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旁观炼丹日常(修) 出售丹药,我背你……
钟采在邵岭报号牌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看了他家老邬一眼。
等名额确定了,众多丹师纷纷离开擂台,钟采就更是随便把东西一收,迫不及待地朝擂台
邬少乾眨眼间就到了擂台边上,张开双臂,将钟采接了个正着。
钟采扑在邬少乾的身上,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
“老邬!我厉不厉害?”
邬少乾理所当然地回答:“你最厉害。”
两人高高兴兴地拥抱着。
钟采忽然道:“老邬,你怎么不拍拍我?”
邬少乾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钟采懂了,也对,他体质太弱鸡,老邬要是高兴起来没控制好劲儿,他俩就乐极生悲了。
抱了一会儿后,邬少乾才把钟采松开。
钟采扒拉着他的胳膊,跟他一起往外走。
这一幕,也被许多对他俩早有关注的修者收入眼里。
乔家的修者们围在外面,护送众多的乔家丹师往外走。
看台上的乔家丹师们,有的在与今日擂台比斗的丹师话,有的瞧了瞧附近想涌上来的其他修者,还有很多都时不时地往后面看一眼。
乔琴好奇地也跟着看了看,问道:“素素,你们在看什么?”
不仅乔琴有这个疑问,其他擂台丹师们在跟同族谈论时,也发现了同族类似的动作。
这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乔素等看台丹师们就纷纷将之前见到的那位顶尖丹师情况互相补充地都了出来。
乔素还道:“我本来想着是不是去打个招呼,但似乎也不是时候。”
其他的看台丹师们也都点头。
擂台丹师们专注炼丹,却没想到是遇见了如此劲敌的。
而他们往那边看过去后,就发现那个少年丹师正在开心地给他夫君比划
那氛围,的确不是时候。
众多乔家丹师面面相觑,还是干脆地先离开吧。
反正几天后还要进行最终的比斗,那位丹师也或许会来旁观其他丹师的比斗,应当是有会的。
乔雯在视线微扫时,还去看了另外两大家族的丹师、修者。
果然,大家的反应都差不多。
但凡是今日到场的丹师,都会关注那个丹术高绝的少年丹师。
钟采扒拉着邬少乾往外走。
他的表现都能被众多丹师看重,就更会让旁观的修者们追逐。
然而,钟采身边有邬少乾陪同。
修者们也早就知道了邬少乾,明白他的实力。
再加上,就算邬少乾没这么厉害,他们想跟钟采套近乎,也总不至于去围攻钟采的夫君吧?
那岂不反而结仇了?
于是,眼见邬少乾将钟采护在身边,周身也散发出隐隐的戒备之意修者们盘算一番,却也不想放弃这个会。
后来还是有一位实力高、皮相温和的散修从侧面走过来,先拱拱,礼貌地招呼:“两位请留步。”
钟采转过头,问:“你是?”
温和散修马上道:“钟丹师,打扰了,我等只是想要求问,您所炼制的丹药是否出售?”
钟采听了,目光在他身后转了圈,顿时恍然。
不远处还有挺多修者都往这边看呢,这家伙是他们推出来的代言人?
钟采直接道:“是卖的。”
温和散修面上一喜。
“请问钟丹师,这些丹药,价位几何?”
钟采也是直接报价:
“解毒丹,下品六百金,中品一千,上品一千五。”
“润雪丹,下品一千,中品两千,上品三千。”
“玉髓丹,中品一千,上品两千。”
这价位一出,温和散修身后的许多修者,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好贵!
但他们已经打听到几种丹药的用处,也知道其他同类丹药的大致价位,又明白这位钟丹师并没有报出什么高价。
就是单纯的,本身就很贵。
温和散修早有心理准备,就又询问:“不知钟丹师什么时候出售丹药?我等该去何处”
钟采随口打断了他:“要多少?”
温和散修一愣,旋即大喜,钟丹师现在就肯卖!
