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他们两个人想象的都要严峻。

    尽管他们已经最好了牺牲的准备，但还是瞧了敌人的强大和兽性。

    举报信交出去的那一刻起，赵立东就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

    那封信轻飘飘的落到了他的上，像没有重量的雪花，随时可以融在心中。

    李响的命运也是如此，这般轻飘飘，这般没有重量，随时会消融在他的里。

    他一直都知道敌人是多么的强大，但他没有想到，自己拼命收集来的证据只是左交右一般，又回到了赵立东那里。

    阴暗狭的地下室里关着一个男人。

    能依稀的分辨出男人身姿高大，如果不是现在这副落寞相，应该也是玉树临风的。

    只是现在趴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沾了污泥全部都贴在脸上，泥水混着不知名的脏污留在脸上，眼睛嘴角都带着伤，奄奄一息的趴在那，如果不是能看见胸口起伏，恐怕都以为是具尸体。

    “胆子够大。”赵立东使劲的吸了一口烟，把烟雾喷在地上人的脸上。

    那人总算是有了点反应，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嘴角伤口裂开，有血珠渗出。

    “怎么这么不听话？”赵立东伸扇向

    那人的脸。

    “老子出钱出力，把你捧到这个位置上，你妈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赵立东发了狠，直接把烟头在他肩膀上摁灭。

    “哈哈”地上的男人喘着粗气猛笑了两声：“你以为谁都在乎那点臭钱，在乎那个位置？赵立东你妈就跟苍蝇一样，哪他妈有臭味你就往哪飞，而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实际上你周围围着的不过就是苍蝇！”

    “你以为自己到底算什么？离开了你现在这个位置你到底算什么呀？苍蝇围着飞的东西，你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吗？你妈的就是一块，臭，肉，一块臭肉哈哈”

    很显然，赵立东被眼前这个男人的话激怒了。

    一脚直接踩在了他的胸腔上。

    “臭肉喂给狗，狗他妈都知道的报恩，你在做什么？老子辛辛苦苦把你捧成队长，敢去写检举信举报我？李响，你是不想活了？”

    “没有我，你算什么？一辈子都他妈的窝在那个地方当一个警察，一辈子跟着安欣溜须拍马都追不上，你觉得我算臭肉，那你受我的恩惠你算什么？”

    “别他妈天真了，你以为这是孩玩过家家，你对你就有理。”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来厚厚的一沓信纸，里面装着他多年来的罪证。

    信纸像漫天雪花一样朝李响砸去，直接淹没了他。

    看着这些信纸，李响有些绝望。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收回这些花了多大的功夫，压制着恶心和颤抖，昧着良心完成这些。

    这一切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不堪一击。

    轻飘飘的回到了张立东的里。

    “看到了吗？”赵立东得意的笑着：“你写一封、十封、一百封都是白用功，这些东西都会回到我这，你懂吗？”

    “就你自己那点破能力，都是我给你的，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了？做梦！”

    紧接着就是猛烈的拳脚，故意击打着李响最致命的部位，可偏偏又下留情，掌握着力度，没有真正的威胁到生命。

    李响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声响。

    他明白赵立东这是故意的，这是赵立东本的猫鼠游戏。

    在赵立东的叙事角度，自然他是猫，与他作对的人都是老鼠。

    在食物充足的时刻，猫不会直接吃掉老鼠，会故意玩弄他。

    抓住，再放走。

    再抓住，再放走。

    直到老鼠精疲力尽，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猫才会用利齿

    咬断对方的喉咙，放血而死。

    他享受这种玩弄别人的感觉。

    把别人的生命掌握在自己的里，此刻他变成了这间地下室的主宰。

    生与死，全凭他的心意。

    可他现在不会让李响去死，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问出来。

    “我他妈特别不理解你们这些傻条子，你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少他妈跟我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为法律，为了正义，为了人民的底线哈哈哈都他妈是放屁！”

    “来，你妈告诉我！”赵立东伸抓住了李响的头发，他的五官全部都露出，眼睛正对着赵立东的眼睛：“你妈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呀！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有人花钱雇你这么搞我的？是谁？你告诉我！他花多少钱？我出双倍，三倍，不不不十倍！”

    赵立东此刻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平静，像一个疯子一样大声质问着。

    平静这种特质只有上位者才会拥有。

    有绝对的把控，绝对的碾压，才会表露出平静。

    发疯只能明他在害怕。

    他可以解决今天一个李响，他害怕世界上不仅有一个李响。

    所以才会如此癫

    狂，如此想知道一个答案。

    看着对方发疯，李响眼里闪过惊喜。

    “呸！”口水混着血丝吐在赵立东的脸上。

    “你凑近点，我告诉你。”李响笑嘻嘻的着。

    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但赵立东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真的靠近了李响。

    “啊！”

    疼痛从耳尖蔓延到全身。

    “婊养的货！”

    “你妈的呀！到底是谁？”

    “凭你怎么可能拿到那些东西？不可能！你告诉我到底还有谁？谁妈跟你是一伙的？！”

    赵立东捂着耳朵站起来，血丝顺着指流出来，他大声尖叫着。

    “为了什么？为了不再有其他人像我一样！为了把你拉下来！”李响摇摇头自顾自的回答。

    “没有人花钱雇我，做这些全凭我的本心。”

    “你害怕了！”

    “哈哈你在害怕”

    这些像魔音一般穿透赵立东的耳膜，他不敢再继续听下去，对着身边的秘书耳语了几句。

    他数着表，不到十五分钟就传来了敲门声音。

    “赵市长”

    能看的出来，站在门外的人很急，声音还未平稳，压制着自己喘粗气。

    “今天速度来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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