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她醉了
这边,黎彦朗把醉的不省人事的云初语抱回了四合院。
主屋卧榻上,云初语不舒服地哼唧。
黎彦朗看床上嘟嘴蹙眉的爱娇人儿,心里软乎乎的。但一想到她在饭局上的坚持,摇头总结道:“还是逞强了。”
胃里一浪一浪的,云初语更不舒服了,蜷着身子,直哼哼。
“怎么这么难受?”黎彦朗伸过大手,按在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揉着。
这一揉,可不得了。
云初语哇的一声,今晚吃的,连带中午吃的,都给倒了出来。
这画面,这气味,再看看黎彦朗像是被千刀万剐之后的表情,肇事者抹了一下嘴巴,翻个身子,脸朝里,细长的右腿一弯,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哼唧哼唧睡过去了。
像电影慢动作一样,有着些许洁癖的黎彦朗,有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慢慢的把左手抬起来,甩干净黏上去的秽物,又起身,抬脚,往地上踏了几下,抖掉裤管上和鞋面上的秽物。然后,他屏住呼吸,去了浴室。
五分钟以后,黎彦朗赤着上身,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长度堪堪过膝,结实健壮的腿上,是略微有些浓密的腿毛,彰显着男人独有的雄性气息。
黎彦朗往门外唤了一声,让郭亮叫人尽快把房间扫赶紧。然后,他直接抱着云初语去了浴室。这一屋子都是男人,他暂时找不到女性来帮他,只好亲自上阵。
拧开花洒,试了试温度,就往浴缸里放水。
指望着她自己清理那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让她简单泡个澡。
在动手前,黎彦朗特意走了个过场,一本正经地问话:“马上我给你洗澡,但你放心,我什么都也不会做,就是单纯的给你清理一下,你要是不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三秒之后。
“好,你同意了。”
这下,黎彦朗就开始了他“甜蜜又折磨”的工作。
浴室灯光是暖黄色,照在皮肤上,给人一种朦胧的美。
灯光下,被剥光衣服的云初语,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像一条沉睡中的美人鱼,耀眼得让黎彦朗迷醉。
掬起一捧水,从她的肩头洒下,水珠顺着细长的手臂和锁骨留下,划过一处起伏的位置。
黎彦朗微微偏开视线,深呼吸两下,定了定心神。
清理好身体,黎彦朗拿过毛巾,进过温水,拧干,给她擦脸。
做完这一切之后,已经是半个时之后。
吐过又洗过的云初语,舒服了不少,再加上,又睡了将近两个时,被黎彦朗抱着走动,人有微微转醒的样子。
“先生?阿朗哥哥?”
黎彦朗顿住脚步,附耳去听。
云初语却没有再话,反而在他怀里微微挣扎起来。
“别动!”黎彦朗喝止。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火大”!还敢惹火!
赶紧把人放到卧榻上,盖好薄被,拧开微风吊扇,把蚊帐放下。
做完之后,黎彦朗轻舒一口气。蹲下身子,摸了摸床上人儿的脸蛋,哑着嗓子:“磨人精,这次放过你。下回,我可不一定忍得住了。”
走去门口,把房门反锁,黎彦朗又去了浴室,他得赶紧泻火。
片刻后,隔着浴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绵长的低吼,似痛苦似愉悦。
把自己也清理干净之后,黎彦朗换好棉质短袖短裤的睡衣,在藤椅上窝了一晚上。
次日清,云初语是被饿醒的。
睁眼,入目的是头顶三片白色的扇叶。
夜里的时候,屋子里凉了下来,黎彦朗特意把吊扇给关了。
坐起身来,藤椅上只有一条灰色的薄毯子。
“醒了?去刷牙吃早饭。”黎彦朗站在门口话。
“哦。”云初语还有些在状况外,她的记忆明明还停留在丽兹酒店的饭桌上。
洗漱完毕,云初语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黎彦朗把米粥给她端了过来。
吃着吃着,云初语的眉头越来越紧。
“怎么了,这粥有问题吗?”
“不,没有。”
黎彦朗停下筷子,看着她。
好吧,经不住他的眼神杀,云初语乖乖坦白:“我昨天没做什么不恰当的事情吧?”
这般心翼翼地问话,正好让黎彦朗有了一个回敬她的机会,谁让这人昨晚扰了他一整晚,就连在梦里都要磨他。
所以,黎彦朗顺势露出一言难尽的纠结模样。
云初语看了,心里咯噔一下,她不会真发酒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其实,也没什么,不提也罢。”黎彦朗继续吃起来,并不看云初语。
黎彦朗越是这样遮遮掩掩,的模棱两可,就越是让云初语焦心,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阿朗哥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也想知道自己喝醉了会变成什么样。”实话,长这么大,她还真没有喝醉过。或者确切地,她根本没有试着一次性喝掉将近三两的白酒。
在这样的前提下,对于没什么酒量的云初语来,不醉个彻底才怪。
“好吧,既然你非要知道。你喝醉之后,喜欢抱着人亲嘴儿。”
“不可能!”云初语激烈地反驳,她才不是女流氓!