这时候,邬少乾低声对钟采道:“邵青也问过。”
钟采当然还记得邵青,毕竟是跟他一起吹过老邬的。
于是,他就点了点头:“邵青要多少?”
邬少乾笑道:“那就得问邵青了。”
这时候,邵青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邵青微微苦笑。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在这夫夫俩的眼里存在感不高,但也没想到会这么低啊。
他之前可是一直都在邬少乾旁边的,为了不打扰夫夫俩亲近没上前,只不远不近地跟着,准备找会搭话而已
邵青也打了个招呼:“钟丹师,邬兄。”
温和散修先前其实就发现邵青了,只是到底不想错过而已。
现在这情况,他的面色微变,其他修者们也都有些懊恼。
邵家虽然丹师众多,但钟丹师的方子应当是他们没有的要是他们也来争夺丹药,只怕他们就没戏了,也无法得罪邵家啊。
更何况,邵青跟邬少乾确实比他们熟悉,应该也的确是先他们一步的。
这时候,温和散修就只能等着,不好开口了。
钟采就直白地问邵青了。
“你要多少?”
邵青笑了笑:“有多少,要多少。”
旁边的温和修者顿时有些黯然。
钟采想了想,还是问了那温和散修一句:“你呢?”
温和散修一愣,也连忙道:“我们人多,都是想要的。”
钟采嘴角微抽。
“算了,你俩一人一半吧。”
邵青跟两人已经算是熟悉,既然钟采这么,他也没多什么。
然后,钟采取出炼制的丹药,一家一半地卖掉。
因为单价昂贵,尽管丹药的数目不多,两边也都得给上个几万金。
邵青的家底厚实,直接用玄珠付账。
温和散修则很快与后面的修者们商量一番,迅速将金子凑齐,也交给钟采。
钟采随意将玄珠、金子都收起来,就拉着邬少乾离开。
邵青陪他们一起出去。
后面,温和修者在分配丹药。
有修者感慨道:“钟丹师还挺好话的。”
其他修者也是笑道:
“钟丹师丹术高明,出丹品质向来很好,才这般不在意吧。”
“莫看钟丹师好话,他那位夫君可不好话。”
“也是我等都还算老实,不然”
但不管怎样,这些修者大多都买到了丹药。
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钟采拉着邬少乾往外走的时候,无疑又把邵青给忘了。
邵青收好了丹药,也挺习惯的。
到门口时,邵青才道:“两位——”
钟采被吓了一跳。
邵青:“”
钟采看见邵青的神情,不由一乐。
“邵前辈,对不住,你还有什么事儿?”
邵青道:“只是想与两位告辞。”
钟采就跟他告辞。
邵青又:“还有个不情之请。”
钟采笑着道:“也不用这么客套,前辈直吧。”
邵青直了:“邵某想向钟丹师预定丹药。”
钟采了然,是赚钱的会上门了。
他很爽快地问:“什么丹药,要多少?”
邵青听了,很是高兴,又试探地反问:“除了今日的三种丹药以外,钟丹师可还有”
钟采也没隐瞒:“金鼎丹,芝云丹,辟宫丹。”
邵青神情震惊。
虽然猜到钟丹师应当有其他能炼制的,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三种之多!
他还是低估了钟丹师!
今日钟丹师没有展示,难道这三种是他不太熟悉的?
但就算如此,以钟丹师这个年岁,也极其震撼了。
眼见邵青呆愣着,邬少乾微笑开口:“邵兄?”
邵青马上回神,知道自己耽误他们太久了。
他可不想把彼此的关系搞僵。
邵青没有犹豫:“这六种丹药都是要的,越多越好。”
钟采:“行吧,你留个联络之法,我走之前炼出多少,给你多少。”
邵青连忙取出一只巴掌大的贝壳。
钟采接过来。
邵青已经解释道:“此物是我邵家特有的,只要钟丹师还在玉蛟城内,打开此物并唤出邵某的名字,就能通话了。”
钟采点了点头,将贝壳打开瞧瞧,感觉有点微妙。
同城限定的“”啊
还挺有意思的。
钟采随口问:“白家和乔家也有类似的吧。”
邵青打量钟采,见他的态度很无所谓,也就回答:“是有的。”
但具体是什么,他就没了。
接着,邵青主动向两人告辞。
钟采也挺礼貌地回应。
等邵青离开后,邬少乾才往右边瞧了一眼,开口道:“还站在那边干什么?”
