一部分是从事音乐、舞蹈的人士,一部分则是官妓。



    扬州画舫录:“国初官妓,谓之‘乐户’。”



    而山西“乐户”的由来则要上溯到明朝初年时。



    明成祖朱棣奉天靖难后,将一些抵抗官员的家属打入“乐户”,押到山西。



    如名将铁铉因顽强抵抗朱棣,被俘后又誓死不屈,朱棣大恼,杀死铁铉之后,将其两个女儿贬为官妓。



    



    大明永乐时期



    安静



    俗话的好,凡事怕对比吗。



    朱棣暗自磨牙。



    就算是蠢入朱祁镇也能看明白,大明被当成了促进清朝法理正名的垫脚石了。



    偏偏这块石头还是自己垫人脚底下的!



    什么乐户其实就是把刀砍向一切贱籍。



    前面几个清朝皇帝是吸收拉拢汉族上层为主。



    这位则是重视和拉拢底层汉民。



    添补这个空白,使满人与汉人的关系更加缓和,营造满汉一家亲的和谐氛围。



    朱棣板着脸,一言不发。



    



    这些“乐户”,因身陷乐籍,地位低下,很想脱离贱籍。



    而地方官员则需要这些贱民服务其娱乐活动,士绅恶霸也以蹂躏“乐户”为乐趣。



    那么很明显,对长期习惯于欺压并耍弄他人,又自诩“高贵”的人士而言,尽管皇帝并非降低他们的地位,可允许贱民从良,等于践踏了他们的高贵。



    



    {士绅:没功名时没有特权,有了功名还没有特权!那这功名不是他妈白考了吗!}



    {贾队长的含金量还在提升。}



    {难怪就属雍正挨骂多刀刀暴击这些拿笔头子的人,能不编排你吗。}



    {为啥贱民从良是践踏他们的高贵?一个人的高贵与否又不是践踏别人得来的?}



    {的很好!来,我们首先看看那到底“乐户”低贱到什么程度。}



    {普通的民间“乐户”,主要为婚丧嫁娶、生日庆典、老人祝寿等活动提供服务。}



    {作为贱民,“乐户”不能与良民通婚,只能在其内部选择配偶,结成所谓“行亲”,也即贱贱结合,是必须之选。}



    {子女一出生,便是“贱二代”,要带着标签过一生。}



    {作为贱民,更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出仕更是妄想。}



    {这些人的衣食住行,受到严格的限制。}



    {他们必须头裹绿巾、身穿绿衣?吹打在前,吃饭在后?修房不准起门楼,屋顶不准安兽头。行路须在道路两侧,不能居中。}



    {以前你对我低眉垂眼,如今却一下地位相等,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雍正宣布贱民除籍,从朝廷到地方的官员都无法反驳,却在无形中制造隐形的墙壁——脱籍不代表实际意义上的彻底解脱。



    官绅集团接受贱民脱籍的底线是:贱民可以从良,但不许参加科举考试。



    当然,这是潜规则,没有明确的告谕。



    这种软对抗的策略,取得了效果,也深受各界拥护。



    官员们当然不愿意仕途团体里忽然混进一个曾经的贱民,他们把这视为对他们的侮辱。



    而对刚刚从良的贱民来,也不敢奢望刚脱籍就读书为官。



    这一潜规则,直至乾隆三十六年()才由陕西学政刘增上奏朝廷,公开摆到桌面上:“乐户”必须在报官改业四代起,本族亲友皆清白自守,方准报捐应试。



    



    大宋仁宗时期



    赵祯看着乾隆二字,开始忍不住好奇了。



    从盘明朝皇帝开始这个年号就一直在天幕里流传。



    与同样提前流传的嘉靖不同,这个乾隆看样子好许多。



    “这个规定倒是极其严格。”



    乐户在其直系四代之内即使本人已不习贱业,但只要其亲伯叔姑尚习猥业者就无权报捐应试。



    而相对的,如果乐户在削去贱籍后却对官府隐瞒不报,即使已经无人从事该业,其四代以内的子孙也不能应试。



    “不过,总归是一件好事。”



    赵祯又一叹了口气。



    任何事物,一旦长期形成一种社会习惯,突然的打破带来的裂痕总是需要时间来修补的。



    唐朝从中期开始推行去除奴籍、贱籍,一直到宋朝才几乎去除成功。



    但元明又把这一套拿了回来。



    清朝皇帝又开始去除



    



    雍正元年七月,两浙巡盐御史噶尔泰上奏折,请求除豁浙江绍兴府“惰民”丐籍。



    这些“惰民”,原为宋、元的遗俘,多年来受尽屈辱,男子只能从事捕蛙、卖饼等买卖,或者充当吹鼓,演戏、抬轿等。



    女子则多为媒婆,或者为出嫁新人梳理头发、穿珠花、当伴娘,或者做收生婆,甚至沦为隐形妓女。



    这些丐户,不得列于士、农、工、商四民之流,也不得参加科举考试。



    雍正听着,“惰民”与山西“乐户”类似,同意“惰民”削去丐籍。



    



    大明天启时期



    “阿这”



    朱由校有些尴尬。



    或者,明朝皇帝都有些尴尬。



    这事怎么呢



    反正这锅朕是不背的。



    



    之后,雍正又批准广东沿江沿海地区的“疍民”(采集珍珠的渔民)上岸居住,给予其土地,编列入户,不得借端欺凌驱逐。



    雍正五年,雍正亲自提出安徽宁国府“世仆”、徽州府“伴当”的问题。



    所谓“伴当”“世仆”。就是一个姓氏是另一个姓氏的奴仆。如果村里有两姓,此姓全都是彼姓的伴当、世仆。



    不是宗家分家,而是一个“低等级”的姓氏遇到另一姓婚丧之事,必须全部去从事服务,活像奴隶。



    可问起来究竟是哪年哪月成为“世仆”的,谁也不清楚。



    雍正讨厌这种陋习延续在当朝,命令安徽巡抚魏廷珍核实情况并给出处理意见。



    魏廷珍接到雍正的旨意后,反复衡量,最后拿出了区别对待、逐步实施的办法。



    士绅之家典买奴仆,有文契可考的,未经赎身者,本身及其子孙还应该听从原主人的使役。



    即便已经赎身,赎身者本人和在主家所生子孙,还应该保留原有的主仆名分。



    奴仆在赎身后所生的子孙,与原主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应该再有主仆名分,应该准许豁免为良。



    至于年代久远,没有文契,也不受主家养育的,一律不得以“伴当”“世仆”对待。



    魏廷珍的办法,有理有据,雍正批准照此执行。



    对历史上遗留下来的乐户、惰民、丐户、世仆、伴当、疍户等。



    雍正命令除籍,开豁为民,编入正户。



    有一千余年历史的贱民制度,被他扫除。



    



    {伴当世仆这个还真让我懵了一下。冷不丁一看,这不就是阿三的种族制度丐吗?}



    {所以,知道雍正要求贱民脱籍的含金量了吧。}



    {雍正,清朝皇帝谥号里带文的,最名副其实的一位。}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