“确实挺让人难以置信的。”黎彦朗故意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继续一本正经地瞎忽悠“可是,亲爱的,请相信,我这肿起来的嘴皮就是最好的证据。”着还指着自己被蚊子叮肿的嘴唇,无奈地摇了摇头。
亲爱的?怎么一夜之间,她觉得眼前这个黎彦朗像换了个人似得,话,挺肉麻。
“反正我醉了,所以不是我,大不了,大不了”云初语词穷了。
黎彦朗乐了,身子往云初语那边靠近了点儿,一把捧住她的脑袋,印上一记早餐吻。
浅尝辄止。
黎彦朗退回身子,心情颇好:“好了,不用大不了了,现在我已经讨回来了,吃早饭吧。”
云初语立马埋头喝粥。
要命了,一大早的,她的心脏受不了的。
吃完早饭,黎彦朗和云初语两人又去了一趟南山墓园,去看望黎彦朗的母亲莫婷婷。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1989年的春节前夕,她来过这里一趟,现在是1999年的八月。十年后,她再次跪在了这个女人的墓前。只是,这一次,她的身份发生了改变:她是黎彦朗的女朋友,不再只是妹妹了。
莫阿姨,对不起。十年前,我曾在您的墓前许下诺言,对阿朗哥哥不离不弃,会一直伴在他身边。可我中途放弃过,因为我的怯懦、我的心结,我逃跑了,选择视而不见,任凭时间流逝,让他们彼此生生错过六年宝贵时光。莫阿姨,您可以怪我,但是,我以后一定会勇敢起来,努力克服自己的心结,让阿朗哥哥幸福。十年前的诺言,从今天开始,我一定每时每刻都谨记在心,求您保佑阿朗哥哥平安健康。
可能是长大了,内心坚强许多,尽管还有感伤,但是,这一次,黎彦朗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或许,是因为他的身边多了一颗豆芽。
妈妈,请您看清楚她,这是儿子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她非常非常好,哪儿哪儿都和我心意,好似就是按照我钟爱的模样造出来的一般。所以,自从拥有她以后,我时常会有一种恐惧感,生怕她会离开我。妈妈,这是我这辈子珍之爱之的人,儿子以后将会和她组建家庭,努力让自己过得好,请您放心,还有也请您保佑她。
“阿朗哥哥。”云初语轻轻唤了一声。
黎彦朗转头看她,眉目含情。
云初语展开双臂,用力抱紧黎彦朗,在他耳侧,郑重许诺:“阿朗哥哥,以后,我一直陪着你。”
陪伴,多么珍贵有美好的词,活在这世上,谁都害怕孤独,谁都渴望相依相伴。他很幸运,早早遇见了她,更幸运的是,这个人还是要伴他一生的爱人。
陪伴可以让爱形化,有时候,陪伴比爱更让人踏实。
吃过午饭,黎彦朗带着云初语去了唐宅。
唐乾昨晚提前结束了会议,深夜才到家。经过早上的休息,已经回复精神。看到黎彦朗一行,老人家眉眼间的喜色眼都掩不住。
虽然过了十年,可是云初语看唐爷爷依然精神据,步伐稳健,看来,学医的人都非常注重保养,尤其这个中医界的泰斗,虽不能鹤发童颜,但至少精神头上不显老态,这对一个年近八十的老者来实属不易。
“唐爷爷好。”云初语甜甜地叫人。
唐乾很受用,目光微微一量,就发现了这二人之间的不同寻常。
两人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昭示着恋爱的讯息。
“好啊,阿朗,这不声不响的,我还以为你准备光棍呢!”这几年来,阿朗每年至少来看他两三次,每一次,他都会追问阿朗的个人问题。之前,阿朗都是没有。他还以为是没遇到合心意的,就自告奋勇张罗了一次家族聚会,实际上是想给阿朗找媳妇。宴会效果非常好,多少漂亮姑娘中意阿朗,可是,那都是神女有意,襄王无心。阿朗的冷漠回绝,也让他只好作罢。几个月前,他还问过这事儿,得到的消息明明是没有的,怎么一转眼,都热乎成这样了?哎,看来自己真是老了,年轻人的想法根本跟不上啊。
“唐爷爷,她是语,十年前,我带她过来给您看过耳朵。”
唐乾一惊,是那个丫头?复又把云初语看了一遍,唐乾不得不承认,真是女大十八变,如今都出落得这般好看了。
“间歇性失聪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唐乾领着人便往房子里去,边问询情况。
云初语自己一一回答清楚。
经过唐乾的诊断,和十年前一样,他朝黎彦朗摇了摇头:“要是语丫头不介意,让琪琪给她看看吧。”
唐乾口中的琪琪,全名郁琪,是精神科的医生,主攻心理,是军总特招的人才。
这郁琪还是黎彦朗已逝舅爷爷的外孙女,按辈分,他该叫郁琪一声表姐。
这天晚上,黎彦朗再次和云初语肯谈了一次。
最终,云初语同意了见一见这个郁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