钟采顺着邬少乾的视线看过去。
是夏江背着邬东啸走来。
邬东啸唤道:“叔叔,钟叔叔。”
钟采顿时笑了:“是你俩啊,来看我炼丹?”
邬东啸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钟叔叔的丹术太厉害了,他们都不是对。”
虽然邬东啸看不太懂,可结尾清点数目的时候,他可是看得很清楚——钟叔叔的匣子里,丹药比其他丹师的都要多,还多不少呢。
邬少乾看得出,邬东啸夸得很真诚,神情微缓。
钟采挺高兴的:“你子很有眼光嘛!”
邬东啸也笑了笑:“我只是实话。”
钟采心情很好。
邬少乾就招呼邬东啸和夏江,一起回去了。
当晚,各家的丹师、修者都在复盘白天所见杂学之比。
器阵符三门杂学的比斗上,各个级别都没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所有参比的杂学修者,水平都是平衡的。
最后选出的名额中,三大顶级家族合起来会占据八成以上,每家的名额数目也差不多。
因此,众人的议论,主要也都还是在钟采身上。
只有钟采是个意外。
一位不知来自哪里的,高天赋的丹师。
对于钟采的炼制法、所用的药材等,白日里没看太清楚的丹师们也都跟同族研究,还有些把不准的时候,就会去请教更高级别的丹师。
几大家族里,都有一位五级丹师,一个巴掌能数过来的四级丹师。
这些丹师往往也有各自的传承,但也都没有钟采所炼制的三种丹方。
其中解毒丹、润雪丹还算听过,而玉髓丹就是闻所未闻。
不过,四五级的丹师经验丰富,也能借由众多丹师的诉,给他们讲解一些技巧。
众多丹师也都是受益匪浅的。
几个家族的高等级丹师讲解过后,都用类似的言语嘲笑后辈。
“你们平日里只顾着与另两家的丹师比较,比来比去也争不出个输赢来,互相都不知高低。现在被外来丹师压制,总算明白自己的丹术不济了?”
众多丹师后辈们尴尬之余,也都振奋起来,都更为用心地钻研丹术
钟采和邬少乾并排倒在床上,闲散地聊天。
邬少乾想了想,把钟采搂过来,给他捏了捏腰背、臂。
虽然钟采一直都很勤奋地炼丹,但每天炼制的时间都是固定的,通常是五六个时辰间。
今日一连八个时辰,应该挺累的。
钟采懒洋洋地靠着邬少乾,感觉很舒坦。
“老邬,你艺不错啊。”
邬少乾好笑道:“也就今天给你按按。”
钟采立刻把两眼睁大,脑袋在邬少乾的胸口一阵猛蹭。
“老邬!别啊!怎么就只今天了?”
“几天后我还总比呢,肯定比现在更累啊!”
“以后我每天还炼丹呢,也很累啊。”
“可不能只有一次了,你都给我捏过了,以后还得这么来。”
“老邬”
邬少乾原本就是开个玩笑,被他这么蹭着,连忙摁住他的头。
“行行,以后你让我给你按,我就给你按。”
“别闹了,早点睡。”
钟采哼哼唧唧,又闭上了眼睛。
渐渐地困意上涌,钟采含糊地问:“老邬,你要不要去比制符”
邬少乾不紧不慢地给钟采按压,轻声回答道:“不了。”
钟采“哦”了一声,又问:“你累不累,我也给你按”
邬少乾微微一笑:“不用,我没什么消耗,你睡吧。”
钟采又“哦”了一声,眼皮更加沉重,已经睡着了。
邬少乾的动作没停,反而更加仔细。
钟采也睡得更沉。
直到觉得差不多了,邬少乾才缓缓停。
钟采趴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
邬少乾没有挪开他,只是环住他的腰,也阖眼睡觉。
一大早上,钟采赖床了。
邬少乾也不催促他,反而陪他一起赖着。
躺了一会儿后,钟采才懒散地:“筛选名额的杂学比斗还有三天。”
邬少乾笑道:“想去看?”
钟采点头,又:“懒得动。”
邬少乾戳了戳他。
钟采被戳着,也还是不动。
邬少乾明白了,不由失笑:“我背你过去吧。”
钟采就立刻睁大了眼,神情亮闪闪的。
邬少乾走到床边,微微俯身:“来。”
钟采欢呼一声,一个翻身爬起来,猛地扑了上去!
邬少乾托了托他,把人背起来。
钟采趴在邬少乾后背,精神好极了,也不懒散了。
“走!老邬!出发!”
邬少乾无奈,又有些好笑。
然后,他背着钟采,慢悠悠地走出门去。
房门外,向霖等人都是早就起身了。
碧岑、巧荭平常都不怎么冒头,但是每日的早饭都会及时准备,保证两位主子随时取用。
这时候,仆婢们、随从死卫等人,都各有各的事情做。
在看到邬少乾背着钟采出来后,他们也没上前多话。
侧面的一间房子里,邬东啸本来已经醒了,正往窗外看。
直接就看到了叔叔背着钟叔叔,恩恩爱爱地走出来。
邬东啸默默地又躺了回去。
不着急出去了吧。
夏江见状,也先留在屋里。
邬少乾背着钟采走出客院。
钟采跟他嘀嘀咕咕。
两人都是旁若无人的。
周围客院中住着的修者也大多起来得很早,这些天也都是去蛟斗场旁观的。
此刻,他们见到了这一幕。
跟之前几天不同,钟采和邬少乾在各自的领域都出名了,相邻的修者们原本都很高兴自己刚好与这两人住在附近,偶尔是能自然遇见的
现在的确是遇见了,却是这种不方便打扰的情况。
相邻的修者们一时无言,还在迟疑着是否过去打招呼的时候,那两人已经走远了。
钟采压根没注意到这些,一心都在跟他家老邬话。
“今天去看炼丹,咱俩挑个隐蔽点的地方吧。”
“让我看看有多少方子能跟我的对上!”
“要是对上了,不定我还能学到点技巧,改天我自己炼丹的时候就能避坑了”
“你有不懂的,只管问我!”
“我要是也不懂的那你就别问了。”
邬少乾含笑听着,在听到“你就别问”的时候,把钟采朝上颠了颠。
钟采“哎”了一声,把伸过来,搓了搓邬少乾的脸。
邬少乾没反抗,但是,又颠了颠。
钟采:“”
两人一路走向蛟斗场,也经历了无数投来的视线。
但他俩都不在意,看就看呗。
等到了蛟斗场后,邬少乾也依照钟采的想法,来到了两座看台的拐角处。
那里比较狭窄,视野也普通,算是很偏僻的地方。
邬少乾将钟采放下来。
钟采的脚都没沾地,就开开心心地坐稳了。
“老邬,快坐!”
钟采伸就拉邬少乾。
邬少乾顺势坐下,就在他的左边。
钟采一看,自己右边进不去人,左边被老邬堵住,顿时很有安全感。
他就忍不住夸道:“老邬!这地方找得不错!”
邬少乾一笑:“这是自然。”
钟采乐了,又兴高采烈地跟他叨叨起来。
两人的位子偏,邬少乾还特意收敛了气息,又用身子将钟采挡住,就更隐蔽了。
看台上陆续来了很多人,丹师们、修者们互相结伴,热闹非凡。
很多修者又想跟那些丹师接近,但丹师们的同族、同伴,也总能将他们拦住。
钟采靠在邬少乾后面看热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倒是也有一些丹师、修者四处看看,像是想找什么人。
只是人太多了,也都只是失望地落座。
没多久,邵岭出现在擂台上。
第二场丹师比斗开始了。
一应规矩跟昨天没什么区别,流程走得很快。
只一会儿工夫,还是一百五十位二级丹师开炉,无数药材的香气飘散开去。
钟采也安静下来,压着邬少乾的胳膊,兴致勃勃地观看丹师们的法。
邬少乾就任由他按着。
不过,他倒是没有仔细去看丹师炼丹,而是视线随着钟采的目光移动,时不时地瞧着钟采的神情。
钟采的情绪变化很快。
邬少乾看着看着,就带上了笑意。
第二天的号牌数目,是从“一百五十一”开始。
钟采就从这个号看起,观摩这位蓝衣丹师的法。
蓝衣丹师正在炮制药材。
他的动作还是利落的,正在用刀剖开一颗拳头大的珍药,从里面取出形似软肉的精华来。
自己炼制和旁观他人的炼制很不同,钟采看了一会儿,就有点着急了。
“哎呀怎么这么捅啊!这玩意得用柔力,从右边撬!”
“右边右边右边”
“完蛋了,废掉了。”
钟采念叨着,叹了口气。
邬少乾看得清楚,就跟阿采的一样。
那位蓝衣丹师从中间撬软肉的时候,刀尖刺进了软肉中,那一瞬间,软肉从晶莹的雪白变成了乌青色,还喷出一股粘液来。
蓝衣丹师悻悻地将那软肉丢到一边。
接着,他取出第二块珍药,采取了同样的方式去挑。
钟采有点心疼地看了眼被丢掉的珍药,声道:“这玩意三百金一块,要总用这种法子搞下去,十块八块的也撬不出一个完整的来。”
邬少乾低声问道:“阿采,你给我讲讲这个?以前没见过。”
钟采听到,也就放下那点心疼。
虽然觉得珍药废掉可惜了,但到底不是他的钱,还是给他家老邬讲解更重要。
邬少乾就发现,阿采的心情好转,不由勾了勾嘴角。
钟采详细地解释道:“这个是千角木的根,中间那团软肉是角木精。那根块除了精华以外的部分没有毒性也没有药性,整个送入丹炉也是可以的,但就要花费更多时间才能将精华融化,而且那些没用的部分都会成为杂质,影响出丹的品质。”
“所以丹师会提前处理这玩意,把角木精取出来。”
邬少乾提问:“从中间撬会引起药性变化?”
钟采想了想:“主要是这玩意必须保持完整。它容易被磕碰,但稍微磕碰都不行。”
邬少乾好奇地看他。
钟采道:“中间那个部分很不好施力,指稍微不精准,那玩意就破了。可要是从右边撬,是可以贴着块茎的一侧切入的,那里有个梗,就算用力不准,它也能挡住刀尖。撬出精华后,要捏住梗放在丹炉上。”
邬少乾听得很专注。
钟采就很有兴致:“丹炉上火气蒸腾,那梗遇见这火气就会自然脱落,于是精华就会顺势落进丹炉里。只要把握好这个脱落时间,角木精入药就也会很准确了。”
邬少乾点点头:“所以,正因为蓝衣丹师不知道这个技巧,就会浪费大量时间在处理药材上。”
钟采也点点头:“是啊。从中间捅过去,除非是对自己力量把握的炉火纯青的地步,否则在第几次能顺利把角木精撬出来,基本是看运气了。”
到这里,钟采的目光往那蓝衣丹师处一扫,戳一下邬少乾。
“你看。”
邬少乾果然就看到了,只两人话的这短短时间里,蓝衣修者已经刺坏了四个块茎。
就算二级丹师的财力向来丰厚,蓝衣修者的神情也是既焦躁、又肉疼起来。
邬少乾道:“既然对这药材没有把握,怎么不换一种方子?”
钟采沉吟着:“也许,他会的二级方子就是三个。为了记分不减半,才在状态最好的时候,先用这个最没把握的?”
邬少乾想了想:“或许。”
钟采又:“但他几次都不成,炼丹的时间又有限制,应该也会在合适的时候换方子。”
邬少乾点头:“或许。”
就跟两人猜测的一样,蓝衣丹师又试了三五次后,还是决定先放弃了。
毕竟还是名额重要,这时没什么感,不如试试自己擅长的。
接着,蓝衣丹师换上其他药材,迅速炮制。
这一次就顺利多了。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蓝衣丹师准备好了大半药材。
炉火旺盛,他将众多药材投进去,估摸着时间,筹备其他药材。
很快,药材陆续而入。
蓝衣丹师操纵木火,神情上没了之前的焦躁,而变得颇为自信起来。
钟采笑着道:“这是辟宫丹。”
邬少乾也认出来了,所有的药材,他都处理过。
钟采对这丹药太熟了,一边看,一边就起火候问题。
邬少乾也挺熟的,明明自己不会炼丹,却也能在蓝衣丹师法疏漏的时候提出来,跟钟采一起探讨。
两人的心情都十分愉悦。
钟采忽然:“老邬,咱们猜猜他能出丹几颗,品质如何?”
邬少乾挑眉道:“我对这药力的把握必然不如你精准,对我可不公平。”
钟采轻哼:“哪里不公平了?你境界高我这么多,离这么远,我听不见丹炉里面的丹药撞击情况,你却能听清楚。”
邬少乾笑着认输:“我的错。那就比一比,谁得更准。”
钟采这才满意。
蓝衣丹师并不知道有一对夫夫用他的出丹来打赌。
他全神贯注地操纵木火,用心观察着丹炉中的药材情况。
渐渐地,药液融合顺利。
蓝衣修者心中微喜。
这种感觉,跟他以往每次成功出丹的时候很一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出丹的数目也不会差
时间不断向后推移。
蓝衣修者的丹炉中,丹香逐渐弥漫。
终于,炼制到了尾声!
那丹炉一阵轻微地颤动,已经凝聚的丹药在其中撞击不断。
邬少乾侧耳倾听。
钟采也努力地听果然,以他的境界是听不太清楚的。
不过,钟采有自己的判断方法。
通过蓝衣丹师处理药材的程度、对丹炉的掌控,他也是心里有数。
只是因为听不清,没法确定自己的判断而已。
邬少乾忽然开口:“收丹了。”
钟采目光明亮,看向那丹炉。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邬少乾:“出丹五颗,三颗下品,两颗中品。”
钟采也:“出丹五颗,三颗下”
等等。
两人四目相对。
钟采:“咱俩的判断一样。”
邬少乾笑道:“那就是平了。”
两人都感觉,他俩的答案如此一致,恐怕结果都是精准的。
果不其然。
蓝衣丹师飞快地取出丹药,放进了附近的匣子里。
就是五颗丹药,品质也是两人猜测那样。
钟采看了看邬少乾,忍不住道:“老邬,你可以啊。”
邬少乾谦虚地:“还是阿采教得好。”
钟采得意道:“这倒也是。”
邬少乾顿时莞尔。
两人向来喜欢打赌玩。
既然蓝衣修者这边是平,他们的视线又往其他丹师的区域投去。
钟采主要还是会看丹师们的技巧,一边看,也一边给邬少乾讲解。
邬少乾是很愿意了解这些的,他知道得越多,跟阿采就会更有话题聊。
钟采也是这样。
平常他总愿意花费时间给老邬讲解炼丹的事儿,会跟老邬一起修炼,会让老邬指点自己历练,还会去看老邬制符
所以,两人才总是有不完的话。
这时候,两人在赌一位黄衫的丹师。
那丹师在处理某种药材的时候出了点差错。
这差错可能会影响药性,又可能会在丹师接下来的步骤中弥补这错漏。
于是,炸炉还是不炸炉,都有可能。
邬少乾赌炸炉。
钟采赌不炸炉。
眼看着这炉丹药将至尾声,炸还是不炸,就在眼下!
一个呼吸时间过后,丹炉之中,发出沉闷的响声。
黄衫丹师立刻出,指掐诀到让人眼花缭乱,同时还取出了其他药材投入其中
丹炉里的闷响渐渐地平息。
无数丹药的碰撞声音响起。
钟采得意洋洋地看向了邬少乾。
邬少乾笑了笑,做出个认输的势。
半盏茶后,黄衫丹师取出了丹药。
仅仅只有一颗,下品丹。
黄衫丹师的脸上满是失望,但比起炸炉来,能出一颗是一颗吧。
邬少乾笑着问道:“要是凝聚的丹药都不合格,碰撞时全都粉碎,一颗丹药也没出是算你赢,还是我赢?”
钟采理所当然地:“咱们赌的是炸不炸,只要没炸,都是我赢。”
两人又借着好些丹师的出丹情况打赌。
所有丹师的出丹速度不同,他们也未必是每个时辰都只能打赌一次。
只要选定了,有时候好几个丹师的情况,都会被他们放在一起打赌。
在炼丹方面,钟采是专业的。
就算邬少乾十分敏锐,能轻易地感知到丹炉里的大致情况,可毕竟对于药性的判断不足。
很自然的,每一次的打赌中,要么是平,要么就是钟采赢了。
随着打赌的次数增加,钟采的神色越来越得意。
邬少乾看着他得意,又觉得他十分可爱。
不知不觉间,几个时辰过去了。
钟采可以看见,擂台上的丹师们都露出了明显的疲惫之色。
丹师们已经服用了好几次补充玄力的丹药,却还是有些扛不住。
炸炉的丹师越来越多。
越是往后,很多丹师出丹的数目都有减少。
钟采有点纳闷。
因为他自己炼丹的时候,虽然也会觉得很累,可是出丹的数目是几乎没有倒退的开炉的次数越多,他出丹的数目越多,品质还会越好。
邬少乾同样发现了这点,自然也看出了钟采的疑惑。
他笑了笑,低声道:“天赋。”
虽然钟采总是很得意地自夸,但是在邬少乾看来,他家阿采还是不够了解他自己。
邬少乾能看出,阿采对各种药材的敏锐度非常高,可以轻易地判断出各种药材还保留了多少药性。
很多丹师炸炉并不一定是他们的操作失误,还有很多时候,是投入药材的药性不够。
有些丹方的是投入三十年份的珍药,众多丹师当然是照做的。
但实际上,同为三十年珍药,生长在野外的、不同环境的、各势力栽种的种种不同情况之下,药性多少有着微妙的区别。
很多丹师无法判断出这样的区别,或者判断不够精准。
可他家阿采不同。
同样选择三十年珍药,阿采可以立刻明白多少合适,并且选择新增一点药材,或者将药材切掉部分。
而且,这种本能随着阿采不断地炼丹,还在不断地增强。
邬少乾也曾回忆过从前的事。
其实这样的天赋,也不是在阿采召唤祭坛以后突然出现的。
两人还年幼时出去历练,邬少乾狩猎,钟采就去附近采摘药材、搜刮边边角角。
钟采采摘的时候,从没出错过,每次采摘的药材也都是完好无损的。
邬少乾跟钟采见面的时不多,发现钟采摘取药材的时候很顺利,就以为钟采在钟家是学过的。
但事实上,以往的钟采,根本没有系统地学习过药材方面的事。
直到两人成婚后,邬少乾才从钟采不经意的话中,得知他原来大多都是凭本能去做的。
钟采的确在钟家看了些药材相关的书,可那些书是提供给修者的,单纯地告诉修者能用的药材有哪些、怎么辨认它们。
而采摘时怎么才能更好地保持它们的药性?
就根本没有介绍。
钟采之所以每次都能顺利搞定,靠的全是直觉。
这其实早早就显露出来,钟采就是有天赋的。
而钟采在召唤出祭坛以后,直接选择炼丹,除了的确是丹师地位最高、丹药最能致富以外,恐怕他自己的本能也在告诉他,他在这方面会很有建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